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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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把那些照片交给了我,可惜我将照片全烧了。要不倒可以比较一下,就可以弄明白到底是谁做的了。”
谭臣诚不安地说。
见他满脸的歉疚,朱梦过意不去。
“没关系,我想也不可能是小赵。只是随便问问。再说这事过去了,知道了也意义不大。”
晓寒一见到母亲,抱着妈妈不肯松手。他瘦了,不到一年,他眼里的忧郁又再现了。
“妈妈,你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回那个家了。阿姨老骂我是野种,还经常打我。”
他瑟缩在朱梦的怀里,一双小手死死地抓住朱梦的衣服。他的眼里充满了惧怕,说话的腔调幼稚而夸张。
“怎么回事?你不是住余妈妈那儿嘛,怎么阿姨会打骂你呢?”
“老板说小妹妹需要有人一起玩,所以让晓寒回到赵影那儿。”
谭臣诚不敢正视朱梦的目光,他吞吞吐吐的话加重了朱梦的愤怒和担忧。她闷闷地不乐地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呆滞地盯着房间的一角,甚至对晓寒也是答非所问。
早上,晓寒便被谭臣诚带到野生动物园去了。朱梦借口有事,好不容易才摆脱儿子的纠缠。
“玫瑰别圆”依旧还是老样子,别墅外面的垂柳正吐着一点新绿,枝头在风中飞扬。保安见了朱梦,尴尬地装作没看见。朱梦很顺利地进了小区。
余晓娟看起来比一年前苍老憔悴了,看到朱梦,她木无表情,冷冰冰的目光将冬的寒冷又带了回来。
“上次我们达成的交易,我已经将自己能做的做完了,可是你呢?我看你是自顾自己快活,将孩子都丢到脑后了吧?”
余晓娟一边上楼,一边对身后的朱梦不满地说。
“我当然没忘。我已经有把握能赶走她。本来这东西可以早点交给你,我想等更确实的证据。”
朱梦恨恨地说。赵影和张林带给晓寒的伤害让她的心中满是仇恨。想到赵影灰溜溜地被赶出张家的狼狈、张林知道自己宠爱的女儿既然是别人的种的愤怒,她的眼角里是阴沉的笑。
余晓娟转身看了看她,默默地打开房门。房间里乱糟糟的,朱梦从地上顺手捡起一本杂志——《龙虎豹》!看样子,余晓娟没有丝毫长进。她暗自摇头叹息。
朱梦将照片和磁带交给余晓娟,余晓娟认真地将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就这些?这说明不了什么!”
“你听听磁带才说!”
余晓娟不以为然的神色逐渐变了:欣慰、轻松的笑容给憔悴的面容添上了一点红晕,眼睛流转着水盈盈的光彩,就连那张苍老的脸也因此而变得生动起来。
“朱妹妹,你为什么到现在才交给我这些?是不是担心赵影被赶出门,我就会虐待你的晓寒?你也太小看我了。弄得这段日子我和晓寒的日子都不好过。你这又是何苦?”
余晓娟一针见血地道破朱梦的心思,不独让她下不了台,也增加了她对晓寒的愧疚。她用苦涩的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你说到哪里去了,余姐。我之所以现在才拿出来,一是现在才有时间,更主要的还是要等孩子生下来,才有更确凿的证据:如果赵影现在想抵赖,只需要作遗传基因的检测就可以了。”
“哦,我明白了。朱妹妹,谢谢你。你放心,等这事完了,我就劝张林把晓寒交还给你,也免了你们母子分离的痛苦。我们都是做母亲的,我能够体谅你的一片苦心。唉,要不是为了孩子,谁耐烦受这种寂寞,多这些事!”
余晓娟因为解决了心头的一块心病,笑容璀璨。她一边亲热地问寒问暖,一边忙着指挥下人将晓寒的房间整理出来,大有迫不及待今天就要将赵影扫地出门的感觉。朱梦怅然。这一切都是那样熟悉,就象发生在昨天一样。只不过,昨天是自己,今天换成了别人。
朱梦跑了一趟“富利侦探社”,高侦探交给她的一大叠资料,显示出钟玫正和杨洪的感情在逐步升级。她收下了资料,了结了和“富利侦探社”的交易。
傍晚时分,谭臣诚怀抱已经熟睡的晓寒回来了,他一脸疲惫将孩子放在床上,刚坐下来,关切地问:
“你今天怎么样?顺利吗?”
