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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断魂城-第28部分

小说: 断魂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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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如蒙指教,求之不得,更是受宠若惊啦!”  
  “得了得了,又在我面前卖书了,真受不了你。”谢晓的笑声恢复了娇柔,“到我办公室去吧,你不是要了解‘伤心人’吗?既然来了,或许你可以为我解开心中的困惑。”  
  回到办公室,谢晓将窗玻璃拉开,让湖面上的清风灌满房间,然后转身问我:“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都可以。”我说,“我还是急于听到‘伤心人’的事。”  
  谢晓冲好两杯咖啡,坐回椅子上:“那真是一个令人费解的女人,她似乎是具备多种特异功能,比如天眼通、读心术,或许还有更多的。”   
我哑然失笑:“特异功能只是人体潜意识激发时的一种表现,这在科学上可以解释得通,至于什么天眼通、读心术之类的传言,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尽管我们对某种现象还不能给予正确的解释,但相信终有一天,人类会揭开这些所谓灵异事件的真相。”  
  谢晓看着我:“可是当你亲历这些事情时,你不得不感到震惊,不得不让人产生恐怖。”  
  “好啦,谈谈具体的情况吧!”我端起咖啡,将话题拉回到神秘女人身上。  
  随着谢晓的回忆,我的眼前逐渐浮现出一个幽灵般的影像,那是一个戴着一副宽大太阳镜,全身上下一色黑衣的女人,她冷得像一块千年寒冰,却又拥有妖魅般的蛊惑。  
  “那么,你能给我一个建议吗?我是否该点燃那一瓶思维传感素。”谢晓问我。  
  “思维传感素?”我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词,“我记得以前读到过一篇介绍这种东西的文章,似乎是从某种神秘植物里提取出来的生物碱。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物质,它可以对人的大脑产生巨大的影响,据说当人们喝下用它熬成的汤汁后,就可以远距离地传递思维。但它的毒副作用很大,极易造成大脑组织损伤而导致神经错乱。”说到这里,我的心里升起强烈的预感,思维传感素也可以导致神经错乱,那么,赵飞燕出现的精神错乱,是否和这种东西有关?  
  我激动地站起来:“你说,那个女人给你留下了一瓶思维传感素,它是那种翠绿色的玻璃小瓶封装的吗?”  
  谢晓惊骇地叫起来:“你早就见到过这东西?”她拉开抽屉,取出一支小巧的玻璃瓶放到我面前。  
  果真不出我所料,这支小小的玻璃瓶和高阳给我的小瓶一模一样,高阳告诉过我,赵飞燕在神经错乱后手里一直攥着一只翠绿色的玻璃瓶。而事隔一天后,同样的玻璃瓶却摆在我的面前,它原本是一个神秘女子送给谢晓,并要求谢晓在午夜时点燃它,吸取它的烟雾来达到激发潜能的目的。  
  原来,这个幽灵一直都在我们的身边,并且,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更可怕的是,只要她愿意,就可以随时制造出灾难,而我们对她却一无所知。我无法平息内心的恐惧,它像一块千斤巨石压在我的心脏上。  
  “你没事儿吧?”谢晓快步绕过办公桌,抓住我颤栗的双肩,“脸色苍白得吓人。”  
  我深深地呼吸,竭力压住了心里惊恐的波澜,拍拍她的手:“谢谢你,我没事。”  
  谢晓犹豫地退回到对面,不放心地说:“要不,去看看医生。”  
  我故作轻松地笑笑:“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只是看到玻璃瓶想起了一个人。”  
  谢晓没有说话,睁大眼等待我的下文。  
  “你还记得上次马国龙先生对李灵催眠后所问的话吗?”  
  谢晓点点头:“依稀记得大概,但原话或许忘了。”  
  我却记忆犹新:“当时,马国龙先生问‘黑公主’是受谁的指令进入李灵体内,‘黑公主’告诉我们是高阳。”  
  谢晓附声说道:“不错,我还记得这个名字,难道高阳和这个神秘女人是一起的?”  
  我摇摇头,说:“其实,高阳在布置自己的局时,早已落入另一个人的套子里,这个人借助高阳完成了许多她自己不方便去做的事情。而高阳在做这些事的同时,身边一直有个女人在帮他,这个人叫赵飞燕,她与高阳的关系可以算得上是情人,没有赵飞燕,高阳是不可能完成这所有计划的。”  
  “赵飞燕就是这个神秘女人?”谢晓问。  
  “赵飞燕只高阳的一颗棋子,而高阳也只是另一个人的棋子。当棋局走到中盘时,当然会出现牺牲,于是,赵飞燕就成了被牺牲的棋子。”  
  谢晓变了脸色:“她……也死了。”  
  “不幸中的万幸,她只是神经错乱,可能要在精神病院走完下半辈子。”  
  谢晓唏嘘不已:“这比死更痛苦!”  
