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大宅门-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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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韵。”
我回过神,他的眼睛深得不见底。
第一百八十四章:失忆了折磨你
他低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一愣。身体还在最亲密的结合状态,他却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他又道:“告诉我。”
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我退无可退,一下就慌了:“我,我……”
他伸手遮住我的眼睛:“你说你愿意死在我手上。”
我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扭捏了两下,他岔了气,一下子松懈。我想退开,又被他一下按住。我吓得哭了出来:“你要做什么……”
他按住我的肩膀,低低咒了一声,然后把我的腿架起来,腰身整个悬空。很痛,但是腰身被抱住,退也退不开,只能让他折叠着一下一下地被他撞进来。痛得狠了,我只能用肩头抵住褥子,咬牙强挨,哭得声音也发不出来。
腰间渐渐感觉到熟悉的麻痹,倒是让疼痛稍稍舒缓一些。心里的空洞和茫然却越来越大。不明白为什么我一时情动说了那些话,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事后,他站在床边整理衣装。我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听到自己在轻轻抽泣。
他掀开了帐子,探进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我只又往里缩了缩。手里突然摸到一个东西。然后我就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是他送给我的匕首。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为防枕边人行刺,像安家这样的豪门巨富,即使是夫妻,*房之后也鲜少会睡在一起。像我们这样天天腻歪在一起,还留了一把匕首在枕下的情况确实很少见。也就是说,我随时都能插死他。
经过这么多事,他开始会在我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放一些兵器防身,而且都是经过小心处理的,避免我伤到自己。想到他以前对我的好,我又一阵心酸。
我慢慢地把那个匕首拔了出来。
只感觉到眼前影子一晃,他就来到了我身边。后颈被人制住,冰冷的兵器抵上喉头。
我轻声道:“正好,你杀了我。”
虽然死得莫名其妙,但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只觉得冷。
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变得这样冷漠,这样绝情。
他明明说即使他死了,也希望我好好的。
我闭上了眼。原来那话不过是试探我的罢了。
如果再有下辈子,我再相信男人说的话,我就是猪。
脖子是一痛,但是很快就被放开了。兵器被丢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突然用力抱了我,好像要将我整个揉进身体里。
“不,不能……”他在剧烈的喘息中喃喃自语着些什么。
“不能……我不能。”
我睁开眼。但是无论多么紧的拥抱,我也无法忘记刚刚兵刃加身的那一刻。锥痛到心里。
他又来亲我。
我被他的反复无常折磨得心力交瘁。我推开了他的头。他的手竟在颤抖。抬起头,目中有些惶然地看着我。
这一刻的脆弱,倒像是刚刚要被杀死的人是他。
我摸摸脖子,手上果然是红的。他握住了我的手,好像不能正视我手上的红色。
我低声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厌倦了我,还是心里有什么事,请你说出来。你套我的话,现在你想要听到的都听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握住我的手,垂下眼睛,低声道:“过两天,启程去苏州。这两天你便呆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要去。去了苏州,也跟在我身边。”
我摇摇头:“我不想去了。”
我现在看到他就心寒。
他迅速抬头,看了我一眼,视线在我脖子上顿了一顿,最终别开了脸,道:“由不得你。”
我张了张嘴,没说话。
他要给我上药,我挣不过,就随他。他不让我把衣服穿上,我就不穿。脖子上上了药。他让我x在他腿上,他坐在床沿,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我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但是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从半个月前就开始不正常。试探我,也不敢靠近我。不然,以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总不会放过我,一定要见到我才算数。
