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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巴顿将军自述:狗娘养的战争-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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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班加西我们横越沙漠飞到托卜鲁克。这是座遭过重创的小城,人工港里满港破船。
  我们从托卜鲁克沿铁道线飞到爱尔·阿拉曼。尽管飞得低,我们也很少看见被毁的车炮,也根本看不到电线。
  我们又从爱尔·阿拉曼飞到亚历山大,然后经尼罗河三角洲飞抵开罗。绿色的尼罗河同褐色的沙漠泾渭分明。我听说除去这片约150英里宽的尼罗河三角洲,埃及的其余国土只是块不足30英里宽和大约2500英里长的狭地。
  飞近开罗时我们惊喜地看见了金字塔。亨利·麦特兰-威尔逊爵士将军的营务副官H·切普曼·沃克尔少校在机场迎接了我们。他把我和科德曼接到了将军府。我们访问开罗期间一直就住在此处。我们到时,将军不在府上,可他的前参谋长和另外几个军官住在这里。这儿虽不气派,却很舒适。它位于城南一个叫马地的城区,距城15分钟车程。切普曼·沃克尔少校给我们看了他安排的一个很周详的日程表。我们都同意了。
    1943年12月13号
  我、科德曼和切普曼·沃克尔少校在威尔逊将军的秘书兰弗的夫人的陪同下,上午出去买了趟东西。
  开罗真是个令人沮丧的地方。整个城市和它的居民看起来就像1928年的纽约。街道两边停满了汽车,还有一些停在街心。所有的商店都人流如潮,货物也琳琅满目,就是价格令人咋舌。我问了一下,一双丝袜竟要4镑。
  成群结队的埃及农民比我曾认为是人类侏儒的西西里人还要矮。阿斯旺大坝的建成使一种淡水蜗牛大量繁殖,而这种蜗牛却是一种钩虫的寄生体,从而构成健康威胁。钩虫病使埃及农民长期腹泻,性功能减退。为了解除痛苦恢复精力,他们抽起了大麻。大麻见效了几个月后就再也不管用了,农民们由此也更易染上钩虫病,形成了恶性循环。战争爆发前,大麻的贩卖控制得不错,结果百姓很不满。一打仗,大麻好买了,他们皆大欢喜。他们衣着很脏,生活习惯也不卫生。在一条淡水运河上,我看见一个人正往河里拉屎,而在他下游不足10码的地方,一个女人正在洗衣服,再往下游不远处一个村民正在挑饮用水。
  在埃及的总人口中,除了几百万农民平均每人只有五分之四英亩的土地,大约一千二百人拥有其余所有的土地,而剩下的人则一无所有。农民的平均收入每年只有50美元,从中还得抽出一部分支付饮用水费。
  尼罗河中的船同古埃及时的船只外形一样。但自从公元262年以后他们就用阿拉伯三角帆取代了以前使用的方形帆。尽管样子难看些,但这些船航行起来还真不错。据说一个英国公司引进了一些为与本地船争夺市场而专门建造的小帆船,引来很多本地船的围观。但我觉得本地船虽没有龙骨,但有个既可当舵也可作活动龙骨的大舵,也有一定优势。
  买完东西,我们去颇有名气的“牧羊人”旅馆喝鸡尾酒。酒不错,但每杯贵达一个半美元。
  下午,我们参观了英国坦克学校。他们虽办得有声有色,但赶不上我们在诺克斯或本宁的学校。
  

圣土(1)
  1943年12月14日
  早晨7点,我们飞往耶路撒冷,从坦尼斯湖以南某地飞越运河。那儿离犹太人渡河地很近。
  在此次飞行之前我从未想到犹太人渡运河时根本无需涉水,因为有一条露出水面的沙地从苦海直通地中海。不管怎么说,他们确实过了河。拿破仑也是在差不多同一个地方过的河,但当时风向变了,因此损失了辎重。
  我们从运河沿着艾伦比的进军路线飞行,从位于爱拉里希旱河的当年的战场上空飞过。它并不像书上讲的那样,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比尔西巴及其周围地形并不太复杂,但此地完全是片沙海,艾伦比能率一支骑兵通过真是匪夷所思。
  我们从比尔西巴又飞越了希布伦和伯利恒,从耶路撒冷以南转而向西飞抵滨海的阿克尔。一些汽车在机场迎接我们,驱车30英里后我们到了耶路撒冷。
  人称巴勒斯坦为“牛奶和蜂蜜之国”,是与周边的沙漠相比而言。这里只有光秃秃的石山,零星地挺立着一些要死不活的橄榄树。我们没看见一个蜂窝,倒是看见了一些含羞草。
