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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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荣瑾皱眉道:“就算是现在下了圣旨,我父亲成了四品官,我也不能参加今年的选秀。再过三年,我年龄超了,就算我父亲做再大的官,我也没机会了。”
“三妹妹就这么想参加选秀?”
“谁不想嫁到皇族?就算给皇子或王府世子做侧妃,也是上了玉牒的诰命夫人,首先身份有了。你看四妹妹,给成王殿下做了侧妃,若成王殿下登基,她怎么也要被封为贵妃吧?若再有皇子傍身,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享定了。”
沈荣瑾暗暗咬牙,想起沈荣瑶成了内定的五皇子侧妃,她就恨得要吐血。若她有这样的机会,她会让刘姨娘使出具家最阴毒的蛊术,助她所嫁的皇子登上皇位。她会利用蛊术生下皇子,清除竞争者,辅佐自己的儿子上位,她当皇后、当太后,母仪天下。到时候,她会给具家平反,支持具家独霸苗疆,风行天下。
她每天晚上都会想这些,可天不作美,她偏偏输到了起点上。只有四品官的女儿才能参加选秀,无论嫡庶,可沈慷官至五品,差了一级。
“为什么不去求贤妃娘娘?让大老爷和贤妃娘娘说说,没准就有机会。”沈荣华知道沈荣瑾要上钩了,她欲擒故纵,就是想把沈荣瑾钓得更结实些。
沈荣瑾轻哼一声,说:“我不求他们,我只想求二姐姐,我知道你有办法。”
“哎呀!这……好吧!你告诉你的目的是谁,该不会也是五皇子吧?”
“不一定是他,任何一个皇子都行。”沈荣瑾吐露了心声。
“你应该好好想想,确定下来,屡顺过程,我想帮你,也有的放矢。”沈荣华微微一笑,又说:“三妹妹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避开耳目联系我。”
“多谢二姐姐,事成之后,我必会报答二姐姐。”
沈荣华可没想让沈荣瑾报答她,沈荣瑾利用她,她也在利用沈荣瑾。彼此取利,交易结束,一拍两散,至于事情能不能顺利,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和造化了。
真月乡君准备了一桌席面招待沈荣华,本想让沈臻静和沈荣瑾作陪,沈臻静却称病不来了。沈慷公务在身,中午没回来,沈谦昊闲来无事,就来陪她们用中饭。就要娶公主了,沈谦昊自是春风满面,可在沈荣华看来却格外刺眼。
去探望真月乡君,听说了一些事,沈荣华开始格外关注沈家。沈慷想做津州知府,沈谦昊要娶六公主,还有孟兴华要荣升为唐牟噱U庑┒杂谏蚣依此刀际呛檬拢扇戳钏豢模换岷岵逡唤牛慌卫咸煲哿恕!
果然,老天爷开眼了。
吏部任命的文书发下来了,津州新任知府不是沈慷,而是孟庆元。刚把沈忺休了孟庆元竟然成了津州的知府,不知道是哪位大老爷这么懂眼,狠狠摆出五皇子和沈贤妃一道。估计沈慷看到这份文书,只能跳着脚骂娘了。
六公主自请和亲北狄,沈谦昊尚主的事也泡汤了,沈家又要烦闷了。六公主不会下嫁沈谦昊,但沈荣华并不为她高兴,又开始为她去和亲担心了。听说六公主请命和亲的消息,沈荣华立即让人收拾行李,她要去京城,去见六公主。
水姨娘正好也要去京城,两人相约从津州城的织锦阁出发去京城。就在她们准备起程的时候,一个少年跑出来拦住了车马,看到他,沈荣华顿时大惊失色。
第二百四十章 战和之争
昨夜刚下了一场细雨,仲春二月的清晨,春寒料峭,空气里充满湿凉的清新。
沈荣华扶着水姨娘坐上马车,车帘放下,车夫扬起马鞭。走在前面的马刚扬起前蹄,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就横冲过来,拦住马车,车夫赶紧扯住了缰绳,并高声呵斥少年。沈荣华被颠了一下,又听到外面吵嚷,忙探出头来询问。
“姐姐?姐姐……我是……”
“晨哥儿?你是晨哥儿?”沈荣华一把扯掉车帘,就要跳车,被山竹扶住了。
真的是晨哥儿,只是此时的晨哥儿不象她之前在店铺门口遇到的衣饰华贵的少年。而是头发脏乱,衣衫破旧,神情憔悴慌乱,象逃难出来的人一样。一别三四年,晨哥儿不再是天天缠着她玩闹的孩童,而长成了一个挺拨英俊的少年。
沈荣华紧紧抓住晨哥儿的手臂,端详片刻,泪如泉涌,随后又抱住他,失声痛哭。前世经历的惨痛和苦难,今生每走一步谨慎与算计,还有她来之不易的荣耀和爱情,都化成了泪水,湿润了她的思念、浸透了她的心田。晨哥儿也哭成了泪人,但还很懂事地劝慰沈荣华不要哭,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水姨娘得知这少年是晨哥儿,也哽咽出声。晨哥儿和林氏安好,她就没辜负林楠和沈恺托付,也能安心了。见沈荣华和晨哥儿久别重逢,有很多话要说,她就拥簇着他们去织锦阁内宅,又吩咐下人安置车马行李,明天再起程。
