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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解放战争(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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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军士兵,说什么也不让周副师长通过警戒哨靠近第十八军军部。

第十三章 淮海战役:惊人的态势(45)
国民党军第八十五军二十三师参加投诚的部队有:师直属部队和所属的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三个团,二一六师*八团残部,第八十五军直属辎重团和卫生大队的一部,共计一万人。
  十日凌晨,依旧与解放军对抗的国民党军第八十五军,只剩下二一六师的两个团了。但是,黄维兵团的两个主力军,即第十八军和第十军依旧在顽强抵抗。
  中原野战军三纵攻击的马围子村是个坚固的据点,国民党军守军是第十军十八师。三纵的攻击自六日开始,屡次攻击均未得手。对面的十八师五十二团原属第十八军,后划归第十军,初级军官强硬,士兵作战凶狠。九日,三纵再次攻击马围子,十九团在炮火的协同下突破东马围子的一角,二十三团连续三次冲锋都遭到守军密集火力的杀伤。司令员陈锡联向*报告,纵队已经伤亡近四千人,有的连队只剩下几个人了,各旅各团机关和直属队人员已全部编入战斗单位。*对陈锡联说,只要能在长江以北把黄维和杜聿明这两坨敌人吃掉,无论付出多大的伤亡都值得,要坚决战斗到底。早晨,陈锡联去了攻击出发地,他对官兵们说,这是全国胜利前的大决战,三纵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当面的敌人消灭掉!十一日,三纵对马围子的攻击再次开始,七旅十九团一营从正东主攻,三营从东南助攻,二十一团为预备队;八旅二十二团从西南主攻,二十三团从西北助攻;九旅二十六团从东北主攻,二十五团为预备队。为了加强攻击强度,三纵官兵连夜加修了交通壕,准备了近两千公斤的炸药。下午十六时三十分,纵队所有的火炮加上一纵支援的火炮将马围子村的前沿工事摧毁。炮火延伸后,十九团三营率先佯攻,吸引守军的火力,一营趁机发起冲击,二连一班带着炸药、手榴弹、机枪沿交通壕向敌人的地堡实施连续爆破,地堡内的守军拒绝投降最终全被炸死。天黑时,十九、二十二、二十三团最终突破到西马围子守军的前沿。谁知前沿的鹿砦上突然射出一道道紫红色的火龙,冲击部队一下子被火焰包裹,官兵们浑身燃烧着大火依旧向前滚动。敌人发动了猛烈的反击,肉搏战随即开始。四连班长李本林扑倒一个敌人,这人挎着盒子枪,胸前还挂着只望远镜,一问才知道是第十军十八师五十二团团长唐铁冰的勤务兵——四连已经打到五十二团团部来了。李本林命令那个勤务兵进地堡叫他们的团长出来投降,但是勤务兵进去之后不出来了,李本林朝地堡门口打了一梭子,喊:“再不出来,老子要送炸药了!”话音一落,里面直喊:“别炸!别炸!”然后走出来一串国民党军官兵,其中就有唐铁冰。
  在三纵突击马围子的同时,中原野战军四纵和九纵向杨围子村发动了最后攻击。国民党军第十四军军长熊绶春率领他的军部和十师、八十五师已经在这里据守多日。解放军挖掘的壕沟每晚推进几十米,挖至一村消灭一村,现在已经挖到离杨围子村不远的地方——“夜间咳嗽声都可相闻”。由于得不到粮食补充,第十四军的上千匹牲口被打死在外壕里,官兵们每天用马肉充饥,牲口残尸的腐烂气息四处弥漫。村子里的房屋早已被拆掉生火取暖,伤兵无处安身,又不准他们挤在工事里,于是村子四周的旷野上哀号声不止。十一日下午十六时三十分,四纵司令员陈赓集中起百余门火炮和几十具“飞雷”,对第十四军的前沿和主阵地实施了猛烈轰击,整个杨围子村几乎被夷成平地。接着,两个纵队的五支突击队发起攻击,突击队的后面,是四纵的十、十一、十三旅和九纵的一个旅。激战九个小时后,杨围子村外围被突破。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三章 淮海战役:惊人的态势(46)
第十四军八十五师二五五团那个爱写日记的政工室主任洪雨卿的日记本被解放军官兵缴获。日记本最后记述的是一九四八年十二月十一日的情景,这是国民党军第十四军被歼灭的那一天:
  昨夜敌来猛攻外围阵地,许多敌人已到了我们的鹿砦外面做工事,看情况我们生死存亡就在今天可以解决,这时我的心是破碎的,不管死伤或被俘,只希望在今天了结这被围困的日子。
