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宅斗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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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会收集情报的红豆还不赶紧应了,像踩了风火轮一样冲出抱厦,紫棠为了取笑她手里的书都乱了:
“你们看这蹄子,一说要她去打听赶紧脚底抹油跑了,从前我只当是给她派差事,现在看来她八成是真心爱干这个。”
唐云暖正随手抽了一本诗词,一面笑一面随手一翻,却赫然读到了这首诗:
“退藏恨雨师,健步闻旱魃”是杜甫的《七月三日》。
唐云暖赶紧将绯堇唤了过来:“赶紧去前院喊我哥哥来。”
唐风和果然是个学富五车的,唐云暖刚提了一句这首诗,唐风和便娓娓道来:
“所谓旱魃(hàn bá)是传说中引起旱灾的怪物。《诗?大雅?云汉》:旱魃为虐,如惔如焚。传说这个人身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经过的地方全部是大旱,赤地千里,所以百姓又称其为旱母。”
唐云暖心上浮起一丝不安,恍惚想起那沈家姑娘曾在竹门外层说了这样一句话:“大灾之年,想不到连佛门重地,也有这样贪财势力的小人”
刚过去的一年里唐家虽然流年不利,但这年年景还是不错的,总算也是风调雨顺,所以这沈姑娘说的不应该是去年,难道是接下来的一年里,永平府要大旱?
唐云暖很明白,古代的政权经济以及民生都以农业为最大前提,但其实古代农业大多都是看天吃饭。
她虽不知道那沈姑娘是从哪得知将要大旱的,但今冬的雪水仿佛只下了两场,所谓冬水枯夏水枯,虽然谁都知道这个道理,但诗句里说的旱魃应该是大旱将至的意思。
大旱,失收、灾民、动乱,唐云暖几乎不敢想下去了……
忽然红豆急匆匆地挑帘,一脸慌张:
“兰溪庭里闹起来了。姑奶奶,姑奶奶打了二奶奶的亲妹子,太太跟大奶奶都在劝呢,兰溪庭里的东西砸了满地都是……”
唐云暖只觉这事蹊跷,唐有琴是大家闺秀出身,又是一家主母,一贯最会用手段弹压别人,如何这一次这样沉不住气竟大打出手。
自乔家之后毕竟是这个姑母明里暗里多多扶植,甚至有心为爹爹捐官来帮助长房抬高声势,也多次为免娘亲受辱据理力争过,唐云暖对这个姑母还是有感情的。
“我去看看。”
红豆却将身子挡住了门:“姑娘,这次你可不能去,闹得太不像了,姑奶奶可是什么话都混骂了出来了。”
红豆见唐风和也在屋子里,只得挨着唐云暖耳边道一句:
“二奶奶的妹子田二小姐,就是年夜饭上跟姑老爷摔在一起的那一位,仿佛两个人并不只是摔了一次那么简单呢。”
☆、红衣
年初三一早唐云暖还没睁开眼睛。
先是闻见红豆烫裙子所蒸腾出来的酒味,又听见红豆跟紫棠在锦帐外八卦着兰溪庭昨夜的风波。
“我姐姐青豆看得真真的,姑奶奶扇了田家二小姐一耳光,还骂田二小姐是没人要的chang妇,一定要让田二奶奶将妹子送回京城去。姑老爷一见事情败露,早寻了个由头去双春楼吃酒了,咱们家的几个爷们一见后宅里出了这样的事,也都跟着躲出去,由着她们闹去了。”
唐云暖也隐隐听说,青豆自许家姑娘铩羽而归后,不过略施手段又重新进了子默少爷的房里,倒因祸得福当下开脸做了姨娘,只是为防庶子生在长子前面,仍旧不准同房,日日跟在唐有琴身边罢了。
但体面终究是有了,作为唐有琴又一个心腹,她放出来的口风想来是千真万确的。
紫棠念了声佛:
“阿弥陀佛,也难怪姑奶奶动怒了,姑老爷这么多年连个通房都没有,田二小姐才来了几天,竟就……”
紫棠停了停,朝帐子里探了探,看姑娘还没醒过来,就压低了声道:
“竟上了姑老爷的床,还被姑奶奶抓了正着,这二姑娘可也算是个没算计的,我也听说了,初一姑奶奶前脚跟着太太出门去上香,后脚乔老爷就特特派人请二姑娘去帮着参谋些往京城里送年礼的绫罗金饰,她稍微有些心眼也该察觉到,这年礼都是小年前就送出去的,怎么初一还没出府呢?”
红豆就不屑一笑,经过一夜的听墙角,以讹传讹以及对系统地对流言分析之后,她早总结出了到底乔老爷跟田二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说你这个算计就只配一辈子当个丫鬟,连个通房都混不上。你还当那二姑娘是被姑老爷强迫的啊,多明显就是田二奶奶带来咱们家勾引姑老爷的啊,二奶奶真狠,一眼就看出来现在整个唐乔两家最有势力的就是姑老爷了,带来个好看的妹子就一举拿下。想必是看透了从前斗不过咱们奶奶一是咱们姑娘处处防范,二是姑奶奶也站在咱们这边,如今连给大爷捐官的钱都收下了,能不使出一招釜底抽薪?”
