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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战争--日本人记忆中的二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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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20公里路,我们沿着铁道开步走。大伙儿边走边议论说:“军用列车不是通车吗?为什么我们就得步行?我们也给了车钱呀。”我脚上打了泡,默默地跟在大伙儿后边。我老是不回家,父亲因为担心,套了车到车站来接我。我告诉父亲,为了让关东军的军用列车,我们是走回来的。父亲说:“关东军军官的动向有点奇怪。”8月9日,苏联坦克越过国境,父亲被军队征发,运输土豆。   8月11日避难令送达开拓团总部,我们慌里慌张地把食物和衣服堆在马车上,就开始了逃难。但是由于发现苏联坦克部队,又回到开拓团。第二天12日,再度开始苦难的逃难之旅。24日在山里听到日本战败的消息。   如果在军官家属南下的6日就发出避难令,开拓团和少年义勇队不会走上如此悲惨的穷途末路。八万开拓团员死去,连墓碑也没留下,其中就有我的小弟弟。   三尾宇田子 59岁 主妇 岐阜县   

你是个美丽的妻子
前些天在亲友家里看到一些丈夫从战场写给妻子的绝笔书。时间是昭和17年,他二十六岁,她二十一岁,正当青春年少。他来不及看一眼新婚第一年出生的儿子,就作为海军飞行艇战斗人员参加了太平洋战争。   信件大部分都带着“发自◇◇处”的字样,使家属无从知道写信人行踪。有时候,信中提到战舰将要到国内港口停泊,让家属前往会面,领取海军发给的军用票,几小时或几天的探家之后,他又要飞往◇◇处。   “我虽然赞美家庭的价值,但是并不期望安逸的生活,而唯愿将至诚之精神与军人之信念贯彻到底。这是扬我国威的战争。你是个美丽的妻子,而今后将要成为我们没有出世的孩子的坚强的母亲。我们年轻人的热情除了投入战争,没有其他的方法,若说这就是青春岁月,也太过于无味了。◇◇子啊,◇◇子,我唯一的◇◇子,远方的你无比美丽。我把你勇敢奋斗的每一天珍藏在心中,这支持着我一直活下来。”   他在昭和19年不到30岁时,在南方海上牺牲。   两人之间的爱情书简,经过四十一年有余的岁月,大约是几经翻阅,已经变脆,字迹难以辨认。四十封给妻子的军邮信件中,找不出来一个“爱”字。   中川美代 64岁 无业 牛久市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牵挂儿子的父亲
昭和19年12月4日,我作为现役军人报到,从小诸站出发乘火车到长野。车厢里挤满了人,看样子都是附近乡村里的年轻人,明天要去报到的。报纸上天天登载“玉碎”、“战略转移”等消息,战败的迹象十分明显,可是这些年轻人好象忘记了他们是在往死亡走去,喧闹声吵成一片。忽然,我的目光转到车厢后面,透过车厢门的玻璃,看见父亲站在外面的踏板上。漫天飞舞的雪花已经把父亲的肩头、帽子变成白色。父亲背着我上了火车,悄悄地从小诸跟来了。   “怎么站在那儿……”我想这么喊,可又踌躇起来,如果过去的话,周围的人会不会觉得我娘娘腔?父亲大概也这么想,站在原地没有动。列车在暮色中到达长野,我们下到站台上。乱纷纷的人群中,我只看见父亲的小帽一闪,连话也没说上一句就分别了。   此后,我在冬天渡过玄界滩,转战中国,21年7月回到家乡,重见故乡的山河。一天,我想把家里的世界地图卷起来的时候,发现我在中国当兵到过的地方:南昌,上海……用红笔连了起来,连线大部分断断续续的,可能是从当时消息中,不能确切知道我的部队在哪里吧。我看着这幅世界地图,好象看见父亲拚命地想确定儿子平安的消息的样子。   父亲已经去逝。我也超过了父亲当年的年纪。可是,父亲冒着十二月的风雪站立的身影,现在还在我的眼前。   小野山清 62岁 保护司 小诸市   

开箱一看,只有一块木板
和泉彻先生打破多年沉默,坦述了领取从南方前线送回的遗骨时,把别人的遗骨分到那些没有遗骨空的箱子里,让我感触良多。   我的小弟弟战死在冲绳海域。因为是水兵,死在军舰上,不一定有遗骨。可是,一个白布包裹的轻飘飘的箱子送回来了,里边该是弟弟的遗骨吧?   那天夜里,我当着父亲和全家人的面,提出打开骨灰盒看一看。那个时代,这种作法说不定会被认为是对“英灵”的亵渎,大家一时拿不定主意。   最后,还是打开骨灰盒。里边只有一块木板,松松地钉在箱子底上。上面写着弟弟的名字,还粗心大意地写错了一个字。   当时私下里流传着不少流言飞语,比如,特意把木板松松地钉着,是为了移动骨灰盒的时候,让人感觉好象遗骨在里边。   虽说多少有点精神准备,可是面对这片所谓“遗骨”,父亲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他默默地坐在佛坛前面,忍着泪水。看着父亲的背影,我有些后悔给父亲这么大的打击。   没法确定弟弟的祭日,就决定以冲绳决战日作为弟弟的祭日。到了那一天,我们脚步蹒跚地送弟弟到千鸟渊墓苑。这里收纳了三十二万三千多具无主的遗骨。“小弟,你就和他们一块儿睡在这儿吧。”我们不想去附近的靖国神社。我们不相信我们家那个小淘气会成什么“神”。   安西均 68岁 作家 东京   

