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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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梦?你是说期货网上那位女人?”
丁鹏云踏进大连商品交易所就听说、也在网站上看到了朱梦的事,他的眼前浮现出那些诱惑人的色情照片,禁不住心激荡。他有过很多女人,对女人的了解自然很丰富。他认为冷漠的女人被激发的热情往往比一个一直很热情的女人的热情的力量更大,更让人难以抗拒。这样的女人更迷人、更有诱惑力。
“朱小姐今天来公司,是想和我们公司合作做单。如果她做单的成绩我们还满意的话,希望我们公司能聘请她作公司的操盘手。”
丁鹏云仿佛没有听见余涛的话,他的脑里被朱梦娇娆姿态、婀娜的身姿填得满满的。
“丁总,你觉得怎样?”
见丁鹏云默不做声,余涛只好追问。
“先看看再作决定吧。有空我请你和她一起吃饭,聊一聊。”
丁鹏云算是替余涛作了决定。
重拾自信(五)
朱梦就这样在大连开始了她的新生活。她几乎倾其所有投进了期货市场。她在星海湾附近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早出晚归、每日三餐不是简单的快餐就是一片面包和一个水果。一切的杂事都得自己动手。这种普通人的生活让朱梦整日里都处于忙忙碌碌的状态,没有闲暇的时光留给她去在意别人的目光和自己的感受。
周末是例外。疲乏的身心在偷得的空闲中完全恢复了清醒的知觉。张林给她的生活虽然没有自由,却很舒适和安全,这种生活这些年已经深深地腐蚀了她的生活观,习惯将惰性植进了她的身体内层,渗进骨子里。躺在小床上,打量着房间里简陋的家具,她满脑子都是那栋奢华的别墅,耳边回荡着孩子的笑声和闹声。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所在乎的到底是失去了什么东西——孩子?张林?“独孤求败”的背叛?安逸的生活?亦或这一切。
谭臣诚常打电话来问候一番,他是一条线,将朱梦的现在和过去贯穿起来,使她清晰地明了过去发生的一切不是南柯一梦。同时,他也是使朱梦能够安心的源泉,朱梦能够从他那儿知道晓寒的情况,又不被孩子的声音影响到情绪。朱梦为有谭臣诚的爱而庆幸。
让朱梦高兴的还有帐户上的资产的快速增长。做期货的往往需要天赋,一种对市场的敏锐的感觉。
大豆交易的活跃将大连商品交易所带进了市场的热点,成了市场密切关注的焦点。朱梦却在大家纷纷投身进大豆交易的时候将焦点转向了另一个市场——上海期货交易所的橡胶市场。
市场总的存量资金的有限常常成为各个市场争夺资金的动因。股票市场的上海股票交易所和深圳股票交易所就曾经常上演此涨彼跌或者此热彼冷的闹剧。期货市场也不例外。朱梦相信一向以亚洲新的金融中心自居的上海岂会甘心将期货交易市场的中心市场地位拱手相让?而橡胶市场更是一个以暴跌暴涨闻名期货市场的极活跃的交易品种,只是在近几年,随着国际胶价的一路下跌被冷落,一旦原油价格上涨,这个品种很可能会被上海期货交易所用作再度抢占龙头地位的工具。
7、8月正是国内橡胶的收割旺季,胶价在低迷的成交中逐渐回稳,价格开始缓慢盘升。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被冷落的孩子有可能成为市场的新贵。
余涛对朱梦的好感正在升级。一个成熟、智慧的美人就好像熟透了的果实,在青涩逐渐褪尽的时候日益显示出诱惑人的面孔。何况,她的那些网上的照片就像是宣传画一般,余涛在面对她时,无法不想入非非。
朱梦小心地保持与余涛的距离。余涛不是她想要的猎物,也不是她感情的所在。在离开成都时,她已经计划将自己的感情交给谭臣诚。
在公司里,朱梦仍然援用姐姐朱鹊的名字。对她的经历,余涛闭口不提,其他的人也不敢问。余涛不希望公司里的客户和公司里的人为此而绯闻不断,口舌同样具备杀人于无形的力量。但在众多的男人中突然多了一位美貌的女子,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丢下一块大石头,死水般的湖面上水波鳞鳞。朱梦的美丽比她的操作成绩更绚烂、更引人瞩目。
杨洪的情况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美好。
除大豆上的获利外,一切和从前没什么两样。朱梦的离去虽然给了他一个更接近、依托张林的机会,但他没想到的是张林因朱梦的离开收回了在期货市场的大部分投资和投机性资金。张林并不因为没了朱梦就只有信任杨洪。
飘在眼前的梦想近了,但它的光只能看到,却难以触及。
此时的放手就意味着前功尽弃。杨洪怎肯就这样认输?他一方面继续密切和张林的关系,另一方面,将目光和手伸向了张林身边的其他女人。当然,论财势和权势,他都不足以能笼络张林的人。但如果是对张林不满的女人,自然是不需要花费太多的财力。
钟玫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赵影入住张家,对她的希望和自尊够成了双重打击。她不得不将满腹怨恨隐藏在内心深处,强装笑脸忍受赵影女主人般的呼来唤去。
“杨总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是要我帮什么忙吗?”
