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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小户媳妇-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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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请了风水、工匠,又找来苏州最有名望的龚先生设计修改园子的草图,冷知秋不出面,却忙着陪项沈氏招纳丫鬟仆从。

有了丫鬟仆从,便要动手洒扫,裁衣缝被的布置。

这一天忙到晚的,项宝贵几乎没见着小娇妻的人影,他悄悄找了书画“观摩学习”,又有过那一天的经历,对怎么摆弄小娇妻,渐渐心里有数。到了晚上,他便心潮澎湃、情欲汹涌,想着要给她一个难忘美好的洞房之夜,却不料——

冷知秋忙了一天,往往就叫小葵伺候了沐浴,上床倒头便睡,缩在角落里,小小的身躯,满床的秀发,因为暑热,睡梦中不时惦记着摸团扇给自己扇了两下。

项宝贵瞧的心疼,摸着内伤的肚子,只好乖乖拿过团扇给她扇凉了、睡稳了,这才躺下,黑暗中,两只眼睛幽幽的闪烁。

怎么觉得修园子、搬过来避暑,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日早晨,鸟儿叽啾,太湖吹来的风轻轻撞着碧纱窗,带给人一种美好的期盼。

项宝贵懒懒的睁开眼睛,踢开身上的薄薄丝毯,颀长的身裹着一条不及膝的白绸亵裤,上身赤裸着,麦色的肌理经过一晚的睡眠,苏醒过来,饱满而平滑,虽然有些伤疤纵横,却平添一种性感风情。

苏醒过来的不仅仅是那一身力量与优雅融合的线条,更有某处蓬勃的欲望。

不需要看身旁蜷着的是怎样一幅诱人垂涎的美色,那美色早就刻入他心底,让他发狂。一伸臂就将某个还在睡梦中的小女子带到了身上,一边解着衣带,一边抬起她的小脸,努唇就要吻上去。

“少主!”窗外,张六一声大叫。

冷知秋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和那努起的薄唇,有些刚睡醒的糊涂。肚子上,一根硬梆梆的东西戳得她很不舒服。

项宝贵咬牙切齿的把嘴巴恢复原状,翻身将她压制在身下,滚烫的呼吸喷洒进她的颈窝。

“少主,不好了!”张六又叫。

“……”项宝贵抓起一只玉枕,扔出了窗,正砸在张六的胸口,将他砸得一屁股摔倒在地,眼冒金星。

“真的,少主您快出来一下。”张六哭丧着脸。

片刻后,某少主一脸阴沉的出现在他面前,不知是杀气多一点,还是煞气多一些。

张六心里哀鸣着,硬着头皮附耳上去:“消息说,王妃和驸宾找来了一个先王的‘幼子’……”

项宝贵目光一转,盯着张六看。

张六眨巴眨巴眼睛点头,“真的,今早刚得的消息。”

他不是故意要坏少主的好事,刚才,房间里有一声娇软的嘤咛,他听见了。

“咳,主子爷,您和夫人还有一辈子时间可以待在一起,不差这会儿……”张六摸着鼻子讪讪的劝。

这时,冷知秋扇着团扇走出了门,只看了一眼主仆二人,便淡淡道:“夫君,我去前面陪姆妈用早饭,然后去一趟城里,看看小兔怎么样了,你若伤好些了,要不要陪我一起去?我想让你看一样东西。”

她隐约知道,他大概又要走了。

项宝贵赶上一步,抢过她手里的团扇替她扇着,“一起去用早饭。”

“你脸都没洗呢。”冷知秋弯弯嘴角笑的有些勉强,抢回团扇走了。

张六忙去打了水,捧着面巾,送到项宝贵面前。

赶紧洗漱,赶紧陪少主夫人,珍惜光阴啊。

——

去过香料铺子,看冷兔打点得还算勉强周全,毕竟年纪小,货理得有些乱了,便又帮着理了一通。

冷兔一边陪着客人,一边抽空道:“这两日来了好几个男人,都是要看看宝贝小姐,想做上门女婿的。我让他们等几日,没告诉他们沈家庄园子的地址。”

冷知秋点头道:“先不告诉,省得应付一些吃白饭的懒人。你看着有中看的、配宝贝小姐的吗?”

