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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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洪发现一直很轻的盘面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似乎有新的对手加入。他一面很高兴,一面密切关注对方的动静。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随着价格的高企,天然胶的参与热情正逐步降低,特别是大豆和铜市场的热闹吸引了场内的注意力,另一方面,橡胶的另一个市场——海南橡胶市场将橡胶的需求方吸引了过去。杨洪面对这种状况,焦虑、无奈。
一个被控制的市场需要不断输入新鲜的血液,新资金带来新的生气,无论来的是同盟还是对手,对杨洪来说都是好事,如果缺乏新的能量,这个市场就会步入死亡。
然而,杨洪的高兴没持续几天,他便发现进入市场的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南海集团。这是国内天然胶的生产商,每年,国内能提供的110万吨橡胶主要由其属下的农场生产。而这些橡胶中每月可以生产的在上海期货交易所交割的橡胶是5万吨。
胶价高企使大部分需求厂家保持观望态度,海南橡胶市场和上海天然胶的价差由7、8月份的每吨500元以内扩大到1月份的每吨3000元以上是促使南海集团加入套期保值行列的原因。
张林坐在办公桌前,听完杨洪焦虑的述说,张林慢慢的用笔敲打着办公桌。钟玫送上两杯茶,退在张林的办公桌旁边,一双眼睛在两个人身上转悠。
“你是说这次来的是南海集团的?”
“是呀,张总,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拉,他们很可能就会倒一大堆货给我们。不拉呢?如果现货价格一下跌,我们手中的仓单就面临贬值。”
“你说吸引他们来套期保值的是什么?价格,对吗?那我们就牵着他们鼻子走,把他们拖死。”
“怎么拖?拉远月?”
杨洪疑惑地问。
“对,我对这些专业用语不太懂。我的意思就是用高价格把他们的注意力延长。”
张林慢腾腾地字斟句酌说。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清楚地表达他的意思,慢,也同样可以给他充分的考虑时间。
“那以后呢?和他们一样持续扩仓?”
杨洪一边问,一边用心思考张林的主张。张林没有继续说,他也在考虑:有充分的时间,他就可以应付更多的变化,对方的目的和自己多少有一些相吻合——维持橡胶的高价位。他还可以考虑和对方达成合作协议。这只是他的应备措施,他不想将这一切都教给杨洪。
“对,如果他们增加空单,我们当然不能让步。”
然而,另一个问题产生了:海南橡胶市场保证金的降低再次给了上海天然胶市场一个打击。资金继续朝海南市场流动。
杨洪对市场的这一系列变化十分恼火,刚刚如愿将新对手的注意力转向(2004年)5月胶,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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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鳄初现(十)
朱梦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大豆、豆粕加速上涨,国际市场,铜进入需求旺季,秘鲁工人罢工,将铜价推向高位。这些都给她的多单带来了十分丰厚的效益。华贸集团再也没有人敢小瞧这位美丽的女人,觊觎丁鹏云位置的人不得不将利用他和朱梦关系扳道他的念头收起来。没有人再对她提出的任何有关期货市场的投资建议提出疑议。
“什么?你想抽5个亿资金出来?”
余涛瞪大双眼,困惑地看着朱梦。从朱梦平静的脸上,他看不出任何的东西,仿佛这念头她已经酝酿了很久。
“我们的浮动赢利已经是3个亿了。而保证金所需要的也就2个多亿。抽5亿的资金应该是可行的呀。”
朱梦的目光始终盯着窗外。又是一个隆冬季节,寒风将园里蔷薇、玫瑰枝头上几片枯黄的叶卷了起来,在销铄的园里飞舞着。整个小区、整个城市被冬肆虐着。
“可你抽那么多资金想干什么?”
余涛的目光直视她的内心,仿佛如利剑一般。他的目光让朱梦不自在起来。
“我想投进海南橡胶市场,将那个市场给搅浑。”
余涛沉默,暗自叹息:女人,总免不了为情所困,就连朱梦这种理智的女人被张林遗弃,见张林有难处,仍然忍不住出手相助。
“你跟总部打了报告了吗?如果你不便说,要不要我提出来?”
余涛毕竟有些不忍心她面对丁鹏云和一大堆希望她出错的同事,难以独立承担这样大的责任。朱梦从他的怜惜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你以为我搅浑海南橡胶市场是想帮张林吗?”
