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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琳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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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央听到这话,怔了一怔。
湛如说的是个事实,最近来公主府找他的人,大多都是点头之交,或是连面都没怎么见过的人。这些人来拜见,通常都不会再来第二回。
他们并不都是投靠,还有更多的是试探。两派在打了许多天的嘴仗之后,相当默契地突然静了下来。这短暂的和平是一些墙头草的时代,让那些还处在中立的人闻风而动。
所以符央的任务远没有结束。他现在轻而易举地成为了徐州派的核心,但是举目四望,颇有点孤家寡人的感觉。
他不能将时间浪费在被人不断试探的过程中。而是必须在这短暂的安静中,拉拢尽量多的人。
符央脑子并不慢,这样几个转念,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起身匆匆向外走去,在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又顿了一下,转过身来对湛如一抱拳:“多谢。”
拉拢人心,此事说起来并不是太容易。尤其是对现在的符央而言。
于是,静亭在一个短期之内,给符央增加了多项在公主府中的权利。包括可以动用府库财产、调用家丁、收留门客。她甚至给了他一面公主府的令牌,提供他在京中办事方便。
徐州派要重现立起来,这样的难度不亚于死灰复燃。不过现在只有一点比较好——鸾倾派因为摸不清对手到底有多少牌,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静亭有一种预感。如果党争开始,且不提过程如何艰难。符央,都会通过这条路走上朝堂中举足轻重的位置。
山雨欲来风满楼。
虽然信心是必要的,但静亭也做好了中枪的准备。毕竟两边实力差距太大,真有一个旦夕祸福,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没想到,不出十日,皇宫里就有一道手谕送过来。

18 绢帛乱

手谕是叫静亭去参加春会的,虚惊一场。
说起春会——静亭前些日子只顾着装病,都忘了还有这个麻烦事。连忙找绿衣过来问她的绣品做的如何了。
绿衣拿了两张绢帕、两个香包出来。静亭细细观摩了一番,这几样东西都做得精细玲珑,针脚密凿,十分拿得出手。
她想了想,挑了其中花色最少的一条绢帕。上面只绣了几株兰花,配色浅淡。她不是后妃,不以争宠为目的,拿这样不惹眼的东西去最好。
春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静亭这次进宫,谁也没带。来领路的宫人,见到她的时候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知是因为她只身前来,还是两手空空。
等到了太后宫里,才知道都不是。是她来得太早了。
门前的宫人问她要不要通传,她想了想:“不必了,我随便走走。”
“殿下是否要人陪着?”
“不用。”
挥退了要跟上来的人,她独自在皇宫内苑溜达。
自敬宣即位之后,后宫较先皇在时要冷清许多。说来不应该——他还年轻着,现在又一个子嗣都没有。
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对选秀纳妃并不热衷,后宫就数的过来的那么几个妃子,也是被他冷落到挠墙再到懒得挠墙。
静亭一路胡思乱想着,穿过一座小亭子。
——等等,那是什么?
距离亭子不远,是一座假山。一个灰蓝色的人影三两步跑到假山后面,神色匆忙,看装束,是个太监。
假山的另一边露出一片衣角来,看起来是有个人等在那里。
仔细看看,那片衣角,也是太监的服饰。
这叫什么?男人是伪的,断袖是真的?
静亭疑惑地躲在亭柱后面,向假山那边看。那两个太监显然是没有发现有人窥伺,一个先责备了另一个来得晚了,然后道:“本叫你在他入宫路上截住他的,谁想你这样慢。现在人已见到圣上,再动手已经迟了。”
“总管大人突然叫我去跑一趟腿,我也没有办法!既然人还没走,不如等他出宫的时候,再……”
“也只好如此……东西带了吗?”
“带了!只要他在我三尺内,绝无失手可能。”
静亭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里在策划的……似乎不是简单的事。
假如是后妃之间的争宠,相互陷害一下,她是懒得管的。
但是他们在说的那人,似乎是天子面前能说上话的人。会进入皇宫见敬宣的,一般会有谁呢?
她脑海中飞快地将官阶足够的人都过了一遍,数量庞大,但还来不及细想,就看见那两个太监已经走出来。一个向另一个一施礼:“公公放心,楚贼今日逃不出皇城!只盼小人自我了断后,放了小人的父母和妹妹!”
静亭一惊,楚相?!
这两个人好大的胆子!居然谋划刺杀楚相!
她一时间脑子很乱,楚相活着,自然是会连同敬宣一起对她不利。但是若楚相死了,她就万事大吉了么?敬宣会不会怀疑她,又会不会找其他的人对付她?
