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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倾世红颜落-第9部分

小说: 倾世红颜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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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未差。伊墨,你好不简单。

    “这楠木盒子是你珍藏之物,一向不让旁人触碰,这几天,你居然用软婉香来装出这副盈盈弱弱的样子,便是想借此逃脱,对此,你又要作何解释?”玳烁凛着双目,将盒子往地上一摔,里头的物件随着盒子一股脑得滚落出来。

    作何解释?秦阮昕笑了,她俯身拾起散落的物件,装进随身的香囊里,道:“匕首能让人动了,楠木盒子还怕动不了吗?”更何况,她不是云姒儿,对这盒子本就不上心。

    她收好东西,右手执着匕首,冷笑道:“玳三皇子,你觉得,我若想杀她,会愚蠢到留下这么多证据吗?不过,既然我的罪行都让你如此详细地编完了,我不如一并承认好了。”秦阮昕从一旁拿起止血的白布,仔细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禁不住弯唇一笑,可是这笑中有多少的心酸和无奈,又有谁明白。

    “这是你的匕首。你的东西,我却不愿还你。它多像你给我的爱情,外边看似多华丽多惹人动心,内里不过还是个杀人的利器。”秦阮昕摸着刀身,眉眼里黯然了不少:“我都记得,你说要赠我六月飞雪、银装素裹,你说我是你的良人,不知如今还算不算话。”

    她话音一落,匕首一转,直指伊墨咽喉。秦阮昕取白布擦拭刀身的时候,已经向伊墨走近了几步,如今,刀锋一转,谁也没有料到她会挟持伊墨,一旁的侍卫都晚了一步,刀身已经擦上伊墨的咽喉。

    “你若要留我,我便杀了她,今日之事不算数。你若要留她,那便留不住我,今日我必要出了这深宫。”秦阮昕语气泠然,刀尖又近了一分,已稍刺破伊墨,伊墨吃痛,却并未叫出声来,她看着秦阮昕,眉眼里竟还有些势在必得的笑意。

    玳烁沉了眉,不过是略微地沉默了一下,便朝一旁的青煜道:“银子、快马、地图。”

    三样东西,是她曾经挟持玳烁时所要求的东西,当初挟持时她还尚意气风发,如今却只落得满心的黯然。纵然伊墨这般陷害自己,可是要她亲手杀了她,她仍然做不到,说这话不过是逼迫玳烁做出选择。可是这个答案,那么让她心痛。或许真如伊墨所言,在你身边,不论有情无情,只看有用无用。

    情爱,在你心中,竟然如此不值吗?

    情爱,这便是你给的情爱?

    你说要风风光光地娶我,要我做你一世的良人。

    这良人,竟做得我满心疮痍。

    还如上次一般,出了宫门,出了城门,秦阮昕上了快马,朝着玳烁望了一眼,却说不出是何心情,一言未留,挥鞭而去。

    这天下,除了那深宫,有的是容我之地。

    这没有信任的情爱,我便不要了吧。

    玳烁看着那女子满眼决然地离去,让人扶了伊墨回去,却仍停留在原地,不动也不言语。许久,他才招了青煜上前,道:“吩咐伊墨,等她伤好些了,便可以动手了。还有,让她以后少玩这种把戏,否则,本皇子绝不留她。”

    “还是要如每次一般先试探一下伊侧妃吗?”

    玳烁点头,目光却仍随着那道路。

    青煜踟蹰了一下,还是道:“主子既然知道是伊侧妃所为,为何又要让云姑娘误会主子,放了她走。”

    玳烁凛眉,却没说话,青煜知道越了礼,也不再开口。

    玳烁仍是站在原地,他又何尝想放了她走。伊墨,不是个为了争风吃醋便要赶尽杀绝的人,可是竟然有两次她如此针对姒儿下手,难道姒儿的存在对伊墨有何威胁?或者,这和姒儿的真实身份有关。

    玳烁危险地眯起双眼,这些我还猜不透的,你相瞒于我的,我都会一一查清。

    但既然如今宫中不甚太平,姒儿若还留着,伊墨和母后都不会放过她。可如今却又正是要留着伊墨的时候。

    姒儿,那我便且先允你离开我一阵,时间,不会太长。我玳烁想要一个人,是早晚的事。

正文  第十七章 卓城初识

    出了那不知是悲是喜的皇宫,秦阮昕策马骑了一阵,才碰着马市买了一辆马车,身上的伤没有好透,她不想马上的颠簸误了伤口。马车走走停停,已过两日。

    此时的秦阮昕已然是一个男儿装扮。

    她知道云姒儿这张脸能带来的祸害,索性用了这招江湖女子用惯的招数,女扮男装。

    秦阮昕挑了身深灰的长衫,又狠了心将长发劈断几分,高高束起,她眉眼修长,不笑时倒也有几分清秀男子的神韵。

    秦阮昕仔细研究了地图,决定起身去谨城。

    谨城是玳朝另一大城池,秦阮昕一路上听得别人讲谨城讲得不少,不外乎如何繁华媲美皇都,民风活跃淳朴。

    她知道身上的银两是不少,只不过坐吃山空的道理她也懂。想着到了谨城得弄点什么谋生才好。

    又是过了几日,秦阮昕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让她第一次注意到那伙人是因为一次劫道。十个山贼打扮的人在山道上拦下了她。

