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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战争--日本人记忆中的二战-第11部分

小说: 战争--日本人记忆中的二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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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合掌,说,“谢谢。”   当时我肯定打听过这两个女兵的名字,但已经忘记。不知道她们能否安全返回。   高桥[栋]太郎 78岁 退休记者 花卷市   

皇军慰安妇
昭和13年,我被临时召集,到广岛运输连队入伍。第二年,转调第39师团,进行强化中文训练,接着参加了攻占宜昌的战斗。几乎每支移防的部队都跟着一拨从朝鲜来的妇女。她们把自己的用品打在一个包里稳稳地顶在头上,裙子高高地卷在腰际,跟在部队后边一路跋涉。   每每一到战斗间隙,工兵队就匆匆搭起草席围子。当地的民房几乎全被破坏了,但奇妙的是种植烟草的田却一片新绿。草席围子的外边,当兵的排成长队,和剌刀上枪的流动哨兵形成奇妙的对照。中国军队的迫击炮通常隔一钟头打一阵,“警报!集合!”的号声响起,士兵们手忙脚乱地跑来跑去,裤子还没提好。草围子里边的妇女们看来对这样的突袭已经习以为常。她们立刻脸朝下趴在地上,并尽力拿包袱来遮蔽自己。有些人还是让流弹打死了,但军方也不当回事。   她们脏兮兮的臂章上写的是“皇军慰安妇”。突袭一过,又默默无语地尾随在部队后边了。战斗间隙,在和慰安妇短暂的“幕间休息”中,士兵们圆了他们破碎的梦。就在部队在荆门待命的时候,我在我们的一张油印小报《前卫》上,对这一场面作了报道。第二天就被宪兵队狠了一通,但那文章在慰安妇中间却是洛阳纸贵。   她们要是能活到战后,今天也当了祖母了。   金子阳一 69岁 退休 山口县   