“嘿嘿,都不好,和你夫君、小侯爷他们这样的人,根本没法比,宝贝小姐估计根本看不上。”冷兔笑嘻嘻的。

听着这话,冷知秋就有些心烦,姻缘本来就难说,这会儿招赘,更加难碰上好人选。

“夫君,知秋觉得,这样发布告招婿也不是办法,你常年在外,难道就不认识什么出色的好男儿,介绍给宝贝的吗?”

项宝贵沉吟道:“当然是有,不过——”想了想,眉间有些微蹙,“这样吧,等我这次从琉国回来,我便将宝贝带在身边,看看她自己的缘分如何了。”

“带在身边?”冷知秋怔怔重复。

“你也想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吗?”项宝贵笑问她。

“再说吧,一切顺其自然。”冷知秋说着就和冷兔告辞,要回项家。

项宝贵一听“顺其自然”四字,就头皮发麻,无奈娇妻就是那样的脾气。

刚出了香料铺子,就见鸣锣开道,阵仗摆开,一个粗壮如熊的中年男子,胸前戴着斗大的红绸花,扬着下巴,志得意满的骑着高头大马,戴着皂隶仆从,游街而过。

此人是老相熟了,正是钱多多!

他终于从京城回来了?看样子,还发达了?看举着的牌牍,竟写着“税课司”。

“这人怎么没死在京城……”冷知秋暗忖着,瞥了一眼便急忙上了马车,不想让钱多多看到自己。

项宝贵闪身上车,马车捡僻静小道走开。

“朱鄯筹不足粮饷,看样子,是开了卖官的口子,这钱多多的税课司肥缺,想必花了不少银子去买。”项宝贵嘲讽的轻笑。

一府税官,一年就能捞不少财物,倒是很适合钱多多的本性擅长。朱鄯和他手底下那三个辅政大臣,真是太急躁了,脚都没站稳,就想削藩打仗,连“卖官”的口子都开了,可见户部的库银有多紧张。

冷知秋却幽幽的道:“我不管那些朝廷里的事,夫君你刚准备要离开,钱多多便回来苏州,唉。”

项宝贵揽她入怀,长指绕着她的秀发纠缠。

“娘子不用怕,我会安排好人手护着你。”

就不能现在送他悄悄儿的去死吗?非要等到他儿孙齐了,再慢慢折磨死他?

她微微撅嘴哼了一声,想了想,不由仰起小脸。

项宝贵知道她的意思,她这是难得撒娇,索取安慰。他的眉眼都是柔情,低头便吻住殷殷的红唇,也不深入,只是疼宠的厮磨着,让彼此清新、熟悉的气息缠绕在一起。

“趁着回西城榕树街,咱们俩偷偷的烧东坡肉、吃小灶,好不好?”项宝贵兴冲冲问她。

“嗯,你教我烧。”

这大热天,亏他想得出来,去吃什么东坡肉,腻都腻死了。不过冷知秋知道他就是想把她绑在项宅里独处,不让她回沈家庄瞎忙碌,所以才笑着答应了。

——

回到项宅,二人才想起来,守院子的是三爷爷,还有个桑柔被留在这里负责打扫收拾庭院。

桑柔者,夫妇俩都不想见之人也。

但既然在院子里,便吩咐她去买肉,小夫妻俩则兴冲冲去准备炭炉子和小铁锅。

桑柔原本因为被独自扔下,心里窝了无尽的怨气,这会儿突然见到项宝贵回来,顿时什么怨气也没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旁有个极碍眼的冷知秋。

趁着桑柔买肉去了,冷知秋拉着项宝贵进屋,打开美人榻下的机关。

“夫君,你来看个古怪的东西。”