“很顺利,只是辛苦了你。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陪你出去吃。”
朱梦搂着谭臣诚的脖子,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如水温柔的目光将谭臣诚融化、融合。谭臣诚只想时光停滞在这一刻,成为一种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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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死(六)
成都的夜晚和所有大都市一样,随着生活的改善,夜晚比白天更迷人、更有诱惑力。工作了一天,人不仅是身心俱疲,就连面部肌肉也是僵硬的。餐厅、茶馆、咖啡厅、酒吧、舞厅……,人头攒动。昏暗的灯光正好将四周演变成了朦胧的背景,尽情放纵或者是躲在角落欣赏别人,都不失使自己放松。
谭臣诚和朱梦在附近的一家西餐厅里坐下来。餐厅有一个亲切的名字:祖母的厨房。这是一个基督教士开的,餐厅装饰得朴素。
虽然用餐的人不少,餐厅却很安静。几乎听不到人的说话、喧闹声。这就是西方人与中国人的区别:就连走进西餐厅的中国人仿佛也感染上了老外的饮食文明,这大约是环境的影响。
在温馨的氛围中,柔和的灯光下,身边的美人温情脉脉。谭臣诚尤如身在梦乡。
张林被余晓娟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给叫回家,满肚子火。
“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讲,非得将我叫回家,以为我和你一样,整天闲得无聊吗?”
张林一踏进大门,没好气地冲着余晓娟嚷嚷开了。
“当然有很重要的事了。小妹呀,你给张总拿一杯参茶。”
余晓娟身穿一件伊夫。圣罗兰的蕾丝上衣,一条Christian Dior同色花长裤,岁月无情地在她的脸上残留的痕迹无法用薄妆掩饰,她的薄妆和这残留的沧桑融合在一起,反而让张林增添了对她的怜悯——他在这个和自己一起共同生活了几十年,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人身上看到了她曾经的美丽、她挽留不住的青春的残骸。
“我知道你很忙。我的一个朋友今天送了一些东西过来。我拿给你看看。”
余晓娟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张林无法拒绝,勉强接过她递给自己的文件袋。
“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你拿这些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张林的脸色慢慢地变了,严峻地盯着余晓娟。余晓娟笑得很暧昧,平淡地说:
“你先别生气,听完了再问。”
张林耐着性子接过耳塞。“小影说的没错,在这家中她的确很难做。如果晓娟说不出什么理由,我一定不会让她好看,也算替小影出一口气。”他一边想一边将听,还没听到几句,他的脸已经是铁青。好不容易听完磁带,他“啪”地将“随身听”扔在地上,暴露的青筋跳跃着。余晓娟从未见他如此愤怒,轻声说:
“我也是为张家名声作想。我们张家虽称不上什么贵族,也算有名望了。总不能将一个外姓人家的孩子养起来,还当成一个宝贝般,惹来别人的嘲笑吧?”
她的话似刀子般刺进张林的心中——他的宝贝女儿贝贝竟然是别人的种,赵影不仅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让他白白地心疼了一番别人的孩子,更让他心惊的是赵影居然在跟自己前就和杨洪有染了。怒火直冲大脑,几乎让他失去了控制能力。
“如果被我证实是真的,我饶不了这个荡妇!”
张林的脸好似上了调色板,一会儿紫、一会儿白,一双眼睛燃烧的怒火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熔化掉。他冲出客厅,朝隔壁的别墅奔去。余晓娟带着又喜又惧的心情跟在他的身后。
赵影正在健身房里忙碌。生完孩子的她体态有些臃肿,为了恢复从前的美貌,孩子刚满月,便被交到奶妈手中。虽然如此,效果并不理想。
“怎么今天余大姐也有闲功夫到我这里来?你不是正准备将晓寒接到你那里去的吗?余大姐,没想到你这么伟大,连别人的孩子都这样心疼。”
赵影一见余晓娟,气不打一处来,冷嘲热讽。
“这里也是我张家的房子,我怎么就不能来呢!晓寒是姓张的,虽然不是我生的,我当然也疼。总不像有些娃娃,明明是别人的,也弄进家来,养得跟个宝贝似的。”
余晓娟毫不相让,用含沙射影的话提醒张林。张林对两个人的争斗很不耐烦,还没等他开口,敏感的赵影已经听出了余晓娟话中所隐含的意义,她的嗓门一下子响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天要把话说清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你看不过老公宠爱我和贝贝,就联合朱梦一起对付我。否则,你为什么突然对晓寒那个不知道是不是野种的孩子那么好!”
赵影的暴怒原本是虚张声势,张林疾首蹙额,疑惑地看了看余晓娟,三个女人间的矛盾他的心中早就清楚,难道余晓娟和朱梦达成联盟?难道那些照片和磁带都是朱梦弄到的?“不管赵影的话有没有根据,先将晓寒也带去做个血液检查,有了贝贝这事,我不能再成为别人的笑柄。再说,这牵涉到将来的财产继承。也堵了赵影的嘴。”
余晓娟却被她的这种挑衅惹恼了,积压在心中长久的妒忌和仇恨爆发了出来,眼下,她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复仇的机会。
“我的意思很明白。你自己做的事非要别人说出来吗?哼,还不知道谁才是真的野种呢!”