活体试验
昭和12年,日中事变爆发,我作为新兵在上海登陆,参加了中支作战,就象当时报章所说的那样,用每步75厘米的步伐,一步步开进南京、徐州、汉口和宜昌。那时候,我作为“宣抚班”队员开进汉口北边的信阳,负责收集敌方情报,向当地居民作亲善宣传。一天,一个中国间谍给带到我们部队,据说他是被当地眼线告发的。这人已给打得体无完肤,但仍旧死不承认。最后,只好将他当作试验材料,送给军医和兽医了,供他们进行血管注气试验。在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卫生兵们往他的静脉里注射空气。眼看着血管鼓起来,空气一鼓一鼓地灌了进去。那人轻轻地咳嗽,但没有死。当兽医的士官觉得奇怪,说:“要是一匹马,一下子就没命了。”大约30分钟之后,他们决定一刀把他刺死拉倒。   那中国人在死前说了些什么。后来我问翻译,弄明白他说的是“An Hao Ren(俺好人)”。他说他是好人,不是奸细。   横山常佐 72岁 退休公务员 静冈县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对一位老妇人的卑劣行径
我所在的部队是第58师团独立步兵108大队机枪中队第4小队,昭和17年5月,我们被派往第一中队,开进中国腹地张家沟。就在这年除夕,一中队中队长郡山大尉接到带领主力出动###的命令。雨后的夜晚冷得刺骨。   第二天昭和18年元旦,在凌晨约5点的时候,我们来到距离敌人防地3公里远的一个村庄,立即进入战斗准备状态。重武器部队把运输马队留在后边,冲上前线。但我们一枪未发,敌人早已金蝉脱壳。放眼望去,到处一片银白。大家按照命令向皇宫遥拜新年。连队奉命休息1小时,同时开早饭。   可是,我们小队的运输马队却没影了。按说战斗部队在前,运输马队应该紧跟在后边。战斗部队冲锋作战时,只带冲锋必要的装备,其他装备驮在马上。这下子可丢了我们小队的脸,平时总是笑咪咪的小队长鹤留少尉大发雷霆,脸涨得通红,赛过了三个猴子屁股。   他朝我发令说,“栉下上等兵(我原先的名字),把那些家伙带到这里来,跑步执行。”我挎上左轮枪,开始跑起来,一次次在冻了冰的石块上滑倒。等我进到村里,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嘿,栉下,亏得你一路跑来,瞧这儿正有好戏呢。”给小队长驭马的那个兵把我带到一户人家门口。   几名士兵一边把一名生病的老妇人往门口拖,一边强迫她脱衣服。村子里只剩下了她一人,大概她是要留下来看着她的房子——她的命根子。士兵们吓唬她,说要放火烧了它。在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里,把她下身衣裳都给扒了,把她按在椅子上,用剑在她的前面那地方乱捣。血流出来,那老妇人吓得抖作一团。   我气得难于自抑,朝他们大叫道,“你们这些混蛋!这要是你们母亲你们怎么想?”一边说着,我把被那帮人剥下的裤子递给她。她的脸一下子有了血色。   虽说是新年,托运输队里的五名士兵的福,小队长罚我们不许吃早饭和午饭。当然他自己也包括在内。我们所有人饿得都快要晕倒了。   上原正男 66岁 退休 大牟田市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一个韩国分队长
我家的佛龛里,摆放着一块小小的牌位。每天早晨和晚上,我都朝它祝祷。自昭和22年我复员以来,一直这么做。在那方手制的牌位上,写着“陆军军曹铃川下植”。他是我的下属,是个韩国人。   昭和20年3月2日,我们部队与中国政府军在山东一个名叫大辛庄的村子里遭遇。我军一个中队抢占先机;把敌人主力包围在村庄里,大约下午3点钟的时候,我们中队占领了他们的防地。分队长铃川下植爬到房顶指挥,一颗子弹射中他的前胸,他当即从房顶跌落下来。午后的阳光照射在抹着几道鲜红血迹的土墙上,他直挺挺地躺在墙根。   有人说,“铃川军曹是为了可怜的石井啊!”石井是铃川班里的一名新兵,由铃川负责他的教育。这年轻人开战不久就阵亡了。我能理解铃川失去朋友的怅惘和愤怒。   40年了,我没法忘记铃川下植。他阵亡的情景历历在目,就是平常的音容笑貌在我脑子里也是挥之不去。每当我想起他为别人的国家扛枪卖命,心中不由得翻起阵阵怜悯。我不知道他的父母靠什么过活。恐怕他们一点抚恤金也得不到。   平田有一 66岁 退休小学教师 熊本县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不喜欢互相射杀
作为对(报社)发出的请大家写出“愉快的回忆和战场经历”的回应,我愿意讲述一件有人情味的“奇闻逸事”。   就在中日事变爆发不久,南满铁路交响乐团接到慰问前线部队的命令,赶到大同近郊的一个村子。大同是以云岗石窟而举世闻名的。虽然这里是驻守内蒙的日军的最前沿,但只有一支30到40 人的小部队。队长是一名30来岁、身材瘦小的前学校教师。这个村子只有五、六十户人家,坐落在一个不太高的台地上。而它下边40至50米处,就有一小股中国政府军。不但两边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双方相持不发一枪的局面已经持续半年了。更让我惊奇的是,我们这边往下扔过几盒烟,他们会扔回一些油炸点心。队长坦然地笑着说,“我是不喜欢互相射杀对方的。”   为了迎接交响乐团,我们办了一场演出,由桌子、箱子拼成的台子就搭在村子场院上,上边铺了一层蒲包 。此外还有几片蒲包扔在台下,是为观众预备的。当地村民源源不断地涌来,笑着坐在那些蒲包上。他们当中有孩子、女人和老人,大概倾巢而出了。我们的士兵在他们旁边站围着看。   “让他们见识见识连咱们的伙计都稀罕的乐器。”队长心平气和地说。   我不知道这个部队和这个村子后来怎么样了。但这正是我所经历的这场战争中暖人心的一幕。   伏见义雄 79岁 前南满铁路雇员 春日部市   

一位好心的长官
昭和13年,我们现役步兵部队即将派往大陆前线。小队长进行战术演习前的检查。我们的这名少尉是一个干部候补生出身的召集军官,大约比我们年长八岁,笨得连我们这些刚熬过新兵训练课目的第一年新兵都要笑掉大牙。暮色蔼蔼,训练场上冰雪覆盖,当着排成一排立正站着的下属,他因为领导无方受到中队长的严厉训斥。而中队长正是以勇敢和主动精神闻名遐迩。我们小队长的肩章和马刀都在颤动,一阵恐惧在我们这些就要在战场上受他指挥的士兵头脑里掠过。 没人能说清,在这样的人手下,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们给送到了中国前方。在那里,我们小队依旧归这名性格温和的小队长领导,所以全队都大遭中队长白眼,其他小队的人都不理我们。但在战斗中,我们小队的士兵表现得英勇无畏。每次战斗,在各分队长的指挥下,我们都把小队长甩在后边,猛攻敌人营地,给中队长好看。小队长口音浓重地抱怨说:“俺手底下的兵不听俺管”,完全失掉了长官的尊严,但我们都明白他打心里不想让我们当中的任何人丧命。   战后四十多年,每年的战友联欢会,大家最高兴的就是有他出席。终战时他已经被提升为大尉,可是为人从来没有改变,不象其他军官那样升了官就吹牛摆谱,始终象是士兵中的一分子。所以,在中国战场三年中,他每一次出任指挥官都大受士兵欢迎。身着饰有金线的军官服的他,作为职业军人来说,指挥能力的确笨拙,但他的人情味抓住了部下的心,促使他们在战场上英勇作战。   千贺东重 70岁 公司主管 名古屋市   

