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毒妃-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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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帝登基,遵循先帝遗诏,善亲王摄政,主持朝政,甚至在皇宫之中,专门腾出了一个豪华的宫殿供他居住,虽然明着是摄政王,但是,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如今的北燕国,分明就是摄政王的天下啊。
朝堂上,是摄政王的天下,而后宫之中,便是新晋的皇太后的天下了。
幼帝即位当日,太皇太后娘娘出面,下了懿旨,宣布幼帝的亲生母亲蕙妃为太后娘娘,居昭阳殿,而同时,太皇太后宣布自己年事已高,从今之后遁入佛堂,不再参与任何事情。
安兰馨成功的从太皇太后的那张皮囊中脱了身,如今又居于高位,她自然是开心的,而她所开心的,不仅仅是这些而已。
昭阳殿里,所用的宫女太监,都换了个干净,这昭阳殿还是以前的昭阳殿,但是却是物是人非。
凉亭中,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已经被遣散,独独剩下两人,在凉亭中享受着徐徐的微风,那模样好不舒坦。
那两人不是别人,其中一人正是昭阳殿的新主子,如今北燕最尊贵的女子,皇太后!
对于这个皇太后,北燕国的人知之甚少,只知道她是当年老皇帝在位时,最后一次选进宫的秀女,亦是不知其原来是哪家小姐,在什么时候受了临幸,又如何怀上了老皇帝的龙子,生下了这么一个金宝贝。
同样很纳闷,为何这个受了宠幸的娘娘,会在老皇帝陪葬的遗诏之下,如今还活着,甚至还贵为皇太后。
年纪轻轻,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便已经当了太后,她无疑是北燕历史上,最年轻的皇太后了。
这个皇太后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可是,在这风声鹤唳的当口,谁也不敢将关于皇太后的事情拿出来说,笑话!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不要命了呀!
“来,吃这个。”男子将手中剥了的荔枝放入女子的微张的口中,语气中,溢满的宠溺。
怀中的女子嘴角一扬,靠在男子怀中的她,从男子的怀中探出头来,对上男子的双眸,男子眼神中的专注,让她的心里,比口中的荔枝还甜。
一直以来,安兰馨追求的就是这样的生活,高高在上,命运由自己掌控之余,还可以左右别人的命运,而对自己百般宠爱的男人,则是她额外的收获,而她,也发现自己已经渐渐的越来越沉迷于这额外的收获之中媚惑倾城。
安兰馨觉得,她终于感受到了二姐姐曾经的幸福,想到安宁,安兰馨嘴角扬起一抹得意,“廉,你知道我曾经多想住进这昭阳殿吗?昭阳殿是你父皇当年为了昭阳长公主专门建造的,只有这里,才看得到东秦国的影子,让我感觉到熟悉,就像归家了一样,昭阳殿历经了三代女人,第一个便是曾经的昭阳长公主,或许,许多人都觉得昭阳长公主是不幸的,在这北燕的皇宫之中,她终究是被害得香消玉殒,可是,她却曾经是这北燕皇宫中最幸福的女人,只有她的到了你父皇的爱,帝王之爱,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古往今来,皆是这样,有多少女子能够得到,她却能够独享,她怎能不幸运呢?
呵呵,第二个便是安宁了,许是这昭阳殿充满了福气,安宁是多么的得苍翟的疼爱啊,可是……终究还是糟糠抵不过新人,可人死了,苍翟却因为她大病不起,临了临了,还是落得个如此的下场,安宁个幸运的女人不错,可惜了……也终究是个短命的,现在我住进了这个昭阳殿,这里已然是我的天下,廉,兰馨有你的爱,兰馨又何尝不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呢?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像昭阳殿的前两个主人那样短命,呵呵……”
“太后娘娘的好日子还长着呢!自然不会如她们那般。”赤骥附和着开口道。
“又忘记了?你要唤我兰馨。”安兰馨立即出声纠正道,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她只愿做一个小女人。
赤骥微怔,如她所愿,“兰馨。”
“是啊,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刚刚开始,还长着呢!”安兰馨脸上的笑意更浓,双手将男人健硕的腰身搂得更紧,心中暗道,二姐姐啊二姐姐,你可看着了,事实证明,我安兰馨才是笑到最后的人呢!你在天之灵,可羡慕,可嫉妒?
她素来羡慕二姐姐,现在,也让二姐姐羡慕羡慕她,这叫做风水轮流转!
如一个女强人一样,掌控别人的生死,如一个小女人一样,享受心爱男人的疼爱。
人生,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去追求的呢?安兰馨前所未有的满足,不,她有一点还是不满足,想到什么,安兰馨双唇轻启,用唇语道,“廉,我们成亲吧!”
