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精神病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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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我搞剧本的时候，为了防止打扰，那四个二货全都被我踢出了屋子。
要是往常，二子他们绝对死活也要赖着不走，但这会他们有自己的事儿做。在尝了闯子烤羊肉串的手艺之后，四个家伙振奋无比，觉得找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绝好途径。
于是乎，闯子扛着那半片全羊，八八拎着刀具煤炭，二子抱着炉子，雍正挑着板凳，天还没黑下来，一帮二货就士气高昂地杀向了街道。
这一天对于我们来说，绝对都是充实有意义的一天。
十分钟的微电影，虽然片长不长，但落实到剧本上是个不小的文字工作量，等我一口气彻底写完润sè之后，抬起头，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这时候，我就有点担心了。
照理说，这大排档固然收摊很晚，可都这点儿了，也该回来了吧。
这四个狗rì的，固然个个有本事，但毕竟这是新时代，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被惹了什么麻烦。
正当我准备出去的时候，看见二子和雍正俩人回来了。
俩二百五嘀嘀咕咕，脸sè诡异。
“回来了？”我背着双手站在台阶上。
“嗯。”雍正僵硬地笑了笑。
我：“生意咋样？”
一句话问得二子和雍正眉飞sè舞。
尤其是雍正，这货一把拽住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来：“建哥，你可真应该去看看！看看咱们那烤肉摊的阵势！我滴妈，那是要发呀！黑压压一片，吃一串想一串，想一串吃一串，男女老少摩肩擦踵，那生意火的，跟你这么说吧，半天街的人全被我们弄过来了！”
乌龙院门口，那是出了名的小吃一条街，不乏历史悠久的老字号，闯子的手艺固然不错，可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们第一天新开业，就这么火？”我有点不相信。
雍正嘿嘿坏笑：“一开始，是没人来问津。”
“那怎么就火了？”我纳闷。
雍正：“还是八八脑瓜子好使，先让二子当场了个胸口碎大石，好家伙，立马就找来了人气，接着我就上场了，你知道，我的口才麻溜着呢，先免费让十几个人品尝了一下，接着那就火了……”
雍正说得唾沫横飞，我很乐呵：“行呀你们。赚了多少？”
雍正拿着那叠票子晃了晃：“就今天一晚上，去掉成本，净赚了五百多呢！我滴妈，建哥，照这样下去，年底哥几个就是财主了！”
我靠！我两腿一软！一晚上赚了五百多，一个月那就是一万五，一年那就是十八万呢！烤羊肉串这么赚钱！？
发了！这回可真是要发了！
就在我嘴歪眼斜地准备好好合计怎么扩大摊面搞连锁然后上市的时候，忽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不对呀！四儿，八八和闯子呢？”
这话让雍正顿时瘪了下来。
这货和二子两个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耷拉着脑袋谁都不愿意说话。
这情况，让我脊梁骨凉气嗖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怎么回事！？说！”我叉着双手大声道。
雍正叹了口气：“本来么，搞得好好的，就在我们收摊的时候，来了一帮找事的，要掀我们摊子……”
“等等。”我有些不明白：“你们头一天摆摊，怎么就有人来踢场子？难道你们谁惹事了？”
二子直摇头：“哪有了啦！人家都老老实实的！”
“那怎么……”我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们在哪摆摊的？”
雍正指了指外面：“在王麻子对面呀！他那人多，我们当然在他对面摆，那老家伙的客人全都跑我们摊上了。”
