折草记(后宫文)-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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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那不快的一幕,便就此放在了各人记忆的深处,谁也不愿意去触碰,而月清澄的大度让他在宝珏的心中又增添了不少分量。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月清澄慢慢可以起床走动了,期间,紫玉进门的仪式也办好了——因为是在月国皇子新嫁的敏感时期,当然就不象墨珠那样还要坐着轿子在府中前后绕一圈,只是由萧文为他在发髻上插上一支玉簪、月清澄送他一只碧玉镯算是两个正室都承认了他的地位,除了橘红,萧文又另给他配了个小厮梨白,把他安顿在芍药居,然后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晚饭,进个进门礼就算完成了。
又过了几个月,宝珏终于分娩了。这回虽然生得是四胞胎,却比当初生女儿萧萧还要顺利,虽然都是男孩子,但富贵人家,又是已经有了继承人的,生女生男也就不是显得特别的重要了。四个男娃儿呱呱坠地,府里上下顿时热闹开了——因为四胞胎出生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而宝珏公主居然就这么幸运!娶了两个驸马,连孩子都比人家会生(这个应该是“木石散”的关系)!
四个宝宝从一个娘胎里出来,个个体形娇小,明显不如当初以“千金之胎”诞生的水逍遥,但体质倒是不差,一个一个都很健康,唯一的不足,就是宝珏的奶水不够——当初他了坚持要自己喂养水逍遥,现在可是有心无力,只好同意萧文从外面给儿子们招奶妈,不过却一定坚持要看护小少爷的小厮们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小少爷的身边,就算喂奶的时候,也不许让小少爷脱离监护半步!
萧文对她的要求感到很为难,毕竟要云英未嫁的少年小厮们盯着看娃娃喂奶,实在不雅,宝珏却理直气壮——“万一有人居心不良,用自己的孩子换我的宝贝怎么办?”(典型的电视剧中毒后遗症)萧文一听也对,只好照办,不过却要韩管家从外院调了个五十多岁精神矍铄的老嬷嬷进来,专门管理这几个奶妈,生怕闹出些不雅的事情。总算平平安安地过了一年,好不容易让孩子们断了奶,萧文便立刻结清银两把几个奶妈都遣送了出去,悬了许久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
月女皇驾崩的时候,宝珏刚刚坐完月子没多久,月清澄得知噩耗,成天以泪洗面,动辄昏厥,很是让花菲手忙脚乱了一阵。好不容易待他情绪稳定,宝珏又向女皇求到允许携月清澄赶赴月国奔丧的旨意,正要起程时,又一个消息传来,月国的三位公主为了皇帝的宝座打起了内战,月国形势大乱。
月清澄不忍心让宝珏陪着自己冒险,只好打消了回国的念头,在自己的宝月楼为母皇设置灵堂吊唁,算是尽了尽为人儿子的孝心。他心情不好,便懒得在人前走动,好在花菲和他交情不错,紫玉也顾念他的恩情,时不时地带着孩子来看望他,看着可爱的孩子,月清澄心中的悲痛逐渐沉淀,加上花菲的悉心调理和宝珏的深情呵护,人又慢慢地精神了起来。
又过年,花菲的“孝期”也守完,于是,他也顺理成章地过了门,成公主的第四位侧室(苓珑是第一位)。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跨进了宝珏来到里的第六个年头,一个被宝珏早已经遗忘的“五年之约”,转眼间,已经到了它应该兑现的时间,而一场生死相关的风波,也即将露出狰狞的面目。
下部 相约赋 第十七章(上)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也许是愧疚?也许是补偿?或者是试探?又或者是真心?……在月国大乱之后,虹女皇反而逐渐开始让宝珏参与朝政。宝珏对于这样的“关爱”,惟有叫苦不迭——她知道,越是接近权力的中心,就越危险,这么想来,竟是当初顶着“混世魔王”的名头过日子是最悠闲的!
