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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抗战女性档案-第11部分

小说: 抗战女性档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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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刻家王绍洛担任校长,教育界知名人士、画家杨荆石任教务主任,华楠任政治协理员。
  大辛和小辛都被选派到鲁迅艺术学校读书。陆续来到鲁艺的,还有高波、刘奇这些女孩子。
  这天是休整日,按说,学员们可以不跑操的。但只要有人喊操,大伙就都自觉地跑操。大辛小辛都在队伍里,跑着跑着,小辛眼尖,她发现大辛的脸色惨白,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她想,这大辛是不是哪不舒服呢?小辛一边跑一边向大辛张望,可大辛并不看她,只用手按着腹部,小辛的生理还没发生变化,不懂这些,她心想,“这大辛也是的,不舒服就蹦出队伍打个报告说一声呗,干吗要忍着呢?”她可忍不了大辛难受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小辛过去帮她背背包。又跑了一圈,大辛的脸色彻底白了,小辛一步蹦出队伍,打了个“报告”!却把大辛从队伍中推出来:“大辛生病了,需要休息!”小辛强行把姐姐推到一棵树底下,把她的背包往地下一扔,生气地说:“你就给我在这儿老实呆着吧!”
  大辛坐在大树底下,肚子疼得直掉眼泪。队伍里的小辛气得朝她翻白眼。
  6月天,炎热的中午,大辛和小辛提着水桶来到位于鲁艺学校旁边的汶河。
  大辛先挖好一个沙坑,她尽量把沙坑挖得深点,小辛坐上去试了试,说:“二姐,行了!”那意思里,里面可以容纳一个人了。两人就开始用水桶从河里舀水,再抬着装满水的水桶倒进沙坑里,等水坑里的水快满时,大辛开始把两人的外衣在河里洗干净,晾到高粱地里。然后,两人用准备好的一领席子围住沙坑,大辛便钻了进去先洗,小辛帮她望风。
  自从参加了八路军,大辛和小辛就没好好洗过澡。每天都在步行或过封锁线,日本人随时来扫荡,人们哪有心情哪有条件洗澡呢?小辛可以忍受不洗澡,但大辛忍受起来却很困难。她从小就是个爱干净的女孩,即便是战时恶劣的环境,也不能改变她这个习惯。她对于如何洗个痛快澡,蓄谋已久。这会儿,她蹲在用席子围起的沙坑里惬意地洗着身子,她的心情少有地晴朗起来。
  沂蒙山区生活的艰苦对她来说倒是其次,关键是与爷爷的分离是她最大的痛苦。她有多么依恋多么爱爷爷,小辛是不会明白的。辛家的六个孙子孙女中,她是唯一偎在爷爷身边长大的孩子,她早已习惯了有爷爷庇护有爷爷疼爱的日子,习惯了站在一旁欣赏爷爷强劲有力的欧体字,现在这样的日子再也没有了。更让她难过和伤心的是,因为爷爷不愿当汉奸省长,因为辛家人投奔了八路军,爷爷便被日本鬼子关了50天的大牢。前段时间,父亲悄悄回了一趟济南,说爷爷被日本人吊起来打得棉衣上都是血。爷爷是好样的,没有当汉奸。一想到爷爷那么大年龄却遭受毒打,大辛就想哭。她心疼爷爷,她想爷爷,她想回到爷爷身边照顾爷爷,想在爷爷面前撒娇,她几乎每晚都念叨着爷爷入睡。爷爷既是她的牵挂,也是她的榜样,是她最崇拜的人。她听父亲说,爷爷不当省长,也不当财政厅长,最终选择了当山东省图书馆馆长。这样的选择,也只有爷爷能做出来,这就是爷爷为人处事的风格。
  “快点洗啊,一会儿该有人来了。”小辛急得伸头往席子里看,被大辛用手弹了一脸水珠,“转过身去,看看高粱地里的衣服晒干没有?”小辛缩回头,不屑地擦一把脸上的水珠,飞快地跑到高粱地里取衣服。大辛也不管衣服干没干,赶紧穿上。
  轮到小辛时,往身上胡乱撩了几把水,几分钟就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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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辛小辛姐妹情深(2)
突然,远处一个女同志骑马匆匆向鲁艺这边奔来,大辛认出,骑马的是甄磊,她是山东分局妇委会的秘书,辛锐在部队当秘书时,跟她有过接触。
  会有什么事发生呢?
