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穿越古今电子书 > 琳琅 >

第25部分

琳琅-第25部分

小说: 琳琅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衣人刚来的时候,就杀掉了他们的一匹马。车夫因为吓得抱头跳车,幸免于难,但是此时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一匹马,是肯定带不起一辆车的。就在这时,于子修恰好挑飞了一人的剑,符央立刻冲到战团的边缘,冒险将其捡起来。
他扬手砍向车辙。一剑下去,车辙却没有断开,反倒是剑刃嵌进去半刃。他用力□,待要砍第二剑,静亭突然道:“斩缰绳!”
他一怔。若是斩断缰绳,马就会失去控制。但是眼下确实情势紧急,也只好托大一次。他咬牙斩了缰绳,在马扬蹄跑起之前飞身上马,转身向静亭伸手:“快!”

38 回程之险

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他没有抛下她。
静亭望了他一眼,伸手搭上他的手。符央没练过武,拽她上马也颇为吃力。但是此刻绝不敢停留,狠狠催马,两人一骑向前跑去。
那围攻于子修的几人,见他们逃走,都有些乱了阵脚。有心去追,但是于子修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几个人都被缠得脱不开身。
突然,其中有一人突然尖啸一声,抓起同伴的衣领就像于子修剑下抛去!被抓的那人乱七八糟着瞬间就当了炮灰,而于子修的剑势也被阻了一阻。在这个空当,已经有两名黑衣人飞身而起,疾速向着静亭和符央追来!
静亭只看到面前黑影一闪,鲜血蓦地喷出老高!原来是黑衣人斩了马首,那断马竟然还减速冲了一段,才向前栽去。静亭和符央被同时从马背上甩下来,她被摔得七荤八素,但是还没喘过气来,两名黑衣人就已经一人一剑,猛地刺向她!
“公主!”符央忍着疼,迅速爬起来将她撞开。
一柄长剑在她面前划了个圈,许是对方听到了那声“公主”,惊诧之下略有迟疑。可也就是这片刻的迟疑,让静亭捡回一条命。
而另一柄长剑,却直指挡在她面前的符央。她“啊”地惊叫一声,却见那剑在刺中他之前生生收了回去。对方像是有什么顾忌一般,并不打算取符央性命。
静亭面对着两柄冷森森的剑,头脑却一刻不停地飞转——这些人的目标是她,却不是符央。按常理来讲,她是公主,符央身份和她远不可比,成为刺杀对象的几率,她远比他大。
可是这些人,显然不知道她是“公主”。一个“师爷”和“县令”相比,那当然是县令的刺杀价值比较大。其实也就是说地位越高,越可能被刺杀。
这些人放着县令来杀师爷,是什么道理?
不管什么道理,既然是这样,就让县令大人继续挡在她面前好了!
于是静亭和符央一个跑路,一个护驾,两人左躲右闪,很快就撑到了于子修赶来。一手一个,迅速解决了两个黑衣人——静亭原本还有一丝恻隐,旋即想到这两人知道了她是“公主”,不灭口恐怕会惹(更多的)祸上身,于是没有出言阻拦。
于子修左肩上被刺了一道对他而言不算什么的轻伤,静亭和符央两人奇迹般的无事。
离开之前,静亭本意是将官道上的死马和尸首拖到路边藏起来,但是于子修和符央的意见都是:“那血迹怎么办?”她想了想,也认为血迹无法清理,地上空多出一滩红反倒显得更加阴森诡异,于是最终将犯案现场完整留下。三人顶着烈日,步行回丰县。
回到县衙,除了左大人被三人狼狈的形容吓傻了以外,倒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之后就是休息、安置于子修治伤,收拾一番过后,静亭去找符央。
“谢谢。”她对他说。这既对于他今天逃命时没有扔下她,也对于他危急时刻愿意挡在她面前。符央倒是有些尴尬,摇了摇头:“一点小事。只是,公主究竟招惹的什么人?”
静亭也百思不得其解,她招惹了什么人?或者说,她以“年师爷”的身份出现的这段时间,招惹了什么人?
她在丰县,男装和女装出现的次数,基本是对半分。而出门在外,就都是男装了。这个出门在外,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一次——就是陪符央去郡里哭穷。
追杀她的人是从郡城的方向来的。
郡守?
他们的行踪并不隐秘,郡守也很容易就发现她是符央身边的“师爷”。以郡守的性格,八成是要杀她灭口的。只是问题是,他为什么不杀符央?
叹了口气,暂且放下这个问题。对符央道:“这次的事,要不要瞒着?”
符央摇了摇头:“刚才已经告诉左青了,要瞒也瞒不住。”