和她一样,皇长女水羲芝的身影也开始逐渐在朝堂上出现,现在他已经是个十五岁的少女了。也许是皇室的血统起了作用,又或者是遗传了凤后的精明决断,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的顽皮淘气,越来越沉稳老练,在朝堂上赢得了越来越多的大臣们的拥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虹国女皇的宝座将非她莫属——这几年,女皇陆续又怀过两胎,生了四位皇子,到目前为止,除了哑公主兰芝,水羲芝并没有其他的妹妹。再没有可以参照的对比之前,水羲芝的表现,可以让她继承皇位的概率大大的增加。
相对于侄女的优秀表现,宝珏依旧是一副碌碌无为的样子,她没有野心,又很有自知之明,她的两位驸马谁也不指望她建功立业——都已经是公主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一天到晚陪着他们也很好啊!大国,她没本事治,也轮不到她治,小家顾顾也挺好!没有压力,也就没有动力,基本上,宝珏就是属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那种,天天按时报道露个脸,散朝就回家,和朝中的大臣们也不大结交奇怪的是,女皇并没有因为失望而减少对她的宠爱,相反,还经常有赏赐,就连她的两位驸马也经常被招进后宫和养病的凤后聊天解闷。
这一天,萧文带着女儿水逍遥去给凤后请安,正好被女皇撞见。女皇看着水逍遥活泼可爱,十分喜欢,一时兴起便有意“亲上加亲”,问了来接驸马的御妹,宝珏一想:不是近亲结婚么?岂不是要生白痴?!连忙婉言拒绝,女皇也不生气,反而更加认定她没野心,还特意吩咐安卿和戴卿将自己的四个皇子抱了出来,非要让宝珏挑一个做女婿。结果,宝珏还没开口呢,水逍遥自己倒挑好了——四岁大的小女娃儿,一把抱住了才一岁半的珍仪,照着人家的小脸就亲,结果把粉嘟嘟的小男孩儿吓得哇哇大哭,直往安卿怀里躲……
宝珏的脸都绿了:这丫头,小王絮的豆腐没吃够,还跑皇宫里边来吃?!
萧文的脸红了:女儿非礼小皇子,看来自己平时对她的管教还不够严!
在场的其他人都是哈哈大笑,凤后凑趣,建议两家先订娃娃亲。
女皇当即好,命安卿把珍仪的生辰八字给取来,郑重地交到了宝珏手上,这下可不能再推了,除了感恩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让萧文写了女儿的生辰八字交还给女皇,另外摘下女儿的金项圈给哭哭啼啼的珍仪戴上,算是定情的信物,而水逍遥的手腕上则多了串金长生果。
于是,在众位大臣的眼里,宝珏就更加值得巴结了,而她的四胞胎也成了众人理想中的女婿候选人,还都是蹒跚学步的小娃娃呢,上门说亲的,已经踩坏好几根门槛儿了!
这一天散朝,宝珏坐着轿子回家,半路上突然有人拦住了轿子,递上一个信封。
宝珏觉得信封里边有东西,往手上一倒,居然掉出来一个精致的耳坠,刹那间,所有遗忘的记忆又鲜活了起来,信封里还有一张信纸,赶紧抽出来,展开一看,果然是温伶约相见——他想请吃晚饭,而地居然是在“霓裳蝶衣”!
宝珏按耐下激动的心情回府,才进门就了找韩秀娟来问话。
“韩管家,霓裳蝶衣除了做衣服之外,还经营别的产业吗?”
“没有啊,”韩秀娟摸不着头脑,“公主为什么这么问?”
“啊,没什么,”宝珏打着哈哈,“随口问问!”那温伶干吗请我去那里吃饭?难道……
“韩管家,你知道霓裳蝶衣的老板是谁吗?”
“这个啊,”韩秀娟笑得很神秘,“京城里知道的人倒是不多,我也是上回去给两位驸马,小郡主和小少爷,还有三位爷他们去订制新衣的时候,见过一面——因为生意比较大,她们掌柜的不敢随便答应,最后还是她们老板来拍的板!”看了看宝珏,“公主一定想不到吧,把这个产业做的么有名气的,居然是个男子!而且年纪还很轻!听掌柜的,老板的媳妇是招赘上门的,所以没有实权,一切都牢牢地捏在老板手里,所幸膝下有个女儿,倒也不至于将来把偌大的家业便宜别人!”
原来,温伶已经成亲了!
宝珏顿时松了口气。当年和温伶定下承诺,说好了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何况现在温伶又已经成亲,他的过去毕竟不甚光彩,自然还是继续隐瞒比较好,所以宝珏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只是在一起吃中饭的时候,对几位夫君晚上要去赴一个约会,让众人不必等。
几个人也没多想,等到半夜三更都没见人回来,这才有些慌,到了第二天天亮还没见人影,顿时都急了,萧文要韩管家把前院的丫鬟仆妇把手里的事情全部放下,统统出去找公主,自己则赶去请赵楹帮忙,月清澄留守府邸,说好哪边先有了消息,就给对方通个气,大家也好安心。墨珠和紫玉被要求照顾好孩子们,花菲虽然也有心乔装改扮出去找人,想想还是留了下来——万一公主回来受了什么伤害,自己也好及时治疗……所有的人都不禁忧心忡忡,忐忑不安。
下部 相约赋 第十七章(中)
再说宝珏,当日离家之后,就赶去霓裳蝶衣赴约。其实她也可以选择不来,不过她对于温伶居然能够完成如此苛刻的约定,实在感到钦佩,何况温伶已经有了美满的家庭,他之所以要自己赴约,可能也不过是为了对过去做一个彻底的断,宝珏想来想去,实在没有爽约的理由,加上对他这些年的经历也有些好奇,所以就来了。
霓裳蝶衣其实是一个院子,沿街的店面是做生意的,后面是住人的。宝珏到的时候,前面的铺子已经打烊了,她正想着该怎么走的时候,一个青衣小童迎上来,领着她绕了大半个圈子,从后门进了院子,在一处厢房前面停住脚,轻轻推开了门,把宝珏让进了去,然后自己带上门,走了。
宝珏一进屋,便看见正中的圆桌面上摆满了酒菜,一个青年正对面而坐,看着自己进来,他的神情明显地激动了起来。
“公主,”他起身迎了上来,“你来了,快,快请坐!”
