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之夜雨潇澜 清穿-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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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指着折子气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不识好歹的小子;真是想气死我……
我过去翻了翻;原来是十四呈上骂他的一些话;确实有些过分难听的;放下它;我有些为难;兄弟之间的事;我能说什么呢;说出来的;便都是错。
他静静度到我的背后;轻轻拥住我;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静静的道;没有一个人;肯晓得我的心。
我知道他说的没有一个人中也包括我。
我站着不动;以这样的方式;以允许他靠近我的方式;安慰此刻的他;我知道十四在他心里意味着什么;这世上唯一最近的平辈中人;除了十三便是他了;可惜一奶同胞的兄弟闹成今天这步田地。还有什么好说呢。
我总觉得;无论他做了什么;在我面前的他;心肠是好的。
因为这一刻;他的心情明显平复下来;过了一会;居然高兴的叫柔儿去上菜;今儿个中午要在这里用膳。我道:前面这一时半刻的找不着你;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呢;在这里怎么成。
他笑道;你今儿个怎么也俗上了;那些岂是你计较的;没的白费那起子心肠;倒不如想想怎么让咱们自己开心。
我道:你便自己顾着开心吧;若真是不稳当闹起来;平白着没脸的;也不只是我一个人。
我早听人传说我这殿里藏着个狐狸精的传闻了;隐着不说也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天话赶话说到这儿;他有脸色一下又沉了下来;道;你又听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成日的那小心肠也不想些个有用的东西;天天捉摸些没着落的;昨天又怎么了;半夜乱吼乱叫的。没的把人吓死。
我呵呵傻笑;企图蒙混过关;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倒也不逼问我;反正把他的问题岔过去了便罢。
吃了一顿无味的饭;跟他一起吃饭倒也没什么;只是盯着我吃饭;一味要给我养胖的架势实在可怕;在那咱恶狠狠盯着人吃饭的目光下;倒怎么吃不下去了;他认为我的多梦跟身体健康有关系;这个倒挺先进的;不过如果说和健康有关;倒不说是憋出来的;一说这便没声儿了;我也知道让他放我出去是做梦;也不再多说。
午后怎么也睡不着;那张狰狞的脸总在眼前晃;眼皮也总跳总跳的。
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总觉得有些怪异似的。又说不出哪里怪来。
这样过了几日;就在我淡淡忘却这件事的时候;又一件事彻底震惊了我。
四四居然把皇后带到我这里来了。
以前的四福晋;如今的皇后;拉着我的手笑意盈盈的问长问短;问冷问暖;问的我一阵一阵的寒颤打着;说不出的诡异恐惧;偏偏四四在旁边温润的笑着;仿佛对皇后的态度非常满意。
我知道他是铁了心了;但现在明显让我出来还不是时候;人多口杂;虽然内院他的弟弟们是不能进来的;但是难保不传出去;让皇后知道并赞同这件事;是他最重要的第一步;接下来才好慢慢安排。
我的心紧张的要蹦出来;一阵阵紧缩使得我有些恶心。可是这种慌张我掩饰的很好;皇后笑的越美;我便笑的越美;既便我不想永久在这里在待下去;也并打算真正陪在他身边一生一世;可是现在不能给皇后看出来我有一丝一毫的怯懦;否则我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女人们之间的战争;我能看到她眼里的恨意;如果是我;我也会怪会恨;很恨很恨。
天下这么多的女人;非得去抢弟弟的福晋;怎么听着;说着都觉得可恶可恨。
就像当年我看电视剧福临抢弟弟的福晋时一样;很可怜那个早逝的亲王。如今;我心疼我的十二。
可是眼前的硬仗;还得靠自己。
我笑着回复皇后的每一句话;四四看着我们这幅姐妹亲的图画笑的开心极了。我心里只想骂人。
幸而皇后根本没待多长时间;便告辞了;从始到终;她一点也没有露出认识过我的痕迹;也不曾提及十二;皇上是以一个新的身份介绍我的;她便以一个新的身份重新认识我;并一幅好姐姐的样子;让我好好伺候皇上;我也答应着。
我亦不能说自己是谁;她想必也清楚的知道我是谁;只是不能说;我们;都不能说也都不说。
真是可笑的场景。
晚上;我笑着入睡;笑不可抑;演舞台剧吗?真是搞笑。靠。
近来睡眠不足,精力也不足,感觉胸口时常有些闷闷的,头也总疼。有时候晕晕的,更不敢坐着时猛然站起,我知道虽然营养很充足,可是因为睡眠质量不好,还是有些贫血的症状,也不愿说,做什么都懒懒的。
四四以为我被憋闷的病了,只安慰着,就快好了,以后会有出去逛逛的时候,我倒不是为这个,他所谓的能出去,也不过是皇宫里逛罢了,这和在一个殿里逛也没什么区别。