我稍稍侧过脸,抬头看他。他正低头看我,又好像不在看我,眼睛幽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回过头,把脸贴在他腿上,像小狗一样,光着身子睡在他身边。
慢慢地我就睡着了。脸贴在一个潮湿的东西上,是我打湿了他的裤子。这潮湿感和脖子上一阵一阵的痛揉合在一起,鼻子好像不能呼吸,难受得厉害。
不知道被冻了多久,又在睡梦中哭了多久,还是因为那一场一场的折磨,总之,我发烧了。病得连床都下不了,连嘴唇上都烧起了泡。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很多人走来走去。有的时候会有人握住我的手,冰凉的触感让我很舒服。但是很快那手的温度也会一起高起来,我便在无意识中嘤咛着想挣开。
一开始会听到有人坐在床边哭。是个女人。
刘姨娘。
然后她就不见了。我醒不过来,可是我听得到,安玉宁不再让任何人见我。
苏州的行程便为我的病耽搁下来。一开始的时候会听到卢先生来吵,跟他理论,后来就没有了。整个世界静得好像死掉了。只有一个人会坐在我身边。而我宁愿他不在。
朦胧的混沌之中我做着一些古怪的梦。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不曾梦到过前世的事情,甚至连想都没想起来过。
那时候的记忆就是一片白茫茫的空洞。我看到我自己的脸,很陌生,又很熟悉。坐在病床上,安静地看书。病房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加护病房的另一个床位一直空着。因为我妈妈说,让我对着另一个病人,会影响我的心情。
我孜孜不倦地看书,头发开始脱落,身体开始孱弱,可是我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不记得那时候的苦痛,和没日没夜的反胃,单调的折磨。我只记得那一个看书的女孩的侧影。很安静。
知道自己是会死的,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会有人来看我。我不会让人对我厌烦。因为我总是那么安详,从不哭泣绝望。即使是跟重病的人在一起,他们也不会觉得压抑,反而觉得宁静。我就是这样争取我生命的最后一段嘈杂,避免自己在寂寞中死去。
我还记得我妈妈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开始的时候总是哭,可是后来就不了。我爸爸很沉默,每天来一次。还有我哥哥,我侄子。小孩子总是很可爱,把来看我当成是一个节日,特地打扮得齐整,抱着该带的东西来看我。
我死在一个宁静的夜晚。谁都不在。
窗外的星星慢慢地坨成一团一团的雾,越来越近,越来越亮。
偶尔醒过来的时候,我知道我在不停地呓语。说些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高热让我脑子不清楚,连神志都有些混乱。
有人拿了一个东西给我握在手里,很凉,很重,感觉很踏实。我摸着那个东西的形状,感觉出那是我最喜欢的水晶镇纸,雕成一只小狮子的样子。我和我先生都会拿来用。
我忍不住就把那个东西握紧。即使它开始变得滚烫我也不放手。
朦胧中听到有人嘀咕:“怎么连病了都像小孩子,握着几天了也掏不出来。”
然后我被人抱起来,垫住脖颈,喂我喝药。
我想说:“苦。”
然后突然有人用力摇我,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柳韵,给我睁开眼睛!”
我被摇得不行,勉力将眼睛撑开一条缝,视线里一个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一张好看的脸被扭曲得不成样子。我生气了,吞咽了两下,有些嘶哑地道:“大叔,你是谁?为什么吵我睡觉?”
吵病人睡觉是很不道德的!
那个人一愣。
我不耐烦地用力挥开他。当然,这个用力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实际上我的力气比小猫都不如。我径自闭上眼,道:“去叫我妈妈来。我要换护士。我不要男护士。”
突然脖子上一痛,我惊讶地睁开了眼,一下子完全清醒过来,有些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要暴怒的人,他的眼睛红得好可怕。
他似乎有些激动,低头来捧住了我的脸,突然亲了我一下。我睁大了眼睛。他好像还觉得意犹未尽,一只手伸下去搂了我的腰,含住了我的嘴唇,舌头也探进来,想要深入。
我一下如遭雷击,想也不想就挣开了他,还给了他一巴掌。
“……柳韵?!”
他看起来很震惊,可是我更生气。气得还没开口说话就已经咳了几声,停都停不下来。有人慌乱地伸手拍我的背,帮我顺气。
我勉力提了一口气,恶狠狠地拍掉他的手:“小心我投诉你。”
“……柳韵?”
嗯?这是在叫我?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那人想要靠近,可是我警惕地往后退,他就停住了。他站在不远处,目中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脆弱的期待:“你……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是谁?我又是谁?记得柳韵吗? ”
第一百八十五章:一片混乱
我仔细想了想,柳韵……这好像是我的名字。这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于是我爽快地回答:“你神经病啊。我就是柳韵啊。你是谁啊,我都没见过你。你刚刚占我便宜,小心我投诉你。你们医院的护士就这水准?”
