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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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二姑娘丢失的锦盒真是在篱园角门外的草丛里拣到的?下人在拣到锦盒时还有什么发现?”卢同知问话的态度很谨慎,纯粹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刚才刘公公当着众人说璃龙珠找到了,就是在篱园角门外找到的。沈荣华丢失的两个比性命还重要的锦盒也是篱园的角门外拣到的,这是单纯的巧合吗?
五皇子、刘公公和王统领听到沈荣华这番话以及卢同知的问话,脸色都变得很难看。那夜,五皇子和王统领偷了锦盒,劫持了沈荣华,刘公公没参与,却知道事情的始末。沈荣华没说她被人绑架的事,又强调锦盒在篱园角门外找到,这与真相不符,就表明沈荣华别有用心。沈荣华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们一时不明白因由,但他们都知道沈荣华这是摆明要同他们叫板了。
俞知州暗暗一笑,寻思片刻,“敢问沈二姑娘那两个锦盒里比你性命还重要的物品是什么?又丢失了什么?本官望沈二姑娘直言不讳。”
沈荣华扫视了众人一眼,说:“这两只锦盒一只是我外祖母留下的,另一只是我祖父留下的。我外祖母临终之前,将锦盒同诸多书籍呈交给了大长公主,在大长公主府的库房里尘封了近二十年,前些日子大长公主又赐还给我了。我祖父留下的锦盒一直储藏在茗芷苑后面的花房里,前段时间篱园失火才找到。
我祖父留下的锦盒里有我母亲的嫁妆清单,是我外祖母临终前亲自整理书写的,共有各类嫁妆合银共计三十万多两。同样的嫁妆清单我外祖母呈交给大长公主的锦盒里也有一份,那只锦盒里除了嫁妆清单和我外祖母给大长公主的信,还有五十万两银票,这五十万两银票是我外祖父从前朝宝藏里分来的那一份儿。”
“三十余万两的嫁妆,好丰厚呀!林家果然豪富。”俞知州啧啧赞叹。
“还有五十万两银票呢。”卢同知说话的声音很轻,不是怕引人注意,而是他的心在颤抖,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把他做同知官所有的收入,包括灰色收入加起来,不吃不喝不用,要挣八十多万两银子也需要八百年。
除了五皇子、刘公公和王统领,就连五皇子的诸多侍卫听说林氏的嫁妆有三十多万两,也都唏嘘感慨不止。更有甚者眼睛瞪得溜圆,难掩羡慕嫉妒恨。
“二表妹到底想说什么?是说你娘的嫁妆少了吗?”五皇子冷脸责问。
“不是。”沈荣华回答得很干脆,又微笑反问:“成王殿下怎么知道我娘的嫁妆少了?唉!你看我年纪轻轻这记性,应该说我娘的嫁妆没了,都归我祖母了。”
五皇子沉下脸呵斥,“那是沈家的家事,官府不会过问,也没人想听你说那些事。要是把令堂的事扯出来,不只二表妹,就连林阁老和万夫人的清名也会被沾污。我相信二表妹是懂轻重的人,不会不顾脸面名声,胡言乱语。”
“污了清名我倒不怕,我有足够的自揭伤疤的勇气,只是时候未到。”沈荣华停顿片刻,抬高声音说:“我要跟二位大人禀明的是我外祖母留下的锦盒里原有五十万两银票,被两恶贼偷走了一夜,再还回来时,锦盒里的银票只剩了二十万两。我外祖父留下这笔银子是想用于扶危济贫,造福社稷百姓,没想到我刚住进芦园,银子就被偷走了三十万两,这就是我所说的有负先人重托之事。”
“那你该去问一问拣回锦盒的下人。”五皇子沉着脸暗暗咬牙,天知道那两个锦盒在他身上停留了不足一个时辰,而且他根本打不开子母锁。可现在沈荣华张口就说丢失了三十万两银票,这可不是小事,丢失数额之高都足以让皇上亲自查办了。这件事要是闹大了,有一万个人替他顶罪,他也会被牵连在其中。
“下人敢打开锦盒拿走三十万两银票、又把锦盒交还给我?多谢成王殿下高抬篱园的下人,我与有荣焉。”沈荣华笑容灿烂,眼底却充满阴鸷,“我很奇怪成王殿下为什么会怀疑下人拿走了三十万两银票,而不怀疑是那两个盗贼。”
五皇子被沈荣华问急了,反驳道:“锦盒里有五十万两银票,盗贼为什么只拿走三十万两,余下二十万两,并把锦盒扔掉了,谁办这件案子都会考虑这些问题。依本王之见,下人发现了被盗的锦盒,偷偷拿走部分银票,再把锦盒交还回去,顺便嫁祸给盗贼,这合情合理。前些年,谨亲王府就出个一件类似的案子。”
“有道理。”连成骏慢慢击掌,满脸认同的意思,眼底却充满嘲讽。
“小五儿,有道理。”白泷玛拍了连成骏几下,又热烈鼓掌。
面对连成骏和白泷玛的认可与赞同,五皇子微微松了口气。可一触到王统领那张阴沉冰冷的脸,他刚刚放松的心就又提起来了。临行之前,沈贤妃一再嘱咐他遇事多跟王统领商量,他的想法和王统领冲突,也要按王统领的意思行事。他相信王统领是为他好,绝无二心,可王统领时不时泼冷水也令他厌烦不已。
沈荣华微微一笑,不想再与五皇子做口舌之争,这本身就是她的计谋,说多了只会适得其反。让五皇子多说,有连成骏和白泷玛帮衬,还怕有不露馅的包子。
“除了这三十万两银票,还丢失别的东西了吗?”俞知州问得很严谨,这问题是在场的大多数人想问的,众人也都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没有。”
俞知州点点头,转身问师爷,“都记清楚了吗?”