钟玫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面前的礼品盒——精致的盒子里一条做工很精、造型别致的白金项链在夜晚的灯下闪烁着绚丽的光。
“钟小姐也知道上次做大豆,张总赚了不少。为什么还要将资金撤出去呢?是对我们公司的服务不满意吗?钟小姐,我们期货公司不比你们公司,唉,也不怕你们见笑,小公司突然失去一个大客户,怎会不着急呢?钟小姐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张总减少投资的吗?能不能劝说张总不要转出去?”
杨洪一幅愁眉苦脸的模样。
“杨总太客气了。这份礼我可不敢收。你要问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板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身为属下,那敢劝老板改变的道理。”
她不以为然地说。虽然,张林将她置于张家大门外,但身为张林的秘书和情人,她又怎会将这些小东西放在眼里?
“钟小姐多心了。这点小东西只是表达我对你的尊重,怎敢用来收买你呢?小姐才貌双全,人品又好。不像那位赵影,除了脸蛋不错,实在看不出身上还有什么可取的东西。真不明白张总为什么会被这样的女人迷了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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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自信(六)
杨洪叹了口气,似乎很为钟玫不平。他的这些话击中了钟玫心中最深的隐痛,钟玫勉强从嘴角边挤出一丝笑,
“老板的私生活关我们这些属下什么事?”
“这话不假。可每次去找张总,都要看那赵影的脸色,我就不服气。那女人有什么好?唉,有什么办法。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我们这种小公司,指望着大公司生活。张总如果宠着那女人,早晚会栽在她的手上。我就是为张总不值,为你们不值。算了,替古人担忧,让钟小姐见笑了!”
杨洪的这席话让钟玫很受用。特别是赵影可能会对张林造成不良影响的说法不仅将钟玫和张林的关系掩饰了过去,维护了钟玫的面子,也给钟玫仇视赵影一个正当的理由。
“杨总的话是不错,可也是没办法的事。杨总,要劝老板的话我说不上,但我可以告诉你,老板没将资金转到别的期货公司,而是转出了期货市场。我想,在老板没找到新的人选代替朱梦前,他可能不会增加对期货的投入。”
“哦。我明白了。可他的那些资金打算投到什么地方呢?还有什么地方比期货市场赚钱更快、收回资金也方便的吗?”
杨洪明显地表现出失望。
“赚钱快的地方赔得也快。除非老板真正相信你,否则,就算杨总在做期货上不比朱梦差,恐怕老板也很难将资金交给你。”
钟玫的话一针见血,打破了杨洪的梦想。
“张总那些钱未必全是自己的,就算他不做,别的人呢?难道就这样放弃在这个市场的机会吗?”
杨洪仍然不甘心的追问。钟玫笑了笑,没有回答。杨洪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比朱梦和赵影年轻,出身社会的时间也短,但对人情世故、对生意场和官场的了解却要深厚得多,这女人是不会做赔本的生意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我帮你将赵影除去。”
钟玫只是狐疑地盯着杨洪,仍不回答。杨洪无可奈何。这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狠角色。
“以朱梦的孤僻个性和期货市场的紧张,还耐不住寂寞,何况是赵影那样浅薄、喜欢刺激和热闹生活的年轻女人呢?我会帮你的。”杨洪诡秘地笑了。
钟玫仿佛从中悟到了什么,她回了杨洪一个会心的微笑。
“老板其实也在为那些资金烦恼。做期货短短几个月就有那么高的回报,你说有几个人不为之动心?退回去的资金人家不仅不肯提走,反而有更多的关系户要将更多的资金交托给老板。自从朱梦走了后,老板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来管理这些资金,可又不能将这些资金全部拒之门外——那些都是钱的关系。老板又多疑,怎会轻易相信你?短时间内,你想取得老板的信任是不大可能的。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老板将这些资金和关系介绍给你——如果你能让老板觉得欠了你什么。”
钟玫的话看似给了杨洪希望,杨洪却明白这要实现谈何容易!论钱、论势,张林有哪一项需要他杨洪帮忙的呢?如果他能帮张林,还需计划那么多以求张林的信任吗?