   。。

辛锐初识陈明(1)
1939年6月1日,日军出动2万余人,对鲁中山区发动第一次大“扫荡”。敌人采用大部队阵地战的形式,以东里店为中心,分进合击。中共中央山东分局、八路军山东纵队机关主动撤离王庄,第一、第二、第四支队采取灵活机动的战术,避开敌之锋芒,伺机打击敌人,并积极支援东北军突围,收容、送还其失散的人枪。“扫荡”中,沈鸿烈的省政府被扫散,国民党基层政权纷纷垮台,东北军及吴化文部等国民党军队损失惨重。为粉碎日军的“扫荡”,鲁中八路军广泛开展分散的游击战。
  鲁艺的学员们被一分两半,一半人跟着校政治协理员华楠到鲁北打游击去;另一半人跟着校长王绍洛在鲁中山区打游击。大辛、小辛留在鲁中打游击,两姐妹与山东青委会的于冠西、宋诚德编在一个小分队。
  游击小组的男同志以枪为武器,大辛和小辛则以歌声为武器,战斗在鲁中山区。
  经过鲁艺的学习,小辛进步很快,她学会了很多新歌,并开始以一名女战士的身份,拥有了自己的听众。反“扫荡”之前,山东分局和山东纵队直属机关经常开晚会,地点一般选在农家麦场。每当小辛往土台子台口那么一站,不等开口,台下就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小辛调皮地眨眨她那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幸福感、自豪感油然而升。她想她是幸运的,如果她还在济南上学,只不过是大家庭里一个顽皮的少女而已,她也许不是家中最重要的成员。而在沂蒙山,她却是个名人,她几乎被一个群体集体需要,她也更需要这个群体对她的支持。每次登土台子演出,她的心情都好得不得了。她唱完一个,台下总是不断地欢叫:“再来一个!”那些声音中,当然更多的是来自男性的热情和追捧。她最拿手的歌是《延安颂》。这些自发加入到革命队伍里的战士们,心中最向往的圣地就是延安,他们从小辛的歌声中,仿佛看到了延河清澈的流水和宝塔山上金色的夕阳,看到了自己为之献身的理想的崇高。
  大辛多半坐在台下静静地听。也许唱歌不是她的强项,但她也能唱几首。只要她一开口,听她唱歌的人都静悄悄的,大伙总是被她温温尔雅的淑女气质所征服。她给大伙的感觉永远那么安静,而人与人交往如果达到舒服的地步那是一种境界!每当行军途中休息,大伙欢迎大辛出来唱一首时,她也并不忸怩。她会落落大方地从坐着的背包上站起来,倚着一株树,或者是一个草垛,掠一掠齐肩的秀发,两手插进胸前束腰的皮带里,然后轻轻唱起来。她最喜欢用她那特有的女中音唱《延水谣》:
  延水浊,延水清,
  我送哥哥去当兵。……
  小辛唱歌时,台下是一片欢腾声;大辛唱歌时,听众静悄悄的。小辛是那种让人一眼望穿的单纯和活泼,大辛却是温文尔雅的神秘和庄重。尽管性格迥异,却不影响这对姐妹深厚的感情。依小辛这样的脾性,也只有大辛这种为人态度能降服她;而大辛外形上的软弱,正好是小辛能弥补的。家中六兄妹中,唯有她们之间有相依为命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俩都处在一个相同的环境的缘故。
  两个月来,天天过着饥一顿饱一顿极度无序的生活,大辛小辛都病倒了。这两位大小姐,到沂蒙山区一年来,身体一直不能很好地适应,尤其是大辛,月经一直不正常,又被传染上伤寒,几乎送命;小辛则患了疟疾病,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这一个月,她发作了四十多回,最严重的一次,一天一夜她拉了63回肚子,差点死掉。
  第一次反“扫荡”过后,1940年3月,鲁艺改为山东宣传大学,大辛继续在宣大学习。毕业后,她和高波、小辛等人一起到山东“战地服务团”做宣传工作。
  1940年6月,大辛被抽调到山东党校学习。
  党校所在地叫夏蔚村,山东省的青委、妇委、工委都住在这个村庄。美丽的汶河从夏蔚村流过,村头的大树底下经常聚着很多青年人。