“温伶?”宝珏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不确定。几年不见,他眉眼间的自卑自怜已经完全没有了踪影,顾盼之间是十分的从容和自信,昔日那个妖媚的少年,已经完全蜕变成一个成熟的青年了。
“是,是我,”温伶笑着,“没想到,公主还能记得我,我实在是太高兴了!”说着,他拖着她的衣袖,拉着她入席,“公主,快请坐,今天,我们好好地聚一聚!”
宝珏环顾了一下四周:“怎么没见你的妻子?我们这样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似乎有些不大好……”
温伶的眼波闪动了一下,随即笑道:“没关系,我的事情别人管不着。再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宝珏一想,也对,他出身花楼,虽然是被逼迫的,到底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万一传出去,别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生活,就连他辛苦缔造的产业恐怕也要关门大吉了,也难怪他不想让外人在场。
“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宝珏关心地看着他,“是不是很辛苦?”
温伶淡淡一笑,斟了一杯酒递给宝珏:“还好,就是亿开始的时候,闲言碎语多了一些,我是不在意的,不过对生意多少都有些影响,所以我就干脆隐身幕后,有生意上的应酬,都让宛如出面,效果反而比直接管理要好……公主,听说你喜欢喝黑金琼,这酒是我特意请人从月国买来的,你尝尝,味道可还算醇正么?”
宛如?大概就是温伶嫁的人吧?宝珏猜测着,就着酒杯喝了小口:“味道倒是挺正宗的,花了不少钱吧?”
“钱用了还可以再挣,只要公主开心就好。”温伶微笑着,眼波深沉而温柔。
“你的口气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宝珏笑了,“看到你能有今的成就,我也很为你高兴。来,我敬你!”说着,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温伶淡淡地笑着,也是一饮而尽,随即又为宝珏和自己斟满了酒。
“能给我说说,你这几年的事情吗?”宝珏对温伶仅靠自己资助的一千两银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十分好奇,“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你看,五年了,我依旧还是平庸的公主,你已经成了全国有名的‘霓裳蝶衣’的实际拥有者了,可见,你比我有出息多了!”
“公主何必妄自菲薄?”温伶笑着看她,“据我所知,公主如今也和以前大大的不同了啊?非但是信阳王妃,而且还是女皇陛下的儿女亲家吧!这可比我厉害多了!”
宝珏翻了个白眼:“你这是讽刺我,还是夸我呢?”说来说去都是裙带关系,有什么能拿来做得意的资本呢?
温伶一笑:“自然是夸您啦,可惜我笨嘴拙舌的,不会说话,还请公主多担待些,我自罚一杯!”说着,一仰脖干了。
宝珏对自己的小肚鸡肠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人家豪爽地干了,于是也陪了一杯。
温伶一边斟酒,一边说:“其实,当年我拿了那千两银票,也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做什么,后来,十六说,衣食住行,咱们不如就做衣服吧!我想也好,反正,我对漂亮的花样知道得不少,而且还知道什么样的衣服能让男子穿出什么样的效果……”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便有些抖了,把酒递给宝珏,他借机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续道,“于是,就开了家成衣铺。那个时候是最艰难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和一个男子做生意,也没有人愿意到男子手下来干活儿,我只好自己亲自去蚕农那里收蚕丝,雇些清贫人家的少年男子帮我做事,然后,一家一家地去拜访……总算我的运气还很不错,没多久就闯出了些名堂……”
宝珏心里明白,在这个最初的阶段,他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吃了不少的苦,如果当初他放弃的话,自己定下承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过,也就不可能有今天这样成功的温伶了。无意识地拿起酒杯,她又喝了一口。
“除了霓裳蝶衣,我还兼做首饰生意,”温伶看着宝珏,笑了笑,“画了图样找银楼的师傅专门打造,用的材料当然一般,不过买的人却不少,赚的也不算少,这几年做为衣物的配件,渐渐也有了些规模,霓裳蝶衣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
“所以,公主,你看,我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哦,”温伶看着宝珏,“我答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