大阪站前告别二哥
明治神宫外苑的学生出征壮行会以后,从庆应大学加入海军第十四期预备生、在铃鹿海军航空队服役的二哥NFDA8崎俊二,忽然出现在我们家的茅屋前。我们简直象做梦一样高兴。可惜父亲出差到东京去了(大哥出征缅甸音讯全无)。二哥坐在茶室里,感慨万分地望着庭院,一任香烟冒着青烟。我这个分别经年的妹妹东问西问,二哥没有一句像样的回答。二哥本是个沉默寡言的男子。庭院里的樱花已现出暮春的样子。   “是樱花早呢,还是我?”日本人常以樱花比喻人生。军国主义宣传把为国牺牲比喻为樱花飘落。日语“散华”的意思就是牺牲。二哥冒出这么一句话。对上女校三年级的我来说,这句话实在不好懂。两个小时以后,二哥要动身了,母亲、姐姐和我送二哥到国铁大阪车站。二哥在剪票口说:“就这样吧。”然后立正敬礼。母亲从怀中掏出手帕。二哥大大的眼睛也闪着一点泪光。“哥哥,你可一定要回来啊。”姐姐和我喊着。哥哥点点头,转身两步一级跳上台阶,身影消失在站台里。   战后从与二哥同期的学生兵那里得知二哥最后的情形。4月14日,二哥作为特攻队员,开着绑着炸弹的轰炸机,从鹿屋基地出发。在飞机离地的那一刹那,炸弹掉落爆炸,把飞机和二哥身体一起炸得粉碎。战友们郑重地收集二哥身体的残片,按骨骼的顺序放好。战后,骨灰盒交给我们,还能听到里边的骨头咯啦咯啦地响。   最后还是打败了。8月15日的天空是多么蓝,云彩是多么白。战争结束已经四十年。从战事激烈的缅甸终于复员的大哥,还有我们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人不会永远活着。重要的不是能活多久,而是怎么活着。这决定着生活是否幸福。   藤冈美智子 58岁 主妇 宇都宫市    。 想看书来

父亲留下的笔记
我父亲于昭和16年12月25日,战死在香港对岸的九龙。当时我是国民学校一年级的学生。我清楚地记得,我因为不知道父亲战死的消息,在庆祝香港陷落的一片喧腾中,加入到我们学校旗帜飘扬的队伍中去。香港陷落是父亲战死后不久的事。   我常常想,要是父亲运用战术更得法些,也许就不会死了。但是母亲说,父亲是特别为部下着想的那种军官,所以会比部下先牺牲。父亲的遗物送还给我们,有一副沾着血迹的眼镜,弹痕斑斑的背心,军刀,还有笔记本。   社会上谴责战争中长官的不人道行为时,母亲拿出手提式保险箱,从里边拿出父亲的笔记本给我看。笔记本上用细小的字体仔细记录了军队的生活。   有一个地方写到:“某天行军时,天气炎热,部下十分疲劳,所以拜托一辆过路车,把全体人员带到目的地。因此被大队长申斥。不过没有一个掉队,很好。”   母亲无数次告诉我,象父亲这样年纪轻轻可能去死的人,是非常温柔的。父亲当教师也好,加入军队也好,都受人爱戴。每当我读父亲的笔记,就止不住流下眼泪。   清水宽子 52岁 护士 横浜市  

