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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琳琅-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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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了?!”
陈诉点点头,将玉佩拿给她看。同是长圆形,上面雕着个弧形。静亭心中一动,知道这是她之前那块玉佩的一对,上面的图形是满月。
“这是先帝赐给两名皇子的玉佩,这一枚,是我从襁褓里发现的。我怕惹出祸端,便另收起来。”
当年,他将兰贵妃所产的皇子藏在自己府里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除了极亲信之人,谁都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哪里。但是一天之后,他在去那个隐秘的处所时,发现看守的丫鬟已经被人杀死,而孩子不知所踪。
“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我百年之后,也无颜再见元娘了!”
半晌,陈诉才又道,“静亭,爹一直想要帮你,但是却每每不尽如人意。曾经,我有一次结识了一位南疆异术士。因为我听说你喜好找那些……公子入府,我以为那些人中,实在没有几个正经人。但是我又不信,你真的有外面传的那么荒诞,便请那位异术士潜入你府中,替我看一看传言是否为真……”
静亭恍然大悟:“就是那个灵芝?!”见陈诉点头,她实在是有一点无语。她一直想不通当初灵芝为什么要夜访她府上的所有男宠,这几年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想想,却实在没想到是她这个爹的主意。
“爹,那灵芝说每次你收到一封信,就要派人来探查我的行踪,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别人寄的信,却是我自己写的。”陈诉指了指桌上的那封信。他不敢将这段宫闱秘史告诉静亭,又有一点私心地,不愿意永远不能认这个女儿。便写了一封信,嘱咐陈广待自己死后再秘密交给静亭,后来每每思念女儿,他就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将这封信拿出来看,并让人去打听静亭的消息。
静亭有点好笑地道:“那灵芝最后跑回来了没有,她怎么说?”
“她说你不似那般荒诞不经,却是个极有主见之人。”陈诉说着,目光又微微凝了凝,有些踯躅地道,“方才和你来的那人,是……”他此时像天下所有父亲一样,觉得无论怎样的男子都配不上自己女儿。
见静亭无动于衷,他才为难地道:“既然你喜欢,将他……带进来让爹见一见,好么?”

116 风叶鸣廊

静亭去外间叫湛如进来见陈诉。湛如听了原委,虽有一点震惊,但是想也没想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对着陈诉施了一礼,算作对长者的拜见。
此情此景,静亭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陈诉问了湛如几句客套话,又将他家的户口查了一遍,听到湛如说他家仅有一个养母时,不由得皱了皱眉。于是静亭想了想,便也没有多话将他还曾经是个契丹人这件小事说出来。
“天也不早,你们还是快些回府。”问过了话,陈诉似乎有些累了,又嘱咐道,“你娘身子不好,否则该叫你去见见她的。这些年……她为了你的事,不肯迈出房门一步……”
“那改日待她好些了,我再来瞧她。”
两人出门之前,湛如又对陈诉施了一礼。陈诉以审视的目光坦然受了,但是脸上分明有几分满意。待两人出了房门,走到院中,有个瘦小的丫鬟走了过来:“湛如公子,我家小姐……您去看看她吧,好么?求您了!”
这个丫鬟脸上煞白,眼睛红肿着。湛如脚步只是顿了一下,便绕开她走过去。“她有什么事,改日来公主府上递帖子找我吧。”
“小姐她出不去啊!”那丫鬟哭道,“老爷不让小姐出去,连房门都有人守着。小姐这次回来,不哭也不闹,我们做错了什么,她也不发脾气,就像变了一个人……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求公子去劝劝她!求公主殿下开恩!”
湛如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而静亭却有一点动容,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有些明白了陈柳霜的心情。或许在很早的时候,陈柳霜就已经知道了一切。那种介于夺走别人的东西、与被别人夺走之间的微妙感觉,对一个年轻的、渴望宠爱的女孩子来讲,几乎是一种折磨。
“你去看看她吧。”静亭对湛如道。
湛如略迟疑了一下,看了她一眼便点点头。两人随着那丫鬟走到一间门外,湛如独自进去。不一会儿,那个丫鬟却又出来唤静亭:“小姐请殿下也入内一叙。”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陈柳霜坐在床沿,脸色白中还带了些青色,面色平静,整个人却瘦削了许多。湛如坐在桌边,静亭看陈柳霜没有见礼的意思,便直接走到湛如身边坐下。
陈柳霜淡淡笑了一下,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刻薄,眼神有点空洞地望着静亭和湛如半晌,从一旁柜子上取下一个盒子来。“我现在不能跨出房门半步,下次见到你们,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她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三个透明杯子,杯中盛装着晶莹透明的液体,酒香扑鼻。她将它们取出来,自己拿了一杯,另两杯推到静亭和湛如面前。“公主殿下,以前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今日向你赔罪。”
她说着,又看向湛如,“我也不会缠着你了。这酒是公主殿下出生时,陈诉埋下的女儿红,如今我拿来敬你们,祝你们……永结同心。”
静亭迟疑地看了一眼湛如,他没有动桌上的杯子。
陈柳霜似乎并不在乎,径自将杯子举起来:“也罢,公主,我只是有些话,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曾和你说。我恨你,真的好恨你,从我听说你是他们的女儿,到如哥哥入你府上做男宠……明明是我在他们膝下承欢十几年,明明是我先遇到他,可是到头来,没有一样不是你的!”
