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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小户媳妇-第51部分

小说: 小户媳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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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仙儿冷冷瞅着梅萧的侧脸,这人一向眼高,如今也学会了低下眉眼,如此专注的看一个女人,冷知秋真是他的克星啊。

“玉儿可不敢自比红拂女。小侯爷,知秋是奴家偶然认识的,彼此兴趣相投,所以就开始来往走动,这不,上回送了个香囊给她,她想着要做了卖那种香囊,我想起小侯爷这里有本西域流传过来的奇书,上面记载了不少配方,正好对她有帮助,所以就带她来借。倒不知,原来都是旧识。”

梅萧不由得莞尔一笑。“是旧识。”

玉仙儿故意提醒:“小侯爷,这知秋妹妹似乎已经嫁人了哦。”

梅萧脸色一沉,眼角冷冷扫过,像冰魄银针飞掠,把玉仙儿看得后背一凉,心底却是得逞的快意。

一阵沉默。

冷知秋问:“玉姐姐,书借好了吗?”这位是选择性听了几句话,越来越迷糊。

梅萧吐了口气,站起身对玉仙儿道:“你随婢女去藏经阁取书吧,我带知秋去休息一下。”

玉仙儿看看冷知秋快要趴到桌上,却强撑着脑袋乱晃的样子,点点头道:“也好,知秋妹妹看样子真是病了。”

她起身行礼,便告辞而去。

灵犀台只剩下梅萧伫立在桌旁,对面,冷知秋已经趴在桌上,一根葱白粉嫩的手指戳在太阳穴上,轻轻敲了两下,红润的薄唇溢出一字呓语:“疼……”

“知秋……”梅萧只觉得血一下子全冲上了脑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她身后,伸手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小心的不让自己的身体碰到那纤细柔软的后背。

她的发髻简单,只用一圈青白色的玉带环绕绑住,髻上端端正正插着一支珠钗,精致的丹凤嘴微微下勾,吊着十二颗不贵重也不劣质的珍珠,茉莉花一般连成串,乖顺的贴在满头垂丝上,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睡着了,安安静静……

良久,梅萧将目光从发上移开,星眸幽幽的眨了眨,便一鼓作气,弯腰抱起那陷入昏睡的人。

她的头软答答偎在他胸口,吐气如兰,手臂上似乎感觉不到承受的重量,只有那柔软而富弹性的身体,带给手臂微妙不可言说的触感。

如果光光是尤物美人,他不会如此敏感,甚至不屑于去抱。

这感觉是从心里往外传达,流遍四肢的满足与兴奋,只因,怀里的人,他日思夜想。

远处暗影中,张六扣紧手里的暗器,急得额头冒汗。怎么玉仙儿那个女人独自出来,把少主夫人和梅萧留在灵犀台?他们在里面这么久,在做什么?

四周巡逻、侍卫极多,他一时找不到机会潜入灵犀台。

——

冷知秋仿佛被那玉榻凉了一下,眼睫翕动着撑开一线,细密的睫毛交错掩映,将那两泓秋水遮得隐隐约约。

“知秋,你醒了?”梅萧心跳了一下,脱到一半的外袍尴尬地搭在身上。

她没醒。很快,四分的羽睫又合拢成了两弯弧度让人惊叹的阴影,轻柔的覆盖在白嫩无瑕的脸颊上,乖巧而甜美。

他叹了口气,将外袍脱下,轻轻盖在她身上,目光却不经意撞见那衣领处露出的一方雪白晶莹,衬着精致的锁骨,引人遐思的银蓝色肚兜边沿,那锁骨下,有一颗极小的朱砂痣,一点点,那么轻盈可爱,性感迷人。

一阵风吹得珠帘叮咚作响。

……

张六终于潜到了灵犀台的石廊,无声的跃到珠帘门外。

远处一阵喧哗吵闹。

“老夫人,侯府那边实在闹得不像话,儿媳没有办法才来求您。”

“那边也是侍卫众多,怎么会让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随便撒野?”一个威严的中年妇女声音道。

“那野丫头本来就要制服了,却不知怎么回事,又给跑了,后来……”

“好了!”中年妇女威严的喝止了哭诉,“宝儿,兴儿,小侯爷人呢?”

“呃……”

“嗯嗯啊啊什么?两个蠢奴才!——萧儿!萧儿?”中年妇女自己召唤梅萧。

灵犀台南侧的菱花门轻轻开启,又小心的合上。

梅萧只穿了银白色的里衣里裤,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让脸上的红晕散去,这才走向那没头没脑找过来的一群人。

当先的一个中年妇女,形貌清瘦,神态却雍容华贵,由一个婢女扶着,见到梅萧,脸上满是惊诧。“萧儿,你怎么这副模样?这是在灵犀台睡午觉?”