  史料中没有这个心已破碎的国民党军军官是生是死的记载。
  熊绶春是黄埔三期毕业生,同样毕业于黄埔的陈赓过去与他很熟。陈赓给熊绶春写了劝降信,并限他二十四小时答复。熊绶春看信之后问:“他们会不会杀我们这样的人?”参谋长梁岱极力劝说自己的军长,说我们在这里与其说是“等援”不如说是“等死”,指望李延年兵团救援根本没有可能,我们原本不也是来增援徐州的吗,结果自己却被围困只好等待救援,“赴援的变成了待援的怎么会有人再来援呢”?熊军长沉吟良久,低声说:“不知谷副军长会不会同意?”梁岱说,他同意就一起投降,不同意就派人监视他。第十四军副军长谷炳奎被请来了,听说要投降,谷副军长放声大哭:“大家都同意,我何能独异?不过我们追随校长几十年,怎能对得起他?”梁岱开始起草投降信,信的最后写的是熊绶春和谷炳奎的名字。但是,谷副军长不愿意,说劝降书不是他写的,签军长一个人的名字就可以了。熊军长很不高兴,说:“两个人都不署名,就用参谋长的名义写明奉谕函复便是了。”天黑之后,一名排长去给陈赓送信。直到第二天早晨,二十四小时的最后期限就要到了,送信的排长还没有回来。中午,四纵的炮火打击重新开始,十师的阵地首先被突破,炮弹已经打到了军部隐蔽部的顶上,泥土下雨似的散落。梁岱看见熊绶春神情异样:
  熊绶春面色惨白,伏在地上翻翻自己的皮包,把皮包里的一些信件烧掉了,又拿出妻子的照片,边看边流泪。当时我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只说:“现在还不至绝望,何用这样悲观!”他这回真是垂泣而道了:“我没有什么怨恨,只是连累了你,你接任这个参谋长,不到三个月便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是我连累了你啊!”说毕,眼泪脱眶而出。
  黄昏,四纵官兵冲进杨围子村,“哨子声,喊话声,冲锋和脚步声,震动了隐蔽部”。梁岱突然发现一直不说话的军长站了起来,“独自一个人向隐蔽部门外冲出去”,“刚一出门,一颗炮弹正落在隐蔽部的门口”——国民党军第十四军军长熊绶春被炸死在暗下来的天色中。
  参谋长梁岱再次被俘。
  解放军干部看见他,认了出来,因为上次他被俘的时候,这个解放军干部审查过他,于是问:“原来又是你,你不是书记官吗,怎么成了参谋长了?”
  一起被俘的熊绶春的卫兵对梁岱说:“我要去参加解放军了,不能照顾你了,请你自己保重吧。”
  梁岱连同第十四军遗弃在战场上的三千多名伤兵一起向后转送。路上碰见一位骑着马戴着眼镜的解放军干部,他问梁岱:“你们军长呢?”梁岱回答说已经阵亡了。干部又问:“尸体在哪里?”梁岱回答说在杨围子村里。
  他叫我留下熊军长的卫士,并吩咐那个卫士说:“我派人协同你找,一定要找出来,好好埋葬,立个牌,让他家人好查。”熊绶春的尸体找回来后,埋在南坪集附近一个土堆里,立了个木牌,写有“第十四军军长熊绶春之墓”几个字。

第十三章 淮海战役:惊人的态势(47)
梁岱后来才知道,这位骑着马戴着眼镜的解放军干部就是著名将领陈赓。
  越打越大的淮海战役震惊了全中国和全世界。
  就在第十四军军长熊绶春被埋葬的那天,一位美国青年坚持要进入中国的淮海地区,想亲眼看看致使国民党军重兵集团彻底崩溃的战场到底是什么样子——二十七岁的美国陆军准尉西默?托平从美军驻菲律宾马尼拉的部队退伍后,来到中国学习汉语并担任《纽约时报》业余记者。他曾搭乘调停国共停战的美军飞机去过延安。当时,涉世未深的他向共产党领导人提出:“为什么你们不把你们党的名称改为土地革命党?”并强调说如果改了名称美国人民会高兴。面对他的提问,共产党领导人笑得很厉害,他们告诉他:“因为我们是共产党人,所以我们称自己为共产党。”
  一九四八年冬,这位年轻的美国记者在南京感受到了异样,因为这座城市“处处弥漫着行将灭亡的气息”。大街上一大群一大群掉队的、开小差的或者从战场侥幸逃出来的国民党军官兵,穿着邋遢且长满虱子的黄色棉军服到处闲逛。成千上万的难民露宿在人行道上,每天早上负责清洁的卡车都要拉走那些在头天晚上冻死或者饿死的人。疯狂的市民把米店的门挤塌了,警察开了枪。通货膨胀使外国人也得扛着成麻袋的纸币付酒店的账。南京早已实行*,城墙上的十几座城门晚上九点之前就关闭了。停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频繁,黑暗中不断有枪声传来,“诚惶诚恐的人们即使进入梦乡还得接着与噩梦进行搏斗”。美军联合顾问团的八百名工作人员突然撤离南京,这是华盛顿发来的指令,因为参谋长联席会议认为,共产党领导的军队随时可能打进南京。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暂时还没有走,他的客厅里每天都挤满各色人等,大部分是请求得到他和美国政府保护的富有的中国人——“他们围坐在漂亮的老式红木茶几旁,一边品尝着中国清茶,欣赏着墙上的条幅字画,一边倾听着大使的同情之辞”。
