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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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
“孩子跟我,我会好好培养教育他。跟着你,虽然我知道你也爱他,毕竟整日忙碌,没有时间照顾他。”
朱梦说到此处,眼圈已经红了。想到儿子小小年纪却不得不承受父母和父亲的女人带给他的伤害,这位被公司同事和熟悉的同行称为“冷面杀手”的女人禁不住珠泪盈盈。
“好,我答应你。孩子的抚养权和监护权给你。但你得帮我对付杨洪,我不能放过这个人。如果不是他设计好了2年前你和陈畅这事,又将照片贴在网上,让我下不了台,我和你就不会分离。这事,我是前不久才查出来的。”
张林咬着牙暂时应承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橡胶市场的危机和对付杨洪,至于朱梦,只有以后再说了。”他一想清楚,觉得胜利在望,心情再度轻松了。
“你不说我也会对付杨洪的。不过,你得先签下这份放弃晓寒监护权的文件。”
2年多的辛苦终于可以看到成果,朱梦欣慰地笑了。她从身边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件,交到张林的手中,亲眼看见张林在文件后署上名字,泪水又溢满了双眼。
“这样你该放心了?不过,我希望晓寒能再留几天,我想跟他多呆几天,以后难得见面了。而且,你也需要为他再找幼稚园、购置东西呀,是吧?”
这要求朱梦无法拒绝,她微笑着点点头。正好她这几天还有许多事情急待解决:天然胶的空单处理、库存橡胶的处理,安排晓寒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她还欠丁鹏云一个解释——为什么会在橡胶市场翻覆无常。
和谈顺利,朱梦、谭臣诚、余涛在“西苑酒家”吃完晚饭后,边各怀心事进了旁边的一个酒吧。
装饰高雅的酒吧因为不是周末,人并不多。黯淡的灯光、安静的环境,三个人坐在角落中慢慢地品味闲适。
“小姐,你喝多了。”
寂静中的任何声音都那么引人注意。朱梦循声而视,只就吧台边一个女人的背影,头靠在台上,似乎已有醉意。服务生小心地劝着,看样子那女人是这里的常客了。
“我不要你管。醉了多好,什么都不知道。“
熟悉的声音让她吃了一惊,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女人已经转身面对着她——赵影,虽然,现在的她比两年前胖了、老了,但她的身影、她的面容清清楚楚地印在朱梦的脑中。
赵影扫视了一下四周,摇曳着身姿朝朱梦他们走来。
“你好!是来找我的吗?”
赵影亲昵地紧挨着余涛坐下来,双手搭在余涛的肩上,谭臣诚赶紧站起身,挡在朱梦身前,不安地说:
“赵小姐,你醉了。要不要送你回去?”
“走开,我不是找你的!怎么?你是不是对我也有意思?你不是眼里除了朱梦那个贱女人外就没有别的人了吗?那女人有什么好?张林说她根本是个性冷淡,没品味没味道。”
赵影不耐烦地冲着谭臣诚挥着手,眼角飞斜,说话中充满了挑逗和挑衅。
“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越来越不像样了。”
余涛推开赵影的身体,冷冷地说。
谭臣诚和朱梦面面相觑。
“我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赵影的神色凄楚,她将迷茫的目光转向朱梦时,眼里多了一份怒火:
“朱梦,你为什么阴魂不散,总是要抢我的男人?”
“够了。我早已经说过,你的事、你的一切都与我没有关系了。你疯够了没有?”
余涛的脸色阴沉下来,说出的话如刀子般又冷又痛。赵影似乎稍稍清醒了一下,坐在沙发上发呆。
“对不起,她喝多了。打搅各位了!”
一位年轻的先生过来,连哄带骗的架着赵影出去了。余涛担忧地盯着赵影的背影消失在酒吧门口,终于没有跟过去。
“她是我的前妻。”
情死(十五)
余涛的声音低沉而平淡,没有一丝感情,好象只是为了回答朱梦和谭臣诚的疑问。
沉默。“她跟着我的一个朋友走了。他也是做期货的……”朱梦想起余涛曾经说过的话,“难道他的那个朋友就是杨洪?”她盯着余涛,余涛似乎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低头闷闷地喝酒。“这个圈子实在太小了。”
三个人在酒吧里喝到12点,余涛的话多了起来。放松了的心境、微微的醉意、疲惫的身心使得三个人回到谭臣诚的家时,横七竖八倒在沙发上便睡着了。余涛占据了最长的沙发,朱梦蜷曲在单人沙发中,谭臣诚则坐在地毯上,头靠在朱梦的身上。
城市终于在黑暗中安静下来,只有谁家猫的“叫春”声凄切缠绵,给大街上流浪的人增添了孤独感。
在夜色中,朱梦独自在大街上寻找,她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
“Rose,我在这儿。”
她似乎听到陈畅的声音,抬起头四处搜寻,脚下轻飘飘的,她正飘浮在空中。那声音断断续续,她顺着音源,看到了斜下面一栋高楼上陈畅年轻英俊的脸。她笑着朝声音漂过去,却看到陈畅身后一个黑影扑过去……
陈畅像一只断线的风筝,慢慢地倒向地面,身体周围的鲜血宛如秋风秋雨中凋零的艳丽的花瓣。
黑影消失在黑暗中,只有他的笑声残留在空气中。
“啊!”
