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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凤鸣宫阙-第7部分

小说: 凤鸣宫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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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也正是此时。她才总算是想起了一个疑问来:孙姑姑叫她来,到底是做什么?难道就听人闲聊不成?
  但是孙姑姑不发话,她自然也不敢开口问,所以只能默默站在那等着。
  好半晌,孙姑姑总算是想起了陶君兰的存在,笑着指着她冲着静灵道:“就是她了。上次二皇子的衣裳,是她洗的。”
  静灵又上下打量了一回,“看来不仅长得好,还心灵手巧。”
  陶君兰心里却是猛然咯噔了一声。这好好的提起了二皇子,又说了洗衣裳的事儿,她顿时就想起了那件被洗破了的衣裳。难道,是这事事发了?不对啊,怎么等了这么久?可若不是此事,她还真想不到别的了。
  正想着,静灵已经开了口:“上次你洗过一件鸦青色的衣裳是吧?袖子口有些破的那一件。”
  果然是这事儿!陶君兰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不过却竭力维持镇定:“是洗过。”
  “你用黛蓝色的线,补上了破损之处。”静灵又道。
  “是。”陶君兰一面应着,一面却是渐渐的回过味儿来:恐怕那衣裳,还真不是她洗破的。而是送来的时候,已经就是破的。她当时心不在焉的,所以才会看漏了,从而觉得是她自己洗破了!
  一时之间,她只觉有一种莫名的荒谬感觉。这算是什么事儿?她这根本就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了个事儿出来!
  陶君兰只觉得斗大如斗,半边身子都有些发木。这洗破了衣裳补了又是一回事儿,可擅自缝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如今别人会怎么看她?怕是觉得,她这是故意在出风头!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此乃宫中大忌!宫中最重要的是什么?进宫第一天,教规矩的姑姑就说了:是本分!
  陶君兰接着想到的是:会怎么处置她?
  正忐忑不安着,静灵却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荷包来,直接就放在了桌上:“二皇子很喜欢,让赏你。”
  陶君兰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一句话。
  “不过,我想问问你,你这样做,怕是不合规矩吧?你是出于什么心思做的这件事情?”静灵声音不高,可是双目却是灼灼锐利,似乎恨不得能够直接刺入陶君兰的心里,好好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陶君兰微微打了个颤,心道:来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陶君兰也不想隐瞒什么或者找借口,直接就说了真相:“我以为衣裳是我洗破的。怕姑姑责罚,就擅自做主补了衣裳。因为那衣裳看着已经旧了,我猜想主子怕是不会再穿。因此才斗胆了一回……”
  “你倒是胆子大。”静灵“嗤”的一声笑了:“不过,这样想也对。本也不打算再穿的。不过是二皇子偶然看见了,才发现了这事儿的。”
  孙姑姑没表态。
  陶君兰心定了定,跪下认错了:“奴婢知错,求姑姑责罚。”
  “我们二皇子说了,不必罚你了。”静灵又说了一句,“不过你那线实在是粗劣,就拆了重新绣吧。线我也带来了。另外几件衣裳,也多少有些破损之处,你自己且看着办。”
  说完了这一句,静灵便是起了身:“我还有些事儿,你做好了,就给送过来吧。”
  陶君兰直接就傻了: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再偷偷看一眼孙姑姑的表情,见孙姑姑盯着她似笑非笑的,又有些头皮发麻。
  当下自然也不敢起,只是老老实实地跪着,等着孙姑姑发落。
  孙姑姑亲自将静灵送出了门去,这才折返回来,淡淡的指了指桌上的荷包:“既然二皇子发了话,我也就不罚你了。但是你且记住,下不为例。这是你的赏赐,拿去吧。”
  陶君兰早就想过这个赏赐怎么处理,当下也不迟疑,立刻道:“奴婢犯了错,姑姑不惩罚已经是万幸,如何还敢再要赏赐?还是姑姑拿着吧。二皇子想必也是看在姑姑脸面上,才没计较此事的。”
  孙姑姑这次倒是真多了几分笑意:“你果然是个伶俐的。不过,我还不至于如此眼皮子浅。既然说了赏给你,你就拿去吧。活好好做,别马虎了。至于别的心思,不管有没有,都给我收起来,老老实实的!”
  陶君兰心中一凛;“是。”这就是孙姑姑的警告了。
  这件事情太过奇异,所以直到陶君兰抱着篮子回了屋,也是恍恍惚惚的没回过神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犯了错,不但没挨罚,反而得了赏赐。
  荷包她拆开看过了,里头装着五个小银锞子,一个约半两重,五个加起来也不算多。但是也不少了。当然,关键的还是脸面。主子赏赐的东西,不论多少贵重,都是脸面。二皇子给了赏赐,说明是真的看重了她的手艺?
