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卡捷琳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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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就是兵变的幕后指挥者。彼得因此下令处死近八百名兵变人员。
彼得还特意安排在诺沃得维奇修道院索菲亚居室的窗前绞死了195名士兵。索菲亚在被调查期间也多次被押上法庭受审,最后被削发为尼,拘禁在新圣母修道院。
她最终因抑郁苦闷而死。
对这么一个索菲亚,如今的伊丽莎白女皇是深恶痛绝的。
女皇理所当然地反对她未来的心爱的儿媳妇用“索菲亚”的名字作为正式的教名。当初小公主的画像从普鲁士送到俄罗斯时,伊丽莎白还清楚记得,“索菲亚”这该死的几个字引起不快,因而也差点儿把这么一个小美人拒之门外。
幸亏她的全称名字叫“索菲亚·腓特烈·奥古斯特,”否则,她在皇宫里也不可能把这个名字叫到今天。
“那么,陛下,就叫叶卡捷琳娜怎么样呢?”宠臣中有人恭恭敬敬地向女皇建议道。
女皇的眉梢微微一扬:“哦,这个名字倒不错。这是我生母的名字嘛!”
众人为之一怔,感到好事一拍即合了。
“不过”,女皇又说,“让我们再来想想有没有比这个名字更好一点的。”
在俄罗斯的民族习惯里,除了自己的名字外,还要加上父亲的姓,现在假定索菲亚就改名叫叶卡捷琳娜了,那么,她现在的全名按习惯应叫凯斯蒂昂·奥古斯特·叶卡捷琳娜。或者叫叶卡捷琳娜·凯斯蒂昂诺芙娜,还或者叶卡捷琳娜·奥古斯特芙娜。总之,“芙娜”二字是需要的,女孩嘛。这个既符合习惯要求,又体现女皇意愿的名字还是没有得到陛下的彻底满意,女皇认为“叶卡捷琳娜”是可以定下来的,再加上那么一串字不仅发音奇怪、别扭,而且还会使人不愉快地追忆小伊凡六世的母亲。
女皇说:“不如全名就叫叶卡捷琳娜·阿列克塞耶芙娜。意即亚历山大的女儿们。”
女皇一锤定音,究竟合适与否,没有人再敢细想了。至少,按照俄罗斯的习惯,父亲的姓是万万不能丢的。现在的“叶卡捷琳娜·阿列克塞耶芙娜”把父亲甩到九霄云外去了。不知女皇是何用心?
但有心人已经注意到了:邀请她们母子来俄罗斯时,女皇根本就不愿意邀请她的父亲。今天或明天还将举行的重大仪式,她的父亲也依然不知道,更未被邀请。
人们由此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对昨天的索菲亚,今天的叶卡捷琳娜来说从一国到另一个国,从一个姓名改成另一个姓名,就其本人来说只是一种变迁,而姓名仅作为个人的代号,不深究亦罢。但从索菲亚到叶卡捷琳娜之间,表明了自己由此而选择的道路又跨越了一个新的里程碑,恰恰这是最重要的。
因此在仪式结束后,聪明的叶卡捷琳娜面带无限感激地走到女皇面前,向她行礼后说:“我非常喜欢您送给我的名字。”
女皇高兴听这样的话,在走出皇家教堂后,女皇赏赐了她,这是一条上等的钻石项链和一个钻石别针。
皈依东正教的盛典使得叶卡捷琳娜疲惫得很。其实她心里面确有一点隐隐的不快便是:她父亲被女皇否定了。
这些不快不会表现出来,将来恐怕也不会说。但现在她却以疲劳为借口,请求女皇允许她不参加晚上还要举行的盛典宴会。
女皇同意了,要她回去好好休息,以便精力充沛地迎接另一个喜庆活动的到来。
第二天是6月29日,这一天又是圣保罗和圣彼得节,人们将隆重*,庆贺这位初听教理的姑娘同彼得大公的正式订婚。
叶卡捷琳娜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但她的心中是既兴奋又焦虑的。在这个即将如愿以偿的时刻,在这么高的荣誉和地位面前,她会遇到什么考验呢?