钟玫的声音和她的笑容一样柔媚,但杨洪却感到面对她时好似身上一条小虫不停地爬来爬去,心中一阵阵发冷。
重拾自信(七)
张林接到杨洪代大连商品交易所邀请他一同前往东北考察的电话,居然会一口答应下来。这让杨洪实在很意外。
三个女人一台戏。自从张林将朱梦逐出家门,而让赵影替代了她的位置后,这台被撤换了一个角色的戏就演变成了赵影和余晓娟的对垒。恃宠而骄的赵影怎会将年老色衰、没有品味的余晓娟和她的两个儿子放在眼里?而余晓娟呢,如果说对朱梦还有一点容忍是因为朱梦能替张家赚钱,对这个只会花不会赚的赵影,余晓娟则表现出了极强的战斗力。几次交锋,赵影均惨败而告终。人多地熟,何况是名正言顺的张家大奶奶。余晓娟和她的姐妹们组成了统一联盟,大有誓把赵影赶出小区之势。
张林夹在两个女人间左右为难。余晓娟是他发妻,和他共患难。将情人安置在家里已经让他自觉对不住发妻。但他又架不住赵影的娇嗔和哭闹,他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听信赵影的话将朱梦赶走,而将这样一位惹事生非的女人弄进家门。
张林开始逃避回家。赵影在找不到发泄和安慰的对象的情况下,将矛头对准了幼小的晓寒身上。晓寒饱受责骂,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
虽然有阿姨和谭臣诚的呵护,但一下子从被父母娇宠沦落到孤儿的晓寒日渐消瘦起来。
谭臣诚无可奈何,只好劝说张林将孩子送进幼稚园全托。
橡胶期货正如朱梦所预期的一样,持续上涨的价格和成交正逐渐赢来人们的瞩目。中国,这个全球最大的汽车消耗市场,也成了全球最大的天然胶进口国。
朱梦帐户上资金正伴随着她在华贸期货公司的耀眼成长,她做单的水平开始取替她的美丽,成了新的亮点和谈论的话题。
余涛对朱梦的感情却陷在泥潭之中,进退不得。朱梦虽然对他很感激,但又仅此而已。
谭臣诚趁到大连出差的机会去看望朱梦。
谭臣诚打量着这间简陋的小屋:不到10个平方的客厅里一台21英寸的旧电视,一个休闲椅摆放在靠窗口的位置,普通的花布窗帘,充作茶几和饭桌用的小木桌,白色的地板砖上随意地丢放了几个颜色鲜艳的布垫算是给粗陋的房间增添了色彩。布垫旁,朱梦一直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是房里唯一值钱的家具。谭臣诚盯着为自己砌茶的朱梦消瘦的身影,内心很酸楚。与这套小公寓相比,自己所居住的180平方米的跃式洋房反成了天堂了。自己所爱的、一直生活很优越的女人如今就住在这样平民窟中?
“没想到我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对吗?”
朱梦将水杯放在谭臣诚面前的小木桌上,苦涩的笑了。微小的汗珠将她的短发贴在额前,她白皙的脸上闪动着的晶莹的汗珠给了她新的生气。
虽然整个小区位于海边,这套小公寓却因为在三楼,四周被高楼所围绕而变得不透风。小小的房间将夏日的炎热展现殆尽。
朱梦从里面的房里拿出一只小电扇。带着点闷热的风在房间里转悠,房间的空气总算有了点改观。
“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好点的地方住呢?没钱了吗?”
谭臣诚的声音有些哽咽,好似不愿意问出口。他的眼里流露出明显的心疼。
“我还没穷到那地步。我只是想过回普通人的生活。还有,我将大部分的钱投进了期货市场了。这样也不错呀,让我别忘了……”
朱梦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谭臣诚知道她没说出来的话:卧薪尝胆。看着她不停地在房里忙进忙出,小房间虽简陋却很整洁,充斥在房中的女人的温柔之气,谭臣诚突然对小小的房中的一切留恋起来。他一直渴望的不就是能见到这个样子的朱梦吗?他一直希望能和朱梦过的不就是眼前的生活吗?
如果不是为了替朱梦照看晓寒,他也许就这样留在大连。
“晓寒好吗?”
不管谭臣诚如何害怕朱梦问到孩子,孩子始终是朱梦最牵挂的心头肉。
“还好。”
谭臣诚不敢面对朱梦的目光,假装站到窗前。透过窗口,夕阳正将红彤彤的脸蛋朝山水间隐去。它用它艳丽的颜色做一天的扫尾的工作。
朱梦没继续追问。谭臣诚躲闪的目光证实了她的猜想:失去母亲的照顾,身边又堆满了一群对他虎视眈眈的成人,一个4岁大的孩子,还能好吗?她的心一阵刺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