得！问题就处在这儿了。
“你们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王麻子在这条街干了几十年，烤羊肉串的手艺闻名四九城，被称为串王。你们跑他对面摆摊，还抢了他生意，这不等于扇他耳光么？！人家能不找你们事儿？”
“昨儿你不是说让我们在他对面摆摊么？”雍正道。
我：“我让你去屎，你真的屎呀！”
雍正：“建哥，你说那些捣乱的，都是王麻子指使的？”
我哭笑不得：“王麻子也是道上的，随便吹个口哨也能来几十号人！”
“我rì他nǎinǎi！”雍正袖子一捋：“二子，走，找那老丫挺的后账，揍他狗rì的！”
二子跟着就走，被我一把拉了回来：“把事儿说清楚，后来怎么了！？”
雍正瘪嘴，道：“还能怎么，一帮人冲过来，我们一开始就不想惹事，哪知道那帮家伙二话不说就动手，还掀闯子的炉子，闯子急了，一胳膊抡翻了三个，二子也动手了……”
二子插话：“那帮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啦，人家才动手的！”
其他的事情我担心，打架我不担心，就这四个二货，八八和雍正的战斗力不说，光二子一个就能打遍四九城。
我摆摆手：“说重点！八八和闯子呢！？”
雍正哭丧着脸：“我们可能下手重了点，一根羊肉串还没吃完的功夫，那帮家伙全被二子和闯子撂地上了。然后就来了一帮人，戴着大檐帽，手里拎着黑棍子，把我们前掀翻了。”
我一拍脑袋：“厉害呀！都说三千城管扫平南海，果真是名不虚传！你们这次栽得不冤枉。”
二子直点头：“是啦是啦，那帮人武艺不行，可手里棍棍厉害着呢。好坏坏的一根棍子，戳在人家身上，麻麻的，酥酥的，说痛苦吧固然有点痛苦，但也挺舒服的啦。”
我满头黑线：“那是电棍！”
雍正在旁边补充：“他们说我们什么无证经营，扰乱治安，就把八八和闯子带走了。”
我呀个擦！这可麻烦了。一进那地方，往外捞人就麻烦了。
我急得抓耳挠腮，正想着救人呢，忽而看着雍正和二子愣了起来：“八八和闯子被带走了，你们两个怎么能回来？”
雍正有些得意：“本来我也是要被抓的，可抓我的那孙子和我聊了几句，这一聊就聊开了，感情他还是正黄旗的，你知道，我俩一家人呀，越聊越开心，他就把我给放了。”
这理由，说得过去，雍正这货嘴皮子极其好使。
“二子，你呢？”我眯起眼睛。
二子十分不好意思，蹲在地上讪笑：“我被那棍棍放翻在地上，一个家伙问我知不知道无证不能排摊的，我说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干，让他无论如何得相信我。”
“然后呢？”我问道。
二子叹了一口气：“那家伙哪里肯相信，正要拽我，旁边他一伙的一个人走过来看了看我，对他说：‘这家伙不像是说假话的，你看，脸都红了，就放了吧。”
“然后我就被放了。”二子摊了摊手。
我仰天无语！扭头就奔出去。
“干嘛呀！？”两人在后头叫。
我：“干嘛！？捞人呀，还能干嘛！”
第31章 我要黄的！
（） 出了乌龙院我就给炮哥打了个电话。
炮哥这人，前面我介绍过。乌龙院藏龙卧虎，最神秘的就是这位。论身份吧，他是jīng神病医生，而且还是国家认定的，可他若不穿那身白大褂绝对没人会觉得他是个医生。
我和炮哥交往最好，他的底细我稍稍知道一点，坐过牢，而且蹲过不少年，出来就发愤攻读医学院，固然顺利进入了医疗界，可他那一身唐老鸭的霸气纹身隐瞒不了炮哥曾经的光辉历史。
我跟炮哥说我俩哥们被城管逮走了，炮哥在电话那头笑得要死：“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你三更半夜找我呢，就这屁事？”
我：“炮哥，人命关天呀，要是别人就算了，那可是城管呀！你怎么着也得拉兄弟一把。”
炮哥嘿嘿一笑：“我给那边打个电话，你去领人。”
我：“别介呀！麻烦你老人家，亲自出马呗。”
炮哥：“我cāo！就这屁事让我出马，回头四九城道上的兄弟还不笑话死我！”
我撒泼放赖：“我不管了啦！炮哥，这可是兄弟我第一次求你。”
“成成成。去那等我。”炮哥biu的一声挂了电话。
收了手机，我松了口气，伸手打了个车，和二子、雍正钻了进去，直奔城管局。
一路上，这两个二货没心没肺，注意力全放在车上了。
雍正：“这玩意，比我当年那龙辇舒服多了！”
