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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琳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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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亭转过身,微微一笑:“我是公主的男宠。”
兆尹在心中鄙薄地骂道,果然!
静亭走出了账房的门。直到走出很远,隐隐听到里面有兆尹训斥那个账房先生的声音。
她嘲弄地一笑。如果有一天写本贪官污吏录的话,安定郡守写第一个,这个京兆尹一定要写在第二个。
她丝毫不担心,这人会把“公主府男宠蛮不讲理、肆意妄为”的事情传出去,或是捅到敬宣那里。他要是敢传,第二天京城决曹就会彻查他收行街税的事。他没那个胆子。
叫上王老先生,两人一起出了府衙。
等在外面的一众书生,见到她这么快就出来了。而且神情自若,完全没有失去一笔钱财之后的惋惜与感叹,不由得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有些深思的意味。
他们一定是在想,她来路不明,出手又如此大方,或许是偷来骗来的不义之财吧?静亭在心中摇了摇头,幸好将那加三十两的事情给瞒住了,否则他们还指不定想出什么离谱的。
最后,只有文晁走上前,说是要做东请她吃一顿。他这话一出口,立即有一人说待会儿有些事情,不得不走。其他几人也纷纷露出迟疑的神色,静亭摇了摇头:“不了,我也有些事情。同诸位改日再见过。”
一个人回府。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这次出来没有坐马车。便沿着街步行回去,因为手冷,她将折扇收入袖中,两手也缩了进去。这样走到家门口,正好在台阶上碰见迎面过来的湛如。
“公主这是从哪里来?”
“没什么事,出去走走。”她想了想,又一笑道:“今天出手管了一件闲事,结果却远没有想象中好。看了以前我不多管闲事,果然是对的。”
湛如听过后,墨玉般的眸子随即滑过一丝笑:“既然知道管的是闲事,公主还想要些什么。”
她微微一怔。
她还想要些什么?
在决定管这件事的时候,她并没有抱着一个什么目的,也未曾想让谁对自己感激涕零。而仔细想一想,如果是她站在那些书生的位置,她也会对这样大方出手的人心生怀疑的吧?
为什么事情过去之后,她没有得到别人的感谢,就心有不甘了呢?
慢慢地,她轻声笑起来,“原来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会变得贪心啊……”
果然这样想着,心中便舒服了很多。她望着他:“你要出去?”
“去买些东西。公主可要带些什么?”
“我才刚回来。”她笑着摇摇头,又问,“那你回不回府吃饭?”
湛如想了想,正要回答。就在这时,一辆宫轿却沿着府门前的巷子抬过来,外头随侍的几人步履整齐,一直到公主府前才停下。
静亭和湛如对望了一眼,都不知道发生何事。很快地,那轿子里走下一人来,是敬宣另一个常用的太监。
那太监走上前来,瞧了他俩一眼,但是没搭理。走进府门对侍卫尖声说道:“圣上召见静亭公主入宫去,你们速去通传!”

59 驸马?!

静亭想起了上次在丞相府,和敬宣见面时的情形。
此时听说敬宣要她进宫,她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她。匆匆会府换上女装,然后装作刚听到消息的样子走出来,随着太监进了皇宫。
敬宣在谆宁殿等着她。
“皇姐来了。”他面对堆满了奏折。见她进来,便抬起头,对她轻轻颔首,“免礼,给皇姐赐坐。”
这么客气?
他越是和颜悦色,静亭心里就越发七上八下。敬宣没有客套问她最近可好什么的,而是状似无意地开口道:“朕记着,皇姐今年十八了吧?”
您真是好记性,我跟您是同一年的。
“是,陛下。”
答了这一句,她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敬宣说的这话,她听着可耳熟得紧。
在雱山的时候,她曾经在一个偶然的场合,同楚安陵说过话。当时楚安陵就说过这一句,并且在那之后,还想撺掇她和楚江陵来着。她记着呢!
莫非……莫非?!
敬宣望着她,淡淡说道:“朕欲为皇姐选一名驸马,皇姐以为如何?”
“陛下!”她以为如何,她以为大大地不妥!这句话她说的声音有点尖,敬宣立刻就古怪地望过来。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她缓声说道:“陛下,我闲散惯了,若是这时成婚,还恐怠慢了驸马。”
“皇姐身份尊贵无比,何有怠慢一说。皇姐不是闲散,而是你府上被那些个不男不女的妖人弄得乌烟瘴气,有驸马入府,正好让皇姐收收心。”
“……”原来敬宣是这样看她府上的男宠的。苦笑了一笑,她说,“可是陛下,成婚之事,至少要你情我愿的才是,陛下,何必强人所难呢?”