陈柳霜的眉突然展开,惨然一笑,“你只是运气太好罢了。有时候我真想让你变成我活几天,让你也尝尝,什么是一无所有……”
“别说了。”静亭心头也像是被堵了一块,“我喝。”
她将杯子端起,一饮而尽。方才她观察过陈柳霜的动作,陈柳霜只是将一个杯子单拿了出去,而给她和湛如的这两杯却是一样的。想必就算里面下了些什么东西,也不会致命。陈柳霜至少是不会想害死湛如的。
就算是自己还给她的吧。
湛如有些无奈地瞧了她一眼,也拿起杯子喝了。陈柳霜见两人之间默契非常,双手不由微微有些颤抖,将被子捏紧,片刻,才快速地将酒倒入口中。
“知道你们的酒里是什么吗?”陈柳霜将空杯放在桌上,“是‘不离’。当年灵芝在此时,我特意向她求的。”
静亭一听是灵芝弄出的稀奇古怪玩意,不由头皮发麻。陈柳霜睨了一眼她脸色,笑了笑道:“你不用怕,‘不离’不是毒,而是一对蛊。在你两人身体里,平日不会发作,可若有一天你或是他,爱上了别人。变心那人体内的蛊虫,就会醒来了。”
静亭微微一怔,转过眼去看着湛如。他正要望过来,两人相视一笑,竟都不再问蛊虫发作会是什么后果。
永结同心,陈柳霜给了他们一个诅咒似的祝福。可就算没有这蛊虫,她和他也是不离不弃,不死不休,无论如何却也是不会再分开了。
和陈柳霜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两人起身告辞。
陈柳霜的丫鬟走进屋里,立刻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桌上的杯子接连打碎在地上,丫鬟惊叫道:“小姐,小姐……来人啊,快救救小姐!是不是、是不是方才那两人……”
陈柳霜脸色白如纸,嘴角黑色的血不断渗出。她靠着床栏,眼睛望着门口的方向,许久才慢慢闭上眼睛:“不是的。”
她唇上已经尽失血色,“你们都不问我‘不离’发作会怎样,真是好信任对方。你们……再好不过一直这样下去,变心的那个人,他会疼的啊。他会很疼的……”
此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笑,“爹悄悄埋下的女儿红,还是叫我找了出来。终于有这一样东西,你没有从我这里抢走。”
晚上,静亭提灯穿过梅林,去梨融院看木姑。木姑的病总是时好时坏,这会儿又已经早早睡下。静亭给她梳了头发,低声和结翠说了一会儿话,便出门向湛如的院子去。
他正坐在窗下,发丝散在肩头,他身上松垮垮披着一件白衫,很是随意。静亭走到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他才有一点反应,抬起头来对她笑一下。
她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记不记得,白天答应了我什么?”
他眉头微皱,像是迷茫了片刻,但是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思考。摇了摇头。
静亭同他单独在一起时通常是很放肆的,这会儿便爬到他腿上。一边扯他胸前落下来的头发,一边不怀好意地笑道:“真不记得了?”
他轻轻皱了皱眉,推了她一下。静亭却扯着他头发不松手,湛如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小静,你找到了父母,想必心里是十分高兴的罢?”
他淡淡一笑,神色温柔,眼睛却没有看着她,“还没来得及向你道喜。”
静亭一怔,在心中叹了口气:“你很难过么?你这算是在嫉妒我么?”
他的神情这才有一点变化,愕然了片刻,才摇了摇头:“我都说过,我不过是想在中原找找看,若实在找不到父母……就算了。木姑对我有养育之恩,她能够颐养天年,我便没什么遗憾的。”
静亭想了想,突然道:“就算你什么都没有,我也会陪着你的。”
他没说什么,只是身子微微一颤。静亭握着他的手,道:“你是不是很害怕孤独,所以你总是做出不需要任何人陪伴的样子。可是其实,你很怕没有人懂得你吧。”
“原本你以为我父皇和母妃都已经不在人世,还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可是如今,发现我的父母也都还在世上,你又觉得不一样了……”这是他性格中唯一害怕的东西,怕离别、怕分别、怕送别。
当初因为不知前路如何,他竟宁可甩了她独自走,现在也是一样。她叹了口气,柔声道,“不要这样,好么?如果你真的什么也没有,我就更要永远陪着你了。”
“为什么?”