二人牵着手下了石阶,走到石门前,冷知秋指着门龛上的宝箱。“你打开看看。”

项宝贵深看她,琉璃灯火照着她那张秋水一泓的小脸,有着淡淡的忧愁。

依言打开宝箱,举目看去,碧玉小青龙已经几乎消失,唯有龙头漂浮在半箱赤红如血的液体上,也在逐渐消亡。

“嗯?”项宝贵也诧异万分。

盯着那箱古怪的红色液体,二人均是默默无声。

项宝贵心里想起一样东西,但觉得还是不要告诉身旁的小女人为好,便牵起她的小手笑道:“可怜我们项家遗产本就不多,好好一条碧玉龙就这样化为乌有,又少了一大笔财富。娘子,为了安慰我们受伤的心灵,还是赶紧上去烧东坡肉吧,桑姐儿的肉该买回来了。”

114 天公不作美

时值午后,天地如静止了一般,只有蝉鸣数声。叀頙殩晓

绿荫下,石井旁,一对神态天真的小夫妻,各坐在竹椅上,卷着袖子扇风,面前摆好了炭炉、铁锅,调料俱全,只等桑柔买来肉洗切好了,拿过来给他们消遣这浮生韶光。

项宝贵拉过冷知秋的手指,将她那一截白嫩的藕臂和自己的手臂并在一起比较了一下,更衬出他那古铜色的手臂充满笔直刚硬的力量。

“知秋,咱们俩快可以配个黑白无常了。”

“你爹娘都不黑,你为何这么黑?”虽然这颜色不难看,还挺特别。

“此去琉国,海上行船需要月余,在海上晒日头,和在苏州可完全两样,只需三四日,便能将人晒黑脱皮。”

项宝贵拉过她的手臂轻咬了一口,真是嫩玉软香,要不是怕她嫌热出汗,真想又将她扯进怀里。

冷知秋由他胡乱啃着,另一只手里的芭蕉扇使劲扇了两下,鼓起两人的发丝。

“怎么桑姐儿去了那么久?”

桑柔自然是要去许久的。这样送上门的机会,她不去把握住,那就不是桑柔了。

她先去了东城菜市买了肉,便直奔念奴巷冷宅。

冷家新买了个婢女,叫杏姑,开门一看,不认识桑柔。

桑柔小声道:“去叫你家小爷出来见一面,就说我是桑姐姐。”

杏姑见她自诩熟人,便合上门去叫冷自予。

冷自予放下书,从厢房里出来,先看看屋里冷景易和冷刘氏的动静,夫妇俩似乎在说着什么话,也没管外面的动静,他才松口气,放轻了脚步出门,就在门外见桑柔。

“我爹娘在里面,不能让你进去坐。桑姐姐,好长时间未见了。”

真是想念!

冷自予不由得去触碰、拉扯桑柔的手臂。

桑柔四顾看着,慌张的挣脱了。“天气热坏了,我这里还拿着一刀肉呢!”

冷自予默然收回手,背在身后,鼻尖沁出汗来。

“小野,听着,你姐姐现在在项家,不论什么办法,你都要帮我把她叫到这里,天黑前都别让她回去,好不好?”

桑柔的眼珠子都绿了,带着焦虑的渴盼,等着冷自予点头。

她出来时间不短了,不能太久,久了家里那两个人精就要疑心。

冷自予低头不吭声。

桑柔急了,声音便忍不住拔高:“小野,帮帮我好不好,这是最后一次,只要这次帮我,我就能如愿,你不是也盼着我好的吗?”

冷自予猛抬头,盯着桑柔,咬着牙根道:“那是以前,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不希望你成为宝贵表哥的人。”

“什么?!”桑柔气急败坏,这么要紧的关键时刻,他怎么可以想着这么不靠谱的事?做这比自己小四岁的小男人的妻子?笑话,光想起他那瘦骨伶仃的身体就觉得恶心!