——没人愿意娶我,这是个重点。
她是个公主,如果要嫁,自然是不可能嫁给什么市井小贩之类的无名之辈。好歹也得是个名门权贵之流,但是这些人,难免心高气傲,她这样声名狼藉的,他们看不上。
所以这话倒也不全是敷衍,她本来,就嫁不出去。
敬宣有点儿嘲弄地说道:“朕怎会强人所难?皇姐与楚江陵不还是情投意合的么,让他当驸马,不正是你情我愿。还是皇姐觉得,同未来的丞相成婚,还是委屈你了?”
啊,楚江陵?
她都快忘了,她和楚江陵在敬宣这里,曾经是“情投意合”的了。当时怎么会想到有今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但敬宣也是不怀好意,他明知道那是假的……
“陛下。”她咬了咬下唇,提醒道:“他在丁忧呢。”守孝期间,不可以办喜事的。虽然她也觉得,让楚江陵倒插门进她“乌烟瘴气”的家,对他而言并非喜事。
“无妨。只要皇姐愿意,朕可以先下旨,待他孝期满后再完婚。”敬宣睥睨地望了她一眼,道,“若是皇姐不愿,再找别的人也可。朕就不信,这天下有人敢觉得皇姐配不上他。再不济的,不是还有符央么?此事朕先同皇姐提一提,慢慢选人也不迟。”
静亭有点儿无力,听这意思,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她嫁掉了(还有,什么叫符央是“再不济的”?……)。
“皇姐有何疑议?”
轻轻叹了口气:“无,但凭陛下定夺。”
回到府上,静亭没有见任何人。独自回屋。
她心情很不好。
刚才出宫门的时候,那个随侍的太监有点儿恶劣地和她开玩笑,说“公主,恭喜”。她回敬了一句“公公,同喜”,然后看到那太监的脸色变得像个黄瓜。
可就连这,也让她高兴不起来。
这会儿已经接近傍晚。她没有点灯,独自坐在房中,先将簪子取下,头发打散,然后百无聊赖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然后,她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她要是把脸划花,告诉敬宣说自己毁容了,也许可以不用嫁?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办法是要想的,这个太偏激了,不行。
这时候,绿衣推门进来:“公主回来了。”见静亭没什么吩咐的,她便转身向外走,“湛如公子说,公主一回来就知会他一声,我先去一趟。回来给公主传膳。”
静亭这才有点回过神来。注意力集中在眼下:“还有谁知道我进宫的事?”
绿衣却诧异道:“公主进宫去了?”
静亭一怔,湛如没有告诉别人。
想了想,她摇摇头,站起来向外走:“你在这里吧,我自己去和他说。”
她到湛如院落的时候,他正在屋内点着灯看书。见她进来,他便抬起眼笑了笑,双眼在灯光下显得尤为明亮:“公主回来了。如何?”
“嗯。”她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不太好,陛下想给我找个驸马。”
湛如微微一怔。眸中的色彩似乎变得深了些,神情也有些莫测。半晌,他才轻轻笑道:“看起来,我的饭碗要丢了,这可的确……不太好。”
他说得很是避重就轻。
其实他们都明白,让她成婚,只不过是敬宣警告与控制她的一种方式。
今天敬宣说的话虽然暗含讽刺,但是说不定,他还是真打算把她嫁给楚江陵的——说是人选好找,但是挑来挑去,年纪、样貌、身份都适合做驸马的,不过楚江陵和符央两人。而相比起明显倒向她一方的符央,楚江陵更亲帝一些。敬宣可是想压制她,不是找个人来和她沆瀣一气的。
可是楚江陵还有个丁忧在身,可是敬宣又说可以先下旨,可是这下旨和成婚之间还有三年,什么变故都可能发生……她脑子很乱。七零八落地把这些和湛如说了,他听后,有片刻沉默。
“这倒无妨。”他支着腮,一副考虑得很通透的样子,缓缓道:“你要找驸马的事情,想必过不多久,就会传开。到时候让符央去在圣上面前请旨,说他想娶你,就没楚江陵什么事了。”
这倒是个法子。可是,符央会答应?
而且,“……陛下会答应?”
“叫符央去殿前闹一闹,跪几天什么的不就好了。”
“不可能的。”静亭有些无奈,符央又不是歌弦,无理取闹这样的事,他不会做的。“况且,他现在刚刚在九卿之中立足,根基还不稳。做这些荒唐之举,以后还有谁会扶他?”