姐弟二人相互搀扶进到织锦阁花厅,只是饮泣抽咽,并没有多诉离情。下人准备好洗澡水,带晨哥儿去梳洗,水姨娘又从织锦阁给他找了两套合身舒适的衣服。沈荣华把晨哥儿送进洗浴室,又嘱咐了一番,才回到花厅跟水姨娘说话。
“娘,我们还是今天起程,让晨哥儿跟我们同乘一辆车,有多少话路上都能说。”沈荣华担心六公主,又想跟晨哥儿说说离别后的遭遇,就想了两全的办法。
“也好,我去安排,什么时候晨哥儿收拾妥当,你就让人知会我。”
晨哥儿在浴桶里睡着了,沈荣华把他叫醒,又让他到床上去睡。晨哥儿一觉醒来,又吃了饭,已是午后了。沈荣华跟晨哥儿说明情况,又让人知会水姨娘一刻钟之后出发。路上顺利的话,他们明天傍晚能到密州,正好去看看沈恒一家。
“姐姐,我不回京城行吗?”
“可以,我们明天傍晚到密州,就到三叔家里投宿,正好和他们一聚。你若不想回京城,就留在密州,和晟哥儿、旻哥儿一起读书。密州离京城不远,依山傍水,风景不错,姐姐有时间会去看你,也方便。”沈荣华没追问晨哥儿为什么不愿意回京城,晨哥儿这段日子肯定受了很多苦,先让他冷静下来,他自然会说。
“好呀!我也愿意跟五哥和八弟玩,他们都在读书吗?”
沈荣华点点头,“三叔给他们请了密州城最好的夫子,有时候还亲自教他们课业,想让他们学有所成,晟哥儿去年就取得童生资格,明年该参加院试了。”
晨哥儿满眼艳羡,随后又暗淡了,“八弟也考中童生了吗?”
“八弟比你还小一岁,三叔说他学得不扎实,让他明年再考。”沈荣华见晨哥儿听得很认真,以商量的语气说:“不如你明年和八弟一起参加童生试。”
“我已经考过童生了,只是……”晨哥儿欲言又止,满眼烦闷注视着道路两旁不断后退的景物,许久才说:“只是用的不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的名字。”
沈荣华听出端倪,表面不动声色,静静注视着他,轻声问:“怎么说?”
晨哥儿看到水姨娘就坐在一边,正很认真地听他说话,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水姨娘知道晨哥儿不想让她知道,与沈荣华相视一笑,三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沈荣华问:“晨哥儿,你从哪里来的津州?什么时候出来的?”
“我从京城来。”晨哥儿看了看沈荣华,沉默片刻,又说:“元宵节的晚上出来赏花灯,我和下人走散了,我正好不想再回那座宅院,就跟着人群出了城,无处可去,就来了津州。我去过沈家,被门人哄出来了,后来还是一位好心的婆婆跟我说姐姐就在津州城,告诉了我一个大概的方向,我找了几天,才找到你。”
元宵节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晨哥儿只是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孩子,这些日子在外流浪,他受了多少苦,可想而知。听晨哥儿说他住在一座大宅院,有下人随身伺候,日子应该过得很富足,可他为什么宁愿出走、也不愿意住在那里呢?他考过了童生,用的却不是自己的名字,难道他是被人收养了?
沈荣华心里堆满了疑问,若她不主动问,晨哥儿又回避不说,她就会被这些问题憋得很难受。可是,她现在心乱如麻,想一一问清楚,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水姨娘知道沈荣华难受,冲晨哥儿微笑一笑,问:“晨哥儿,你还记得你们当年离开沈家之后的事吗?你父亲托王白叔叔护送你们,你还记得他吗?”
当时,沈恺已经意识到林氏与人通奸不实,而且另有隐情。但他没有担当的勇气和能力,或许认为林氏母子离开沈家更好,就拜托水姨娘找人护送他们母子离开津州。王白是燕家的暗卫,水姨娘让王白带四个手下去办这件事,结果全部被害。而水姨娘在几个月之后才得知林氏母子和王白等人全部遇害了,具体细节如何,她一无所知。晨哥儿既然还活着,当时情况怎么样,他肯定知道。
晨哥儿点点头,哽咽几声,才低声说:“我记得王白叔叔,还有四位叔叔跟我们一起离开津州城就往北走,路上一直有人跟踪我们。王白叔叔说跟踪我们的人不象是要杀我们,过了京城,才有人追杀我们。跑了几天几夜,我就病了,王白叔叔说让我忍忍,到了塞北燕家的地界就没人敢伤害我们了。我们路宿在一座破庙里,前夜里,我娘见我病得厉害,就悄悄带我到附近的村子里去找大夫。我睡着了,等我病好了醒来,救我的人说娘和王白叔叔他们都死了。我不信,他就带我去破庙看,破庙被烧了,正有官府的人进进出出,听说死了很多人。我很害怕,又无处可去,就跟救我的人出海了,前年年底才回到京城。”
沈荣华和水姨娘互看一眼,齐声问:“是什么人救了你?”