  军区司令官D·F·麦克奈尔在耶路撒冷迎接我们。他给我们派了一名在耶路撒冷居留了很长时间的英国牧师领我们观光。
  我们从耶路撒冷于1099年被首次占领时唐克雷德进城通过的那座门进入这座城市。圣墓教堂是基督的墓地,也是十字架竖立的地方。此地由天主教、希腊教和哥普特教教徒共同管理。出于巧合或英国人的政治远见,这儿的看门人是个穆斯林教徒。
  我在耶路撒冷游览期间,4名便衣警卫紧跟左右。这一反常举动使我感到惊奇。最奇怪的是,我进墓地时他们也跟着。大家也许觉得这种地方最可能发生暗杀。
  我们从墓地来到耶路撒冷骑士在那儿被授名的十字军教堂,里面陈列着一把据称是当时使用过的宝剑。我觉得那宝剑是假的,因为剑柄的形状不对劲儿,而且剑的分量也不够。十字军宝剑的剑柄通常是用石块或铅块雕刻而成,而且当时实际是绑在剑根上的。而它的剑柄像个粗短的橡子,不过护手和刀刃的模样一点儿不差。
  随后又来到曾竖立十字架的地方。罗马人占领期间,此山被挖去大半用于填充墓室和在墓堆上修建维纳斯神庙。我们看见了一个祭坛,据说它就建在原来立着十字架的地方。
  我为玛丽·斯卡利求到了一串念珠,并在祭坛上开了光。
  离开教堂,我们沿脏乎乎的十字架圣道走到罗马圣坛原址,行程不到半英里。沿途除了天主教徒使用的十字架圣坛之外,还有许多希腊教徒的圣坛。一个希腊教徒在这条短道上可能要走上一天,因为他得在每个圣坛前停留。
  离开圣坛,我们驱车赶到杰西曼花园。那里有一些可能在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时就已存在的橄榄树。
  同驻军司令吃过午饭后,我们驶回机场,然后经加沙沿海岸线飞回开罗。虽然我刻意观望,但仍找不到地面上的战争痕迹,不过确实看见了曾使坦克受阻的仙人掌丛。我们正好在天黑时到了开罗。这一天,我们走过了犹太人用了40年才走完的路程。
  15号,有名学究被安排领我们参观,我们以为要去金字塔。我们到“牧羊人”旅馆接这位学究时,听说我想去金字塔时他甚感吃惊。他说他虽在开罗生活了40年,但只去过一次金字塔,而在开罗惟一值得一看的是清真寺。我告诉他我已看过所有想看的清真寺,就用不着麻烦他了。
  带着一个说话流利却肚中无物的当地向导,我们乘车来到金字塔,可金字塔起码令我本人很失望。它比墨西哥城的金字塔小,也无甚特点。狮身人面像比我想像得要小,且损坏严重。不过,狮身人面像脚下的石庙却很不错。看得出来,古埃及人是先把岩石堆砌起来,然后再挖出教堂或坟墓。
  有一座墓的墓顶是一块长20英尺、宽6英尺、厚2英尺的磨得很光的石板,嵌在槽口和直立的墙壁里。它完全是用青铜凿子凿磨的。埃及人很早就发明了锻造青铜器的方法,不过已经失传。
  5点30分,我给中东司令部约500名全体军官做了个有关登陆战的报告。我自我感觉报告讲得不赖,英国人都一反习惯地鼓起掌来。一些人还写信给我,其中一人写道,他在毕生的军事生涯里学到的东西还赶不上从我10分钟的报告中得到的东西多。
    1943年12月16日
  负责接待来访军人的比尤蒙特·奈斯比特少将带我到了“牧羊人”旅馆 ,接上参谋部的其他军官,沿淡水运河行驶了两个半小时后到了位于小苦湖岸边的联合作战训练中心。英国人对我昨天的报告很感兴趣,并要我给在此负责英军训练的RM斯科比中将及其大约200名学员重讲一次。
  这个训练中心虽比不上我们在莫斯塔甘姆的训练中心那样大和那样好,可有一两项改进的训练方法。他们制作的舰舷模型一直伸进水里,真正的登陆艇可以靠在旁边,学员们可以练习跳到网上再上到登陆艇。
  返程中我们遇到了常见的沙暴,沙尘中什么都看不见。
  亨利·麦特兰-切森爵士将军已经回来了,并正在吃晚饭。他身材高大,爱开玩笑。他给我的印象比我所遇见的其他英国军官好。所有这些包括将军在内的军官都对我对蒙哥马利将军的看法感兴趣,可我出言谨慎,不为所诱。
  

圣土(2)
17号,奈斯比特将军引我去见波兰第2集团军司令安德斯将军。他陪我和参谋人员驰往位于三角洲东部的法库斯附近的波兰军营。我们检阅了一支非常威猛的仪仗队后便去吃午饭。安德斯将军席间将波兰中将的军衔别在我身上,并赠我波兰第2集团军的臂章。为免于失礼,我将我的美国军衔和第7集团军臂章回赠给他。
  他给我的最强烈的感觉是血气方刚。他在一战时是俄军某师参谋长。他已7次负伤,两次获波兰勇士勋章。他的军队中既有英国人也有美国人,是我见过的最精神的一支精锐。他笑谈若是他的军队介于德、俄两军之间,他们将很难决定最想去打谁。