  陶君兰低头看了一眼熟悉的黛蓝云纹,忍不住一咧嘴自嘲的笑了笑。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这件事情,处处透着古怪。不过她也不想多想了,当下决定老老实实的干活儿,至于别的……还是忘记得好。
  就像是孙姑姑说的那话一样。
  接下来,陶君兰又觉得有些头疼:绣上去的花纹得重新拆下来,再绣上去,可不是一件小的工程。再说了,还有别的衣裳……
  纵然静灵走的时候没要求什么时间之内做完,可是陶君兰认为,恐怕还是得越快越好。
  至于这件事情,她也没刻意瞒着,当然也不可能大肆宣扬。当然,屋子里的其他人,她自然没瞒着。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又将赏赐拿出来,一人分了个银锞子。五个人,刚好一人一个。
  绿柳暗地里嗔她:“你也忒老实了。那是你的赏赐,不拿出来也没什么。”
  陶君兰笑了笑:“大家都在一处,不说有难同当,至少该有福同享。”
  绿柳闻言,瞪了她一眼,末了又贼笑道:“你说,二皇子怎么对你如此青眼有加?莫不是……”
  陶君兰气急败坏的狠狠掐了绿柳一把;“你再胡说,就干脆把银子还给我算了。这话也能浑说?让人听见了,还要不要我做人了?”
  绿柳忙扭着身子躲,却是不敢再说这样的玩笑话了。一时又道:“你说,孙姑姑这次会不会为难你。”
  陶君兰也吃不准,“不知道。不过这次也是运气好。不然,不是也得落成皮。”
  “谁说不是呢。”绿柳叹了一口气。

  第一卷 第11章 百态

  陶君兰将这次的事情,却是到底很快在浣衣局就传开了。
  一时之间,说什么话的人都有。有来巴结的,有嘲讽的。所以,陶君兰倒是每天都不得清闲了。就是吃饭那一会儿的功夫,也要听无数的话。
  就是孙姑姑,也似乎是一下子改变了态度,竟是让她在做二皇子活儿的时候,先将浣衣局这边的事情放下不急。
  陶君兰只得又特地去谢了一次孙姑姑。孙姑姑和颜悦色的,倒是看不出什么。可孙姑姑如此,却反而越发的叫她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了。
  毕竟,她是犯了错的。没道理还有这样的待遇。
  陶君兰只得越发诚惶诚恐的做活计。
  说来也怪,二皇子的衣裳,都是同一种面料的,而且同样的,都是破旧了。有些衣裳,甚至比之前那一件破损得更加厉害。还都不是不小心刮破什么的,都是磨破的。
  这样的破损,只有常常穿,才会如此。
  所以陶君兰有些想不明白了:堂堂二皇子,怎么会这样穿衣裳?纵然再舒服,可也不至于一件衣服穿破了还没有新的替换。更不至于,破了的衣服还要补好再穿。那未免也太穷酸了。就是一般体面些的人家,也不会如此穿衣裳。更别说是皇子了。
  难道,二皇子特别节俭?陶君兰觉得不应该。就算再节俭,也不是在这上头。毕竟这关乎脸面呢。
  要么,就是特别的珍视这些衣裳。因为特别喜欢,所以才会常常穿,又因为如此,所以破了也舍不得扔掉。虽然不会再穿,可是补一补,留在那儿做个念想也是可以的。
  陶君兰就有一个香囊,是她娘死之前做给她的,因为经常婆娑,上头绣的花儿都有些毛了,可是她还是好好收着,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看。那是她娘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了。
  二皇子,应该是个十分恋旧的人。
  这就是陶君兰得出的结论。
  然后,她又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些衣裳的针线痕迹,和她的风格很像。尤其是绣活上头。不仅针脚很相似,就是用色也很像。
  怪不得二皇子会指明让她来做。陶君兰有些恍然大悟。于是又松了一口气:至少不觉得这是天上无缘无故掉下来的馅饼了。心里也安定了不少。理直气壮了不少。
  当然,做活的时候也更加小心了。每一件衣裳,她都仔细看了原本的针脚和绣的花样,再想着补衣裳的法子。力求将每一件衣裳,补得都看不出原本破损的痕迹。
  这一批活,即便是陶君兰紧赶慢赶,也足足做了一个月。等到收了最后一针,她便是将衣裳细细的洗过一遍,晾干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这才送去孙姑姑那儿。
  孙姑姑随手翻了几下,笑着赞了一句:“你这个活计的确鲜亮。不去针工房,倒是可惜了。”
  陶君兰谦虚了几句,没当真更不敢往心里去。
  可孙姑姑接下来一句话,却是让她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孙姑姑说:“你歇了一个月,原本的活计空着也不是法子,我让别人顶了。此时再让人走也不妥当,你就委屈委屈,先做别的吧。等以后缺人手了,再回去。”