  “你知道赵飞燕出事时,她手里拿着什么吗?”  
  “什么?”谢晓一脸迷茫。  
  我将玻璃瓶举到她面前:“思维传感素!”  
  “啊?”谢晓从椅子上跳起来,惊恐地退到窗前。  
  我沉重地说:“不过,瓶子是空的,很显然,她已经使用过了思维传感素,不但没有激发自己的潜能,甚至造成了神经系统的崩溃。所以说,神秘女人所说的话,完完全全是一套骗人的鬼话。她的目的,只是诱惑你按她的方法去做,然后,我们将看到一个美丽的疯子闪亮登场。”  
  谢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残叶,随时都有坠落的可能,虽然我没有她可怕的经历,但我在叙述这些事件时,心里的寒意一阵一阵的泛滥,而她却曾经和这份恐惧“亲密接触”过,又怎能保持内心的平静呢?  
  我走过去,扶住她瑟瑟的肩膀:“好啦,一切都会成为过去,这种经历会让我们更加成熟,换一个角度,它对我们也是一种激励,它引发我们心灵的勇气,去接受魔鬼的挑战。”  
  谢晓毕竟从事心理工作,毅力与理智高过普通人多多,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脸上重新焕发活力与自信。  
  “你可以好好地回忆一下,”我将她按回到椅子上,端起咖啡送到她嘴边,“比如说,对方说话的习惯,或者什么标志性的动作,又或者脸上有无明显的特征。”  
  谢晓接过咖啡送到嘴边,突然放下来,说:“我记起来了,她身上有一块胎记。”   
“胎记?”我连忙问,“在什么地方?”  
  “我认为是胎记。”谢晓抬起右手,用左手食指点着右手手腕内侧腕关节处,“就在这个地方,一块青蓝色的胎记,看上去就像一弯新月。”  
  新月形胎记?我心神一震,猛地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我一直感到费解而调查过的人——她就是赵月。  
  我在脑海里迅速将一直杂乱陈列的线条连接起来,慢慢地,一条新的线索形成了,而这条线索的尽头,赵月的头像呼之欲出。  
  现在,我可以肯定,出现在谢晓面前的神秘女人就是赵月,而赵飞燕无疑也曾接触过赵月,正是因为使用了“思维传感素”才导致不幸。赵敦孺教授的死亡和赵月脱不了干系,只是我还不能弄清楚教授遇害的真正死因,这将无法对赵月进行法律惩治。而赵月在离开德宏时,并没有留下字条,那么她所说的话就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尽管我可以断定赵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却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控诉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逍遥法外。  
  我将自己的分析告知谢晓,然后再三叮嘱她要小心谨慎、多加防范。从心理因素来分析,当赵月得知自己的计划被我们识破而不能继续进行时,她将有三种选择:第一种是改变计划,重新调整方案,将计划进行到底。第二种是彻底放弃,全身而退,从此消声匿迹。第三种是疯狂报复,这也是我最担忧的。一旦赵月因计划搁浅而进行报复,以她行事的态度与方式,我们必将受到巨大的威胁,因为她拥有杀人于无形的毒箭木提炼物,更有令人迷失本性的“思维传感素”,这两种东西,任何一种足以让我们无力抵挡。  
  我的冷汗一直疯狂地流淌。我们知道前方布满了危险,而我们却无力防范,这种和死神面对面的恐惧深入我的骨髓里,让我所有的细胞都变得冰冷。  
  我清楚地知道,只有解开赵教授死亡的原因,才能让警方对赵月依法传讯,如果证据确凿,赵月将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可是,连警方都无可奈何,我又有什么能力找到真正的原因呢。虽然我知道赵月使用了毒箭木提炼品,但她是如何做到密室死亡的,难道她有穿墙术?  
  也许,警方在现场勘查时遗漏了什么?  
  我决定给许可打电话,希望他可以给我提供有用的线索。    
  第十九章 教授的密码    
  也许是因为在床上躺得太久,回到学校的这几天,李灵的心情格外兴奋,尽管《黑公主》隔三差五地“勾走”她的心神,但这段时间过去后,李灵可以肯定她不会对自己构成大的伤害。甚至,李灵发觉自己对《黑公主》越来越亲切,就像那种久违的亲情。  
  上午的课时完成后,李灵决定到外面去吃一盘凉皮子,这是家乡的美食,在江城很难吃上那种正宗口味的凉皮子,她费了好长的时间,终于在双泉路找到一家小小的清真面馆,面馆老板是正儿八经的青海循化人氏,做得一手地道的清真面食。李灵记得自己第一次过来时,狼吞虎咽地吃下三大盘凉皮子,看得面馆的小伙计下巴差点砸在桌子上。当老板得知李灵也是循化人时,他乡遇知音的高兴之情溢于言表,以后,只要李灵过来,老板一定亲自掌勺,给她定做,这让李灵更加迷恋这个小小的面馆。  
  刚刚走出校门,李灵就被赵月叫住了,对方还是那身黑暗使者般的衣着,宽大的太阳镜遮住了半边脸,让人捉摸不透她的表情。  
  “你好!你就是李灵吗?”赵月从街边的一家小超市里走出来,一边冲李灵招呼。  
  李灵是见过赵月的,那是在赵教授的丧礼时,胡校长曾经给他们说起过赵月的身世,李灵对她的不幸遭遇深感同情。  
  李灵露齿一笑,轻柔地回答:“我是,你是赵月姐姐吧?”  