导 读
太平洋战争在日文中的正式称呼是“大东亚战争”——以强调东京对西方殖民主义控制下的大陆的“解放”——被看作是始于1937年中国事变不可避免的扩展十分有趣的是,“大东亚战争”的老版本,在战后为各色各样的日本“修正主义”历史学家复活。他们期望证明日本的侵略确实是一个毫无私心的从西方殖民主义者手中解放亚洲的利他行动。(英译者注)。虽说日本的军事进攻取得了一个接一个的胜利,但中国幅员辽阔,加之中国政府的顽强抵抗,日本已经陷进巨大的泥淖,而来自本土高级统帅的命令却依旧是进一步扩展,直指东南亚。将军们和他们驯良的文官支持者,对美国和英国就“日本侵略中国”所持的批评态度感到愤怒。他们也急切地想要加入在一场即将到来的世界大战中似乎笃定会赢的一方。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日本军人对与德国、意大利于1940年9月签定三方公约,持热切欢迎态度。   加入轴心国,不仅得到战时首相东条英机热情支持,也为后来的外相松岗洋右大力推进,但这一新的结盟本身就足够摧毁任何与美国联手的希望。到1941年7月,日军占领了法属印度###,有效地控制了泰国。作为对此举的报复,在英国、荷兰、法国的支持下,美国冻结了日本资产并实施燃油禁运。日本来自荷属东印度公司的油料供应遂被切断。   当时日本军方有两个起到主导作用的战略体系。海军有意在东南亚扩张并进入太平洋,想象着一举歼灭美国舰队;陆军则希望逐步实现其往日的梦想:北进,摧毁苏俄在亚洲的霸权。这是一个不屈不挠的野心,根本不顾1938年和1939年与苏联军队在日苏边境的张鼓峰和诺门坎接战而遭到的惨败。同时,不顾国际反对,军阀们希望继续扩大对中国的侵占。战争似乎已成定局。在东京,受当局控制的报纸大谈日本面临西方列强 “包围”的危险。   但日本的资源,就实施两线作战而言,是极为有限的。东京政府和军队里边,不乏一些头脑冷静的人,对此有所建言;连东条将军也表达了对取得最后胜利的怀疑(他认为有可能酿成僵局)。在这种情形之下,日本作出了难以想象的卤莽的决策,继续在两条战线上同时推进:在太平洋上攻击美国,包括进一步进军东南亚;同时继续掠夺中国、准备对苏联摊牌一般公认,美国毫不妥协地反对日本在中国的冒险,使得两国处于对立。对这样一场战争,两国都没有准备,美国是策略上的,日本是战略上的。(英译者注)。   1941年10月16日,东条出任首相,替下了高深莫测的近卫公爵。这是一个时代的象征:东条既是首相,又是大本营军事行动的总指挥。在公众带有反战情绪的声音遭到长期压抑后,他的任命标志了任何民间对军方政策提出异议的终结。   把日本推进战争的军方,其一贯做派没有任何改变。发动中国事变的那群咄咄逼人的陆军将官,已经全面控制了政府。海军希望走得慢一些。日本有一大宗资财在海军独一无二的统帅、现代战略家山本五十六元帅手里。攻击珍珠港的卤莽决定,只不过是山本更大计划的一部分。以他对美国的了解——他曾在华盛顿当过一个时期的海军副官——山本五十六清楚知道日本作为工业强国的不尽人意之处:在一场久拖不决的战争中,必处于大劣势。他告诉帝国大本营,对珍珠港实施致命一击,他可以在六个月或一年内“飞速突进”,实现以海军为主导的东南亚侵占。在这之后,他希望美国人会同意某种经协商而达成的和平,允许日本至少保有他已经占据地盘的一部分。战时在美国流传甚广的一则山本语录:他将“在白宫口授和平指令”,其实在相当离谱。山本实际上说的是,为了打赢这场太平洋战争,日本必得打败美国人,这样,一个一揽子和平协议才有望在白宫签署,而他不认为这是现实的。   攻击按照计划实施。当山本五十六的炸弹在珍珠港落下的时候,山下奉文将军摧毁了马来半岛,最后占领了新加坡,从而结束了英国对远东的占领(香港在1941年圣诞节沦陷)。到1942年三月,荷属东印度群岛已牢牢地落到日本人手里。科雷吉多尔,这个建在菲律宾的最后一个美国要塞,于5月7日陷落。已经在缅甸重创英军的日本陆军,正对印度构成威慑。确实,曾经攻击珍珠港的航空母舰部队那时已经远航到印度洋,她的飞机已经对澳大利亚北部实施轰炸。东南亚已经全部在日本的占领之下。   整个国家沉浸在某种巨大的欢欣鼓舞之中:打败美国、打败英国、打败欧洲强权,真让这个自1868年的明治维新就有系统、有计划、有组织地埋头苦干、以期赶上西方的国家陶醉呀!每当记载日本战绩的记录片在国内放映,充满欢快的剧场里掌声雷动。每当对新的推进作出报道,广播里照例是看家的《战争进行曲》和其他爱国歌曲。日本平民心甘情愿地捐献出贵重物品支援前线。一拨接一拨的新兵大踏步走向战场。   不幸的是,对日本说来,广大民众盲目的爱国信念到了帝国统帅部,又再度加码。“日本精神”远优于因奉行“物质至上”而成了软骨头的西方国家。日本的将军们(大部分是海军上将)从而切实感到,他们的赌博胜券稳操。他们忽略了谨防日本被长期战争拖住这一基本要素。他们认为,敌人的抵抗会越来越弱。几乎没有后备计划以应付美国可能的反击。   当太平洋战争变为主要是海战和空战时,作为主角的航空母舰体现了美国海军上将阿尔弗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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