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不识青梅色-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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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言初再看了一眼就快碎裂完的八卦,微叹了口气,便落回了树丛之间。
柳语夕也看到了那八卦裂缝越来越大,心里也越来越沉,见他一脸沉重,心里已知道不妙。
还没细问,楼言初便开口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不出明日,豺眦便能自行破解封印。”
柳语夕点了点头,楼言初未有转头去看一脸沉郁的炎逸,对着柳语夕说完后。才略偏头对炎逸道:“你若不想死的话,就快些离开。”
说罢,从柳语夕怀中接过曦遥,和她一道率先飞离苏什皇宫,不久后,炎逸的身影也跟了上来。而他们身后,豺眦的咆哮和笑声久久没有衰绝。
出了苏什都城,楼言初和柳语夕才停下来,炎逸远远地坠于身后。仍旧脸色不善地盯着楼言初,楼言初和柳语夕并肩而立,没有回头,朝着身后之人说道:“你若想活命的话,就远远离开我们。”
炎逸不发一言,楼言初言尽于此,便继续和柳语夕往前走。可是炎逸一直不紧不慢地在缀在身后。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跟着他们,只是觉得,如果不多看一看她,或许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
在楼言初说了那句话后,他本该是非常非常生气的,可是他直觉,今日不能再那般任性,他跟在身后,只是想多看看她。
又行了十几里路。柳语夕略偏了头看到炎逸的身影依旧不远不近地跟着,“言初,他还在后面,怎么办?”
楼言初微微一笑,“别担心,让他跟着。”
言初不是使性子的人,见他如此说必然是有他的原因,便不再问。一路西行,直到入了赫纳边境的荒山里,炎逸始终没有离开。
这个时候,言初却停了下来。转过身朝后看去,炎逸不躲不闪对着楼言初的目光,可是却觉得那目光似乎穿过他看向别的地方。
“时候到了。”楼言初突然说了一句,柳语夕转头看时,看到苏什方向一道绚烂的金光炸开,接着一道黑烟缓缓飘向天空。柳语夕脸色一变,望向楼言初,他回头朝她安抚一笑。
炎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相视而笑的脸,衣袖下的手指不由得紧了紧,可是他未有看到两人笑颜之下的沉重和抛开生命的洒然。
只是因他们的笑容太过刺眼,他实在无法再看下去,略低了低头,再抬头之时,眼前哪还有两人的影子,整个山林间,空空荡荡的,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炎逸大惊之下,往前走了几步,不停转动身子四处搜寻,可是他们的气息仿佛一瞬间消失不见。
心下慌乱,他飞身而起,朝树林间飞去,时而向东,时而向西,东西南北方圆几里都被他寻遍了,可是他们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踪迹可寻!
他们自然没有消失,只不过用了些障眼法,让炎逸无法追踪到他们。
半天的功夫,他们便出了赫纳,往海滨而去,豺眦是走兽,与水相克,越近大海,他的灵力就会削得越弱。目前,楼言初的灵力受损严重。若是不找一处地方恢复,他们两人,不,就算再来两人,也未必是豺眦的对手。
豺眦的功力虽有损毁,此时却远远胜于他们两人。未有暂用法术遮掩住行迹,拖上一拖,让他慢慢搜寻,待楼言初恢复一些后,方有一战的把握。
又用了半日,他们终于来到海边,曦遥乍一见那深蓝的海水与蔚蓝的天空相交的景致,高兴得“呼呼”地叫喊着,虽不知道他想发达什么,但是看样子很是兴奋。与他相比,柳语夕和楼言初却没有丝毫的笑意,若是此战败亡,死的不止是他们一家,这天下苍生,也会因此而灾害连连。
两人寻了个峭壁之上的岩洞,洞口处便是大海,柳语夕让楼言初闭关修炼,自己则守在上了法术结界的洞口,以防豺眦突然袭来。
这一守便是两日,言初坐在山洞最里面,两天来不吃不喝,始终垂着眼眸,柳语夕除了替曦遥弄吃的,便是哄他睡着后,自己靠着山壁打坐休息,试着调动体内的彩芒。前些天,她一直没工夫来探查她体内的七彩波光,这两日却猛然发现,那波光比以往灼亮了不少。
偶尔打坐完毕,遥遥看一眼言初见他安好便又转到曦遥身上,替曦遥掖好衣服,便转过头,看着苍茫大海,太阳渐渐消失在海面的尽头,柔柔的波光荡漾在粼粼波光之上,明明是这么美的景色,可是心头沉沉甸甸的大石却让她无法去欣赏,她缓缓转过头,也不知明日之后还否有明日。
