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暮雪-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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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之时,帮我带句话给太后,就道我在此地很好,让她老人家宽心”
明月听罢,却是轻柔一笑,素手轻放下茶碗 眸光微敛的道:“‘辰德贵妃’即知太后思念,为何不亲自进宫去请安,反而让我这个昔日的敌人传话,难产,贵妃不怕明月‘无意’中说出实情,伤了太后的心么?”,说着,眸光清幽的望着欧阳红玉渐渐僵直的身影,敛下睫,抿了一口茶
“暮雪,你”欧阳红玉面色僵硬的望着明月一派安然,处事不惊的神色,气恼的紧捏着手中的佛珠,她转身对着明月,气息有些不稳的道:“皇贵妃明知这是不可能,却非要如此奚落于我,难产皇贵妃今日前来不是用来拜佛朝礼,而是赶尽杀绝?”
“‘辰德贵妃’还有什么可以让我‘赶尽杀绝’么?”明月突然啪的一声丢下茶碗 ,而后姿态傲然的起身,冷笑着走到欧阳红玉身前,望着她一身零落的模样,心头微起酸涩,却依旧狠下心,道:“‘辰德贵妃’刚才将话说到一半便已停住,我也没有为难贵妃的意思,奈何贵妃不走反而还要请我带话给太后,你说。。。我为何要帮你?”
欧阳红玉眉宇紧拧,死寂的眸光带着几许绝望愤恨的望着明月那似乎永远傲然的神色,紧握素拳,却是的苦涩的轻笑起来,而后脚步略带踉跄的撑住一帝的紫檀木案,眼中的泪滴掉落下来,少许,她猛的伸手指着明月的面容,竟嘶心歇底的吼道:“暮雪,你有今日是你的造化,我欧阳红玉聪明一世,最后竟然败在你的手中,是老天爷瞎了眼”
“大胆,断尘,你怎么能如此对皇贵妃说话”大堂外,突然传开一声呵斥,而后只见一名年长的僧尼面容严肃的走进,眸光锐利的瞪视着欧阳红玉有些扭曲的面容,厉声道:“断尘,既已为出家之人,怎能当着佛祖的面如此放肆,你”
“佛祖?”那名僧尼的话还未说完,却听欧阳红玉冷声一笑,而后更为怒不可歇的望着明月那双依旧平静淡薄的神色,气喘的道:“佛祖能让这样的毒妇成为皇贵妃,让她成为皇上心上之人,佛祖的慈悲何在?就是那双眼睛,就是那双眼睛把皇上给迷住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长得跟明月贵妃一样,为什么她死了还能出来作乱”
“断尘,你放肆”那名僧尼在也无法忍受,|, |不禁伸手攉掌,但是手刚扬起,就被明月能的擒住,而后在愣怔之时,只闻明月的声音带着几分阴冷的道:“让她说”
那名僧尼整个人一惊,而后分外惶恐的落下手,忙低首,双手合十,颤声道:“贫尼该死,贫尼冒犯了皇贵妃娘娘”
欧阳红玉望着那名僧尼的惶恐神色,不禁笑得更大声,眼中的眼泪不住的掉落下来,像是伤透了心,却又更像是死了心,她指着明月的手微微颤抖着握成拳头,声颤道:“凭什么。。。凭什么你要长得跟太祖的贵妃一样?凭什么皇上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要去求太后推波助澜,推你入帝王的怀抱,凭什么皇上每次在我面前提到你的名字时,总是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说着,她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像是回到了过去一般,凄惨的笑道:“皇上以前每次找我下棋,都会问我喜欢什么,可是后来你来了,皇上总是问我,女儿家一般都会喜欢什么,呵呵,呵呵〃