“记得一点也不差,大人请过目。”师爷把笔录册子呈给俞知州。
卢同知也在查看师爷做的笔录,看过后,又和幕僚及衙役头目低声商议。之后,他又和俞大人对了笔录,两人避开师爷衙役,低声商量并以眼色交流。别看沈荣华说的只是一件普通盗窃案,却关系重大,已超出了他们的管辖范围。他们能做的就是将此案如实报给上峰,并将这件事无意或有意扩散到朝野皆知。
这也是沈荣华所期待的结果,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她就想让人们把这件事传得世人皆知。对于这件案子,沈荣华本身就说了谎,她也没想让他们破案。她故意把银票多说了三十万两,是按连成骏以讹制讹的意思行事,也给五皇子设下的一个大圈套。就算五皇子心思缜密、巧舌如簧,这次也休想把自己择清。
白泷玛冲沈荣华挤了挤眼,说:“沈二姑娘刚住进芦园就丢了锦盒,失了那么多银子,确实有负先人重托。小五儿的侍卫提前几天住进篱园,失窃那夜也在篱园住,下人又从找到璃龙珠的地方拣到了锦盒,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你胡说什么?”五皇子横眉冷目怒视白泷玛。
“小五儿,我可不是胡说,沈二姑娘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我只是随口做了总结,是在给你提醒。”白泷玛神态很无辜,也很认真,“沈二姑娘,我听我表妹说你拾到了盗贼丢下的东西,能证明盗贼的身份,你可保管好了。”
初霜脸色一变,面露不解,赶紧看向沈荣华。芦园进了盗贼,偷走锦盒、绑架沈荣华的事她都清楚。盗贼丢下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她却没听说,她没听说的事又怎么告诉白泷玛?看到沈荣华笑容轻松,她才松了一口气。
“盗贼确实丢下了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不只如此,我还看清了那盗贼的眼睛。”沈荣华有意无意瞟向王统领,众人的目光也自然而然向王统领看去。
五皇子见王统领成了焦点,由衷地松了口气,心里自有一番打算。若让众人把怀疑的目标锁定在王统领身上,既能减少人们对他和成王府侍卫的怀疑,择清自己。又能让王统领无瑕分身管他的事,方便他行动。本来王统领也参与了那夜盗窃绑架之事,就是让王统领承担全部罪责,也无可厚非。
王统领的脸色更加阴沉,眼底布满杀气。他参与了盗窃浣翠居、劫持沈荣华,敢做就不怕担当。可他不能接受沈荣华平白嫁祸他和五皇子偷拿了三十万两银票,这是沈荣华无中生有的诡计。他不怕替五皇子担罪,哪怕五皇子把罪责都推到他身上,他也不在乎。他只是怕自己一旦失手,就失了自己一世的承诺。
“沈二姑娘,还请你把能证明盗贼身份的东西交给本官或俞大人。”卢同知意识到这件东西是个大麻烦,可他不得不按办案程序进行。
“那件东西……哦!我交给连大人了。”沈荣华狡黠的目光瞟向连成骏,心里暗暗高兴,她总被连成骏算计,也该反算计一次了,“失窃的第二天下午才发现那件东西,连大人说看上去眼熟,我想拜托他查一查,就给他了。”
“连大人,盗贼究竟丢了什么东西?还请连大人拿出来让我等过目。”五皇子见连成骏惊诧,就知道沈荣华根本没拾到能证明盗贼身份的东西,说交给连成骏了,不过是推托之辞。于是,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想逼连成骏就范,就算达不到嫁祸连成骏的目的,让连成骏下不来台也好。
连成骏斜了沈荣华一眼,冲白泷玛伸出手,“把东西给我,你刚刚偷走的。”
沈荣华拍了拍脑袋,暗暗替白泷玛叫苦,她没想到连成骏会把这一捧祸水引到白泷玛身上。这可不能怪她,落到谁身上就算谁的,凭心而论,连成骏和白泷玛还有她都不算好人。白泷玛总不能再绕回到她身上,只能自己承担了。
“谁偷你的了?我只是觉得好玩,顺手拿来玩的,让你们看看也罢。”白泷玛双手一抖,象变戏法一样,手上多了一块玉牌。
看清这块玉牌,众人都愣住了,随即惊呼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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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到山东找那啥……