  西默?托平从南京飞到徐州,他在南京和徐州机场看到的情景让他确信国民党政府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南京机场上挤满准备逃亡的达官贵人和他们的家眷,大型运输机“犹如拾荒者一趟又一趟地把国民党军将领的贵重物品从北方运来,这无疑是向世人宣告,某一座城市又落入了共产党手里”。而在徐州机场,他看见国民党军空军依然持有的巨大军力:C-46、C-47运输机,P-5野马式战斗机和B-24、B-25轰炸机,数百架次地飞往战场。但是,战场上传来的战果,却令美国人和南京的蒋介石一再失望,原因是“国民党军飞行员坚持要在他们认为安全的高度作战”。达到徐州后,西默?托平深入到邱清泉和李弥两兵团增援黄百韬的攻击战场——“七十五毫米和一五毫米火炮炮弹不断地在村庄与村庄之间掠过,砸向共产党军队坚守的村庄。战火如此惨烈,但仍有些农民固守着自己的土棚屋、土地和一两头猪”,当然,“与农民们一起坚守村庄的还有共产党的官兵们”。他看见了交战双方士兵的尸体,发现其中二十多具解放军士兵的尸体都有第二次创伤。西默?托平愤怒地指出:这是杀俘行为!他不愿意再看下去,在返回徐州机场的路上,他又看到了士兵的尸体,其中一个士兵“头就像熟透的罗马甜瓜一样开着大口”。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三章 淮海战役:惊人的态势(48)
返回南京后不久,西默?托平决定从蚌埠方向再次进入淮海战场,因为他听说黄维兵团和杜聿明集团都已被围,他百思不得其解,如此庞大的兵力和优势的装备怎么可能瞬间陷于如此危境?他在南京搭上了一列火车,车厢里挤满难民,车厢两侧堆着防止袭击的装满泥土的麻袋,身边还有一群奉命开往前线的国民党军官兵,这些官兵阴沉着脸吃着辣酱油拌的冷米饭。火车终于到达蚌埠,西默?托平拜会了国民党军徐州“剿总”总司令刘峙——“目前我们正准备围歼陈毅和刘伯承。”刘总司令对记者说。
  西默?托平要求刘总司令能够让他进入战场,刘峙的态度含糊了。很快,他就听说“黄维的部队和坦克被共产党围攻的炮火炸得四分五裂,十二个步兵师中至少有一个已经反叛了”。年轻的美国记者更加坚定了深入战场的决心,他确信只有他亲眼看见的才是真实的,他要对得起付给他薪水的《纽约时报》和这份报纸的所有读者。等待中,他碰见了同样寻机进入战场的伦敦《每日快讯》记者比尔?希尼?史密斯、拉契?麦克唐纳和帕特里克?奥多诺凡,他们发现蚌埠城内的一家小店里竟然有一瓶约翰?尼沃克黑带威士忌出售,于是花了二十美金买了回来,干杯的时候才发现,酒瓶里装的是中国人喝剩下的黑褐色茶水。
  新华社再次播发了刘伯承、陈毅敦促黄维投降书:
  黄维将军:
  现在你所属的四个军,业已大部被歼。八十五军除军部少数人员外,已全部覆灭。十四军所属不过两千人,十军业已被歼三分之二以上。就是你所依靠的王牌十八军,亦已被歼过半。你的整个兵团全部歼灭,只是几天的事。而你所希望的援兵孙元良兵团,业已全歼,邱清泉、李弥两兵团已陷入重围,损失惨重,自身难保,必被歼灭。李延年兵团被我军阻击,尚在八十里以外,寸步难移且伤亡惨重。在这种情况下,你本人和你的部属,再做绝望的抵抗,不但没有丝毫出路,只能在人民解放军的强烈炮火下完全毁灭。贵官身为兵团司令,应爱惜部属与生命,立即放下武器,不再让你的官兵作无谓牺牲。如果你接受我们这一最后警告,请即派代表到本部谈判推向条件,时机紧迫,望即决策。
  刘伯承  陈毅
  一九四八十二月十二日
  此时,黄维兵团已被压缩在以双堆集为核心的小小范围内。四周阵地不断被突破,双堆集内人心惶惶,只能依靠严厉的战场处罚来维持局面:一一四师三四一团苏营长因放弃阵地逃回,被第十军军长覃道善枪毙;七十五师刘团长接替一一四师的阵地防守小杨庄,几天之后官兵伤亡殆尽,刘团长率残部突围回来后,经黄维批准被枪毙了。即使这样,整个第十二兵团战斗力已严重减弱,战斗人员已严重减少,兵力最多的团只剩三四百人,最少的仅剩下百余人,有的团已被全歼。
  在双堆集战场上的中原野战军和华东野战军也倍感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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