翌日早晨,当她刚刚睁开眼睛,宫女们就给她送来了钻石镶边的女皇肖像和大公像。她以十分轻松的心情完成了梳洗穿戴,去觐见头戴皇冠、身穿御袍的伊丽莎白了。
站在女皇两边的仪仗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忽然,一阵鼓乐之声响起,仪仗队迈着整齐的方阵,在乐杖的带领下缓缓前行。
女皇率先起步,在她的左右由八名少将抬着一顶实心的银质华益,紧随女皇身后的是叶卡捷琳娜和彼得大公。
在这对年轻人身后的是约翰娜,再后面是霍姆堡的公主以及按身份高低依次排列的宫女们。队伍从皇宫的贵宾台阶上徐徐下来,宛若一缕彩云从殿堂里飘出。 txt小说上传分享
黄道吉日(3)
叶卡捷琳娜在心底里为之喝彩。
沿途全是由两列宫廷禁卫军肩并肩组成的通道。
女皇一行穿过广场,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大教堂。伊丽莎白带着叶卡捷琳娜和彼得大公登上了设在教堂中央、挂着天鹅绒帷屏幕的平台。
鼓乐声再次响起,隆重的仪式由诺夫哥罗德的昂布鲁瓦兹大主教主持。
这个定亲仪式长达4个小时。以至于叶卡捷琳娜的两腿都站得麻木了。她的身子累得摇摇晃晃,眼睛都有点发花。好不容易坚持到与彼得大公交换戒指的时候了,这才接近尾声。
俩人的戒指都是在仪式开始前就准备好的。叶卡捷琳娜送给彼得大公的戒指价值一万四千卢布,而彼得送给她的价值一万一千卢布。
俩人互相亲吻了对方后,突然震天动地起来,礼炮声隆隆响起,整齐的掌声响起,整个莫斯科的金钟齐鸣,把订婚仪式推向了最高潮。
安哈尔特…采尔布斯特的这位小公主在这时,也只有从这个时辰以后,才正式成为“俄罗斯大公夫人”、“皇储夫人殿下”。
叶卡捷琳娜以十分平静而庄重的微笑和适度的谦虚接受了这样的擢升。她向人们轻轻挥了挥手,但看不出异常波动。
只有她的母亲约翰娜此时高兴得几乎想哭、想叫、想跳起来。在这个长长的仪式宣布结束时,约翰娜忽然想起:作为皇储以及皇储的母亲应该有一个项目,作为专门向女方母亲表示礼遇的内容。然而什么也没有了,她很失望,因此在晚上的订婚宴会上,她又来找麻烦了:她郑重地严肃地向女皇提议,把她安排在大公及大公夫人一起同坐在女皇身边。
女皇皱了皱眉头,没有应允。因此她抱怨说:“你我这样的身份与其他宫廷贵族们的夫人同坐一席是不适合的。”
女皇对此很不高兴,差点儿发火了。
叶卡捷琳娜看到母亲这不合时宜的计较的行为,暗暗生气,在场的礼宾官们也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叶卡捷琳娜从中略使小计:在御座斜对面那间装有玻璃门窗的小包厢里,为约翰娜单独开设了一桌酒席。
晚宴过后是千人共舞的热烈场面,约翰娜在这个舞会上得到些许补偿:她被允许在御座正对面的地毯上跳舞。而这张地毯是专为女皇起舞时安排的,一般人不得享用。即便是叶卡捷琳娜皇储夫人和黑森公主,也只能在这张地毯上跳一会儿小步舞。
所以,约翰娜能当女皇的面走上这张地毯,在她看来是对白天及晚宴安排不同的一种让步,她很得意。
这张地毯设在舞池的中央,彼得大公·黑森亲王及各国驻俄使节的男士们作为舞伴,在等候着夫人和小姐们的邀请。