话落,男人的身体赫然僵了一下,安兰馨从赤骥的脸上看到一丝异样的抗拒,心中浮出一丝不悦,从他的怀中出来,坐直了身子,“怎么?廉,你不想娶我?”
娶她?这可不再赤骥的算计之内,不过,赤骥想到什么,眸光转了转,很快的恢复如常,拉着安兰馨的手,放在他的大掌中细细的摩挲着,满脸为难的看着安兰馨,“兰馨,不是我不想,是我们的身份不允许,且不说你……你是当今的太后,而我……我是廉亲王,当今皇上的兄长,你算是我的长辈啊,我们如何能够成亲?还有,自古北燕就没有太后还能重新再嫁的先例,咱们若是成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安兰馨神色严肃了起来,这也纠结在她心中许久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这些利害关系的。
安兰馨沉默了起来,赤骥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眸光不着痕迹的闪了闪,“再说了,你虽然贵为皇太后,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可是,这北燕真正的掌权人,还是皇叔摄政王啊,他一定不会允许我们成亲的,就连我们如此在一起……也亏得我偷偷前来,要是哪一天被皇叔知道了,恐怕……”
“怕什么?”安兰馨眉心皱得越来越紧,方才的好心情,因为提到这件事情,而多了一丝阴霾。
“你是太后,我是亲王,而他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你觉得他会容许我们两人结合在一起吗?我们两人越是亲近,对他来说,就越是隐患,皇家的亲情你也是见识过的,我这个皇叔能够在北燕蛰伏这么久,不露丝毫破绽,他的野心,他的能耐,他的谨慎,以及他的狠心,都在你我之上,我担心有一天,我们……”赤骥好看的眉峰紧皱着,脸上交织着太多复杂的情绪,不舍,担忧,惋惜……
“不会的绝色佣兵:妖孽王子别想逃!”安兰馨赫然起身,打断了赤骥的话,此时的她没有了方才小女儿的娇态,面容变得凌厉,瞪着赤骥,双唇开合,“我不会让他成为我们的阻碍!”
安兰馨明白,虽然如今她是北燕国最尊贵的女人,但是,她的处境依旧处于被动,脑中浮现出善亲王的身影,这个男人将自己当成棋子,为何棋子就不能反噬?
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安兰馨脑中努力的盘算着,她一定要化被动为主动,她不会再让任何人阻碍她的路,眼里划过一抹坚定,安兰馨看着赤骥,“廉,我累了,你且先回府,明日再来。”
赤骥起身,却是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到安兰馨的面前,俯身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柔软的嗓音从口中发出来,“兰馨,我……我想娶你。”
话落,赤骥明显看到安兰馨眼里萦绕着一种叫做激动兴奋的情绪,心中浮出一丝得逞,但是,表面上却是一脸的惋惜与委曲求全,顿了顿,继续道,“只是,如果就这样偷偷摸摸的,能够细水长流,和你长久的在一起,我宁愿永远做你那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安兰馨身体一怔,这句话无疑是触动了安兰馨心底最柔软的一处,看着眼前深情的男子,他的眼眸那般真诚,深情那般专注,她竟然找不出丝毫“甜言蜜语”的痕迹,他是在用真心说这一句话吗?安兰馨没问,但是,她却相信,有这样一个男子,甘愿这般卑微的爱着她,她还有什么不能为他做呢?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在安兰馨感动之际,赤骥却是上演着欲擒故纵的戏码,有时候距离当真是一种美。
安兰馨回过神来,却已见心爱的男人走出了凉亭,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依依不舍的怅然,而与此同时,她心中的某个决定,亦是更加的坚定——成亲,她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和他成亲,即便全北燕的人都反对,她也在所不惜!
此时的她,又怎会知道,在那个她所谓的心爱的男人背对着她之际,原本的深情早已经被一丝冷冽与不屑所取代,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似乎是在嘲讽着这个安兰馨的不知廉耻。
成亲?亏她敢想!不过,女人啊,为爱总是容易犯傻,乃至于是不是一脚踏入了陷阱之中都不知道。
赤骥呵呵的笑笑,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以及这段时间他和安兰馨的相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演技还真是高明,更加是有坑蒙拐骗的潜质,不知道,那安兰馨有一天发现了真相,又该是怎样的反应?