余涛低下头,默不作声。“唉,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将南海集团从市场中挤出去,张林的危险就化解了。”
“张林、杨洪和南海集团好比两头猛虎,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你觉得谁可能是胜利的一方?从目前的局势看,上海的天然胶市场是张林和杨洪占了上峰,有好几种可能的结局:第一,胶价跌不下去,但上海天然胶库存暴满,张林和杨洪手中的胶越来越多,第二,胶价越拉越高,南海集团被张林牵着鼻子走,张林和杨洪不用接胶,远月价格越来越高,牵动现货价格上涨,这对张林和南海集团都有利。第三,胶价下跌。海南橡胶市场和上海天然胶价差减小。”
余涛从未考虑这么详细,对他来说,天然胶市场是一个风险性很高的市场,他不介入,也不关心。
“不管那种结果,对我都是不利的。南海集团输了,无异于输入大量的血给杨洪,让他从大鱼变成大鳄鱼,我怎么对付他?南海集团赢了,杨洪和张林就被他们吃了,我怎么和张林谈判?如果他们两家联手,就可以牢牢控制橡胶市场。无论怎样,这两家不能有任何联系。”
朱梦冷静、冷漠地说。她美丽的脸上充满了阴森和冷酷,让余涛不寒而栗。
丁鹏云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冲着余涛满意地笑了。
“余涛,你把这别墅弄得不错。可就是有一点”
他转身不解地望着朱梦:“你怎么没搬进来住?”
朱梦低垂着头,过了好几分钟,她才低语:“对不起,我已经习惯了住在现在的房里。再说,我也不希望因为房子的事惹来闲言闲语。”张林给她一栋豪华的别墅,不仅招惹来张林身边其他女人的妒忌,也等于将她关在了金丝笼中,这是一个教训。
丁鹏云疑惑地盯了她一眼:谜一样的女人。
听完朱梦投资海南橡胶市场的计划,他的脸上再度露出了不快:这女人,我一心对她好,她却念念不忘帮张林。但他知道,正是这女人不仅没有给他带来任何麻烦,反而巩固了他的权势。何况,自己刚刚说过有关期货市场的投资由她自主。
入夜,整个别墅区静悄悄的,点缀在夜空的繁星成了热闹的景观。月亮冷清的光射在窗台上,被窗口透出的橘红色的灯光掩盖住了。在这寒冷的夜里,透出窗外的暖和的光给人诱惑。
朱梦和丁鹏云住在别墅里。余涛早已经备好了房间。
身边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尤物,也是他渴望完全征服又征服不了她的战利品。燃烧的欲火和妒火交融在一起,丁鹏云凝视着朱梦年轻的脸,俯下身,唇紧紧地压在她的双唇上。朱梦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她慢慢地转开脸。
丁鹏云的唇朝下移动,睡袍的带子被拉开,朱梦白皙的肌肤光滑、富有弹性。丁鹏云拘着玫瑰色的乳头,压抑的火从身下传进大脑,他变得粗鲁起来。他有力的双手揉搓着丰满的乳房,另一只手伸向她的双腿间。
被撩起的情欲一点一点地升高,丁鹏云好似感觉不到朱梦的渴求,他的脑袋移向下方。他用手粗暴地将朱梦的双腿分开,嘴,随即伸了进去。
一阵酥痒迅速地在全身散开了,透进心中。丁鹏云的舌头不断地朝里探索。灼热、奇痒将朱梦包裹起来,她的心、她的脑已经完全被燃烧的性欲控制了。她扭动的腰、她压抑不住的呻吟述说了她的渴望,灯光下她的身体的语言正在传输她的妖冶与妩媚。
丁鹏云恍若不觉,他继续着他的撩拨,渐渐地,朱梦感觉他不是在撩拨,而是在折磨着她。舌头的力量、药的力量、丁鹏云的双手的力量,像是要撕裂她的皮和肉,霸占她的心。朱梦苦苦地挣扎,她只有幻想躺在身边的不是丁鹏云,而是陈畅。哦,不,是谭臣诚。
丁鹏云从朱梦的痛苦和渴求中感受到快感,他一下子压了上去。
“哦,真好。”
朱梦忍不住低声说。藏在心中的所有的人性的丑陋被丁鹏云给掀了出来:低俗、粗鲁的话,还有旺盛的性欲、人与人之间的对抗性。
伴随着性欲的逐渐淡化,她的理性又驻了进来,她开始恨丁鹏云。如果说张林毁灭了她的少女的贞操、摧毁了她的自尊和她的感情,丁鹏云则将她的道德观、她的耻辱感践踏在脚下。
这实在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只有跟丁鹏云在一起,她才能彻底地放纵自己,才能达到真正的性高潮,偏偏这也是她难以接受的。
月亮隐进了重重云层中,不知道是羞见还是不忍看见朱梦含泪的脸。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大鳄初现(十一)
不久的一天,海南橡胶市场在临近收市时,突然遭遇巨大的抛空盘,顷刻间,胶价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长趋直下,将价格死死地封在跌停板上。
海南橡胶市场为增加市场的活跃性而减少保证金的做法将它自身推进了死路中,崩盘的命运不仅使南海集团一夜间的利润化为乌有,而且,仅在海南市场,它的帐面亏损在一个亿以上。
期货市场对这一突发的变化议论纷纷,行内人对杨洪、张林从上海市场携巨资搅乱海南市场虽然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倒是证监会,不得不出面调停两个市场的利益。
杨洪坐在“阳光餐厅”。下午5点,期货市场早已收市,但一般的公司还没到下班的时候,餐厅里几乎空荡荡的。服务小姐拖着懒洋洋的脚步,无所事事地游荡。
杨洪不时焦虑地看表。他对张林在不和自己商量的情况下,出手对付海南橡胶市场很不高兴,但,他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怎么敢责问张林。眼见到嘴的肥肉落到张林的嘴里,他内心很不是滋味。虽然,就连目前他手中的资金也来自于张林的关系。
快6点,钟玫的车才出现在餐厅的门口。她一身深灰色的西装套裙,看样子下班后就直奔餐厅而来。
“你怎么回事?老板今天正不高兴呢。你抽资金到海南市场,怎么不给老板说一声呢?”