    十个人功夫不浅,秦阮昕对付不过来,只想着钻着空策马逃去,那伙人就是这时候出现救了她的。不过是商人打扮,但还是让她起了疑心。

    其实一想就通,平常的山贼怎会有机会抢她包袱却不抢,只先杀了她,而且,有更大的猎物来了,却甚少要跟那些商人打斗,只招招杀招逼向她。

    那些商人看货物并无出众之处,保镖却甚多各个武功不菲。

    再之后,她开始留心那些商人,便会发现无论她留宿哪个客栈,在那个酒楼吃饭,走哪条大道小路,心细些便能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

    在警队干活干得久了,秦阮昕总有多留心的习惯,她本就做惯了跟踪的活,如今反过来被跟踪竟也要过了这些天才发觉。她怕自己多心,也曾按原路返回过一段,又岔着路赶城。还是能看得到这几个面孔。哪怕秦阮昕曾半夜悄悄离开过,过了一日,还是被追上了。

    再后来,那几人见秦阮昕已经识破跟踪,便不再乔装打扮,直接明了地跟在身后不远。

    只是这几日下来,他们未曾接近过,也没有什么行动,只是在秦阮昕有麻烦的时候便出手解决,之后又立马退去,远远跟着。她一想便知定是被玳烁手下人跟踪了,而那伙山贼不出意料不是赫连羽的人就是伊墨的人。

    但依玳烁的性子,既然发现了自己的行踪,为何又不像上次,硬逼地自己回去。

    秦阮昕坐在酒楼里,看着不远处那几个人,想着得想个什么法子把这些人甩了。

    正苦恼着,旁边桌坐下了三个人。秦阮昕只一眼就觉得这三人身份不俗。虽说穿着很普通,但腰间都有佩刀,身上的配饰颜色翠生,价值不菲。

    暗蓝色衣裳的男子一看便知是几人的头儿,身旁的两人对他很恭谨,那男子不爱言语,神情也很是孤傲清冷。

    秦阮昕觉得他好像很累的样子,总在闭着眼休息,就算睁着眼的时候,眼睛里也颇为澄澈,好像空无一物。

    不像秦阮昕在这里看到的那些人,玳烁、青煜、青凛他们那些人,眼神里总是很复杂,藏着很多东西。

    秦阮昕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男子修长的眉眼,如水墨画一般,明澈的眸子好似一潭清水,淡淡地,波澜不兴。五官虽不如玳烁般锋利凛人,却也是色如春晓之花,让人禁不住注目。外貌已是不俗,这男子还自有种沉静悠远,风华不二的气质。

    比起玳烁更是显得沉睿深静,如影沉璧。

    秦阮昕很自然得想起一首诗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暗蓝衣裳的男子,他的春晓之色,他的沉睿之气,真真是世间少有的。只是那股清冷之气,又让人不会轻易接近。而另外两个人想必是他的护卫,眼神凌厉,总在审视着四周,坐得端端正正,右手总不会离佩刀太远。

    秦阮昕朝着男子悄声道:“对不住了。”她也不想把麻烦惹到他头上,但是看周围的情形,也许也只有他们能对付得下来。

    她起了身,几步便走到男子身边,不请自来地坐下来。故作轻松道:“拼个桌子。”

    秦阮昕不是没有发现另外的两个男子右手已经抓住佩刀的刀柄,正有拔出之势。庆幸那暗蓝衣装男子只是微睁着眼,轻摇了下头。

    秦阮昕坐了下来,拿了杯子倒了一碗茶,吹凉了几分便一口而尽,自顾自摇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世道不太平啊,奸|淫掳掠,无处不在。我看公子你们,模样俏俊,又出手阔绰,刚才打发小厮的那些银子,便够我几顿馒头了。实在要小心呐。”

    暗蓝色衣裳男子唇角挑上两分笑意,问道:“不知在下要何处小心。”温沉的嗓子,听着很让人舒服。

    秦阮昕见对方发问,眼波流转之间,笑意更浓:“自然是要处处小心呐,这说不上哪天就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啊。”

    蓝衣男子也笑道,笑意虽浅,风华不输:“说的是那桌赤卫吗?”

    “赤卫?”