二子：“也比人家那赤兔马快多了！小建，等卖羊肉串有钱了，买一辆呗？”
我一肚子火：“大哥，人家这可是本田！你得卖多少羊肉串呀！”
司机在前面乐：“你这俩兄弟挺逗的，天桥说相声的？”
我：“您太抬举他俩了。搞传销刚放出来，没见过什么世面，让您见笑了。”
司机吓得立马不说话了。偏偏这两个二货还来劲了，拉着司机聊。
“哥们，你这车卖不？”雍正又拿出了他那块羊脂玉：“我这玉，起码值一百两银子呢，你转手就能卖二百两，抓眼就能翻一倍，怎样，给你了。”
司机咧了咧身子：“大哥，我这公司的车。”
二子看着雍正：“他这是嫌你玉不值钱。”
雍正一瞪眼：“开玩笑！我这可是上等的羊脂玉！”指着司机：“我告诉你，我看上你车是给你荣幸，这叫皇恩浩荡，懂么你！？”
二子在旁边叹气：“可惜了，我那把刀没带过来，我那刀削铁如泥，当年被我砍翻的人没有个八千也有个一万。”对司机：“刀，你要么？”
司机吓得鸡飞蛋打。
我赶紧把这两个混账给扯了过来，再这么聊下去，司机没准直接把我们拉去派出所。
约摸半个小时，到了城管局，我们仨一下车，司机车费都没敢要一溜烟颠了。
雍正站在马路牙子上还向人家挥手呢：“这哥们够意思嗨！哥们，啥时候你想通了找我！保你赚钱翻翻！”
……
我一直觉得城管局是个很威风的地方，但眼前就是个很平常的大院，里面一栋楼灯火通明，炮哥早到了，蹲在台阶上抽烟。
“炮哥，咋样了？”我战战兢兢。
炮哥站起来，哭笑不得：“你那俩兄弟，我真是服了，你哥我阅人无数，从没见过这样的。”
我菊花一紧：“咋了，和城管打起来了？”
炮哥指了指里面：“你自己去看。”
我带着一帮人往里走，刚到一楼，就听见八八的声音。
“个小舅羔子！我告诉你们，按照《大明律》，尔等不分青红皂白就殴打平民，杖六十！我也算长辈，你们把我抓进来不过公堂就将我落狱，不敬之罪杖六十！你知道我是谁么！？算了，你们不知道，不知者不罪！还有，最严重的一条，我当年不过四菜一汤，可你们看看，你们晚饭一桌子酒菜，四个人还整了一个猪头，刚才我还亲眼看到你们收受犯人钱财，按照《大明律》，那得扒皮充草！必须的我告诉你们！……”
炮哥转脸看着我：“行呀，这哥们原来干律师的吧？说得一套一套的，那帮城管被他吓得一惊一乍的。”
“狗屁律师。”我无语。
我们来到看押室门口，一个城管对着炮哥毕恭毕敬：“炮哥，你赶紧把人领走吧，这孙子太能说了，从进来嘴皮子就没挺过。还有那独眼的，别看不说话，下手可狠着呢，刚刚放翻了五个兄弟！”
这哥没说假话，旁边坐着五个人正在包扎呢，一层又一层绷带，跟木乃伊一样。
炮哥没说话，冲门撅了撅嘴，城管把门开了。
就看见八八蹲在桌子上，光着膀子，那巴西队9号球衣搭在肩膀上，正冲着门唾沫飞扬地逗咳嗽呢。
闯子蹲在桌子下面，手里拎着一个椅子腿儿，一脸的狠劲。
我背着双手看着这俩，乐了：“行呀，城管局都这么嚣张。”
八八从桌子上咣铛一声跳下来，抹了抹嘴，下巴一昂：“小意思，你是没见过当年我在大殿上怎么训那帮大臣的。这人呀，你比rì他娘他不知道你是他爹！”
“得了吧。赶紧走，别给我丢人了。”我笑道。
八八双手一叉腰：“凭什么呀！？先前桶了我一棍，你知道这多大罪么！放我那会儿诛九族跑不了！”
我：“你们不也打人家了么？”
八八人身歧视的毛病又犯了：“那不一样，这帮是贱民！”
炮哥嘿嘿笑：“那你想怎么样？”
八八双手一伸：“诛九族就算了，起码得赔偿吧！”
嚯！身后一帮城管立马火了。
啪！闯子一巴掌将那桌子拍得细碎，椅子腿儿一挥：“贼你妈，都包（别）跑，逮住把你们屎捶出来！”
好闯子，只此一下，将那二十多号城管齐齐震住。
炮哥都快憋出内伤了，回头拉着那帮城管嘀嘀咕咕了一阵，城管点了点头。
一个城管站出来，十分不情愿地对八八道：“那你要多少钱！？”
八八摸着下巴，眼睛叽里咕噜转了转，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
城管个个脸青：“这孙子太黑了，比我们还黑呢，开口就要五张呀！”
炮哥一瞪眼，城管们哈怂了，为首的一个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拿出五百递给八八。
八八鸡贼地看了看人家手里的钱：“rì你娘！我不要红的！我要那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