一声大叫,朱梦从噩梦中清醒过来。谭臣诚的头枕在她的胸前,睡得正香。余涛的鼾声赶走了她的恐怖。
“梦儿,你别相信老板。”
谭臣诚的呓语低微但却很清晰。
朱梦暗自心惊:刚才清晰的梦境再现眼前,那一闪即逝的身影虽然她没看清楚,却清晰地感受到那个人决不是杨洪。
“难道真的如杨洪所说,杀陈畅的凶手是张林?如果是张林,我该怎么办?”
朱梦坐起来,在黑暗中沉思。猫的叫声如婴儿的哭泣,催人泪下。
第三天,橡胶市场再度扩板,5月胶、6月胶开盘即在跌停板上封得死死的。直到临收盘的5分钟,5月、6月的跌停板上的卖单突然被大量的买单吞掉,一条竖直线将沉寂了一天的盘面打破了,仅仅就是这几分钟,5、6月胶成交巨大。
杨洪手中的多单全部成交,还新增了的12283手空单。他的多单的平均价格是13855元/吨,而平仓平均价是12785元/吨,每手多单净亏损5350元(不包括交易费用),他的1万多手多单损失了6千多万,为了扳回损失,他不仅将手中的橡胶全转抛在6月上,还新开了1万多张6月空单,他花费了不少心机才从华贸集团的乔钧枫口中套出:华贸集团要利用手中的仓单将橡胶打到10000点以下,新胶马上要出来了,就算张林也不敢接手如此大的库存胶。如此一来,他手中的空单价格是12530元/吨,他可以利用这批空单的盈利来弥补他在橡胶上的亏损。
杨洪面对突然变化的盘面,有些不安了:难道张林孤注一掷?可橡胶的持仓没有增加呀!不管怎样,他都决定小心行事——除了小心期货市场的变化,还得小心张林的报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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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死(十六)
早上开盘,橡胶市场出乎意料地高开高走,不到2分钟,5月胶、6月胶涨停。
市场人士傻眼了:短短几天时间,橡胶市场就像在上演一部戏——连续三天的跌停后突然再涨停。参与者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成了主力刀下鬼。
杨洪惊惶失措:难道自己又错了?他盯着自己帐户上数目越来越大的亏损,每一个小蝌蚪一般的数字正在逐渐长大,变成了丑恶的鳄鱼,一张张红色的大嘴仿佛随时要吞噬掉他。 他已经开始对任何变化失去了判断和分析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坐着发呆。事实上,他也无法应对了——他的空单就算想平也平不掉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
钟玫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一脸的焦虑,额头上布满了点点的汗珠,她一屁股坐在杨洪的对面,急促的喘气。杨洪仿佛没有看见她进来。
“喂,你怎么了?我问你话呢!”
钟玫见他不仅不关心她为什么如此急找自己,甚至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禁不住大发小姐脾气,音贝一下子高了起来。
杨洪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无精打采地看了一眼钟玫,好似这才看见她。
“你这么早就下班了?有事吗?”
“早?都快4点了。我好不容易等老板走了,就跑来找你。今天下午打了整整一下午你的手机,你都不接,电话也不接。 都急死我了。我想问你:你的那些天然胶的多单都平掉了吗?”
钟玫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通。她急于在情人面前表示关心和她所处位置的重要性,没有注意到杨洪颓废的样子,就赶紧宣布她所知道的秘密。
“你知道吗?我刚刚听老板说,他和朱梦达成了交易——华贸集团退出橡胶市场,条件是将晓寒的监护权交还给朱梦。我一得到这消息,就急着打电话给你,但你总不接电话。这不,我只有等下班后才能来找你。”
“什么?你说华贸集团退出胶市?”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将杨洪镇住了:华贸集团退出市场解释了昨天、今天天然胶市场的突如其来的变化,也将他推进了死地。他已经无路可走!
“怎么了?是不是你将所有的多单都平掉了?对了,我还听他笑着说,这次你的麻烦大了!”
见杨洪失魂落魄的模样,钟玫急了,不住声地追问。
“完了。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张林知道自己的倒戈,看样子,这一切都是朱梦和他串通好了的——放出风说要将胶打到10000点以下,连续下跌做足样子,逼我放弃多单,然后再反手逼空。”
杨洪想清楚这一切,只觉得万念俱灰。近亿的亏损,他拿什么去填补?为了新开的空单,他已经将手中的仓单做了抵押,而那批货款,是他替人洗钱的资金。黑帮的钱,如果他赔不上,他的生命也没了保障!
张林和朱梦的这招太狠了!
杨洪软瘫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