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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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成骏摇了摇手,说:“信是刚刚从墙外飞进来的,我让蛇影去追了。”
沈荣华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晨儿和我在一起会更好,勿念”,她当即就皱紧了眉头。连成骏接过信扫了一眼,又递给了沈恒,沈恒看后,唉声叹气。
“还是信他吧!希望晨哥儿能过好。”沈荣华把信折好,放进荷包,愣了一会儿,说:“我去看看三婶,本来搬家就琐事繁多,还让她为晨哥儿担惊受怕。”
沈恒迟疑半晌,说:“他就是直接来要晨哥儿,你也不能阻拦,毕竟他们血脉相连。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用这种方式,弄得紧张兮兮,自己也不自在。”
沈荣华摇了摇头,没说话,众人正沉默叹气,蛇影回来了,附在连成骏耳边低语了几句。连成骏眉峰微拧,嘴角挑起浅淡的冷笑,冲沈荣华点了点头。
“有什么消息吗?”沈恒试探着问。
“倒是有一些发现,不过要等我回京城才能确定,等有了确切消息,我再知会三叔。”连成骏冲沈荣华点点头,示意她安心,“时候不早,我们准备回京吧!”
正好江氏也带儿女一起回京,正在收拾行李,因晨哥儿被劫之事耽误了。连成骏和沈荣华到正在修建的铺子周围转了一圈,等他们回来,江氏等人也收拾妥当了。他们一同回到京城,两人又把江氏等人送到沈家大宅,才回了蒲园。
“蛇影追踪丢飞镖传信的人有什么线索?”沈荣华知道连成骏统领揽月庵一部分暗卫,势力不小。但有些事不能让沈恒和江氏等人知道,在密州及路上,她不方便询问,“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是什么人劫走晨哥儿了?”
连成骏笑了笑,说:“蛇影轻功最好,但他追踪的人精通分身之术,刚追到街口就被甩掉了。分身之术是番邦幻术之一,此术从不处传,可见送信之人来自番邦。由此推断晨哥儿的父亲不是番邦人,就是跟番邦关系密切的人。”
“等于没说。”沈荣华皱起眉头,愣了一会儿,又无精打采滚到连成骏怀里。
“怎么等于没说呢?范围已经缩得很小了,等着吧!三天之后给你惊喜。”
沈荣华点点头,双手勾住连成骏的脖子,重吻了一下,奸笑道:“三天后要是没有惊喜,我就长大了,你知道我要是长大了最不喜欢什么、最喜欢什么吗?”
“说来听听。”
“我最不喜欢我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人,我最喜欢一个人独睡,还有……”
“行了,娘子,三天之内我把晨哥儿给你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第二天,萧冶来找连成骏,说谨亲王已给老北宁王写信了。萧冶原计划让谨亲王写封引荐信,由他带着信去拜访老北宁王,再由老北宁王引荐,跟万永琎见面细谈。谨亲王是性急之人,直接就把事情写到了信里,现在正等北宁王回音呢。
老北宁王年事已高,二十年前就把王位传给了北宁王世子,开始了他的养老生涯。北宁王府在塞北,这几年北疆开战,老北宁王就到京城居住了。但他嫌京城杂乱喧闹,一直住在北城门外的庄子里,逢年过节或走亲访友,他才到京城来。
“信是什么时候送走的?”
“昨天晚上,现在应该收到了。”萧冶皱眉挠头,暗怪谨亲王行事草率。这封信的内容比较敏感,若让别人知道、导致他们的计划外传,或老北宁王和万永琎不愿意帮忙,又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不但此事办不成,还会给他们惹来麻烦。
连成骏冲萧冶安慰一笑,说:“事到如今,多说无益,静候佳音吧!”