这就是梅萧的母亲,令国公梅凉的妻子,紫衣公主。

梅萧不答,却叫兴儿去取衣袍来,堵在路口冷冷瞥了一眼母亲身后侧那个所谓的“梅夫人”,哦,不对,在令国公府,这个女人只能算一个“奶奶”,是令国公夫妇替他娶的曹国公李秀的嫡女,叫什么名字,他可没兴趣知道。

“谁准你到这里来的?不是叫你们全住在侯府,不准骚扰国公和公主吗?”梅萧的语气极度不悦。

李秀之女简直要哭了。她是令国公府明媒正娶抬进来的长子长媳,独一份的尊贵,进门三年,连丈夫的面都没见过,如今好不容易能见上一回,却立刻将她和一众姬妾全赶进了侯府,今天回令国公府找婆婆支招解决问题,居然就成了“骚扰”?

还能再薄情寡义一些吗?

“侯爷——”她咬着唇,失去在侯府的作威作福气势,变得楚楚可怜。“侯府里来了个自称叫什么宝贝的乡下野丫头,满世界找您……”

梅萧不想听她说这事。本来他正准备回侯府,给里面的莺莺燕燕下最后通牒,让她们各找各妈,赶紧准备后路。正是听到项宝贝的声音,他才头疼的立刻躲回了令国公府。

没想到今天的日子这么特殊,项宝贝找上侯府,冷知秋就找上国公府。真是祸福并行、悲喜交加啊!

“娘,侯府的事情,孩儿现在就去处置。您近日身子不爽,还是回去休息吧。”

紫衣公主不关心其他,只关心她儿子为什么只穿了单衣,这天又没有大热,万一风吹着凉了怎么办?

“兴儿怎么还不取袍子来?”她生气的绷起脸。

兴儿就像被下了咒一般,飞跑而来,上气不接下气。

梅萧接过袍子穿上,眼角瞥见那神色怪异的李秀之女,顿感一阵恶心。

“你们先都去燕子坞,我随后就来。”

他将这一群老少女人并仆从往远了赶,独独留下兴儿和宝儿。“兴儿,你去打扫梅花林书苑,腾一间屋子出来,我晚上住那里。”

眼瞅着喧闹人群就要散去。

玉仙儿却适时小跑着赶来,不早也不晚,趁着离开的人们都还能听见,她对梅萧道:“小侯爷,书已经找到了,奴家该带知秋妹妹回去了。”

梅萧看着玉仙儿,“你真当自己是红拂女?”声音森冷。

玉仙儿一怔。

远处,紫衣公主停下脚步,回过身问:“萧儿,哪个知秋妹妹?这个周小姐怎么又来了?”

曹国公李秀之女皱眉咕哝了一句:“知秋?不会是那个被抄家的御史之女冷知秋吧?”

紫衣公主“嗯?”一声,狠狠剜了她一眼,吓得她赶紧捂住嘴。

“那个周小姐,过来说话。”紫衣公主威严的命令。

玉仙儿看看梅萧,犹豫忐忑的走向紫衣公主,恭恭敬敬跪倒。

梅萧不动声色的看着,一边整理身上的袍子。

“周小姐,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知秋,她在哪儿?”紫衣公主问。

“奴家离开时,她还在灵犀台里。”玉仙儿铁了心。

紫衣公主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

她的儿子和一个叫知秋的女子关在灵犀台里,还脱了衣裳,这应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毕竟这么多房妻妾都没能收回儿子的心,难得有个女子能降了他。

但是——

“那个知秋姑娘,她是什么身份来历?”

玉仙儿答得字字清楚:“知秋妹妹是原都御史冷景易的独女,抄家后回了苏州,并嫁给了当地一户卖花种草的人家,其夫婿乃是个跑船的商人。”

“什么?!”紫衣公主脸色顿时黑了。

曹国公李秀之女则是心情复杂。果然是那个冷知秋!

以前大家都没出阁嫁人,自小还在一起玩耍过。那时候,冷知秋就不合群,喜欢看书,长得更是招人恨。好几次,她们这些官宦千金都合计着要给冷知秋一点教训,最好划花她那张脸。可冷知秋也不傻,看眼色就躲家里不出门了。再后来,冷知秋渐渐和徐子琳相熟起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们这些女孩子就更不能招惹她了,因为徐子琳的剑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在后来大家都长大了,命运开始拉开差距,好些长得不怎么样的千金小姐,反而仗着父亲的关系,都嫁了不错的人家,过着官太太、富太太的生活,而她李秀之女则是嫁的最好的。反观冷知秋和徐子琳,一个家被抄,灰溜溜滚出了京城;一个随后也家破人亡了。

当听到冷知秋嫁给那样一个寒酸的人家,李秀之女差点没笑出来。

但转念一想,人家现在就躲在灵犀台,抢她的丈夫!这个狐狸精!想着适才梅萧只穿单衣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咬牙切齿,气得浑身抽筋冒烟。

梅萧盯着跪在地上的玉仙儿,扭头对宝儿小声吩咐:“去召集玄武营的高手,等周小玉离开这里,便将她抓住,关进水牢,我稍后亲自去审问。”

“是。”宝儿低声应了,转身就走,速度飞快。

不等紫衣公主发难,梅萧便走过去道:“娘,今日孩儿已经领下了淮安守备的兵符,不过,我不想去。”

紫衣公主惊呼:“既然领了兵符,岂能不上任?”