就在她转头的刹那,粗粝的嗓音突然响在附近,“我知道你们就躲在这附近,识相的就乖乖地出来跟我打上一场。”
柳语夕听到这声音,全身一凛,顿时全身紧绷。直到那声音渐渐走远,她绷紧的神经还没有松缓。一边的曦遥许是睡醒了,翻了个身,张了张嘴。
柳语夕一惊,赶紧把他抱入怀中,捂住了他的嘴。此时她要做的便是尽量不让豺眦发现他们,为言初拖上一拖。
或是她力气大了些,曦遥在他怀里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柳语夕见他不安,才慢慢地松开他,本想轻声哄一哄他,可是话到嘴边,脸上却憋不出来半分笑容。
第二十二章 决战沧海中(上)
曦遥眨了眨眼,看着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模样,不知为何,竟“哈哈”地笑了起来。
看着曦遥无邪天真的模样,一股忧愁慢慢从胸口溢了出来,溢到口里,仿佛都是苦苦涩涩的。
柳语夕低垂着头,夕阳的光线还没有落到水平线下,是以,身上还能缭绕着一层层淡淡的橘光,可是柳语夕低头的功夫,那原本该洒在身侧的橘光却是一片黑暗,而前面的墙壁上还残留着谢谢橘光。
柳语夕缓缓地抬起头来,呼吸也变得迟滞,猛然间,她转过头去,恰好对上豺眦狰狞的面目。两颗长长的獠牙悬在唇外,他恶狠狠地说道:“我道你们躲在哪里,我竟无法找到,原来竟是在悬崖边的山洞,你们知道我怕水,我自己何尝不知道呢?正因为如此。想要找到你们也并非难事。”
豺眦的话还未说完,一只尖利的爪子便朝柳语夕伸来,眼看越来越近,空气中突然窜起一簇火焰,顺着豺眦的手臂蔓延上去,豺眦眼色一变,“三昧真火,”话毕,他反应极为迅速地退了出去。
柳语夕之所以未有先动,就是在等他触碰到她布下的结界,触发三味真火,如今结界已经破除,三昧真火对豺眦而言并不会致命,心念电转间,柳语夕便把曦遥轻轻一托,送到了山洞深处。
而自己则如一道青烟飞出了山洞,豺眦扑灭了真火,正欲再下山崖报仇,却见柳语夕自己送上门来。
悬崖尽头,她浅色的纱衣被风吹起,眉目间是坚不可摧的决然。她凝了双眸,看着眼前那个害得她和言初轮回几世的罪魁祸首,心里渐渐地腾上一簇簇熊熊燃烧的火焰。
豺眦看到她,却是极为轻蔑,“凭你,是胜不了我的。快把你相好的叫出来,我好送你们一块下地狱。”
柳语夕没有答话。只沉了眸,双掌间各凝聚一团紫色的彩光朝豺眦射去。
豺眦轻轻松松就闪过了两簇彩光,偏头的瞬间,陡然回过头来,张嘴发出一声惊天动力的呼喝,紧接着,嘴里**出一团团黑色的团云,层层叠叠地朝她笼罩而来。
黑云越来越近,呈包围的趋势四面八方地围着她聚拢,她神色没有变化,只待那黑云渐渐靠近,突然脚尖一垫,身体瞬间移动到半空之中,她一手捏诀,逼出体外的七彩波光幻化成一团团火焰,如一条长龙,张着吞噬一切的巨口朝豺眦蜿蜒而去。
豺眦见到这火焰不敢硬接,想闪身躲开,可是那火焰聚拢仿佛瞧出了他的心思,他心念方动,那火焰便也随之偏离了方向。眼看无法闪躲,他咧开獠牙,一股黑烟**而出,扑在火焰之上,却没有立即熄灭,火龙狂乱挣扎,零散的火星不停地溅道道他身上,柳语夕费尽了全力方能让火龙抵挡住黑烟,可是欲再进一步却是不能。
豺眦见火龙没有熄灭,心底稍稍诧异了片刻,眼中的森冷更沉了几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浓郁的黑烟,如一条条细长的小蛇缓缓爬上了火龙的身体,一点一点吞噬,火龙痛苦不堪,柳语夕法力用到了极致,身体已经有些承受不住,眼看那粗壮的火龙被渐渐吞噬得与人一般瘦弱,她猛然撤了法力,瞬移到豺眦身后,额心的玉蓉花发出璀璨的彩光,渐渐地,那彩光越来越盛,最终破体而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束光芒分别射向豺眦身体的七个部位。
豺眦没有转头,嘴角渐渐咧出一道幅度,突然背后张开一双黑色的羽翼,羽翼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氤氲,那七束光芒就快触及他身体之时,那双巨大的羽翼突然撑开,七束光芒纷纷投入那层氤氲之中,仿佛是一颗小石头投入了大海,无声无息。
豺眦抖了抖翅膀,缓缓地回过头来,羽翼在身后一扇一扇,脸上的神情颇为自得,“你的法术本来不弱,可是,偏偏遇到我,要知道我的法术生来就克制你的。”
他说的很对,她的力量来源于彩虹,而他则是生于混沌长于混沌的魔物,他的黑暗恰恰死死地克制着她的光明。
可就算如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否则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话不多说,柳语夕一击不中。额头瞬间又飞射而出七束光芒,向豺眦袭去。那七束光芒还未近身,便又烟消云灭。