她想了想,笑道:“你没看么,如今连陈柳霜都不要你了。我抛下你,你一个人岂不是很难受。”
他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他抱得极紧,静亭还没说什么,唇已经被贴上。卧榻不宽,两人缠绵片刻,她的腰带很快散开。他的手从她脖颈上滑下去,在碰到她胸前挂的玉佩时,稍稍停了一下。
“怎么又来一块?”
“我爹给我的。他说,这是当年从宫里……”她还没说完,唇上却被他咬了一下。她疼得吸了一口气,皱眉道,“你干什么?”
湛如将她抱起来,轻声笑道:“难道不是白天你自己说要我侍寝的么。”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她脸微微一红,没有再说话。两枚玉佩的丝绳纠缠在胸口,实在是很难分清彼此了。

117 真龙降世

湛如住的院子里很少有下人,天色已晚,他亲自出去叫人送了热水过来。沐浴过后,两人重新裹着被子躺着。片刻之后,静亭翻了个身,懒洋洋地靠在他肩上:“我们聊一会儿天吧。”
他“嗯”了一声。“聊什么?”
“不如……你说说你是怎么认识的陈柳霜?”她声音依旧慵懒,但是语气明显有些快。湛如笑了笑,摸着她头发道:“你一直想问的就是这个吧,难为你了。”
静亭被识破,只得沉默了一下。但他并没有等她说什么,道:“我十五岁那年,父王令我来中原,设法与中原朝堂牵上线。我初到京城,在酒楼和她偶遇。我问她京城风俗、权贵朝臣,她竟也都能说上一些来。那时她正和家里人吵架,借住在她京城里的一个朋友府上。我无处可去,她便邀我同去借住。”
“所以说,她是你的恩人?”
“算是如此吧。我在中原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她了。”他勾了一绺她的头发绕在指上,隔了一会儿又道,“我在京城中两三个月,才渐渐打听清楚,彼时新帝方登基不久,朝廷百废待兴。在这个局势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却从不缺人用。”
“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中了你。”他慢条斯理地笑道,“我觉得与其混入朝堂,倒不如置身事外。可惜哪个权贵家里,都不缺十个八个的食客门人。唯独你这里,既和圣上密不可分,又免去鱼龙混杂的麻烦。我便想了个法子,住进了你府上。”
静亭回想到第一次见他时候,他满身是血的情形。不由得汗颜:“你想出的法子,就是把自己弄伤然后等我救你么?”
他点点头,笑道:“不然还能怎样。那时候你我都只有十五岁,我能把你怎样?”
“那如果当时,我没有救你呢?”
他沉默了一下,像是想了想。随后凑过来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笑着低声道:“你不会的。”
那年第一次看见他,在他满身血污的映衬中,她只看见了那一双漆黑的眼睛。那么生动,纤尘不染,像是无论怎样也不会掩盖住他眼中的光亮一般。
他说的对,她不会的。
或许从那一眼拨云见日过后,她就再也忘不掉他了吧。
第二天清晨,静亭收拾好了,回到自己寝宫,继续作出病怏怏的姿态支使绿衣收礼。下午亦照例去梨融院看了木姑,正和结翠说着话,外面突然匆匆跑进一个侍卫:“公主,上次那人又来了!”
这“上次那人”指的正是陈府的官家陈广。静亭叫人带到梨融院来,见他又是一脸仓皇之色,便问发生了什么事。陈广施了个礼,急道:“殿下快去看看吧,夫人……夫人她不好了。吵着想要见您,请殿下去一趟!”
静亭反应了一下,才想到他说的这个“夫人”,应该就是自己昨天没见到的亲娘。脸色微变,已经向外走去,边走边问:“怎地就突然不好了?”
陈广道:“夫人原本就有气喘的病,这些年不出门倒还好些。可是今晨……”他压低了声音,难堪地道,“昨晚上,大小姐服毒自尽……老爷本不让我们将此事告诉夫人,但今晨夫人还是听说了。”
静亭心里咯噔一下:“怎样了?”
陈广以为她问的是陈柳霜怎样了,解释道:“大小姐服毒很快就被人发现了,救得及时,性命无忧。”又道,“夫人却不太好,听说了之后,今早送去的饭便动也没动,原样端出来的。不一会儿气喘就犯了,又不让郎中看……”
静亭点点头:“我和你去。”两人向外走去。
这时候,门内却突然传来一声闷响,随后是结翠的一声惊叫。静亭回了一下头,却惊异地看见连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木姑,此时突然抬起了上身。她的面色很痛苦,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完成了这一点身体上的挪动似的。
地上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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