杏姑一直觉得门外的两人有些古怪,躲在门后听了一会儿。

冷景易走出堂屋,问她:“门外何人喧哗?”

杏姑低头回道:“是一个大姐儿找小爷。”

冷景易狐疑的走过去,打开门,门外正互相瞪眼的二人吓了一跳,冷自予慌得忙低下头不敢看威严冷峻的义父。

桑柔却心里一动,对冷景易道:“亲家老爷,我家少主子的伤差不多痊愈了,今天特地带了娘子独自回榕树街,两口子可真亲热呢,呵呵。”

冷景易脸上变色。

桑柔又道:“亲家老爷,奴婢就是顺道来看看小野,这会儿该回去了。项家人全去了沈家庄,两位主子今日身边没人伺候,奴婢也不好多耽误时辰,在这里给亲家老爷、小爷请了安,便告辞。”

冷景易沉声道:“你速回去便是。”

桑柔急匆匆转身走了。

冷景易也不睬神色复杂的冷自予,皱眉进屋,换了双鞋便对冷刘氏道:“我去一趟西城,把知秋带回来住几天。”

冷刘氏拉住他问怎么回事。

“项宝贵伤都好了,这会儿独自带了知秋在家里厮混,两个年轻人这样独处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好事?不行,我不能叫那小子祸害知秋!”

“这……”冷刘氏有些说不上来的为难。“他们是夫妻,总不能一直拦着他们……更何况,妾看那女婿,还真不错……”

“什么不错?妇人之见!”冷景易甩袖子就走。

冷刘氏愁容满面的追到门口。

冷景易扔下一句:“以后知秋若做了寡妇,找谁去埋怨?!”脚步匆匆,便往西城而去。

冷刘氏倚门长长叹了口气。女婿身世特殊,的确让人难安,但他对知秋的情意,她这个丈母娘还是瞧的出来,女儿嫁给一个有情郎,又能干又俊美,本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怎么就非要横生枝节?

唉!

天公难有两全其美的事啊。

——

西城项家。

桑柔急匆匆洗了肉,切好了装盘,从袖囊里取出药包,洒在肉块上腌臜透了,看不出异常,这才送到二进院子,嘴上解释:“天气热,菜市不到午时便散了,奴婢走了好几个地儿,才寻到一个肉铺——”

“嘘!”

桑柔抬眼一看,冷知秋已经等得睡着了,歪趴在项宝贵腿上,项宝贵正给她轻轻扇着扇子。

这一幕立刻刺痛了桑柔的眼睛。

他那垂头呵护妻子的模样,真是让她忍不住想哭出来。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心里酸水直冒。如果,如果趴在他那有力的长腿上,睡得肆无忌惮的女子,是她桑柔,那该多好……

阳光透过梧桐叶隙,投在冷知秋脸颊上,一个明亮的圆斑,项宝贵抬袖替她遮着,一边摇着扇,一边对桑柔轻声道:“你倒进锅子,生火。”

桑柔咽了口口水,润过干涩的喉咙,脸上挤着讨好的笑容,凑过去操办。

她故意往项宝贵身旁凑,一会儿蹲下,一会儿起身,丰润的臀似乎是不经意的擦过他的膝盖。

突然后背衣衫一紧,接着便腾空飞了出去,踉跄着落在五步之外,又狼狈的冲撞了两步,才站定。她惊慌的回头望向项宝贵,却见他沉着脸横了她一眼,便放下芭蕉扇,扶起冷知秋轻摇:“知秋,醒醒了。”

冷知秋还没完全醒过来,鼻子上就挨了一记刮。

“不是要学我烧东坡肉么?可给我睁大眼睛看仔细了,等我回来,你要烧给我吃,烧的不好要重罚。”项宝贵扶她坐直了,起身去井里打了水上来,洗了手帕给她擦脸。

擦过脸后,冷知秋终于清醒过来。

先想着打开锅盖看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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