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第6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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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拜阳货,这个典故白氏自然不能知道,一时茫然地看着关卓凡。
“总之就是他明知道我不会去,只要帖子发到,他的礼数就算尽到了。”
“哦,”白氏明白了,“他是皇上的老师,做什么要专门来尽礼数呢?”
“我在江苏,替他摆了一个门生,”关卓凡又想起那位矮矮胖胖的齐秉融来,“他这个做老师的,不能不谢我一谢。”
等到都看了一遍,统共挑出来七张帖子是要去的,让白氏收了,回头交黄先生写回帖。
这件事办完,别的事可以先不急,明氏便站起身来,要替他张罗吃的。
“饭菜早都备好了,我叫她们开到这儿来。”
“不用,我早上用过点心了。”关卓凡摇了摇头,“赶了几天的路,累得很,昨儿晚上又没睡好。午饭我不吃了,去睡一会。”
“不吃怎么成?”白氏吃惊的说。
“你们俩的衣裳,真是好看。”关卓凡伸了个懒腰,拿眼睛睃着她们俩,笑嘻嘻地说,“累极了,累极了,好歹睡上一觉,把精神养足了再说。”
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白氏和明氏都红了脸,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襟。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共你双双飞
躺到西厢房自己那张久违的大床上,格外亲切,于是这一觉也就睡得特别扎实,从上海到京城一路奔波的劳累,至此才算是彻底缓了过来。
醒来一看表,已是下午四点多钟,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来啊——”
结果房门一开,进来的却不是亲兵,而是一个穿了淡红衫子的俏丫鬟,略略一蹲,小声应了一句:“爷。”
“小福?”关卓凡一愣,两年没见,这丫头长得有模有样了,不惟身条饱满,人也变得更漂亮了。
“我伺候爷穿衣裳。”小福说起话来,也比两年前要老练了不少。关卓凡心说,她当丫鬟的头,算是练出来了。
“果然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关卓凡坐起来,由着小福替他穿上衫褂,嘴里打趣道,“太太还没舍得把你许出去呢?”
这位爷的脾性,小福有什么不清楚的?一句话也不敢答,只是低着头,手脚麻利地替他系着纽子,心知只要有一点不庄重,没准就要被他抱到床上去,要是让太太撞见了,那怎么得了。
等到白氏闻声从正厢房里走过来,正好小福从西厢退出来。白氏看了看面色微红的小福,没说什么,进了西厢,似笑非笑地看着关卓凡。
“你又逗人家是不?我就这么一个丫鬟头儿,你也不放过。”
“什么话,没有影的事!”关卓凡忽然变得比正人君子还要正人君子,“双双你先坐下,我有事情要交待。”
等到白氏坐了。他便从衣衫的内口袋里。掏出一个封套来。
“这个。你替我锁到保险柜里去。”
白氏接过来,拿手捏一捏,猜到里面是银票,笑着说道:“哪里用得着这许多?上次张顺回来,带了一万两,方才图林又交了一万给我——到哪里花去?”
“这不是给家里用的,”关卓凡摇了摇头,“你别笑嘻嘻地不当一回事。里面有六十万呢。”
“啪”的一声,白氏的手一抖,把封袋掉在了地上,自己捂了嘴,赶紧捡起来,只觉得烫手。
“卓凡,怎么拿了……这么多钱?”