而他,一定会努力让安兰馨有机会知道真相!想到此,赤骥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期盼了起来。
安兰馨并没有如她所说的那般去休息,而是出了昭阳殿,朝着御书房走去……
自从幼帝登基,善亲王成为摄政王之后,这御书房中常驻的人,便是善亲王了,不过,除了善亲王之外,自然还有当今的幼帝,仅仅几个月大小的苍郁。
在外界看来,善亲王对这个幼帝照顾得颇佳,无论在哪儿,二人都会在一起,就好似一体的一般,别人不知道,但是知道内情的人,却是明白善亲王的心思。
在他彻底的有把握有能力废除幼帝,自立为帝之前,他是要完完全全的掌控着这个幼帝,他素来谨慎,是不容许有丝毫差错存在啊。
安兰馨来到御书房,御书房房门紧闭,里面传来婴儿的哭声,安兰馨微微皱眉,加快了步子,到了门口,却是被侍卫拦住。
“太后娘娘,摄政王吩咐了,闲杂人等不得打扰。”侍卫开口阻拦。
安兰馨看了这些侍卫一眼,自从郁儿登基为帝,善亲王掌权之后,善亲王就在皇宫中加大了守卫,尤其是在他的身边,更是有无数的高手保护着,一般的人根本就进不了他的身,安兰馨心中暗道,说得好听是一个小心谨慎的,说得不好听,也就是一个怕死的女人,乖乖让我宠。
“那还请侍卫通传一下,就说哀家想念皇上想念得紧,特意过来看看,只是看一眼,哀家就走。”安兰馨用唇语道。
侍卫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看在她是皇太后的份儿上,进去通传,安兰馨最终如愿进了御书房,一看御书房的格局,善亲王在一旁阅览着什么,而她的儿子,当今的皇帝就这样被丢在一边,便是嚎啕大哭着,也没有人理会。
安兰馨心中浮出一丝不悦,立即上前,将哭得肝肠寸断的儿子抱在怀中摇晃着哄着,片刻,苍郁还真的就不哭了,安兰馨看着怀中的男婴,这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她和他的相处,却是少得可怜。
“你可以走了。”
安兰馨正触摸着她儿子的脸蛋儿,便听得身后善亲王冷冽的命令声传来,手倏然一怔,眉心下意识的紧皱在一起。
不过,仅仅是片刻,安兰馨的眉心便舒展开来,顺从的将儿子放在了原来的位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到了善亲王面前,虽然是身为皇太后,但安兰馨还是朝着善亲王福了福身,算是行礼,随即走出了御书房。
等到安兰馨离开了御书房,回到了昭阳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之中,安兰馨脸上的平静才敛去,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张狂,手紧握成拳。
该死的善亲王,他从来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过啊!没有放在眼里吗?想到什么,安兰馨的嘴角扬起一抹阴冷,诡谲得让人心底下意识的冒出一怔寒意。
她会给他机会,让他不敢再不将她放在眼里!
成亲?这两个字让安兰馨的心又柔软起来,廉,你等着我,我不会让你这样偷偷摸摸的持续太久……
皇宫中,苍翟的灵堂设在一个不起眼的宫殿里,所有人的人都忙着幼帝登基,似乎是将这个“死了”的皇帝,彻底的抛到了脑后,整个皇宫之中,唯独这个宫殿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四处挂着白绸,平添了一种异样的清冷。
如过大家都忘记了这个遇刺暴毙的皇帝,那么,有一人,他是绝对不会忘的,即便是苍翟死了,他也忘不了。
正是午夜时分,灵堂中没有守灵的人,甚至连这个宫殿的其他地方,也没有值夜的人,夜色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突然,黑夜之中出现了一抹身影,那身影如果不是刻意的佝偻着背,或许看起来还有些高大,黑影悄悄的进了宫殿,似乎是找准了方向,一直朝着目的地走近,直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灵堂里,黑影在灯光之下,终于可以看清了他的脸,那张原本俊美的脸,此刻阴沉得近乎狰狞,不过,只要是这里有宫人在,一眼便可以认出,这个穿着太监衣裳,手中拿着拂尘,脸色透着一丝苍白的男人,正是曾经那个威风八面,高贵儒雅的二皇子苍焱。
不错,这人就是苍焱,而他今日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苍焱抬起头,看着面前那一口棺材,眸子变得锐利阴寒,这棺材中的人,就是苍翟啊!苍翟!苍焱的嘴角微微上扬,多了几分得意,不过,他却是张狂的朝着那棺材吼道,“苍翟啊苍翟,你看见了吗?你终究还是比我先死!”
苍焱紧咬着牙,刻意压低了声音,即便是压低了声音,也很难忽视得了他声音中自然而然的尖利,面目更是狰狞,没人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说是折磨二字,还不足以形容啊!
“苍翟,你可知你给了我怎样的折磨?我苍焱,曾经堂堂的二皇子,如今的贤亲王,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太监,我尽力掩饰,可是,你看……你看到了吗?”苍焱有些疯狂的指着他的面容以及渐渐消失掉的喉结,眸子一凛,“我连一个男人都不是了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