握住跳动的心脏
朔长江而上,我抵达九江。就像九州的有田县,这是一个瓷都,只不过房顶已经被日本炸弹掀掉。瓷片散落得到处都是,象是有军靴在上面踏过。踩着这些瓷器碎片,我走了20分钟,到了一所据说过去是蒋介石军队兵营的建筑物。从我们护士宿舍望出去,在广阔的练兵场那头,有几个圆形的射击靶。远处是高耸的庐山。   我按照卫生兵的命令处理病情,打针。打开前线送来的伤员的绷带,我们发现他们的伤口不但化脓,而且爬满了蛆。第二天早晨下了夜班,我倒干净几个从城里拣来的可爱的花瓶——现在已经当作尿罐使用。   一个老人给带到护理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Ni…ni(你,你)”地叫他。他把我们的饭食用桶装着带来,清扫走廊和楼梯。在兵营里,还有一个为士兵洗衣服、打扫房间的妇女,她有一个六、七岁的男孩。看到他,士兵们想起自己留在日本的孩子,纷纷把慰问袋里的奶糖拿出来给他吃。他们亲热地把他唤做力力。   在军营入口处,总是有一个上了刺刀的兵在站岗。如果他认为进入兵营的中国人没有按规矩鞠躬,他就会上去左右开弓抽耳光。这情形天天都要发生,我已经麻木了。   我在临时手术室工作,所以有一天通知我去观摩一个心脏手术。军医让我握住跳动的心脏,我第一次知道,心脏跳动得多么有力。我离开手术室的时候,还有两个裹着被单的中国人坐在椅子上。看不出他们是男是女——这是活体解剖啊。每每回想到这一幕,我都感到心在绞痛。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这些写出来。也许我该把它们永远藏在我的心里。   山本保 74岁 退休护士 八五子市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明天还是陡峭的太行山
昭和16年5月,我初次上阵,参加中原作战,在攻击部队作一名山炮兵,拉着一匹驮着弹药箱的马,翻越太行山脉。那年春天,我22岁,是一名二等兵。正如报上说的,“陡峭的太行,山连着山,昨天是山,今天是山,明天还是山”,战斗就是翻山。我咬着牙,翻了一道又一道。我的军靴磨破了。下雨天,我披着一块雨布,拉着马朝前赶。   不论走多远,也碰不上敌情。我一个小兵,不可能了解大战役的整体形势,但也感觉到日本军队正一点一点地地收紧包围圈。因为翻山行动如此紧急,我们的供应跟不上。部队越来越饥饿,每顿只用一小捧米熬点粥,里边掺点碎豆豉。军马驮着沉重的大炮零件,因为缺盐而四脚打颤,站都站不住了。   我们那时脑子一根筋,什么都不想,心里燃烧着的只有一个字:祖国。在逼近前线的时候,部队的重伤员陆陆续续用担架送下来,阵亡的人则用防水油布盖着,驮在摇摇晃晃的马背上,送到后方去。   我们部队最后进入山西腹地,占领了一个——如果没记错的话——叫做西阳村的地方。我们在村里的地下挖出几支枪,枪上雕着的菊花纹饰,正是日本军队的枪支。看来,一支部队在我们前边来到山西这个偏远地带,遭到了全歼。没有谁知道这场战斗,这支小部队上不了战史。他们与他们的枪一道给埋入黄土。抬头望天,我们为这些不幸战友的灵魂祈祷。   成田武夫 69岁 公司雇员 川岐市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濒死伤兵的摄人气势
昭和15年5月末,向长江支流汉水东岸集结的日军,冒着对岸中国军队的炮火,强行渡河,直指目的地宜昌。先头部队走得太快,其中一些居然遭到了我方飞机误炸。   在准备渡河的三、四天里,我突然发现一名中国逃兵,面朝上躺在一条田间小路上。一个走在我后边的步兵叫道,“嘿,这家伙还活着哪!”我转过身去,他还在说,“帮他一把,让他脱离苦海。”说着用他装在枪上的刺刀朝这名中国兵心脏部位刺去。就在这时,那中国兵抓住指着他自己的心脏的刀刃,鼓起他最后一点力气,不让它这么刺下来。那名步兵既不能朝前刺也不能朝后拉。在这名垂死的中国士兵意志的力量下,那步兵失去了再朝他刺去的意志。   那中国兵一只手抓着刀刃,松开另一只手不停地摇,呻吟着恳求留他一命。我们当时正在追赶敌军,不允许延误,就把他原样扔在那里,赶上了前面的特遣队。   经过一场激烈搏斗,我们在6月12日攻下了宜昌。没过多久,令人震惊的长江大洪水就来了。从上游无比雄壮的天险大宜昌峡[应为三峡——译注],漂下无数被残杀的尸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随着湍急的河水顺流而下,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那边不是日本军队占领的地方,我不知道那里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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