“这都不重要。只要公主要他去做,他会去的。”
她没有说话。湛如向来爱出这种不择手段的主意,不惜代价——而这个代价,通常都是报应到别人身上的。就像这个事,她顺利解决的背后是符央的取死之道。她不愿意。
抛开他这个建议,她低头沉思起来。现在敬宣还没有把话说死,一定还有余地。
她得好好想一想。
烛火微微跳动。房间里一时一片寂静。
湛如靠在榻上,带着些懒洋洋的神色。似乎任由静亭冥思苦想,他却丝毫不打算插手似的。他盯着晃动的火苗,半晌,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她。
这个角度,火光只能照亮她半张脸。她的鼻梁生得很秀挺,在她尤为认真的时候,似乎不怎么出众的五官,也变得生动起来。
就像此时。
这样过了片刻,湛如突然伸出手,将她脸侧散落的鬓发挑起,顺到她耳后去。
静亭被惊醒,诧异地抬起头看向他——他这个动作是那么自然而然,甚至带着些温柔。
他这是什么意思?
几乎是一瞬间,她心里出现了一个念头,那个曾经有过一点点冒头就很快被扼杀的念头。它在此时又顽强地跳了出来,青涩而又雾蒙蒙的。
可是……她又想起了他曾在丰城之外,对她说过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那些话。
“倘若心有不舍,你我之间不论是谁,都将是受不尽的折磨煎熬。”
习惯还真是一件难改掉的事情,她想,就算是有,煎熬的也是她自己。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被这种感情所拖累的。
于是她便很快释然,对他笑了笑,就转开了头。
她这个反应,反倒是让湛如有些吃惊。
他不由得也想到了那一天,她追根寻底问他“是你不舍,还是我不舍”的样子。那时她眼中是钦慕和不易察觉的委屈,可是现在,她再对着他,却是如此平静。
这么快就不喜欢了么?
湛如微微皱眉,但是很快,他又叹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
天完全黑下来。静亭在湛如这边吃了饭,还没回去,有人来报楚江陵求见。
——他也是刚刚听到消息。想来静亭要找个驸马的事情,连个公公都知晓了,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秘密。楚江陵匆忙穿着孝服就赶过来,就是因为听说了这件事。
但是静亭没有见他。
很快,消息就会传播出去。她不打算在这个当口上和他商议,左右都得看敬宣的意思,楚江陵到她府上相见,反倒引人非议。
她走到院中,让家丁传话,委婉地告诉楚江陵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决此事,请他在家安心守孝。但没想到,不一会儿家丁回来时,却带回这样一句话:“楚大人说,他和符大人关系不错。”
这是何意?静亭皱了皱眉,“这是他原话?”
“不,原话是‘我与符兄素来谋和’。”
静亭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呆怔当地。
楚江陵的意思是,他和符央有些地方还是很像的——这话放在平时,好像没什么意义。但是他却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说出来,他和符央像,像在哪里呢?
就是像在这里了,符央是她近臣,而他想说他也有此意。实际上,这费解的话,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
他愿意娶她。

60 如果这也算妙计

斜阳早已沉下,天色已晚,院中只余草木影影绰绰的轮廓。
静亭叫传话的人退下,独自在院中站了一会儿。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办,甚至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像又什么都没有想。
转过头去,却看见湛如斜倚着门框,环胸望着她。烛光在他背后,看上去有些模糊不清。
“公主,你要是谁都不想嫁,我倒是想出一个办法。”他说完这话,立刻就看到静亭露出怀疑又戒备的神色。他一哂:“放心。这个法子一不用杀人,二不用害人。”
静亭迟疑地随他进了屋:“你说来听听?”湛如打开书箱,翻了一会儿,从深处取出个木盒子来。盒子里有许多大小、颜色不一的药丸,分别用木格隔开。湛如取出其中一枚,用纸托了给她。
静亭拿着药丸闻了一闻,她倒是不觉得湛如会害她,但是这压箱底的玩意,也不知道有没有谱。那药闻上去只有淡淡的清香,没有霉味,静亭便吞到口中,和水咽下去。
湛如在她对面坐下:“接下来,公主要把府内的男宠都叫来。”
“所有?”这些男宠是她两年里陆陆续续划拉进府的,数量颇可观,她自己也未曾见过全貌。
湛如点点头:“所有。你让这些人容身,他们多少是感激你的。叫他们帮忙演一场戏给圣上看。”静亭隐约觉得脑中有些晕眩,手揉了揉额头:“怎么演?”湛如正要解释,却见她低着头,反应不太对,“公主,不舒服么?”
“没事,你继续说……”她刚说完这句话,却感觉眼前猛地一黑。后面的声音自动消失,身体失去支撑一般倒了下去。
湛如忙伸手扶住她。唤了几声,静亭却不见醒转,他微微皱眉,搭上她手腕。摸到脉之后,他面色才缓和了些,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他确定这药没有问题,所以也就很疑惑,她问什么会突然昏倒。
但是她的身体状况看起来并没有衰弱的迹象,一两天之内,自然会醒来。但一转念,她这样睡着也未尝不可,反倒是比时候不恰当地醒来要好些。
他扯了条被子给她盖上,又从床头的抽屉中拿出了一个暗色的布包。从中抽出几枚细长的针来,找准静亭身上的几处穴位,一针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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