……他说的对。什么事情你想让所有人知道,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告诉左青。
静亭想了一想:“那也好,不如我们就声称那些人是来行刺你的,受伤的也是你。越过郡府,直接向朝廷上表,要抚恤金。”符央诧异:“要抚恤金干什么?”静亭言简意赅:“咱们穷。”
敬宣看她的面子,应该会给丰县不少的一笔。对于现在的丰县而言,杯水车薪都是雪中送炭。
他们已经穷到这个份上了。
之后的几天,于子修在府里养伤。他不出门,按理说静亭就也不应该出门,尤其是在城里这么乱的时候。据说左青前两天下乡里去收赋税,还差点被暴民用石块砸破脑袋。
加之静亭不久前还光荣被“刺杀”一回,所以最近她也不敢蹦跶了。乖乖待在县衙里,帮符大人干活。
至于符大人,还是三天两头赶着车往郡里跑。拼了老命也要把救济在秋收结束前要来。
静亭已经不记得自己写过多少民情书,造过多少假账。但是救济迟迟不见影子,她不好打击符央的积极性,但是工作热情也不高。
又等了几天,终于来了批文,不过不是郡里,而是京城。符央的抚恤金,上头给批了。
同时来的,还有一条消息——京城打算派一名御史到丰县来。
静亭等人在秋收之月都忙得焦头烂额,去打听一下御史大人什么时候到。听说是下个月,不由得都大松一口气。临近月末,赋税征收到了尾声,符央又一次清点了县库,加上这次他的抚恤,差不多已经快够上给郡里交差的数目。
为了财务繁忙多日的这群人,终于看到了一点点希望。由左青出面,向乡绅富商等人的府上寻求捐助,两三天下来,有钱的出钱,有粮的出粮,也筹集到了一小笔。
加上这一小笔,他们竟然奇迹般地没有靠救济,挨了过来。
当然,这喜悦的背后,也是整个县衙勒紧裤腰带的惨淡度日。以及之后要面对的,穷得更加掉渣的丰县。不过那些不论,度过了眼前的难关,还是让整个县衙多日来的愁云惨雾一扫而空。左青高兴得走路都一蹦一蹦的,“师爷、大人,咱们晚上吃顿好的吧!”
他叫人的时候,永远把“大人”放“师爷”后头。
符央自是不会计较。静亭道:“你去问问大夫,要是于子修不用忌口了,晚上你就随便安排。”左青道:“都多久了,他早好了。昨天我还看他练剑呢!”静亭便应允了,吃了这么多天的清汤寡水,她也很想念骄奢淫逸。
可没想到,还没高兴多久,另一个沉重的打击接踵而至。将丰县又拖入了更严重的困境。
泯澜江,断流了。
泯澜江是丰县唯一的水源。不过一直以来,这个唯一的水源都很争气,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丰县和旱涝绝缘。
可是这回不知是怎么回事。
静亭和符央站到城头上,只见千里河道,蜿蜒曲折。却真真正正地干涸枯竭,一滴水都没有。烈日照着河床,九曲生烟。
日头正盛,照得静亭头顶出了一层汗。望着河道,她也半晌默然。符央更是什么都没说,呆呆站了一会儿,便拂袖走下城头。
“拿县库的钱,给居民买水吧。”他说。
城里有几口井,但是也不够百姓喝的,乡里境况就更加艰难。县库的钱很快就消耗殆尽,不得已,他们又用税收中其他的部分补上去。可是乱民容易,安民却极难,百姓才不管你有什么难处。
一时间,“狗官”的骂声再度四起。
没有办法,静亭、左青,还有陆师爷,三个人奔走与城内乡间,安抚群众。符央则重操旧业,又走上了去郡里哭穷这条路。同时,他派了几个衙役去邻县打听泯澜江断流的事。两天之后,有了回音。
原来泯澜江不是天然断流。而是契丹的军队,趁秋收入关了!
这其中有边防军的责任,但是现在契丹人已经打进来,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据说契丹人一路南下,抢了几个边陲小镇,又趁乱封锁了边境处泯澜江的源头。以此要挟驻扎安定山的定北军后撤。
定北军是北方边防的支柱军事力量,几十年来一直是由老将顾擎在关镇守。一年前,老将军方告老还乡,换了儿子顾训,定北军依旧是顾家军。将士精良,治军严谨。
所以契丹人每每入关来抢,最忌惮的,就是定北军。试图以非正常手段逼退定北军,这还是头一次。据说,定北军到底撤不撤,顾将军还没有给准信。
不过不管它撤不撤,最先倒霉的,就是丰县。
全县断水,不出几天,经济和民生状况就已经急转直下。
逃荒的人,从零星的几个,变成了成批出动。街上冷清,商铺生意惨淡,纷纷关张。
静亭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安定郡守不杀符央。
如果丰县县令死了,朝廷肯定无法在短时间内再派人。那么丰县就得暂时交给郡里接管,这摊烂事,郡守怎么可能愿意往自己身上揽?郡守比他们早知道契丹人入关的消息,或许,就是在他们离开的那天知道的!
郡里,对他们的态度迅捷而明朗。
——我们关起门来死守。把丰县扔出去,让它和契丹慢慢玩吧!