明月怔住了,不是因为欧阳红玉的疯癫,而是她所谓的‘去求太后推波助澜’,虽然,她似乎曾听到过于之相似的话,但是却从来都不曾放在心上,可是今日,在欧阳红玉疯癫的情绪下说出,竟莫名的刺痛她的心
明月缓缓蹲下身子,凝视着欧阳红玉像是失魂了一般的败落神色,不禁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想逼欧阳红玉将她决意出家的原因说出来,却引出了这么一段她自己曾经从来都不放在心头的一段往事
欧阳红玉泪眼婆娑,却又呆呆愣愣,在看到明月为自己拭泪时,| |却更为疯癫的一把抓住明月的手,而后在明月愣怔时,眸光突然露出欣喜,道:“皇上,皇上,你终于来看子辰了,皇上”
闻声赶来的众人在看到欧阳红玉如此疯癫的模样时,不禁都怔住了脚步,萧童惊愕万分的望着欧阳红玉紧抓着明月的手,再顾及不了许多的想上前,却见明月挥抽阻止,少许,只听明月小声道:“贵妃该去休息了”
“不,不,不要,子辰不要休息,子辰要看着皇上”欧阳红玉一听明月让她去休息,忙将明月的手抓得更紧,眸中的泪顿时落得更凶,她痴痴的望着明月,低喃道:“皇上,子辰真的不介意你只爱暮雪,真的,子辰愿意听你说暮雪的好,说暮雪不理你,你好生气,子辰不会跟别人说,可是。。。皇上为什么要那样对子辰,为什么要把子辰当作没有暮雪的代替品,为什么要跟子辰说,宠幸子辰是想知道是否当真非暮雪不可,皇上”
“胡闹,简直胡闹”||大堂外,僧尼的主持慧真师太突然呵斥道,而后大步走进佛堂,一把拉起欧阳红玉,冷声道:“佛门圣地,身为佛家弟子竟然在‘大日如来神像’前如此失仪,来人,将断尘押送到柴房反省”
“小姐”萧童慌忙走进佛堂,小心翼翼的搀扶起明月,眼中满是担忧的望着她
明月望着欧阳红玉半痴半傻的样子,心头的酸涩另她无法承受自己所犯下罪责,她伸手,不禁有些无力的道:“师太,且慢”而后,在众人都愣住之时,轻声道:“皇宫内也设有佛堂,如今‘辰德贵妃’已失心智,师太不如看在佛祖的慈悲上,让明月带她回宫吧”
“这”悲真师太面露为难,不禁转首望向站在堂外的悲圆师太与寺院的主持方丈,少许,只见主持方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而后道:“皇贵妃娘娘,陌生花开,可缓缓归矣,若是娘娘要即可起程回宫,贫僧不敢阻拦”
明月的眸光一凛,疑惑的望向那名年迈的方丈,却见那名方丈低着首,面容上依旧是慈悲平静之色,心中生疑,却也不能推辞,于是便对萧童道:“备车,即刻回宫”
萧童愣了一下,秀眉紧拢,有些心有顾忌的望了欧阳红玉那呆傻的模样,抿了抿唇,却只能无奈的应声道:“奴婢遵命”,而后提裙跨出门槛,对着四面守卫的御林军道:“皇贵妃有令,即刻备车回宫”
87飘然寒冬里 138天下风云(十八),杀机一
‘坤宁宫’大殿外,韩公公手执拂尘,如十万火急般的冲进了大殿佛堂内,在看到正在礼佛的太后时,忙小步上前,微喘道:“太后,‘护国寺’传信回来,说‘辰德贵妃’已经疯癫了,此时正驾着皇贵妃的马车在回宫的路上”
太后一怔,而后忙捏住手中的佛珠睁开双眼,苍老的面容满是震惊, |她手带微颤的道:“你。。。你说什么?”