第一百二十五章 柿子要拣软的捏
白泷玛手里的玉牌是碧绿色,是最坚硬的岫玉,有一寸宽、半寸厚,上面有字,是红字金漆。这块玉牌只有一半,是下半块,因为上半块顶端有孔洞,方便穿绳拴系。玉牌的切面较新,象被利器斩断,而且被斩割的时间还不长。
在场的人除了沈荣华主仆和白泷玛,其余都是在朝堂或皇家供职的人,他们一眼就能看出这块玉牌是皇家侍卫专属的玉牌。尤其是五皇子出身皇室,从小见这种玉牌,自是了若指掌。红字金漆的玉牌是大内侍卫专属,任何人无从否认。
所有侍卫都有一块玉牌,由内务府颁发,是他们身份的象征,玉牌上刻的字是持有者的名字,通过玉牌就能判断他们的身份。白泷玛手里的玉牌虽说只有一半,但字迹清晰,那上面是一个“忠”字。是大内侍卫而且名字有一个“忠”字的人不少,但在场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内侍卫统领王忠。
“一块伪造的玉牌能说明什么?”五皇子心里发慌,却故作镇定,一眼也没看那半块玉牌,就断定是假的,而且对白泷玛未经他同意就拿出玉牌非常不满。
你不是想要银子还敢坏本王的事?本王扣你银子、扣你银子。五皇子用眼角的余光斜视白泷玛,在心里将那句话默念了无数遍,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刚才,白泷玛暗示需要两千两银子做零花钱,刘公公就答应了。两千两真心不少,可五皇子想到堵白泷玛的嘴,而且白泷玛以后还有用,就答应了。
俞大人拿过那半块玉牌,他细看了看,说:“这玉牌不是伪造的。”
玉牌不是伪造的?那么这块玉牌的持有者就是夜闯浣翠居,盗走两个锦盒并偷拿三十万两银票的人。众人不约而同,各色目光齐刷刷看向王统领。王统领面色阴沉,却不惊慌,对各怀心思的眼神好像视而不见,依旧站立得稳职泰山。
五皇子冷哼一声,高声说:“就算这半块玉牌不是伪造的,可玉牌上只有一个‘忠’字,就凭一个字断定这块玉牌是王统领丢失,也太过牵强。只有这半块玉牌,无其它证据,就认定王统领是盗贼也太过草率。卢同知和俞大人若如此轻率办案,怎么能维护一方安宁?本王看你们离丢乌纱帽了日子都不远了。”
俞大人微微皱眉,冲五皇子施礼说:“此案该如何侦破,请成王殿下指教。”
卢同知也赶紧行礼说:“请成王殿下提点,臣不胜感激。”
“你们为官一任,就该造福一方,就该为社稷、为百姓谋福利。”五皇子甩了甩衣袖,摆出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姿态,高声说:“你们在任为官,不只要为民生奔走,还要平复冤狱。案子该怎么侦破,还需要本王指点指教吗?”
不了解五皇子其人的人,听到他这番慷慨陈词,定会感动不已,从此心甘情愿被他教化。在场的人、熟悉他的人,尤其象卢同知和俞知州这两个被人教训的人听到这番话可要挠头了。高大上的套话说了一堆,到底怎么办,谁也不清楚。
白泷玛从俞知州手里抢走那半块玉牌,冲王统领挑起嘴角冷冷哼笑。他看不惯王统领总是冷着一张铁脸,而且今天王统领还训了他、骂了他,可把他给得罪惨了。不管这块玉牌能不能让官府把王统领认定为盗贼,但王统领这盗贼的名声都会传出去。在场的人这么多,有各种各样想法的人不少,嫉妒王统领或看王统领不顺眼的也大有人在。只要让王统领背上污名,他的目的就达到了,就出气了。
“小五儿,大家都看得出这个黑炭统领比我和你的交情还深厚,他是替你办事的。可他犯了事,你也不能干涉说情,更不能对官府办案指手划脚,你……”
“你胡说什么?”五皇子怒视白泷玛,“王统领是大内侍卫统领,皇上身边最可信的人,跟本王有什么交情?本王只是提醒他们公正断案,不能为破案而破案,凭这半块玉牌就断定盗贼是王统领?谁敢说这半块玉牌是王统领的?”
“我敢说。”
此言一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向这句话的发出点望去。看清说这句话的人是王统领本人,众人的目光就精彩了,也更为惊讶了。
五皇子强调他和王统领没交情,但谁都看得出他在努力择清王统领。只是他的方式不对路,就象择一团乱麻,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