“我这次回来,有一件大事要办。”关卓凡看着她,平静地说道,“火到猪头烂。不花钱可不行。”
封袋里面,也还不仅是银票。另有一张单子,写了自恭王以下一共二十三个人的名字,是准备照着名单分送的。
外官进京,对京里的官员往往都会有所表示。所用的名义,是夏天冰敬,冬天炭敬,虽然现在非夏非冬,好在还有一个八月半,可以勉强靠得上,算成提前致送“节敬”。这是寻常的事,但这样大的金额,却又大不寻常了。
等到白氏战战兢兢地把封袋拿回去锁在了保险柜里,关卓凡放下心,才觉得腹中空空,饿得不行。好在已经到了饭点,于是由白氏和明氏陪着,在正厅里好好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一边喝着酒,一边跟她们两个,把上海和江苏的事情,拣大的说了一遍。
酒足饭饱,回到西厢房,两个嫂子也一起跟了过来,因为还有一件事不曾听他说起。
“刚才没说,现在可得说了,”白氏笑着问道,“你纳的那个妾,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形,快快从实招来。”
不管是作为嫂子还是作为女人,这都是她们最感兴味的事情。关卓凡也丝毫不做隐瞒,老老实实地把从认识扈晴晴开始,一直讲到那副“马上封侯图”,至于在抚衙后院“夜袭美厨娘”这种事,自然略过不提。
“她的八字儿一定跟你特别合契,”明氏听得入了神,“难怪挂了一幅画,你跟着就封了侯。不过说起来,听说了你封侯的那一晚,我跟姐姐也高兴得睡不着,躺在姐姐床上,聊了一整夜呢。”
“这是个好姑娘,”白氏也感慨道。特别是扈晴晴举身入衙的那一段,让她颇有心旌摇动的感觉,“算是跟你共过患难的人,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你们也是跟我共过患难的人。”关卓凡轻声说道。
这句话不错。白氏和明氏不约而同地都想起当初,一个铜板恨不能掰成两半花,一个月吃不上一回肉,那份艰难跟现在的荣华比起来,真是恍如隔世。
桌上的油灯,忽然连着爆了两个灯花,噼啪两声,把陷入沉默的三个人惊醒了。
“你……你歇着吧。”白氏牵了明氏的手,站起身来。
“今宵画烛银台下,并蒂双芯爆灯花。”关卓凡一笑起身,不由分说,便将两位嫂子一齐揽入怀中,“你们知不知道,这句诗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听上去就不像好话。白氏和明氏心慌慌地对望一眼,都低了头不说话。
“这是喜信儿,说的是好事成双。”关卓凡沉静地说,“你们能在正厢的床上聊了一整夜,自然也可以在西厢的床上,再聊上一整夜。”
“卓凡,你……你……”白氏连话都说不成句了——这像是要聊天的样子?二女共侍一夫,这该有多羞人呢。
“既然是吉兆,违之不祥!”关卓凡看着怀中面泛桃红的一双佳人,再也忍耐不住,紧一紧双臂,噗地吹灭了油灯。
及至上了床,果然不是“聊上一整夜”的节奏了,两个被他剥得精光的美人,尽力缩在一侧的床沿处,在被子底下瑟瑟挤做一堆。
“姐姐先来,还是妹妹先来?”
关侯爷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厚着脸皮靠了过来,拿手来捞她们。一片漆黑之中,两个嫂子都羞得不敢出声,任凭那只可恶的手伸进被子,在自己的浑身上下游走。
就这么摸索了一会。关卓凡凭着胸前的尺寸。到底把白氏辨出来了。搂住她的腰,把她拖到了床中间。
“自然该是姐姐先来。”
小声笑着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再出声,先长长地做了一个嘴儿,又在白氏的身上胡乱亲着。再过一会,黑暗之中隐约见到两条白生生的腿被举在空中,白氏轻轻“唔”了一声,见得大功告成。
关卓凡在白氏身上奋力敲拱着。白氏还忍着不肯出声儿,躺在一边的明氏倒先酥了,喘息的声儿,听着听着便急促了起来。
“好好,姐姐得着了便宜,也不能让妹妹吃亏。”关卓凡喘着粗气说道。
说完这句,一只右手已经伸到了明氏身上。明氏却不像白氏那样耐得住,没过一会,身子便一拱一拱的,依依哦哦的哼了起来。
*
这一回。却是关卓凡先醒,睁眼一看。天色早已经大亮。悄悄坐起身子,侧头看看身边的一对**佳人,搂在一起,一张薄被覆了下面,云鬓散乱,酥乳厮磨,还正睡得香甜。
关卓凡一笑,挣扎着下了床,只觉四肢百骸,无不酸疼。想起昨夜的连场大战,心里琢磨着,看来齐人之福固然是其乐无穷,不过若是长此以往,怕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吧。
自己摸索着穿了衣裳,踱步来到正院,仍是小福带了丫鬟,替他在正厅摆了早点。正在慢慢吃着,图伯来通报,说外面有一位刘大人,求见侯爷。
“哪一位刘大人?”关卓凡皱起眉头问。现在这个时候,真是不想见人。
“是顺天府的刘府尹。”
顺天府尹,也就是顺天知府,不过这个知府,跟别的地方大不一样。顺天府管着京城和京外的郊县,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府”,府尹的官衔是正三品,用银印,不是寻常的五品知府可以比拟的。
关卓凡不在京的时候,顺天府每月都派一个书办上门,看看有什么需要照应的事情没有,现在得知关侯爷回来了,府尹亲自来拜访,更算是格外巴结,这个面子不能不买。
于是关卓凡略具衣冠,亲自迎了出去,见过礼,便把刘府尹请到设在外院的花厅之中,坐了喝茶。平日里常来的那个书办,叫做刘四,是刘府尹的亲侄子,管刘府尹叫二大爷,在一旁站着相陪。
既然是礼节性的拜访,大家都是言不及义地寒暄着,就这么坐着聊了一会,刘府尹看看时候差不多,便恭恭敬敬地起身告辞。
“刘大人,平日里多承关照。”关卓凡也站起身,拱手道,“这次我回来得匆忙,回头再具礼相谢。”
刘府尹回到设在鼓楼东大街上的顺天府衙门,在签押房里坐了,刘四也跟了进去,顺手替他二大爷斟上一杯茶。
“这位关侯爷,还真是客气的很,”刘府尹啧啧赞叹道,“二十四岁的侯爷,前程未可限量啊。”
“二大爷,我倒听说了一个事,”刘四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神神秘秘地说道,“我看关侯爷府里,好像也有那么点不清不楚。”
“嗯……嗯?”刘府尹瞪大了眼睛。
“他们府里,都管关侯爷那个嫂子,叫做太太,管关侯爷叫做爷。”刘四小声说道,“听说那位嫂子,乃是国色,二大爷你说,这可不是挺有意思的么?”