韩公公不敢迟疑,又重复了一遍,小声道:“太后容禀,刚才后宫六部接到了‘护国寺’的飞鸽传信,说‘辰德贵妃’突然发了疯癫,现在正驾着皇贵妃的马车在回宫的路上”,说着,便将袖中的那封折得细长的字条递到太后面前,道:“这是慧真师太亲笔所写”
太后怔怔的望着韩公公手中的那细长的折叠字条,不禁踉跄一下跌坐在一帝的太妃椅上,所致着佛珠的手不住的颤抖,少许,她断续的道:“快,快去请皇上过来一趟”,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又道:“还有太妃,快,快请杜太妃”
“奴。。。奴才遵命”韩公公看着太后的神色, |却丝毫不顾及的转身跑向了殿外,,在走到两名守殿的宫女时,急喘道:“快,快去‘吣心宫’请皇上移驾‘坤宁宫’”,说着,他张望左右,急忙步下了石阶,向杜太妃的旁宫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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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晨宫’内,太妃杜氏身着褐色金线绣牡丹长袍,虽是体态渐老,却也风韵尤存,她坐在镜前伸手抚着鬓发上的朱花,秀眉在听到韩公公的话时不禁拢起,收回手,弹了弹小指上的雕花金护甲,不紧不慢的道:“你说欧阳子辰犯了疯癫,现在正在皇贵妃的马车上?”,说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轻笑了一声,执起桌案上的画笔,描了描眉,道:“韩公公,你今儿是吃错了药了吧”
韩公公低着头,握着手中的拂尘,小步上前,望了望四周伺候着的宫女,小声凑到杜太妃耳旁道:“太妃娘娘,此事千真万确,奴才都看到了慧真师太的亲笔传书,据说还是皇贵妃要求将疯癫的‘辰德贵妃’带回皇宫的”,说着,将捏在手中的信塞到了杜太妃的手中
杜太妃愣了一下,而后拧着眉宇望着手中的信,面色渐渐苍白,突然,她站起身拍了案台一下,震得发髻上的碧玉翡翠伶仃作响,案台上的发饰滚落在地,而后略带气恼的道:“难产皇贵妃也疯了不成,居然将一个疯子带回皇宫”,说着,双眸微微眯起,冷声道:“欧阳红玉自进宫开始就深得太后欢心,太后什么都听她的,害得霜儿到现在还不能得到宠幸,这次,决不能再让那个疯子进宫”
“太妃娘娘 ,时不为晚,不如此刻奴才就安排杀手出宫,将他们拦截在半路上”韩公公说着,伸手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杜太刀的眸光一沉,嘴角抿出了冷笑,伸手一挥,阴冷道:“我整整布置了六年,也等了六年,却等来那个暮雪死,这个暮雪生,老天见怜,现在竟然让欧阳红玉跟暮雪这两个妖孽全都凑到一起”,说着,眸光暗淡下来,伸手将首饰盒打开,拿出来一叠银票扔在桌台上,冷笑道:“韩林,我这条老命可就看你安排了”
韩公公看着桌台上的一大堆银票,双眸几乎瞪直了,|少许,他笑着将那叠银票收进袖中,小声道:“太妃娘娘 放心,奴才一定会将事情做得妥妥当当,干净利落”,说着,整了整身上的褐色纹秀丹顶鹤朝服,向杜妃一拜,尖声道:“太妃娘娘,太后娘娘有请”
杜太妃伸手抚了抚发髻上的翡翠坠,面容顿时绽开一抹和善的笑意,伸手搭在韩公公的手腕上,抬步上前走,而后笑道:“韩林,倘若你今日没将此事办妥的话,就小心你的脑袋”,说着,在走出大殿时,看了一眼殿外飘飞的大雪,深吸了一口气,冷哼道:“下吧,最好能将一切都埋葬掉”
‘辰德贵妃’贵妃回宫进修一事,如风一般的传遍了整个后宫,让后宫的嫔妃无迷惑,因而一时间竟众说纷纭,然,淑妃更是在杜湘儿的提点下借着此事前往‘怜悦宫’与贤妃拉拢关系