    “怎么,姑娘被其跟踪,却还不知他们是玳烁的赤卫?”一句话说得秦阮昕有了精神,是玳烁的暗卫,她猜到了,可是这三人又是什么身份,竟几眼就能识得别人身份。这下恐怕得打起双份精神头来,两头应付了。

    “我……”秦阮昕话刚出口,突然反应过来,坐直了身子,沉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男子道:“姑娘会看人,自会知道,在下若能识得赤卫身份,自然也不至于需要姑娘来提醒有人跟着。怕是姑娘惹上的吧。”他话说得颇为恭谨,可是语气却是清冷,让人没有质疑的余地。

    “我问的是,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秦阮昕脸迅速拉下来,自己果然惹上了个麻烦。

    “这就更简单了,姑娘的喉自是会跟男子的有异。”

    秦阮昕听了只觉懊恼,自己怎地会如此粗心。顿觉这三人绝不是好惹的茬,但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她暗自思索,唇边笑容却不减:“公子真聪明,既然被公子识破我的女儿身,那小女子也不便隐瞒。小女子今日是看上公子的花容月貌,想来一亲芳泽了。”

    秦阮昕文绉绉地说道,语气中三分玩味,七分挑逗,若单看她的男儿装扮,真以为这是个纨绔的风流子弟。

    说着,素手一抬,正要去摸那男子的脸。旁边的随从眼疾手快,右手一栏,抓住秦阮昕右肘,冷冷道:“姑娘自重。”

    秦阮昕抿了抿唇,娇羞说道:“公子抓着我的芊芊玉手,叫小女子如何自重。”

    那随从被秦阮昕一说,当即尴尬不已,手上的力立刻松了,秦阮昕见势逃出束缚,侧边一游,又伸向那蓝衣公子。

    那随从再不留情,左手也跟着一转,挡去秦阮昕,右手已经探上了刀鞘。

    果不其然,那随从刚动手,旁边桌的赤卫便几步上前,挡住男子的拔刀,不过瞬间功夫,两桌人便手上功夫交锋。那男子的两随从功夫不错,对那赤卫四人仍然不相上下,酒馆之中,虽说施展不开,却也是打得风生水起。

    秦阮昕看着她一手整出的混乱局面,狡黠一笑,拿起包袱快步走出酒楼。

    她却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那蓝衣男子眼中,她前脚刚踏出酒楼,那男子便叫停了打斗的两个随从,对一旁赤卫说道:“几位,猎物都跑了,倒还有心思打斗?”

    那赤卫四人也不再停留,手上剑一收,出了酒楼。

    男子的一个随从拿出银两赔了酒楼损失,随即出了酒楼,那暗蓝衣裳男子却依旧捻着身上茶杯,浅浅抿了一口,嘴角不知是否还留着笑。

    惹上酒楼里那个男子是秦阮昕在这个异世界第一件后悔的事。想来酒楼中自导自演的那出戏不但没甩了玳烁的赤卫,还惹上个麻烦。

    如今跟踪她的有两伙人了。

    但若是分的两批人跟踪,那么,那个男子和玳烁就是敌非友,且旗鼓相当了。

    秦阮昕一直左弯右绕的,就怕人知道自己要去谨城,自己若要在那安家,必然不能把他们带了去。

    想想还真是受宠若惊,竟惹得两方大势力跟随。

    秦阮昕到集镇上买了白纸,裁成相同大小几份,又买下五只信鸽,在它们腿上都绑上个纸条,分别写上个“金、木、水、火、土”,再把信鸽分送出去。

    她没别的目的,他们双方必然知道有对方的存在,既然他们可以和平共处,按兵不动,就不能怪自己出手烧起这把火了。

    跟踪的两伙人都不过三四个,五只信鸽够折腾的了。这瞎写的五个字,就看你们哪队护卫抢的厉害,哪队的主子就要费力琢磨一会了。

    秦阮昕驾着马车大跑了一段,她断定后头跟来的不过每方一个,她也知道必须在最短时间内甩掉这两个人,不然后头的人追上来,就功亏一篑了。她又花了几锭银子雇了三个人穿了跟自己一样的衣服驾着马车从客栈分路出去。

    她从前用过这一招,只可惜追踪的人的马程快,分开一追,很快就能追到自己。

    但这次只剩两人,怎的也能耽误他们些功夫,秦阮昕不像上次一般跟其他人一齐骑马出去,她将自己的马车载上些重物从客栈后门牵了到镇外,狠心扎了它,让它撒蹄远去。

    秦阮昕又回到客栈房间,在白纸上临摹了那份地图,又将原地图上西向随意的一个城池作了一个标记,将地图藏在了枕头底下。

    做完这些,她才将临摹后的地图放入包袱中,换回一身利落的女装,买了一匹马,伤口已好得差不多,骑马自是没有问题了。

    她长鞭一甩,驱马朝着谨城而去。

    当初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是往谨城去,秦阮昕已经离谨城越来越远,秦阮昕看着地图,这只是个简单的玳朝地域图,也是这地图让秦阮昕知道这时空里也不止玳国一个国家,只不过地图上只粗略地标了一下国界和相邻城池。

    玳朝西北方雪瑶国,西南方楚国,楚国、玳国、雪瑶国两两紧挨,玳朝以东向北是黎国,而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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