赵影气急败坏地扑过来,一把抓住余晓娟的衣服,还没等她动手,张林一掌掀开她。
“都给我住嘴。明天带晓寒和贝贝做血液检查。”
张林说完这话,头也不回,转身朝楼下走去。赵影目瞪口呆地站在房里,不知所措。余晓娟得意地笑着在楼上转悠了一圈,暗中筹划如何将这栋楼改装一番。
保姆抱着贝贝正在客厅里玩,贝贝咿咿呀呀的声音传到张林的耳里,搅得他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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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死(七)
张林居然要晓寒一起做血液检测,这对朱梦的侮辱不下于将她从张家赶出门。朱梦暗自发誓在要回晓寒的抚养权后,给张林一个沉重的打击。至少,也得让给张林一个恐吓,让他体验一下遭受打击的滋味。
期货市场,大豆的走势转向带动了整个商品期货市场走弱。
天然胶维持盘局。
杨洪坐在桌前发呆:从3月开始,天然胶的走势越来越让他困惑:上海期货交易所各交割仓库里库存越堆越多,他和张林的“拉远月带近月”的策略在5月和6月上开始举步维艰起来,特别是6月,只要他在盘面上放上大买单,就有人卖给他。6月的持仓已经达到6万张。扣去虚盘和投机盘,近10万吨的胶要交割。
自从“海南橡胶市场事件”后,南海集团已经从上海天然胶市场退出去了,然而,那位使南海集团惨败的对手始终遮着神秘的面纱,杨洪的担忧很快在海南橡胶市场恢复正常的交易,再度和上海市场保持同步上涨的情况中淡化了。
这种淡化的心境仅维持了两个月。上海市场库存橡胶的急剧增加,让他寝食难安。眼下,5、6月胶越拉越艰难、持仓也增加的局面让他明白一个暗中的对手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杨总,有人找。”
秘书林建奇推门进来,低声对他说。
“不见不见,没见现在是交易时间,我正忙着吗?”
杨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哟,人一有钱就是不一样了,变得六亲不认了?”
随着柔媚的声音,赵影闯了进来。“Fendi”的黑色蕾丝上衣和同色的迷你裙将她微胖的身材掩饰了过去,在珠宝的晖映下,她反比没生孩子前多了一份富贵气。
“你怎么到这里来找我了呀?”
杨洪赶紧掩上门,不高兴地责问她。如果被张林或者钟玫撞见,他就要花费无数的口舌。
“你杨老板现在是大忙人,我不到这里来找,还能去哪里找呢!”
赵影肆无忌惮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玩弄着手上硕大的戒指,钻石的光芒闪耀着,晃得人心烦。
“你不是也如愿以偿了吗?不好好在家享受,到处乱跑不怕招他不高兴?”
杨洪对这位如今只能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女人不满,又不能得罪,只好耐着性子劝她。
“什么享受,我马上就要被撵出门了。要不今天我也厚着脸皮来找你了。”
赵影神色黯淡。杨洪这才注意到她黑色的大眼袋宛如熊猫眼,没施脂粉的脸成灰白色,言谈中透出胆怯。
“怎么回事?张林不是最近很宠爱你吗?人家是母凭子贵,你是母凭女尊。”
杨洪勉强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态度说。
赵影的脸显出惭愧之色,一抹红晕给苍白的脸增添了艳丽,她犹豫了几分钟,吞吞吐吐地说:
“张林不知道听信了余晓娟的谣言,要带贝贝做亲子鉴定。”
杨洪呆楞在座位上,仿佛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
“都怪朱梦那个狐狸精。她撺掇余晓娟找张林闹。去年她来找余晓娟后,余晓娟就对晓寒的态度一下子变了样。肯定是她给余晓娟说了什么。”
赵影一着急,叽里呱啦说起了四川话,听她一会儿是朱梦,一会儿余晓娟,一会儿张林和晓寒,杨洪听了半天,才弄明白她的意思。“看样子,赵影东窗事发,被余晓娟抓到了什么把柄。唉,以为钟玫现在一心都在自己身上,对赵影的位置不再有兴趣。没想到她还是被人盯上了。”
“张林要带贝贝做亲子鉴定就让他带去做呀。这样也可以消除他的疑惑,别着急,做完了清楚了,他就安心了。怎么,你不会告诉我,她不是张林的女儿吧?”
赵影因为羞愧而通红的脸让杨洪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如果贝贝真是张林的女儿,赵影还用急着来找他吗?赵影在他的眼里一更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