紫棠这才反应过来,几乎有些慌了:“照这么说,二奶奶又是冲着咱们斗春院来的?”
唐云暖对红豆的分析暗暗有些欣慰,感叹这个丫鬟倒没少跟着自己学东西,一夜的墙根儿也算没白听,懂得举一反三了。
又听红豆长叹一声:“二奶奶什么时候不冲着咱们斗春院来啊,明里咱们奶奶管着家可以压制她,暗里又因大爷的事被姑娘下了面子,这深宅大院啊又不似咱们穷人家缺衣少穿,不过争的就是个面子吗?你可不知道,田姑娘因得了姑老爷的喜(。3uww。…提供下载)欢,俨然就拿起了知府夫人的款儿,昨儿还顶了姑奶奶好几句,说是姑老爷逼jian,若不娶进门,就要去京城告御状,险些堵得姑奶奶背过气去。”
紫棠有些迟钝:“为了面子,难道亲妹子都能舍弃,姑娘的清白名声都能舍弃?”
“人啊,一但豁出去了还什么清白什么妹子,二奶奶这一着太狠了,即便是太太,也因涉及到女婿的床榻事而不好出面。只是太太毕竟是太太,菊金一早就来请柳姨娘去太太明堂里抄经,连个暖炉也不点。”
因这事闹得实在劲爆,红豆遂也顾不上什么闺中规矩,什么难听的词也没顾不得省略的,但唐云暖几乎可以想见唐有琴昨夜是如何绝望并愤怒地去质问二奶奶,听昨夜兰溪庭里的吵闹劲儿或者红豆还是拣能入耳地说呢。
再听下去,估计就听到jian情的细节了。
唐云暖遂轻轻咳了一声,红豆跟紫棠两个连忙噤声,轻手轻脚走过来给姑娘梳洗。
绯堇见抱厦里有人出入,才挑开帘子送来了许家的名帖,还说晚点许家会派来车马来接大奶奶归宁。
所谓的名帖就是古代的贺年卡。本朝朱门大户都流行弄一个红色缎袋挂在门前,称作门薄,上写着主人家名姓来接收名帖。
小小的梅花笺纸裁成约二寸宽、三寸长的纸片,上面很有些锋芒的字体写着一些吉利话。
这定表哥许如澈的字,因很如其人,一笔一划,娟秀中带着些桀骜。
红豆跟紫棠一听说能见许家表少爷,面上都有些小小兴奋,翻箱倒柜地要给唐云暖好好打扮一下。
“比来比去,还是侯爷府里送来的那一盒子杏花簪子最抢眼,姑娘戴这个去吧。”
红豆打开锦盒在唐云暖眼前晃了晃,那花蕊间的妖艳血琉璃珠子让唐云暖心上一紧,忽想起那一日救她脱离险境的那人额间一颗朱砂痣,仿若印在自己眸子里,久久挥散不去。
唐云暖当下合上锦盒:“不戴,换娘亲年前用素银跟昆仑玉打的那一套梨花步摇来。”
许家虽发迹,却仍旧住在莲花西街的小巷子里,只是派来的车马远比从前气派,跟唐家一样的黑油大车派来了三辆,车里堆得都是满满的年礼。
虽比不上田家送来的金贵,却尽是京城特产,什么燕山栗子;密云小枣;红果及昌平盖柿并着不少包得精致的豆面切糕,明摆着送的都是太太爱吃的东西。
唐云暖乐得躲出去,一穿戴好便去到平阳居里给太太请安,却听见祖父唐老爷正跟太太理论:
“她妹子做下的事,即便是罚二儿媳都有些不讲理,如何还迁怒到她一个姨娘身上,你到底是当了一辈子的家,怎么也跟有琴一样越发容不下人了。”
太太大年里不过戴了一个酱紫缎镶琥珀石的抹额,一丝珠翠都没戴,可见女婿偷吃这事给她打击有多大,连打扮的心思都没了,只是一味苦着脸:
“你们男人可有一个是猫儿不吃腥的,都是在朝为官的,难道一丝廉耻都不要?年还没出就做下这等下作的事,让全府上下奴婢小厮的这样说嘴,可见圣贤书都是白读了的。我不过眼睛花了让你房里的人给我抄几页经书,看把你这老不休心疼的,既是这样,你带着你的好女婿并着那庶出的老二去兰溪庭那里住着吧,我这就搬上鸿雁顶当姑子去。”
唐云暖才刚要踏进正房,却撞上这么一番对话,当下就退了出来,不过让菊金通报一声便离了后宅。
想来太太那里还有得吵呢,年初二媳妇归宁本来就是定例,遇见这事不去请安才是懂事的道理。
出了后宅,莲花西街那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北方都是在正月初二祭财神,永平府的大商号这一天都要举行祭祀活动,舞龙舞狮自然不在话下,整猪、整羊、整鸡、整鸭、红色活鲤鱼都摆在街面上的供桌上,祈望今年要发大财
一路上处处都在燃放鞭炮,几乎要震耳欲聋,时不时有鞭炮炸到随行在车边的紫棠或红豆脚边,惊得两个丫鬟连连跳脚。
再次到许家,仍旧是那个小胡同里的宅子,却里里外外重新油了一遍,换了些家私。
粉饰一新再兼许家舅母持家有道,倒真整治出一番新气象。