何况……她想到这里,心中微微一震。楚相是如今当之无愧的国之栋梁,若是他死了,不仅朝廷大乱,敬宣,也少了一个强大的助力。毕竟楚相的才能,并不只限于对付她的。
她不仅是她自己,她还是一国的公主,是父皇的女儿。
她不能看着楚相死。
这是她在考虑之后得出的结论。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只是短短瞬间的事。那两个太监前脚刚离开,她就飞快地跑出了亭子,直奔谆宁殿。
不出意外的话,敬宣会在那里接见臣子。
路上遇到的宫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有人出声提醒:“殿下,春会在……”被她扒拉到一边。
气喘吁吁地跑向谆宁殿前的台阶,从这里已经可以看见宫殿的尖顶。这个地方就是一点不好,台阶特别多。她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急匆匆向上跑。一时没注意前面,跑到一半,有人拉住了她。
“公主,公主?”
她没有力气挣脱,只好停下来。抬眼看到面前男子清俊的脸,是楚江陵。
“你爹呢?你爹出来了么?!”她急得很,不知道该继续往上走还是折回去。楚江陵用力拉住她:“公主在说什么?家父此时照例在宗府理政,至申时才会离开。”
“那你怎么在这里?”
他轻轻皱起眉:“圣上方才宣臣下入宫觐见,商议来月夏收之事。”
静亭身子一僵,猛然明白过来。原来那两个太监所说的“楚贼”不是楚相,而是楚江陵!和敬宣见面的也不是楚相,就是他,是楚江陵!
她脸色一变:“你快离开这里,找人护送你,有人……”可是已经来不及,她话音还未落,只见不久前才见过的那个太监从阶下闯过来,侍卫们竟都拦他不住。
一个太监竟然有如此高明的身手。
静亭提高声音:“抓住他!此人要刺杀楚大人!”
楚江陵转过头诧异地瞥了她一眼,将她推到身后。
几个侍卫如梦初醒,扑上前拼命攻击那个太监。这样虽阻了他片刻,但是仍旧挡不住来势。数十极台阶,他居然三两下就跃了上来,手中短剑刺出,直指楚江陵心口!
楚江陵在对方快要扑到面前的时候,突然一脚踢在对方手腕上。那太监握剑的手晃了晃,这一剑已经落空了。他显然是也没料到楚江陵是会武功的,咬了牙加快攻势,其中竟有一剑已经刺入了楚江陵手臂!但底下的侍卫很快冲上来,群涌而上,将那太监围在了中间。
一个侍卫擒住了他的肩,其他几个将刀架在他脖子上。楚江陵这才捂着伤口退开:“先别杀他!”
他低着一边的肩膀,显然是痛到极点。静亭忙扶住他,想到之前那两个太监的对话,刚想叫他们点了他的穴,就见那太监已经飞快地将什么东西塞进了自己嘴里,狠狠一咬!
侍卫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殿下,大人……他、他自尽了……”
楚江陵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但是很快就被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折磨得眉头一皱。血不断从指缝间涌出。
“圣上在谆宁殿后殿休息,你们……”他吸了一口气,以缓解疼痛:“你们谁要是以此事惊扰了陛下,就是死罪。这点,不用本官再说了吧?”
那几人立刻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不让他们把今日之事告诉敬宣。楚江陵在皇宫内受伤,本就是他们失职,自然没人愿意将这事捅到圣上面前。纷纷下跪:“大人请放心!”
楚江陵松了一口气,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静亭肩上。用尽力气才对她说出一个字:“走。”
语气中,已经提不起刚才训斥侍卫的气势。
静亭扶着他走下台阶。
楚江陵身上的伤需要尽快处理,静亭本想去方才那个亭子,比较安静。但是考虑到他一身是血,这么走过去简直就是在游行,于是作罢。
就近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楚大人,这儿简陋了点,劳烦您先坐地上了。”
楚江陵白着脸点点头,他现在着实已经没有力气去质疑简陋与否的问题。那柄短剑在他手臂上刺了个对穿,血一直止不住。
静亭扶着他缓缓坐下,袖口里露出一截的帕子已经被他的血染了一块。她干脆将它抽出来,拿着给他包扎。
“大人忍着些。”
“嗯。”
过了片刻。
“大人……再忍忍。”
楚江陵低头瞧了她一眼,终于叹了口气:“殿下,你到底会不会包扎?”
“我……”她心道我肯管你就已经很不错了。作为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兴趣爱好是要有多广泛,才能连包扎都擅长。
楚江陵将另一只手抬起来,提着绢帕的两角,简单打了一个结。
她略有些意外地瞧了他一眼。楚江陵勉强对她一笑,休息了一会儿,才重新攒了些体力,开口说道:“练武的人,哪有不会包扎的。”
这是她第一次听楚江陵承认自己练过武。如果是以前,她会想“他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诉我了真是不妙恐怕有阴谋”,但是现在,也许是他突然变得有些奄奄一息了,她竟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
“殿下为什么会知道有人刺杀我?”