乐曲响起来,歌舞跳起来,大家全部只能围绕这块地毯以外的小圈子翩翩起舞。今晚的舞会在多棱宫或称多面形沙龙举行。
这个多棱宫的墙面设计成了一个宛如大石榴的形状,内壁全部是人工凿成的。宫内一根粗大的中心柱支撑着天花板,看起来非常壮观,设计美妙。
舞会上的仆从、宫女们今晚都身穿法国式制服,头戴假发而又扑上了香粉。他们一律脚穿白色长袜,挺直身体把守在大门或通道处。舞曲震耳欲聋,欢呼声响彻宫顶,鞠躬、接吻、拥抱者随处可见。约翰娜就是喜欢这样的场面。
舞会结束后,她的右手由于接连被达官显贵、大臣和外国使节们亲吻,整个一只手面差点儿肿了起来。
这个庆典活动因其高规格的安排花费很大,而叶卡捷琳娜却不大喜欢这样的场面。
她在后来写道:“那个场面闷热拥挤,令人窒息。”
活动结束后,她与女皇的亲密关系更深了一步,因为她不再是一个待嫁的什切青城堡里的小公主了,而可以直接以女皇的儿媳妇自居。
从此她不断得到女皇赏赐的东西。除贵重首饰、高档衣料外,女皇还给这位大公夫人3万卢布的零花钱。这笔巨资叶卡捷琳娜以前想都没敢想过,现在突然腰缠万贯,完全由自己决定使用去向,她的确心醉了。
拿到这笔钱后,她第一件事就是给远在故乡的可怜的父亲寄去一些,作为她对父亲的回报,也可以补贴一下父亲的花销。
不久她听说弟弟病了,她又汇去一些,要求不惜一切把弟弟的病看好。
当叶卡捷琳娜走出多棱宫与舞伴们告别以后,她被接到了另一个住所:由她自己独享的宫廷。她离开了她那已居住6个多月的套房。
她的宫廷里新增了许多侍从、贴身内侍、宫廷贵妇和宫女。这些人都是由女皇亲自为她挑选的。
与这些人初次相会,叶卡捷琳娜从他们那些恭敬、年轻和活泼的脸盘上看到了今后生活的希望。这些办事利索、忠于职守的人们,使叶卡捷琳娜很满意。
不久,她便注意到:由女皇挑选而来的这些人中间,没有一个曾与约翰娜的小圈子有过瓜葛,他们都是绝对忠于伊丽莎白而直接受女皇控制的人们。
叶卡捷琳娜还发现她的宫廷中有一个男子很古怪,掌握宫内的事务时权利也很大。一打听才知道:这年轻男子竟是母亲的死对头、现任枢密大臣别斯杜捷夫的儿子。就是由这个人虽然恭敬但又不可商量地通知叶卡捷琳娜:“今后任何人进入您的宫殿都必须事先通报,得到允许后才能进入。当然,这主要是从殿下的安全着眼的。”
叶卡捷琳娜随口问道:“我母亲约翰娜也需要如此通报么?”
回答是:“当然。”
而且,他还告诉叶卡捷琳娜:“今后在约翰娜请求要与殿下会面时,会有一名侍从在一旁陪同。”叶卡捷琳娜隐隐感到,这一定也是女皇陛下的专门安排。
现在接受不了的倒是约翰娜了。
在昨天,她还可以以母亲的身份对她提出种种要求,倘若女儿稍有不恭不敬,她可以上前去揪女儿的头发,甚至理直气壮地打她几个耳光。今天却不行了。女儿也不叫“索菲亚”了,而必须改口叫“叶卡捷琳娜殿下”。见了女儿,不是女儿给她行礼,而是她首先要向自己女儿行屈膝礼。这种等级上的特大颠倒使约翰娜暗暗不快,自认为受了侮辱。
她立即找到礼仪长官,问自己是否可以例外?
回答非常明确:“约翰娜公主,你要知道,在叶卡捷琳娜的高贵身份下,只有女皇和大公可以例外。”
约翰娜的确难以接受这个现实,她暗自骂开来:“这是什么狗屁礼仪!”