前几天,万永琎到蒲园来给他和沈荣华送新婚贺礼,他就跟万永琎说了他们的计划,万永琎也答应帮忙了。他之所以要通过谨亲王引荐,把老北宁王也绕进来,就是想把自己规避出去。敏感的时候,敏感的身份,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老北宁王是豁达爽朗之人,万永琎虽说阴鸷,跟他私交不错,这件事成的机率十之*,他并不担心。就怕皇上没主见,政令反复无常,又信赖靖国公和五皇子一派。此计不通,可以另寻别路,就怕被靖国公等人盯上,就有麻烦了。
连成骏想了想,说:“我们应该和小韩将军商量商量此计不成,该如何应对。”
“去我们府上吧!我父王也很关心此事。”萧冶停顿片刻,又说:“我在谨亲王府后街置了一座小宅院,后院有长廊直通谨亲王府,不会被人发现。”
就因为谨亲王府是主战派,被仁和帝疏远了,进出谨亲王府的人都会被有心之人猜忌。要想去拜访谨亲王,还要从别家的宅院进入,也实属无奈。
连成骏点点头,交待了手下几句,又嘱咐了沈荣华,就跟萧冶走了。沈荣华闲来无事,看了一会儿账目,又觉得无趣,就想出去转转。想起真月乡君来了京城,三太太等人也回来了,她就让丫头备了礼物,去沈家大宅凑热闹了。
京城的沈家大宅同津州的宅院布局相似,沈老太太的院子在中轴线上,还叫吉祥堂。中轴线左侧住着长房和四房,右侧是二房和三房的院子。沈恺和江阳县主在任上,万姨娘就带着她的子女住在二房的院子里,一来就闹得鸡飞狗跳。
沈荣华主仆到了沈家大宅大门口,没递帖子,被门人拦了。山芋山药接到沈荣华的暗示,把阻拦他们的门人和看热闹的下人一顿饱打,之后,扶着沈荣华踩着他们就往里走。她让人给真月乡君递了话,就直接到三房的院子拜访江氏了。
守门婆子只跟大丫头白素说了一声,白素没通传,就直接把沈荣华主仆迎进了院子。白素跟沈荣华交待了几句,才引着她进到客厅。看到江氏愁眉苦脸,五姑娘和八姑娘坐在江氏身边,都默不作声,沈荣华就知道回府住的日子不好过。
“二姐姐,你的蒲园是不是很大呀?我和五姐姐去你家住行吗?”八姑娘苦着脸询问,只怕沈荣华不同意,又补充道:“二姐姐不知道吧?这里可没法住了。”
“蒲园很大,也很清静,你们都去住也好,我正好有伴。”沈荣华坐到江氏身边,轻声问:“不是昨天刚回来吗?一天不到,那些人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江氏叹气道:“昨天回来,天色还不晚,大厨房就没给我们一家主仆做饭,今天早晨也没有我们一家的饭食。我打发人去大厨房问,大厨房让我去问当家的四太太和三姑太太,我亲自去问她们,她们又让我去找老太太,我又去找了老太太,你猜老太太怎么说。她说分家了,大厨房不会供应我们饭食,我说那我们自己开火,她说这个家除了她,不允许任何人自己开火。我说那我们搬出去住,她说我们要是敢搬出去住,她就去衙门告你三叔忤逆不孝。
我气急了,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说让我们一家一个月往公中交三百两银子当饭食费用,再拿一百两银子孝敬她。另外,老太太不让给你五弟和八弟请夫子了,让大公子教他们读书,让我一个月给大公子拿一百两银子做束脩。你三叔谋个差事不容易,要是让她不管不顾闹腾,非毁了你三叔的前途不可。我想先忍耐,可你三叔一个月的俸银还不到一百两,庄子铺子加起来能有多少出息?一个月五百两,一年就是六千两,我从哪去弄那么多银子?这不是要把我们逼死吗?”
沈荣华摇头冷笑,问:“现在不是大太太当家了?”
“不是,是四太太,还有被休回来的那个一起持家,这主意也她们出的。”
“真不知这是一群什么玩意,欺人太甚了,这不是把人往死角逼吗?。”沈荣华也就是嘴上骂骂,心里再恨,她也不便插手,也帮不上忙。
沈老太太等人就是欺软怕硬的人,江氏品性不坏,却不好管事,一向都是自扫门前雪。沈老太太这次就是冲三房来的,拿江氏娘家的名声和沈恒的前途做筹码,逼江氏就范。看江氏的样子是想忍耐,可又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这是个两难的选择,沈老太太等人敢明目张胆跟江氏索要银子,也就摸准了她的脉。
沈臻葳咬唇哽咽,“二姐姐,我是不是太软弱了?都不能为父母分忧,我……”
沈荣华摇了摇头,轻叹道:“不软弱又能怎样?她们是天不怕、地不怕,又不要脸面的破落户,我们不是斗不过她们,而是不跟她们一般见识。”
八姑娘噘着嘴说:“她们都怕二姐姐,四太太说二姐姐银子多,要不是……”
江氏皱了皱眉,八姑娘当即就不敢再说了,“要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回来。”
“三婶不必给五弟和八弟请夫子了,也别用大公子,他能教什么?还要一百两银子,亏她们说得出口。成骏的师傅百里贺曾是鸿学大儒祝老先生的弟子,在江东颇有名气,前些日子来了京城,要住上几年,就在蒲园。我原本想让他教晨哥儿功课,跟他都说好了,要不让五弟和八弟拜他为师,住到蒲园也方便。”
因为江氏顾虑重重,到最后可能会选择忍耐,沈荣华才不想插手这些事。但她也不想让沈老太太等人太得意,拆台不分大小轻重,尽力而为。所以,让五公子和八公子到蒲园拜师读书,沈谦昊还想一个月挣一百两银子做束脩,做梦去吧!