因为时常力不从心,所以心思也比以往淡了些,有时还阴雨天,膝盖疼的要命,比往年更厉害,这风湿是入了骨了,此刻也懒的去理会,在现代都治不好的病,古代靠臆测的这些中医也不见得能高明到哪去,这个倒不是贬底中医的水平,在现代的母亲的爷爷是家乡有名的老中医了,虽然做为第三代的母亲没学到些什么,但对中医也还是了解一些的。
望闻问切说的其实都是一个问题,就是猜测,推断。
当然不如西医的准确,因为知道一个大概症状治的病,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中医的一些医理和用药是很值得的推广的,可是治病的方式,就不敢苟同了,尤其是宫里这些太医,为了怕担责任,有什么话也不会敢说。
虽然我是有点讳疾忌医,也实在是信不太过他们,得拖就拖吧,又死不了人。
四四来了,我便强撑着,他走了,我就睡觉。
还是柔儿看出来不对劲,那天悄悄问了问我怎么不舒服了。我笑着告诉她没事,也不许去惊动皇上,他见天儿的忙成什么样,我是知道的,虽然不喜欢他强留我在宫里,可是这样找麻烦的事我也是不做的。
继皇后来过之后,心里很久不能平静,有时一发呆就是一日,整个儿人都没精打采的。
岂料四四见皇后来时效果不错,接着又请了一位说客。
这日我一早起来便有些晕头转向,于是倚在榻上不愿意睁眼,突然响起柔儿的声音,福晋你看谁来了。
因我强迫柔儿还叫我福晋,四四曾发过一次很大的脾气,不过那也没有逼我改过来,那一次战争战况激烈,结果还是不错的,我赢了,现在大家都还叫福晋。
我懒洋洋的睁眼,现在没有什么能提起我的兴趣。
哪知一看真的惊呆了,来的人竟然是十三。
十三看到我微微一笑,笑容里还是有些尴尬的,不过掩饰得好,转瞬便不见了。
我起身,腿有些软,扔勉强笑着走过去,福了一福道,十三爷。
十三惊的连忙来扶我,手欲扶上时又慌忙拿开。现在的十三,多了很多苍桑的味道,我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他了,连自己也记不得了,记忆里仿若上次见面是在草原?
我摇摇头,真的记不清了,我还没老呢,记性却没有了。
我们相视而笑,然后让了他,一起落座。
良久,十三斟酌着想开口,我明白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我,但我想知道他的想法,这个称呼,很重要。我默默的等。
终于十三开口道:文心,好久不见。
我抬头盯住他的眼睛,轻轻却坚定的问道:你这声文心,是为了你的四哥,还是为了你自己。
十三一挑眉,看着这个熟悉的动作,心里一阵阵的泛酸,还记得他们意气风发的时候,十三爱这样的挑眉,十四喜欢斜睨,十六怒了会紧锁眉头,惊诧了会吊高两只眉毛,小小的年纪,额头就有细细的纹路。
心一软,我不再盯着他,十三道,何必这样问呢。
我道:若看在我们过去的友情上,你叫我文心我便应承着,可是若为了你的四哥,这一声我无论如何不能答应,我还是你的十二嫂呢。
十三低下头不语,沉默而且是难堪的沉默。我知道,我也不说话,心凉而且是愤怒的心凉。
十三霍地抬头道,是的,为了以往我们的友情,我还欠你一个承诺呢,记得吗。如今我愿意并也有能力实现这个承诺了。
我对着他开心的笑,他骨子里的大义凛然,英雄气概变不了,既使这么多年过去,我仍知道,不管是不是说真的,这一刻我也谢谢他。
我道:那个以后再说,现在我也没什么能求到你的,我的事你也管不了,今天见一面不容易,我们喝一杯吧。
说着叫小柔上了酒菜。
席间谈笑风生,冷眼看来,十三仍像以前一样能言善辩,知天晓地,可是我却无言了,他曾经的落寞和困苦,在字里行间,在他的眼角眉梢滴滴而落,而我,愧对于他,只顾了自己,我从未想过去帮助他,虽然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可是力所不能及和有没有那个心思,是两回事。
他看出了我的犹豫,笑道:如今沉默了许多,真的是长大了,还记得你刚刚入宫分到太后那里时,我们天天去找你,都是觉得你的言谈举止说不出的新奇,而且胸有沟壑,理论怪异,仔细想想,又十分的符合现状,听着你骂人损人都怪有趣儿的。现今大了,可再也听不着那样的欢声笑语了。
我笑,你别老土了,下一句又是要感叹人为什么要长大啊,不长大该有多好之类的话。
他哈哈大笑道,对啊,老土,老土,只有你说这个词儿,好久没听到过了。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我想你和以前一样,也是解释不出来吧。
我也笑道:还是那个解释,就是把很多年前的东西翻出来现在用,跟不上现在的花样了,怪不合时宜的。
他无奈的瞧着我笑,摇摇头,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合时宜会叫老土。
谈谈说说,天很快便黑了下来,酒也唱的差不多了,我看得出他还有话要说,可是一直被我打岔,而且估计也是很难开口说出的话,就一直一直也说不出来。
可是现在时间也晚了,到了宫门上锁的时候,他还没有去意,也不禁让我有些诧异。
他看了出来,笑道:我今儿个歇在宫里,过一会子皇上那边还有些个事要说。
看我斜睨他,又道:不是关于你的事,不要想太多,现阶段国事还很忙乱,皇上他,很是烦心,我能帮上的便多帮帮他,毕竟这是爱新觉罗的天下。
我点点头,默然不语,他起身道,那么我便先走了,很久没这么舒畅过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我抬头看他,问道,你来这里没有别的事要做,没有别的话要说?