舞会结束的当天晚上,约翰娜听说女儿已移居别处了,便让人领着去瞧瞧。
她兴冲冲地往里面闯,没想到一进大门就被人挡住了:“对不起,殿下正要休息。”她起先以为是女儿刚当上皇储夫人就摆架势了,所以出口就要骂。
谁知还没有骂出口,就有人告诉她:“你只要骂出口就很可能去坐牢!”
这话把她吓得不轻,因而抑制住了愤怒,转而哀求道:“我不骂,但让我进去见见女儿吧!”她最终还是没有能进去,只答应明天可以再来,但必须事先通报,得到允许后才能进入。为此,约翰娜回套房后想了一夜,越想越委屈,竟掉了眼泪。
第二天,约翰娜赌气没有去求见女儿,但一连几天见不到女儿,她还是不得不弯腰而去了。进门——通报——回话——允许,经历了这么多程序后,才得以走进了女儿的会客厅。女儿带她参观了自己的卧宫、娱乐宫、书房等,果然十分豪华,十分周全。而在大公和大公夫人的宫室中,约翰娜看出了到处可见的不顺眼之处:这里几乎成了儿童游乐场,各式玩具摆了一地,让人不可思议。女儿甚至拆掉了一架羽管键琴,把琴盖一头搭在桌子上,一头抵在墙角当滑梯。约翰娜大为不解,叶卡捷琳娜解释说:她试图通过这些儿童游戏留住彼得,用时间边带他玩边调教他。
所以,只要彼得一走进这间屋子就很快乐,他立即找来小宫女们与叶卡捷琳娜和自己一块做游戏、捉迷藏等。约翰娜反对这样做,认为应正经地帮他读书和处理事务。只有伊丽莎白女皇看出了叶卡捷琳娜的心思,并鼓励和支持她这样做。
当彼得大公的私人教师布鲁默尔发现叶卡捷琳娜的做法后也提出了不同意见。他主张叶卡捷琳娜应注意“调整”和“矫正”他古怪的不通情理的性格。
这位老师说:“性格转变了才是根本。”但叶卡捷琳娜婉言拒绝了,她也认为老师讲得有道理,但她说:“我办不到。因为当他发现我是在有意矫正他的时候,他也就与我疏远了。只要疏远,再好的方法也就无用了。”
当叶卡捷琳娜为博得未婚夫的信任而伤透脑筋时,她的母亲约翰娜那边又要出事了。
一时苦闷的约翰娜又一次挑错了周围的人。她不分青红皂白、不问来历地与所有与她接触的人相处。 。 想看书来
黄道吉日(4)
有一个男人叫伊凡·别茨基,此人在约翰娜那里是作为侍从存在的。由于他是黑森亲王的夫人的弟弟,所以拥有了比别的侍从们更多一些的特权。
约翰娜莫名其妙地被伊凡·别茨基迷住了。有人曾亲眼看到过约翰娜躺在这男人怀里的情景。于是宫廷中专爱恶语伤人的闲人们都开始议论他俩的暧昧关系了。
叶卡捷琳娜闻知此事后尽管很生气,但却拿不定主意如何去规劝母亲。从小就跟随母亲至今,她是深知母亲的。在母亲那里,忍气吞声办不到,节制持重也办不到。何况她们来到异国他乡已半年有余,孤独的她也需要爱抚,需要知音,就如同马儿需要吃草一样。
所以,经过认真考虑后,叶卡捷琳娜决定隐瞒这种传闻,在母亲面前就佯装不知道,以此顾全母亲的面子。
伊丽莎白女皇自从办完这两次仪式和庆典后,心情异常的轻松和满足。就像自己了结了两桩心事一样,女皇终于有了闲情,准备移驾基辅圣城。
在那里,她可以摆脱多事廷臣们的缠绕,尽情地享乐,然后再去祈祷。她总是能把宗教的虔诚礼仪与世俗的消遣娱乐天衣无缝地结合起来,统一起来,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