  检阅了波兰第2集团军后,我和卡明斯①上校应勒旺特军区司令亚瑟·威利斯爵士海军中将的先前之约乘车驶往亚历山大。我们横穿整个三角洲到达该市,遗憾的是我们大部分路途是摸黑前进,沿途没看到多少东西。
    1943年12月18日
  10点钟,参加过4次全国大马赛的莫斯利上校把我们接到了游艇俱乐部。一位海军上将迎接我们,并派船载我们参观港口。
  然后我们参观了英军坦克修理厂。它虽很大,但组织和修理工作却不敢恭维。我们还看见他们用手工做垫片。
  我们在大漠中穿行了约150英里回到开罗。
  1943年12月19日
  我们早上7点钟飞离开罗,经尼罗河飞往卡尔纳克。威尔逊将军派埃默里少将随行。这位少将是个埃及通,是当年挖掘塔特王陵的卡特尔远征军的第二号人物。
  卡尔纳克位于尼罗河东岸。我们乘几辆破福特牌汽车从机场来到河边,然后乘一条当地船过了河,之后又乘另外3辆福特车来到了国王谷地。有趣儿的是,埃默里少将以前在这儿从事了不少文物发掘工作。
  我们先进了塔特王陵。埃默里少将说它很小。里面原来有一口石棺,旁边另有3口棺材,如今仅存第二号棺材,里面是塔特王的遗骨。第一号现存开罗博物馆,属纯金打造,重达七千磅,价值连城。塔特王长眠的第二号棺材是木头的,但外面包了层金片。摆在最外侧的第三号木棺也在开罗博物馆。
  埃默里少将说,国王的陵墓大体是依照他的宫宅样式建造的,每个墓室里的摆设都与其宫宅里的东西一一对应。他又说,由于塔特王陵的珍品大多已被取走,其他要参观的陵墓中的东西肯定要多。而且,与拉米西斯二世的陵墓相比,塔特王陵只不过是个鸽子笼。
  我们从国王谷地驱车来到底比斯,参观了塔特国王之后的那个朝代的宰相的陵墓。此陵最有意思,一是因为它是埃默里少将发现并挖开的,二是因为它是埃及少有的几个浮雕不落俗套的陵墓之一。该陵进口一侧的浮雕是老式的,另一侧则相当现代。其原因是宰相任职期间发生了宗教改革,他的陵墓一半建于改革前,一半建于改革后。
  还有一点很有意思,即在这里可以看出埃及人是怎样工作的。在这座没有完工的陵墓的墙上,你可以看到艺术家画的雕画线条,也可以看到粗凿出来的雕画,最后还能见到已经完成的雕刻作品。
  我们又开车来到拉米西斯二世的庙宇和宫宅。他在叙利亚打仗时看到了城垛,回来后就在宫墙上仿造。这一点挺有意思。
  我们过河,吃罢午饭,就去参观了卢克索庙和卡尔纳克庙,两座庙相距半英里远。当然,那些热衷古迹的人应该先去看埃及以外的古迹,因为一旦看了埃及古迹,其他古迹便不看也罢。
  卡尔纳克庙的庭院里有一个罗马广场。广场本身虽颇有气势,但不怎么醒目,因为埃及碑林使之黯然失色。
  卡尔纳克庙里还有一处古埃及人用来搬运盖房子的石头的斜面。
  庙里还有几个方尖塔。埃默里少将强调,纽约、伦敦、巴黎和马德里也有这样的方塔。但老练的工程师们总是铲塔基,因为塔身怎么也竖不直。而卡尔纳克庙的这些塔每个虽重达75吨,在不铲塔基的情况下却分毫不差地垂直于地面。
  天黑后我们才飞回开罗。第二天,也就是20号,我们飞到了巴勒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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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耳他
戈特勋爵元帅邀请我访问马耳他。所以我去了阿尔及尔后,便同科德曼上校、斯蒂勒上尉于1944年1月4日乘飞机启程了。由于我们飞抵马耳他的时间是3点,因此有时间从第2军去年春天打过仗的战场上空飞过。
  当我们飞至康士坦丁堡西北大约6英里处时,飞行员海泽上尉说他曾在附近看到过一个罗马古城。我们往下巡视,马上就看到了。它是座很大的城市,有座保存完好的庙宇和漂亮的剧场。不过,我所能找到的地图上都没有标出这座城市的名字。
  在飞经特贝萨时,我们从我头一次接手第2军的地方上空掠过。我脑海里浮现出充斥坦克、大炮和营帐的战场。但虽仅过了不长时间,战争的痕迹就已无影无踪。
  特贝萨很多的临时弹药堆放地曾是德军从凯瑟琳山口进攻的目标,如今那些弹药场早被清理干净,一切都似不曾存在,我们在弗里安那和加夫萨的指挥部也同样不知去向。
  俯视着我们在爱尔圭塔战役中的战场,任何人都会清楚地认识到美国军队的伟大。山区艰险得出奇,我庆幸打仗时并不了解地形的崎岖,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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