39 夜访

“公、公……”
静亭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左青。他还咧着嘴试图再发个音节,被她挥手制止:“还要什么,吃的,水,还是药?”
左青比划着示意要喝水。
静亭把水端给他,他喝了之后,终于可以比较顺畅地说话:“公主,我明天早上要是好了,就和你们去乡里。”
在几天口干舌燥又极度缺水的情况下,大家顶着烈日在乡里走了几天。最先倒下的,居然是左青。他嗓子发炎了,现在几乎说不出话。
“再说吧。看这样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左青委屈地点点头,又道:“多谢公主。你快回去睡吧,符央估计今晚回不来。”今天符央和于子修又去郡里了,走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从中午开始却下起雨来。想必路很不好走,那两人今晚会在郡里落宿了。
静亭走出左青的房门。外面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夏末秋初,晚上的风有些寒意。
她裹紧身上的衣服,从院子中穿过去。还没走到自己房门前,雨中却突然跑过个衙役来:“年师爷,年师爷!有个人要求见您,被咱拦在城门外了,您见不见?说是您的旧识,来帮您的!”
衙役跑得飞快,溅了她一身水。她很愤怒:“不见,有事等明天开城门找符大人说!”
那衙役应一声走了。
可是没想到,不多时又跑了回来。彼时静亭已经进屋准备休息,被吵起来就更加愤怒:“说了明天找符大人,找我干什么!”
“可是那人指明是要见师爷的。”衙役又掏了掏,拿出一个东西来给她:“那人还说,只要师爷见了这个,就会见他了。”
静亭接过来。
一柄折扇?
紫色的扇骨,坠金黄流苏。下面一枚羊脂玉佩,看着颇为眼熟。
她的心蓦然狂跳起来。
折扇打开,雪白扇面上是正反两面的泼墨山水。正面的最右侧,果然是两句题诗,“已泛平湖思濯锦,更看横翠忆峨眉”。
她“啪”地将折扇合上,紧紧握在手中:“人呢?快让他进来见我!”
在另一边,郡城的一家客栈中,符央也同样被夜半的敲门声吵了起来。
他打开房门,只见外头站着一个丰县的衙役。不由得大为诧异:“你来做什么?县里出事了?”
那衙役匆忙行了个礼:“不是!大人,年师爷说救济的事有办法了。让小的赶紧把东西给您送来,小的就抬着这两个箱子,冒着雨跑来转遍了郡里的客栈,终于在这间后院发现了大人的马车,就……”符央懒得听他说完,把那两个箱子打开。
一个里面依旧是账册。假账,他皱了皱眉,拿起一本翻开,感觉和以前的没有什么差别。
再看另一个箱子,里面除了民情状等物之外。还有一封手谕,一封奏表。手谕他见过,说是京城御史要来丰县的事。至于奏表,是以丰县县令的名义写给郡守的,措辞得体恰当,语言优美简练,大意是说:御史要来了,要是看见丰县的情况,给上头如实汇报的话,咱们一人喝一壶,谁都跑不了。
总而言之,这是一封委婉又犀利的威胁信。直接扣住关键,简明扼要,却一针见血。
郡守若是再敢扣着救济不放,那就是和朝廷过不去了。
符央难以置信,这些,是静亭想出来的?(静亭知道会哭的)
问了衙役,他得到的答案是:“是今晚突然来了位能人异士,见到年师爷后,商量出的对策。”符央忙问:“那人走了没有?”衙役道:“小的出来的时候还没走,在和师爷说话呢。”
符央便将这两箱子交给了这名衙役,命他明天清早去郡府,以丰县的名义讨要救济——有了这些东西,救济自是手到擒来,他自己去不去,已经不重要了。
符央带着于子修,连夜匆匆赶回丰县。
他是官府人,出入城池十分方便。马车在夜里冒雨一路疾奔,赶回了丰城。
下了车,他让于子修先去休息。自己却连衣服都没换,去敲了静亭的门。
有人能救丰县于水火之中……他脑海中此时全是这件事。救济虽然有了,可是水源怎么解决?贫困怎么解决?做县令这短短几个月,已经让他深深感觉到自身经验与资历的不足,所知的浅薄。他急迫地需要一个能指点他、教导他的人,可是没有,身边一个都没有。
“吱呀”一声,门扉中透出一线灯光来。静亭站在门前,带着些懒洋洋的神色:“大人?你怎么回来了?”
碍于是她的房间,他也不便向内看。微微抬高了声音:“听说有能人异士到访。未能远迎,不胜惶恐,特连夜回城,愿与先生一见。”
屋内没有人回答。静亭抱着臂倚着门框,看了他一会儿,抿唇一笑:“那好吧。你就进来,重新认识他一下。”
符央一怔。但静亭已经转身走了回去,他犹豫了片刻,跟了进去。
屋内灯火摇摇,茶香袅袅。静亭走回到桌边坐下,在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人。墨色的广袖衫,却不是学者或书生的打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