话音才落,不防却被刘府尹兜头大力一掌,打了个趔趄。
“你那就是放屁!”
刘四半边脸火辣辣的疼,拿手捂着,惊恐地看着他这个暴怒的二大爷。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刘府尹额上青筋毕露,压低了声音,气急败坏地骂道,“不想着怎么去巴结人家,尽琢磨这些没俅毛用的事儿!他是你说得的?你要作死,尽管自个儿去死,刀子索子鹤顶红,你随便挑!只一条,别拉上我跟你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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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王府密室
恭王府里的家宴,亦是豪奢异常,虽然只请关卓凡一人,可单单是餐前的果子小吃,就上了十六盘。
关卓凡心想,恭王是有明旨赏了双俸的,不过要维持这样的排场,那可不是一两份俸禄的事情。
“王爷,”关卓凡从靴页子里取出一个封包,隔桌递了过去,“府里开支浩大,这是我的一点孝心,请王爷赏收。”
“嘿,你还来这个。”对面的恭王笑了,接过封袋,既不避客,也不避下人,打开封包,把里面的票子抽出来,手一捻一放,再把封包放回桌上。
“好嘛,当初赏你一万,现在倒找回来十万。”
“回王爷的话,这些都是长毛聚敛的银子,取不伤廉。”
“逸轩,有心了。”恭王笑着点点头,“来,先喝了这杯。”
恭王仍是老做派,以窖藏的冰块,镇了西洋的葡萄酒,倒在精美的水晶杯里面。在暑意未消的七月里,这样的喝法,果然是舒爽异常。
“先说说江宁的事吧,”恭王跟慈禧一样,都把江宁放在极重要的位置上,“曾国藩已经上奏,请求裁撤湘军,同时也要替曾国荃开缺回籍。你是从江宁回来的,这两件事,你怎么看?”
关卓凡心想,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都是起源于克复江宁之后,湘军的大掠。不过在恭王面前,不必像昨日陛见时说话那样谨慎,一来是亲信的身份,二来是私宅独对。不像殿堂之上那样耳目众多。三来是恭王对政事的熟稔。犹胜于两宫太后,如果一味地虚与委蛇,被他听出来了,反为不美。
“王爷,我年纪轻,见识到底有限,曾国藩和曾国荃的事情,不敢胡乱置喙。至于江宁的事情。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你尽管说。”
“曾国荃的吉字大营,暮气已露,这是有的。以强弩之末,居然也穿透了江宁这层鲁缟,已经很不容易了。破城的时候,我在城外七里的井望坡上亲眼观战,那真是烈日炎炎之下的一场苦斗,实在是真刀真枪拼来的。并没有花巧在内。”
“那么破城之后……”
“王爷,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吉字大营的一口气,全吊在江宁城上,江宁活着,他们就活着,江宁一死,他们也就死了。”
恭王遽然而惊:“逸轩,这话是从何说起?”
“鹰不能饱,饱则远飏。”关卓凡把刘郇膏的话,拿来“借花献佛”,坦率地说道,“江宁破城之后的事,说实话,再没有人能弄得清楚。若说江宁城里一两银子也没有,那没人会相信,若说有金山银山,却也没有实证。因此我劝王爷也不必再去深究,糊涂账,糊涂过,曾国藩提出来要裁撤湘军,我猜他要撤的,首先就是吉字大营的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