听晨哥儿所言,王白等人护送他们离开津州,有一帮人跟踪他们,不象是要杀他们。还有一帮人过了京城才跟上他们,就是要追杀他们,这帮人无疑是沈贤妃派去的王忠等人。那么,一直跟踪他们却对他们无恶意的人又是什么人?是谁派去的?晨哥儿病得厉害,林氏背着王白等人带晨哥儿去找大夫,又遇上了什么事?有人救了晨哥儿,林氏却死了,救晨哥儿的人这番话有多少是真的呢?
据官府的卷宗记载,有人在破庙里打斗,随后,破庙里又着起了大火。官差去勘查,共在破庙里发现了七具尸体,都是死后被烧焦的。尸格显示,这七具尸体分别是五男一女一孩童,正好是王白及他的四名手下,还有林氏和晨哥儿。林氏带晨哥儿离开破庙去找大夫,那么破庙里的女子和孩童的尸体又是哪里来的?
沈荣华的心快被成堆的疑问撑破了,可看到晨哥儿慌乱胆怯的神态,她不想再多问。等了这么久,等到了晨哥儿,她相信自己还能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不管是谁下的毒手,哪怕是晨哥儿没死,这仇她也会报,还要加倍去报。
晨哥儿犹疑许久,才轻声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总戴着面具,浑身都冷冰冰的,他的声音很细,跟我说话也很少。他救下我之后没几天,就带我出海了,两年时间,去了好多番邦国家,长了好多见识。他还教我读书认字,让我称呼他为父亲,警告我不许再问娘的事,要不就把我丢到海里喂鱼。我们前年腊月回到京城,他给我改名萧铎,给我请夫子教我读书应试,还让我参加了第二年的童生试。我不喜欢萧铎这个名字,他就说让我表字谦晨,这样两全齐美。”
沈荣华拧起眉头,轻轻握住晨哥儿的手,问:“晨哥儿,那人是不是姓萧?”
“应该是吧!他的印章上有一个‘萧’字,没听人称呼过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下人们都叫他主子,都很怕他。”晨哥儿下意识地往沈荣华身边靠了靠,显然是说起救他的那个人,令他从本心就感觉到恐惧。
“姓萧?”水姨娘也耸起了眉头,与沈荣华四目相遇,两人的神色都不由凝重了,“他让晨哥儿姓萧,又让晨哥儿称呼他为父亲,那肯定他是姓萧的。”
盛月皇朝的皇族为萧姓,听晨哥儿描述那个人的排场和派头,也应该出身显贵之家。他见晨哥儿时为什么要戴上面具呢?他相貌丑陋?没脸见人?或者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可这些理由都很牵强,听上去也古怪,仔细想想就能被推翻。
沈荣华本想再打听打听林氏的下落,见晨哥儿昏昏欲睡了,她很心疼。她让车夫停车,车停稳后,她让晨哥儿躺下睡,又让雁鸣和山竹来照顾他。晨哥儿睡着了,她和水姨娘上了后面的车,此时,她有一肚子的话需要人来排解。
一个让晨哥儿称呼他为父亲的男子肯定已年过三旬,有足够的排场、与番邦交易,还是姓萧的男子会是谁呢?当今皇上只兄弟不多,除了英王、茂王这两个酒色王爷,还有一个远在江东就藩的腾王,也就是当年的八皇子。除了他们,还有谨亲王府一脉,可也没听说他们哪一个长年出海做生意。
或者这个姓萧的男子跟皇族并不是近支,但他就是晨哥儿的亲生父亲。只有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才能通过他打听林氏的下落。见到晨哥儿,沈荣华坚信林氏没死,但没有线索,她只凭一腔热情去找,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难以找寻。
“我想……”水姨娘握住沈荣华的手,轻叹一声,说:“听晨哥儿所说,他们离开津州城,就有人跟上了他们,但并没有恶意。我估计这些人就是救晨哥儿的萧姓男子派出去的人,破庙里发现的女子和孩童的尸首也应该是他的人偷梁换柱。这样既能救下晨哥儿,又不和王忠等人正面冲突,我估计他们认识。”
“救晨哥儿的人和王忠彼此认识?”沈荣华寻思许久,微微点了点头,“我想找到我娘,可晨哥儿什么也不知道,只能找救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