钟玫人还没坐稳,便开口埋怨起杨洪了。对杨洪在这么大的一件事上,竟然连自己都瞒了过去,她更是不痛快。
“真是恶人先告状。我今天找你就是想问问这件事。我和张林不是谈好了对付南海集团的事吗?怎么他在对付南海集团前招呼也不打一个?”
杨洪又气又急,几乎是在气急败坏地叫嚷。钟玫狐疑地看了看他,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小玫,你还不相信我?你想想,我哪来那么多钱对付南海集团?近10亿的资金,除了张林具备这条件,谁能在一夜间让南海集团暴仓?一个多亿,我想张林至少赚了一个多亿。可惜,南海集团暴仓,势必从天然胶市场退出去,我们就少了一个送菜的了。”
杨洪的话中掩饰不了他的妒忌:那一个多亿的利润中原本还有他杨洪的一部分。
“真的不是你?可老板好象并不知道这事。”
钟玫想到张林的不满也是那么真实,对杨洪的这番表白依然怀疑。
“我骗别人,难道还能骗你吗?小玫,我真的没有。再说,我根本抽不出那么多钱。”
杨洪耐着性子继续解释。他对放在张林身边的这枚棋子还寄以重望。他的脸上悲哀的表情似乎在责怪钟玫宁愿相信张林,也不相信自己。他的悲伤让钟玫自责,钟玫不得不收起疑惑。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就给张总说清楚呀。”
“怎么说清楚?明明就是他做的,我说了又能怎样?”
杨洪赌气地说。对张林的不满更甚了。
两个合作者在战斗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开始互相猜忌。朱梦已经料到了这结局:在利益面前,就算父子、亲兄弟也难保证有一致的意见,何况两个毫无关联的人。
最大的受益者是华贸集团:一个多亿的利润,外加对海南橡胶市场的控制权。
当然,朱梦在这些战役中也获得了5000万的高额奖金,但这些奖金与她的梦想相比,还有很大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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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情死
第四章 情死
不管怎样,2003年对商品期货市场的多头来说,是一个理想的年度。对张林来说,更是如此:生意上一帆风顺,期货市场赢利颇丰厚(虽然是浮动赢利),赵影为他生下一个漂亮的女娃娃——这对已有三个儿子的张林来讲,无异于锦上添花。张林的脸上整日堆满了笑,对赵影也恢复了从前的宠爱。
2004年3月,牛市结束了。首先鸣起收兵旗号的正是大豆和豆粕。全球性的大豆丰收使得库存大豆增加,CBOT大豆在突破1000美圆/蒲式耳后,快速下行。基金由净多单转为净空单持有,加速大豆的下跌。国内市场提前表现出疲软的走势。
朱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一点一点地按计划实施。5月大豆一突破3300元/吨,她便将手中的多单全部回补了,并开始着手布空(卖空——是期货交易的双向性的体现,即先做出以某一价格卖出某商品的合同)。2月,大豆价格突破3500元/吨,高出现货价格400元左右,朱梦的机会来了。她开始在5月和9月大豆上大肆布空。
9月大豆和6月天然胶相似,是行情的转折点。9月是国内大豆的收割期,但因为时间太紧,符合交割条件的大豆很少,而头年的大豆又几乎已消化掉,它变成变数很大的一个月——当库存量较大时,它很有可能成为多头放弃抵抗的月份,毕竟,成年大豆的品质已经打了折扣。当库存量很小,而9月大豆参与的资金较多时,又有可能成为逼空的月份。但近几年,9月大豆大部分已经成为被放弃的月份。
当9月大豆运行至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