  赵月怔了一下:“你认识我?”  
  “那天,在教授的……小礼堂里,我也参加了。”李灵担心“丧礼”二字会带给赵月悲伤,所以硬生生地改变成这么奇怪的话,当然,她知道赵月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  
  赵月走过来,嘴角现出一丝艰难的笑意:“好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既然你都叫我姐姐了,那我们不妨姐妹相称吧。并且,听刘姨说起过,我爸爸很宠爱你。我爸是那种性情古怪思想冥顽的人,你能得到他的青睐足以体现你是个颇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刘姨说给我听时,我还不太相信,此时一见,果真是聪慧伶俐,纯善可爱 。”  
  李灵被她夸赞得脸色菲红,心里也对赵月生出许多好感。胡校长说赵月性情冷漠,但数句交谈,李灵否定了胡校长的说法,或许,赵月只是由于悲痛才显得过于沉寂,让人感觉难以相处,事实上,她是一个健谈的人,而且非常热情。  
  得知李灵要去双泉路,大老远的只是为了一盘凉皮子,赵月由衷地笑起来:“你和我的性格颇为相似,有种不舍不弃的坚持,哪怕只为一件小事,就算付出再多也不会放弃。我很欣赏这种执着。而且,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当赵月提出一同前往双泉路时,李灵局促不安地笑:“月姐,你该多休息才是,这几天你一定身心劳累,为了我花费时间,这会让我难过的。”  
  “傻妹妹,整天关在家里更累更苦,四处走走,感受一下明媚的阳光,对身心健康是大有裨益的。”  
  李灵知道拗不住赵月,只得抓紧时间早去早归。    
  双泉路只是一条狭窄细小的小街道,这里的房子都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产物,看上去灰暗陈旧,和不远处新开的商业区相比,这些房子就是一间间鸽笼。这里大部分是来自五湖四海的租住户,随处可见低矮杂乱的违规搭建的棚屋,使原本就窄小的街道更显得拥挤。   
当李灵兴致高昂地拉着赵月走进一家清真面馆时,赵月微微皱起眉头。面馆很小,灰暗的墙壁,分不出什么颜色的餐桌,同样分不出颜色的地板上水渍斑斑,赵月很难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还有没有胃口,再美味的佳肴也要大打折扣了。  
  见到李灵,收银台后的中年男人立刻笑容满面地快步走出来,用一种赵月听不懂的俚语和李灵打招呼。  
  “你会他们的语言?”拉了一张凳子坐下后,赵月奇怪地问李灵。  
  “我是撒拉族人,他刚才说的是我们家乡话。”  
  “撒拉族?”赵月歪着头想了想,“撒拉族应该是在西北地区,黄河以北的湟水流域。那你的家乡是在……”  
  “青海循化。”李灵回答。  
  “难怪,”赵月仔细地端详着李灵,“我总觉得你的相貌不同于汉族。原来是有一部分中亚血统的缘故。”  
  交谈间,刚才的中年人已端上两盘凉皮子,他“嘿嘿”笑着,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句话,回到收银台后。  
  赵月扭过头:“他说什么呢?我怎么感觉在听天书。”  
  李灵笑了,说:“他说如果吃不够,可以让他再做。”  
  赵月呆呆地看着面前一大盘凉皮子:“这一盘足足够我一整天的食量了。”转头再看李灵,早已津津有味地埋头吃开了。  
  回到学校,赵月拉住李灵的手:“灵妹妹,我有个请求,希望你可以答应我。”  
  李灵笑道:“月姐有话直说。”  
  “我可能还要留在江城几天,我希望你每天晚上可以到我家里去住宿,一来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二来也可以缓解我的寂寞,爸爸走了,偌大的房间,只有我一人,还真有些不习惯。”赵月停了数秒,继续说:“如果影响你的学习,就不要勉强了。”  
  李灵略一思索,说:“好吧,我也有些问题正要向你请教。”  
  “那说好了,到时候我等你。”赵月挥挥手,向家属区走去。  
  是夜,8点过后,李灵按响了赵教授家的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赵月身着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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