‘琼香宫’中,韩公公早早将消息传到,但花美人已孤寂多年,乍闻此事,竟是惊然惶恐,百般不愿意,想去求见杜太妃,却又闻太妃已经去了‘坤宁宫’,于是便只能待在自己的宫殿内焦急恍然
然而,时至正午,太后与皇上竟同时搬布下旨,顿时,欧阳红玉回宫之事与帝王新宠的胡昭容成了后宫翻起的新浪潮,其,一旨曰,辰德贵妃入寺满月,特此赦令回宫,在‘坤宁宫’佛堂内陪同太后进修,二旨曰,昨夜受帝王宠幸的胡昭容被册封为昭仪,赐住‘华东宫’中,受二品俸禄,一品赏赐,且免向众妃尘省请茶之礼
‘坤宁宫’中,| |太后端着茶碗 ,心不在焉的饮了一口,而后转向坐在一旁的帝王,声带焦急的道:“皇上,子辰的心性一向安静,如今怎么就疯了,雪儿到现在还没回宫,这一路上,若是子辰犯病的话,那岂不是还要延误时辰?”说到此处,太后苍老的容颜更显憔悴,伸手将茶碗 放下,不禁闭上双眸叹息了一声
御昊轩面色冷俊,手中的茶水早已凉透,但却仿若不知,在听闻太后的话之时,只是拧了一下剑眉,并不言语,少许,他低首饮了一口冷却的茶水,回手将茶碗 放下,俊美的容颜更显深沉
秦公公站在一旁,望着帝王的容颜不禁暗自焦急,皇上自知晓皇贵妃离宫之后就一直沉默,就连得了新宠的胡昭仪起身后向其请安,都毫不理睬,似乎这个世界上除了皇贵妃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空气一般。他握着手中的拂尘,又看了看帝王深沉冷凝的眸光,小心的上前,道:“皇上,要不。。。奴才请胡昭仪过来陪皇上小坐会”,若胡昭仪当真是新宠,想必皇上会龙颜悦些
“秦安,朕是不是很久没有给长你的俸禄了?”御昊轩神色依旧冷俊,,但却突然低沉的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在秦公公愣怔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之时,剑眉拧紧的望着大殿外飘飞的雪花,冷清道:“还不快去请胡昭仪”
秦公公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帝王的意思,但在听到帝王的命令时,忙弓身道:“奴才。。。奴才这就去请昭仪娘娘 ”,说着,一甩拂尘,转身走匆匆离去
坐在一旁的杜太妃望着帝王冷俊的神色,不禁 有些心戚,但随即笑着对太后道:“太后,你就宽心吧,子辰这孩子自小就懂事,此次疯癫想必是事出有因,或许还是因为太过思念太后与皇上所致也不一这”,说着,在看到太后的面色有所缓和之时,又道:“在说了,皇上昨个宠幸了那位据说是国色天香的胡昭仪,没准,太后与妹妹,很快就可以抱两个皇子了,如此双喜临门之事,太后应该高兴才是啊”,说完,杜太妃可意瞥了一眼帝王的神色
太后听了杜太妃的话,竟像是入梦初醒一般,赶忙转首望向帝王,道:“胡昭仪。。。哀家都险些忘记了昨日乃是皇上选妃大典,据说,皇上昨夜钦点了胡昭仪侍寝,哀家今日怎么没见妃子来晨省?”
御昊轩俊容冷沉,却依旧转首,薄唇扯笑的对太后道:“是儿臣疏忽了,今晨胡昭仪起的太晚,儿臣也不舍得唤醒她,因而才误了时辰”,说罢,帝王的神色却依旧冷凝,没有一丝新婚燕尔的喜悦
太后顿时笑了起来,却不在说什么,而后只闻杜太妃心头欢喜的乐呵道:“太后有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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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容娘娘到~~~~~~~~”,谈笑间,大殿门前的韩公公突然尖声唱道,让太后与太妃不禁都敛下了笑意,纷纷凝望着大殿外,只见一抹身着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