“我偷听到的。”她便将偶然听见那两个太监谋划的事情说了一说,“不过我没想到,那个太监这么厉害。”如果当时被刺杀的不是楚江陵,而是别的什么没有功夫傍身的人,只怕就凶多吉少了。
楚江陵嗯了一声,又问:“殿下原以为是我父?”
静亭点了点头,从她发现被刺杀对象搞错了,到那个刺客杀上来,当中根本没有间隙。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决定了救他,并没有多考虑。
现在想来,其实也并没有一定要救他的理由。
“你……可有什么仇家?”
楚江陵摇摇头:“在朝为官的,哪里知道谁是仇家。”
静亭闻言一怔,这句话说得颇有一点落寞的意思。还没深思,楚江陵又问她:“公主今日为什么会进宫?”
说到这个……
静亭这才想起春会的事情,再瞧瞧已经贡献出去的那条帕子。有些头疼。
和楚江陵说了此事,他想了一想,从怀中取出一块白色的东西来。是叠得四方的一块帕子,递到静亭面前:“家母的一点东西,有些旧了。但你拿去应该也能替一替。”
静亭将帕子打开,只见雪白的丝绢上绣着一枝绽放的墨梅。她有些迟疑,楚江陵却说不碍事。扶着一棵树摇摇晃晃起身:“公主再不走,只怕要晚了。江陵先回了,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静亭开玩笑道:“生死之交,何必客气。”楚江陵先是一愣,随后一笑:“那么他日再报还了。”
辞别楚江陵,静亭匆匆向着太后那里赶去。方才她在谆宁殿前着实英勇神武了一番,此时突然称病回府太不合理了。将那条绢帕往怀里一揣,走进了太后宫里。

19 春会

果然还是迟到了。
在一群嫔妃命妇的目光注视下进殿的感觉着实不太好,不过静亭也早就习惯了给人这样行注目礼。目不斜视,走到太后面前行礼,编了一个来晚的缘由,就自己找地方入座。
尽管在座都是有身份的女人,但是静亭还是感觉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或鄙夷或探寻。
大家都安静地坐着,听太后慢悠悠说了一会儿场面话之后,就有人来收绣品了。
宫女捧着缠金丝的笸箩,站静亭面前。她有些心虚地拿出那方帕子,放在里面。
被那华美的容器一衬,更显得她拿出的东西忒苍白。楚江陵的这块,简直比她自己带来的那块还要素。不难想象他那心灵手巧的娘是怎样的奇女子。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有东西垫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殿内气氛还不错。几十只金笸箩呈了上去,太后一一拿了过目。遇到好的、精细的,就特地拿出来给大家观赏一番,被夸奖的妃子命妇,便谦虚地推让几句。直到静亭的那块绢帕被拿起来。
太后瞧了一眼,似乎也被这一块白花花的玩意震得呆了一呆。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色,随手放到一边,看下一个。
可,站在太后身边的几个女子中,却突然有一个轻呼了一声,将那帕子拿起来:“不知这是哪位姐妹做的?”
静亭没出声,反正也不是她做的……
没想到那女子不依不饶:“谁绣了这块帕子,难道还怕承认么?春会是圣上下令,太后打点的,这位姐妹拿了这样一块帕子送上来,莫不是成心驳圣上和太后的面子?”
殿里的女子都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太后颦眉:“云嫔。”
原来这是云嫔。
静亭抬了一下头,她知道这个云嫔,听说敬宣对她相对还算宠爱。一年前她曾怀过一个孩子,但是后来被皇后暗中给落了。敬宣知道这事以后,还废过一个皇后。但是云嫔运气也不是很好,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怀过孩子了。
眼下,云嫔把事情上升到这样一个高度,再无人承认恐怕是不行。静亭只得离座,“这块帕子是本宫做的。”
云嫔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原来是公主,那倒也不为过。”
这话已经是在挑衅了,连太后脸色都不太好看,正想呵斥云嫔两句。却见她突然将帕子举起来,对光一展:“原来这里还有字呢。”
静亭一怔,她没有仔细看过那帕子。还有字,有什么字?
见到云嫔嘴角的笑意,她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来不及阻止,云嫔已经开口念了出来:“怕愁贪睡独开迟,自恐冰容不入时。”(这个是苏轼的《红梅》)
静亭心中一凉!
脱口而出:“不是的!”云嫔却掩着口吃吃笑起来:“公主殿下说什么呢?难道臣妾念错了?”
静亭下意识去接那帕子。
云嫔也不躲,直接把帕子给她——正面是一副简单的梅花图,静亭双手有些颤抖地翻到反面。在右下角的地方,果然有细细绣上的一行小字。
怕愁贪睡独开迟,自恐冰容不入时。
这两句话的寓意是说:我无意于与你们之间的相交。迎合你们,只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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