柳语夕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这一招对他无效,那么仍旧放火,目前为止,她只发现这一招对他有效。
这一次,她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用法力控制住两条略小的火龙,分别超豺眦袭击。豺眦一见火,果然眉目间沉重了几分。开始专心对战起来。
这一次,小火龙游曳灵活,一遇豺眦的黑烟立即撤离,反倒趁豺眦被另一条吸取注意力,便反扑其上,三味真火虽一时无法伤及他性命,却也能让他受些伤,法力减弱。
来回几次,豺眦已在三味真火下吃了不少苦头,他突然往后一跃,用粗粝的嗓音说道:“看来,我的确低估了你,”说罢,他身后的双翼突然撑开,猛然震动,带起一阵阵黑色的烟雾,而那羽翼却在一瞬间膨胀,比刚才大了数倍,豺眦的眼睛转为深暗的暗红色,仿佛岩浆一般吞噬一切。
柳语夕感知到他此时的灵力比方才强了一倍,心里清楚豺眦定是本体受过极大的伤害,是以用己身一般的灵力在滋养,而此时,他释放出自己全部的力量,那么就要尽快地击败对方,立即修养,否则法力反噬,轻则损坏道行,重则灰飞烟灭。
柳语夕自然也知道这一切,可是他未尽全力之时,她便不是对手,这时,她更是无法相抵。
呼吸间,柳语夕甚至还来不及看清,便见一条极细极轻的黑色烟雾朝她而来,那团烟雾轻飘柔软,看上去没有丝毫破坏力。柳语夕却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大脑发出指令后,脚掌却仿佛粘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这文马上就要结束了,因为在准备新文,所以从明天开始要改为日更一章,抱歉了……)
第二十三章 决战沧海中(下)
黑色的烟雾瞬间来到她面前,却突然停滞下来,如水墨画中晕染出的青氲,层层叠叠地排布在她身周。
豺眦脸上显现极为阴鸷的笑容,他怎能这么容易就杀了她,在她死之前当然要夺走她的灵力,修复自身。
只不过一瞬功夫,那些停滞下来的水墨氤氲越来越浓,仿佛黑云笼罩一般,顷刻间遮去了所有的光芒。她手中的真火不停地向四周**,眼中早已变作一汪幽潭。她眼中蓝色越深,那便说明灵力也发挥得趋于极致。可是她手中的真火无法触碰到那团团围绕的黑云。每一次眼看就要烧着,那黑云却如有生命一般,瞬间后退,总是恰到好处地逃避着真火,却又把她牢牢地囚禁在黑云笼罩之间。
她能力有限,能施放出的真火范围也有限,是以无法冲破豺眦的束缚。
僵持之下,柳语夕反倒松了口气,若是能这般撑着,撑得一时是一时吧。可是这念头才刚过,她便感觉到体内的七色波光开始四下流窜,而施放出的三昧真火也越来越弱,大有不继之兆。
柳语夕眉间凝上一层寒霜,以她的能力本不该这么快灵力衰竭,原来豺眦这一手并不是杀招,他是想耗尽自己的灵力。想到这里,她猛然一惊,心中登时知晓了豺眦的意图,他要的是她的丹元,用以滋补自己,然后再去对付言初。
不行,一定不能让他计划得逞,想到这里,她猛然催动体内的仅剩的灵力,一面令三昧真火如烟云蔓延开去,一面用从七色的波光不停地射向黑云,那被射中的地方瞬间露出一丝光亮,转而又被黑云修补上。
原本见到黑云上显露出来的破洞,柳语夕暗喜不已,心下已想到破解之法。可是再一提气,体内的灵力仿佛被瞬间耗尽一般,脸色陡然大变,眼看那真火越来越细弱,周围的黑云慢慢缩小了笼罩圈子,她喘着粗气,额上大颗大颗地往下滴汗,幽蓝的眼珠四下转动,当最后一丝灵力耗尽,她脸上已经苍白无血色。
豺眦的笑声从黑云的四面八方传来,柳语夕眼睁睁地看着那黑色的氤氲慢慢地靠近,变成极细的线条,猛然没入她身体中,一阵刺痛猛然传来,仿佛无数根细针流走在她的经脉肺腑之间,快速而剧烈,体内的痛楚一波一波地传来,全身仿佛跟着一起痉挛,那痛如同浸入了骨髓,渗进了毛发,连呼吸都能感受到那剧烈的痛楚。
柳语夕忍不住到底呻吟了一声,她额间的玉蓉花灼灼闪亮,而她眼中的幽蓝却转作一片清明,她感觉不到体内灵力的流动,只能感觉到死亡一点一点地靠近。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这样的痛岂止是切肤,她真的无法承受,只想要一睡来逃避这种痛楚。闭上的眼睛偶尔睁开,迷迷糊糊,眼前时而一团漆黑,时而一片白茫。她渐渐地竟不知身处何地。
身上的感觉越来越迟钝,那加诸身上的痛楚也渐渐消失,脸上渐渐露出一个笑容,费力地撑起沉重的眼皮,突然,那白茫之中出现了一张绝世的容颜,在任何时候,仿佛都挂着浅淡从容笑容的脸,一点点慢慢地靠近她,不染纤尘的白衣随着他的步伐曳地,划出令人着迷的弧度。他缓缓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