“我不喜欢做官,更不喜欢打仗。除非……”梅萧双手十指相扣,“您把这个女人,还有侯府里那帮女人,全部遣散打发走。”

紫衣公主气得浑身发抖,儿子这是要挟自己的娘啊!

“难不成你要娶那个有夫之妇?!”关键还是嫁了那么寒酸的小户人家,这种人家的儿媳妇,怎么上得了台面?抢来了也不光彩啊!

“她不是有夫之妇,她本来就是我梅萧的妻子。”梅萧说的天经地义,一脸坦然。“这其中缘故,以后再和您细说。我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娘您还是先去燕子坞等着吧。”

说着便转身回了灵犀台,还是轻轻的开门,仿佛害怕惊走了什么精灵。

然而,穿堂的清风透着丝丝凉意,玉制美人榻上,空留一件银丝夹灰的缎袍,却哪里还有冷知秋的人影?

梅萧一把将门推开到极致,发出沉重的撞击声,星眸寒光点点,刀锋般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

——

冷知秋醒过来时,已经在一辆南行的马车上,外面漆黑一片,已然是深夜。

她愕然回忆着某些记忆片段,背后一阵阵冷汗,掀开车帘看,却是张六在驾马。

“六子?”

“嗯,少主夫人你醒了。”张六闷闷的答应,心情不太好。

“我们这是去哪儿?那个玉姐姐呢?”冷知秋察看着身上的衣裙,似乎完好无损,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回苏州。”张六简短的回答,不太想说话。

“六子,发生什么事了?”冷知秋问。

“没什么事。”张六还是不说。

“你停下!”冷知秋也有些生气,“我答应了公公婆婆,要把宝贝带回苏州,岂能独自回去?”

这稀里糊涂就回苏州,项宝贝没找回来,徐子琳也没道别、说清楚行踪啊。哪能这样回苏州?

张六不听话,反而在马上加了一鞭。

好一会儿才道:“少主说的对,您就不该去京城!”

冷知秋怒道:“快别和我提那个人!京城不是项宝贵开的,凭什么他能去,我不能去?你叫他放心,我对他那些破事一点兴趣也没有,巴不得眼不见心不烦。”

张六无语。

沉默的对峙正在进行时,后面马蹄声急促的响起,速度之快,如狂风席卷而来。

张六和冷知秋都很吃惊,张六正要快马加鞭,想将马车赶向一条岔道,一个声音远远喊:“六子!”

张六怔住,猛的收进马缰绳。

冷知秋更是傻眼,那声音是——项宝贵?

他不是赶她回苏州吗?又追上来干嘛?

马蹄声转眼就响到了耳边,从马上跃过一个颀长的身影,带着飘飘的长发和衣袂,如飞仙横贯夜空。

马车帘子撩起又迅速放下,冷知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黑暗中,项宝贵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知秋,知秋,我错了,别走……”

------题外话------

今天是中秋节=。=那啥,都团圆,都快乐哈!不团圆的,咱们默念,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嗯!

088 满眼温柔

张六将马车停在道旁,跳下车去牵项宝贵的马。2

冷知秋在那温暖舒适的怀里傻了一会儿,眨眨眼,醒醒神,仰起头正要说话,却是恰好,项宝贵也想低下头说话,黑暗中没看清,软软的触碰到,顿时一惊。

她忙要躲开,项宝贵却发出一声奇怪的喘息,圈抱着她的双臂猛的收紧,不论她怎么退,怎么左右摇晃,他黏上了她,放肆地咬住她的唇瓣,放在她后背和腰际的手也开始不老实,沉重的抚摩着,仿佛试图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少主,现在是去苏州,还是去京城?”张六在马车外问。

马车里响起一声模糊不清的低喘,带着点点嘤咛,闻之令人骨头发软,张六的骨头就软了,面红耳赤,要不是扶着马背,他就坐到地上去了。

然而,始作俑者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引诱男人兽性大发,她只是头晕目眩,被身体的感官神经冲刷着,失去了意识,本能的蠕动轻颤,欲拒还迎,嘴角被厮磨得发麻,所以她嘤咛。

项宝贵的舌尖几乎要探入那微微开启的唇齿,忍得备受煎熬,懊恼得想要仰天长啸——这女人碰不得,一碰就不可收拾,不可收拾也要收拾,这硬生生忍耐的痛苦,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难过。

他只好松开她,垂头丧气的靠在车壁上,突然想:等到了某一天,她离开了,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被那男人尽情享用,那他怎么办?去死了算了吗?如果他不死,让他看到有哪个孙子敢碰她一根寒毛,他一定会忍不住杀了那个孙子!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有多少个!

冷知秋使劲吸了口气,在黑暗中摸索,人呢?怎么身上所有压迫的力量突然全部消失了?她有些失重感,手撑着毡皮毯子上。

“项宝贵?”

“嗯。”

她蜷起身子,抱着膝盖,有一种被暴风雨突然劈头盖脸刷过一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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