大红门神贴在黑油大门上,桃符都是新的,门楣上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一派喜气。
许景融为迎接妹妹妹夫,干脆将双春楼关了一日,整治了一桌好宴席要好好跟妹夫唐有棋喝一通,唐有棋从前很抵触捐官一事,但眼见大舅子为自己仕途出钱出力,自是感激,当下入席。
许如澈穿一件薄荷色销金云玟的直缀歪着头朝唐云暖笑了笑,绝色倾城得引起紫棠红豆几乎倒抽一口气,纷纷羞涩低下头不敢直视。
唐云暖也深觉心神一荡,美貌的人就是占了这点便宜,不过略笑笑,就能激起别人的好感。
“却不见如清表姐。”唐云暖低声问了一句,在她心里,也是唯恐许如清记恨自己,毕竟亲戚一场,惟愿苦心她能理解。
许如澈颇为云淡风轻地答道:
“外祖父将她接到乡下去养头发了,我母亲说等她头发一长回来,就找户殷实老实的人家嫁过去。”
又见唐云暖面上现出一丝担忧,遂安慰道:
“其实人也选中了,就是隔墙而居的段家,段大叔从前是县衙里的捕头,很有些本事在身上,几年前为救人殉职家中留一个独子,跟我倒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也是一身好武功。段嫂现在双春楼帮厨,都是知根知底的,家中人口也简单,嫁过去,便是两家并作一家了。”
唐云暖暗想这倒不失为一桩好事,遂不再过问,却见哥哥唐风和走过来:
“你们两个在这密谋什么,可是说晚上的灯会要偷跑出去看?”
唐云暖有些讶异:“晚上不是要回后宅吗?”
唐风和笑笑:“回后宅?你就那么爱听姑母跟二婶吵架骂街?今早我从胭脂潭上走过去,只见那潭上翻起了好几只锦鲤,都露白死了,想来是被吵死的。”
许如澈不禁笑笑:“若是听这些闲言碎语,还不把人也闹死,表弟既然要去看灯会,不如等我父亲跟姨夫喝得三分醉,我带你们从后门溜出去,那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唐云暖在这个朝代从来没有独自出过门:“可行吗?”
许如澈又笑:“可行啊,一会儿我借你一身男装,三个人保护你出去赏灯,你难道还怕?”
唐云暖有些糊涂:“不是就你跟我哥哥风和吗?”
许如澈挑眉望望墙的那一边:“隔壁的段家哥哥时常跟我溜出去玩,今日也让跟我们一起去,若你嫌我的身手还有些书生气,那个的功夫可是真材实料。”
唐云暖一听有陌生男子便不想去了,只是许如澈仿佛跟这个隔壁的未来姐夫很是瓷实,又承诺绝不告知他她是女孩儿,方才应下了。
天刚刚渐黑,远处灯会的锣鼓声便响了起来,勾得唐云暖心里痒痒的。
她毕竟还是一颗现代女性的心,有幸自由行到古代一世游,没见识过一次灯会如何满足。
奈何爹爹倒有些醉意,开酒楼的舅父却仍旧清醒,许如澈跟唐风和便只好陪着不得脱身,幸而母亲早跟舅母在里间说些贴己话,倒没时间看管唐云暖。
又喝了一炷香的时间,那锣鼓声跟街道上的人声鼎沸几乎让唐云暖抓狂,唯有趁父亲跟舅父一没注意,将自酒柜上偷倒来的陈年白干兑进两人喝的梨花白中,三杯过后,父亲跟舅父就开始话多了起来。
唐云暖一看时机成熟,赶紧跟两个哥哥一同告乏,都说要去睡了,又让红豆今日睡自己的房间,务必要装得像些。
随即卸下钗环,擦干净胭脂,将一头青丝盘在发网里别一根玉簪子,换上了一件白獭兔琵琶袖皮袄,一双眼睛机灵打转,跟唐风和站在一起活像双生子。
许如澈连连称奇,拉着两人出了后门,门口早站着一个披着朱红火色斗篷的少年,只是天黑看不清面容,唯能看出这人比许如澈跟唐风和略高些,倚着门想来是等了一些时候了。
许如澈轻轻拽过那人,道了句:“段家哥哥,我两个表弟都跟着来了,一路上尤为要照顾我穿白獭兔皮袄的小表弟,他第一次出门,切不能让她走丢了哦。”
那人才要说话,唐云暖就借着头顶灯笼的微光看到有个什么东西掷了过来,还带着一星火光以及硫磺气味,忽然东西掷出的方向有人骂了一句:
“朝哪扔呢,那可是爆得最响的麻雷子,炸了人了不得。”
几个人忽然意识到那是个点燃了的爆竹,都拔腿躲开了,唐云暖却是呆愣住了抬不起脚,眼见就要落在唐云暖头顶。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有个红色身影一跃而起,大红斗篷宛如一片红云翻滚。
那人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