他的眼神幽深幽深,看不到尽头,我有些惊心,转瞬那眼神却散了开来,移到别处。
过了半晌,十三道:文心,你不是个傻孩子,所有人的心思,你都能猜到几分,你只是不愿意说不愿意做,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可是事事不由人,老天安排的事,无法挽回,你不能只顾你的心。
说毕起身离去,我黯然伫立,良久不语。
……
十三走后,我的头更疼了,强撑着身子跟他拼了些酒,酒气上涌,整个儿的身子又冷又热,像在热火和冷水里乱翻,一阵冷一阵热。
脑子里昏沉着一会儿是皇后庄严的脸,一会是十三无奈的脸,一会是四四渴盼的目光,一会是十二脸上的泪珠。我猛然惊醒,十二在哭,十二在哭呢,我真是该死,我怎么能让他为我那样哭。。。。。。
迷糊间有双手轻轻握住我的手,那手太温暖,忍不住靠了上去。
嘴里喃喃的在说着什么,自己也听不清楚。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小柔告诉我我昏迷了足有四天,把皇上急坏了,太医都撤职查办了好几个,头一天晚上烧的太厉害,差一点就转成肺炎,那样可就真的救不活了,我笑笑,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也不太在乎是不是她在危言耸听。
知道我醒转了,四四慌忙下了朝,奔到我这里,进来的时候气息还不太稳。
握着我的手,把脸贴在我的手上,他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道,我不逼你了,你不要再吓我。说完紧紧握着我的手不再出声。
我伸出另一只手扯住他的衣袖,被他弄的也着实有些伤感,突然想,若就这么死了呢,最伤心的会是谁。
或者,便真的是眼前这个人了,真的是他,最伤心。
这么一想,心便好软好软,软的不敢碰触,于是安慰他道:和你没有关系,不是因为见到他们才病的,这一向便有些不舒服,只是没和你说起罢了,你这么忙,我以为是小毛病,没理会变成大病了。不要自责了,我知道你想要我一句同意,不过我不能应承,你若愿意,就这么样过下去吧,十二那里,十二那里,你好好的给再娶个福晋,我这一辈子,只不出这个门,也就是了。
他蓦然抬头,有些不能置信的看着我,惊诧的张大嘴好像要把我吃掉。
我笑道,谁还有我这么幸运,能看到皇上的这幅呆样,让我一辈子在这里,也值得拉。
他有些迟疑,有些慌张似的,站起来走走,又回身看我,问,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这么想。
不待我回答,又转过身走走,边走边道,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呢,怎么能这样委屈你,我一定得给你个名分。
我板起脸,道,若想和我在一起,就只能这样,我不想要名分,你能给我当皇后吗,你级不要后宫佳丽只得我一人在身边吗,若不能,就现在这样,已经很好,我喜欢这样没有人打扰的日子。
四四道:文心,我不负你,以往娶的,自然是不能再休掉,这是要她们的命呢,想来你也是不忍心的,可是以后我不会再娶,她们是我的皇后和妃子,可是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知己,是陪伴我一生的人。
我深深的看入他的眼睛,周身泛起无力的,罪恶的欢喜,这一刻的答应,是那顺其自然的冒出我的口,根本没过脑子,只听任了自己的心,我忍了多久,控制着自己不能答应他,不可以答应他,怎么能答应他。
然而实际上我的心,是多么迫切的想要答应他。
原来最终的最初,我爱的人,便只有这一个。
在他有勇气我有生命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过这么痛苦的生活。为什么不能顺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