  这是直接剥夺了她原本的差事。陶君兰心中不痛快,可面上还不敢露半分,只勉强一笑:“我听姑姑的安排。”
  孙姑姑最后将她安排到洗次一等衣服的人里头。虽然就次了一等,可是每天要做的活,却是翻倍也不止。
  可陶君兰除了无可奈何的接受之外,还能如何?孙姑姑不声不响的,名正言顺的,就这么的罚了她。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另一方面,陶君兰却也心安了几分。这就像是天花板上的另一只靴子,此时终于掉下来了。
  回去的路上,其实她也想明白了。她本来也犯了错,得了罚也是应该的。
  这样一想,心里的难受就少多了。只是想到以后小山一样的衣裳,冰凉的井水,她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即便孙姑姑给的理由合情合理,让人说不出一句话。可是绿柳还是恨恨道:“她就是故意借机让她的人挑了好活罢了。你和我要好,她看着,自然是不痛快的。”
  可是一向毒舌的采鸢这次却罕见的没附和,反而摇摇头:“本来也是她有错在先,没明着罚,已经算是给了体面了。”
  文杏也觉得是这样。
  陶芯兰一脸心疼的看着陶君兰的手:“以后多擦点面膏。”
  陶君兰抱着妹妹,心软成了一汪水。同时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谨慎小心。这样的错,不能再犯了。
  对浣衣局来说,冬天是最难熬的。
  宫里给她们这些新来的宫女一人发了两套冬衣。可看那样子,倒不像是新的。而且,都有些偏大了。一捏,更觉得里头的棉花薄得有些过分。穿着这样的冬衣,可想而知冬天会是个什么情景。
  陶君兰将冬衣改了改。又将几件旧的,不要了的里衣,缝成一个厚点儿的背心。虽然只有几层布,可好歹也能挡一挡寒气。其他几个人见了,也称这个法子好,便是也炮制了一番。
  可即便是如此,霜降之后,还是冷的一个劲儿的哆嗦。更甭提还要用刚打上来的井水洗衣裳了。
  说实话,刚提上来的井水并不冷,可是却也不可能一直都是那样。过了一会儿之后,就只觉得那水似乎要将人的手冻成冰块似的。到最后,手指已经木木的几乎要失去知觉。若仅仅是如此还好,最难受的生了冻疮。
  刚长冻疮的时候,又肿又疼。手一伸出来,十个手指头跟胡萝卜似的,又粗又壮。手背更是紫红紫红的肿得馒头似的。
  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肿胀的手晚上一暖热乎,那就不是疼了,是痒得厉害。可不敢抓,一抓又疼得钻心。只能咬牙忍着。别提多难受了。
  更可怕的是,有些冻疮冻得厉害了,就会烂。流脓。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惨不忍睹。这样的伤,一沾上胰子,就疼得钻心。可也没办法,依旧得洗。一天泡下来,烂肉都泡涨了,轻轻一碰就掉了。涂了药也没用,因为第二天还得继续洗衣裳。
  以前陶君兰可没受过这样的苦。可如今倒是一一都体验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年三十,所有浣衣局的都松了一口气:过了年,天气就该渐渐的暖和了。到时候,就不必再受这样的罪了。
  按规矩,年三十的时候是不洗衣裳的。所以腊月二十九的时候,浣衣局就将活计都收拾妥当。
  年三十的时候,宫里是要放烟火的,总之热闹非凡。可是这些都和宫女和宦官没关系。
  除了一人发的一朵绒花,和十几个大钱的红包,也就是一碗能见着肉的饭菜。
  当看见米饭上头青幽幽的颜色时,陶君兰只觉得十分惊喜:宫里冬天除了主子之外,别人都是吃不着什么蔬菜的。大部分都是吃腌菜。腌菜又老又咸,谁也不爱吃。可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只能吃。
  所以,如今见了新鲜的绿叶子的菜,不只是陶君兰,大家都是喜笑颜开了。除了绿叶子的菜,一人还有两三块的红烧肉。
  大家都吃得十分满足和欢喜。
  陶君兰满足之余,又觉得有些心酸:尤其是看见陶芯兰那一脸意犹未尽舍不得一口气吃完的样子。要知道,以前就是她们家的下人,也比这个吃得好。
  陶君兰心酸的将自己碗里的红烧肉拨了两块给陶芯兰,自己只吃了一块尝了尝。没有以前她家里做的好吃。可是却胜在油水够足,毕竟在宫里常年累月的,都见不着肉不是?
  陶芯兰又将肉拨回来,“我有。”
  陶君兰再拨回去:“你吃吧,我觉得不好吃。没以前家里做的好。”陶芯兰还在长身子,虽然两块肉不顶什么事儿,可是却也聊胜于无。最主要的,陶芯兰看上去,实在是馋坏了。
  大年三十都是要守夜的。每个屋子的宫女们,都各自合伙掏钱托人带了花生,芋头等东西进来,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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