“我让你给你三叔送信,跟他商量商量。”
“好,你们怎么决定,告诉我一声就行。”沈荣华想到三房一家主仆昨晚就没吃饭,赶紧让丫头拿出她带来的点心,又让人到外面酒楼给他们买饭菜吃食。
“二姐姐,你知道吗?四姐姐还有五天就要进宫了,老太太让人给她做了十二套衣服,还订制了两套头面,贤妃娘娘还赏了好多衣服首饰,还有……”
“你话怎么这么多?”沈臻葳呵止了八姑娘,又偷偷看了江氏和沈荣华一眼。
三年前,五皇子等人要谋害沈荣华,让沈臻葳引沈荣华出去。当时,刘公公就是以五皇子侧妃的份位引诱沈臻葳,最后又以她办事不利而食言。就因为这件事,不只是沈臻葳,就连沈恒夫妇也有一段时间在沈荣华面前抬不起头来。现在沈荣瑶要参加选秀,而且是内定的五皇子侧妃,沈臻葳能不别扭、不难受吗?
沈荣华笑了笑,站起来,说:“三婶也别跟那些无知之人计较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跟我说,我去看看大太太,一会儿就直接回去了。”
“你去吧!”江氏带两位姑娘把沈荣华送到门口,相互嘱咐一番才各自回去。
真月乡君听说沈荣华来了,去了三房,就赶紧让丫头在门口等着,等沈荣华一来,就直接请进去。沈荣华是要去看真月乡君,只是从三房的院子出来就遇到了拦路者。这几个拦路者说不上厉害,却象一群癞蛤蟆,让人一见就腻歪膈应。
“你说,我外祖父被贬是不是你告的恶状。”六姑娘沈臻萃气势汹汹冲在前头,六公子沈谦易咬牙切齿跟在后面,他们来为被贬的吴知府讨公道。
去年,沈慷伙同吴知府贪没了闻林童院的银子,每人分了一千两。沈荣华得知此事,就上奏折向仁和帝禀明了情况,又给礼部上了陈情的折子。仁和帝下旨让礼部严查此事,又看他们各自的后台,对他们的处置并不重。吴知府吐出了贪污的银子,还被贬为了小吏,而沈慷有五皇子做保,只吐出了贪污的银子。
山芋山药看到他们上前瞻滋事,就拨出剑,挡在沈荣华前面。沈臻萃和学谦易姐弟身后跟着四姑娘沈荣瑶、七姑娘沈荣瑜和四公子沈谦景,这几位摆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架式。大公子沈谦昊和三姑娘沈荣瑾则躲在墙角,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沈荣华笑意吟吟推开山芋山药,“我告吴宪的恶状?哼哼!你们也太高抬吴宪了,他也配?吴宪贪污了闻林童院的银子,把他贬为七品小吏,已是对他网开一面。我又在他任职的县里设了闻林童院,他要是再敢贪污,我就奏请皇上砍了他的脑袋。吴宪的罪是皇上定的,你们居然敢这么质问我,真是无知者无畏。”
“你说谁无知呢?要不是你告状,我外祖父能被贬吗?”沈谦易怨恨沈荣华说他无知,却要充分表现,他冲上来就要撕扯沈荣华,被山药挡到一边。
沈臻萃咬牙大骂:“你这个贱……”
“掌嘴。”沈荣华微笑下令,跟他们这帮人早已撕破脸,就无须再客气了。
沈谦易挨了两个耳光,又被山竹重重踹了几脚,一把剑架到脖子上,不敢再动了。蛇青扇了沈致萃几个耳光,又从她头上拨下簪子,对准她的脸比划,吓得她倒在了地上。沈谦景和沈荣瑜上前搀扶他们,都被绊倒在地,啃了一嘴泥巴。
“你、你好大的胆子。”沈荣瑶指着沈荣华咬牙怒斥,她这个五皇子的准侧妃一改往日泼辣蛮横的模样,变得端庄了,但也难掩她骨子里的粗俗。
沈荣华撇嘴一笑,“我胆子确实不小,你今天才知道?哼!真是少见多怪。”
“你、你敢……”沈荣瑶被训导了多日,表面有改变,但自幼养成的品性早已定形。她见说不过沈荣华,就又学着沈老太太的模样,要跟沈荣华动手了。
山芋看到沈荣瑶扑上来要动手,没等沈荣华下令,就一个耳光扇倒了她。
“我当然敢,因为我是正四品县主,而你就算是被封为皇子侧妃,也只是从四品,你见我还要行礼,听懂了吗?就凭你这副德性,要才无才,要貌一般,还要进宫选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沈荣华弹了弹衣衫上的尘埃,冷笑道:“把他们五个丢到吉祥堂去,就说冲撞了本县主,谁敢开口骂人,狠扇耳光不姑息。”
看到这边闹起来了,沈谦昊就溜去吉祥堂报信了。就看他这作派,没有半点长兄的样子,更没担当可言,一个十足的小人,沈家将来交到他手里,还不如覆灭呢。沈荣瑾见沈荣华占了上风,赶紧跑过来恭维,又同她去拜见真月乡君。
沈荣华正跟真月乡君说话,就听到外面骂声四起,沈老太太带头,吴氏、万姨娘,再加上一个沈忺,一个比一个声高。山竹进来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