“……”他手里本来还拿着一个小勺子,这下一下子就掉在地上,打碎了。
过了一会儿,我被一群老头包围了。起初是有人隔着帐子在争吵。
然后刚刚那个跟我在一起的怪人掀了帐子钻了进来,低声对我道:“别怕,把手伸出来。”
我很麻木地把手递给他。要打吊针是吗?我都打习惯了。
可是没有人给我戳针。他拉着我的手,似乎微微有些出神,苦笑了一声,在我手上摸了两把。我大怒,很想一巴掌拍死他。但是他很快就拉着我的手出了帐子,放在一个小枕头上。
然后有人来给我把脉。挺有趣的。
我等了一会儿,大约有一大票人都轮流给我把过脉了,然后他们又退了出去,隔了几重纱,又开始吵闹。
“小夫人是风寒过甚,烧坏了脑子……”
“我看未必,小夫人的烧已经要退下去了。脉象也无其他不对,恐怕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吴兄有何高见?”
“我看是受了什么刺激,让她不愿意想起来罢了。”
“哼。真是谬论……”
……
吵了一阵,最后有人发了火,喝了一句什么,然后就清静了。
我不知道他们在闹什么,又有什么好闹的。听了一阵,觉得好像在说跟我没关系的事情,于是我打了个哈欠,转了个身,要睡了。
突然有人掀开帐子钻了进来,我抬起头,又看到那个俊俏的男护士。
我眨眨眼,他长得真好看。年纪大概快三十了吧,不过从脸上完全看不出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有风韵又帅气的男人。只觉得以前见过的那些帅哥跟他比起来都变得苍白无力。而且他刚刚在外面走动,我从纱帐的缝隙里偷偷看过,他的身材,还真不赖……
这样的护士,是我老娘为了让我生命的最后有点乐子,特地弄来的吗?
我摸了摸鼻子,嗯,还没流鼻血。笑了一声。可是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好像很伤感。这么一个帅哥,为什么伤心?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张脸上不该是这个表情。他应该是很从容淡然的那种人,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你,好像很坏,又好像很随和。
他看了我很久,看得我有点发毛了。
我道:“那个。如果没事的话我想睡觉了。能不能麻烦你,嗯,回避一下?”
他摇摇头:“不。”
我:“……”
他垂下眼睛,笑了一声,轻声道:“我好不容易等你醒了过来,难道这就是你给我的报应?”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坐在床边,拉住了我的手,低声道:“别装了,柳韵。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了。”
我低头看了看我们交握的手,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触碰,我觉得很自然,好像以前曾经无数次如此。可是我分明不认识他。他看起来很伤心,可是我一点都无法感同身受,只觉得莫名其妙。只觉得他有点可怜罢了。
他又低声道:“我已经都知道了。不过现在,我不管你是活人还是死人,是不是来骗我的。我只认你是我娘子。你若是识趣,就不要再装了,不然我可要你好看。”
我把手抽回来,有点生气了:“帅哥,你说话能不能放尊重一点?什么跟什么?你脑子有病吧。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是说,你是从神经科跑出来的?”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厮搞不好真是从神经科跑出来的。这医院的人怎么这么不负责啊!我可是重病号!虽然我没几天好活了,可是也不能放个神经病来吓唬我啊!
一下想通,我就慌了,忙要往床外探:“来人!来人!”
倒是立刻有人冲了进来,但是被这神经病瞪了一眼,就全跑了。
我傻了眼,有点不知所措了。迄今为止我终于想到一个最严肃的问题,我妈呢?!
这神经病笑了笑,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最终道:“你真忘了?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我张了张嘴,还没想到应付的说辞,就突然被推倒了。一开始还反应不过来,等衣服被扒下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是要被一神经病给**了!
救命啊强X啦!
可是我刚叫了一声,嘴里就被塞了一个东西,然后就发不出声音来了。我吓得一下子就飙了眼泪,迷迷糊糊地仰着头,身体就被打开了。
痛,可是没我想得痛。适应的情况还好,甚至也不觉得非常屈辱。
就是十分难捱,嘴里咬着东西,呼吸不顺,腰间一阵一阵地发麻,电流在四肢乱窜,窜得我头皮发麻。
嘴里的东西被拿出来,我喘着气。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够了,不要了……”
神经病伸手扣住我的下颚,让我直视他:“想起来了么?”
我不吱声,思考着该怎么回答。但是很快我就哭了出来,颤栗着咽呜道:“想起来了。”
“我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