  这是大辛到八路军队伍里来后,上的第三所学校。每所学校的学习时间都没有超过半年,这使大辛觉得日子过得充实,同时充满了新鲜感。现在,她坐在党校的课堂里,学习政治理论课。教员陈明是党校副校长。在大辛眼里,他是位个头不高,肤色较黑,戴着副近视镜,显得学问很深,值得尊敬的厚道人。他待人温和随意,给学生讲课也深入浅出,只是,他的南方口音太重,听起来有点费劲儿。这就是大辛对陈明的全部看法,她甚至从未打听过陈教员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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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锐初识陈明(2)
《大众日报》上不断发表陈明的署名文章《拥护民主政权》、《宪政运动与群众运动》、《新民主主义的沂水参议会》,这些文章不仅对根据地的政权建设起到良好的指导作用,还有力地指导各县开展宪政运动,建立参议会。陈明的影响在不断扩大,朱瑞颇欣赏他的才华,称他为“我们山东的一位理论家”。
  这天下课后,陈明副校长叫住辛锐,笑眯眯地说:“你设计的报头和伟人像非常不错。我也喜欢绘画的。”
  “是吗?那太好了,以后还请校长多指教。”大辛谦逊地说。
  陈明看着大辛姣好的面庞略有所动,他特别欣赏擅长画画的辛锐。
  1940年8月,山东省战时工作推进委员会(省人民政府的前身,简称“战工会”)成立,黎玉为首席组长,陈明任秘书长。同年10月,陈明被任命为山东分局政府工作部部长。次年3月,陈明任战工会副主任兼秘书长,并兼民政处长。
  陈明被任命为山东分局政府工作部部长之前,山东分局妇委会委员陈若克曾到党校来找大辛,她要把大辛介绍给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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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干部看上了阮若珊
对阮若珊来说,在抗大女生队时,钟琪对她表示爱慕的事,她纯属没有心理准备,也不懂得什么叫伤害。那事过去也就过去了。
  走在东迁途中时,阮若珊的烦恼又来了,有个长征干部又向她表示爱慕。从山西出发前,抗大一分校文工团和抗大女生队的一些女干部编成了一个大队随着校部行军。这个大队配有大队长和教导员。这名教导员叫余兴华,长征时还是个小鬼。这次带着这么一大群青春美丽的女孩们行军,他不由地就会产生些想法。也不知是他本人看中了阮若珊,还是女生队的大姐们为他推荐的阮若珊,反正,女生队的大姐们开始给阮若珊介绍余兴华。
  而阮若珊正为自己像个“包袱”而尴尬呢!路途中,她为高度近视眼所苦累,一会儿看不清了,一会儿面临着掉队的危险。队伍过河时,特别是过独木桥时,她总是身子一晃就把背着的脸盆、水壶等物品掉到河里,被河水冲走了,内心自责得很厉害;有时自己站不稳掉进河里,只好带着湿淋淋的裹腿、鞋袜,“吧嗒吧嗒”地狼狈行军。
  阮若珊是个知识分子,母亲言传身教的涵养使她对任何人都持尊重的态度,何况对方是个长征干部呢。她不同意,但她又不好严词拒绝。也许她认为她的言辞已经使介绍人明白,她根本不可能有那个意思。但这长征红小鬼却兴致勃勃地展开攻势了。他派警卫员给阮若珊送来一本《联###史》。别看只是一本书,当时只有一定地位的领导干部才能配发,它象征着一种权力和身份。不久,他又送来了牙刷、牙膏、毛巾等当时少见的奢侈品。也许他认为这是取悦女孩子,更主要的是取悦女知识分子的一种方式,他是真挚的。
  余教导员的这种关怀,如果是工农干部出身的女性,可能会认为是一种体贴,是一种男女间最真实最朴实的情感表达方式。但对于阮若珊这种书香门第出身的女孩子来说,效果恰恰适得其反。她自认为是纯洁的北平学生,怎能受人物质之诱?一气之下,她将原物一一退回,并义正词严地说出了“不要再纠缠我”的话。她本来不想伤害任何人的,何况对方对自己有好感呢。但对阮若珊来说,这是个尊严问题。她从一个殷实家庭跑出来参加革命,为的是什么?难道这点生活日用品就能决定她一生的婚姻?
  阮若珊不知道自己已经招来麻烦了。在即将到达山东的路上,女生队的个别干部不知是出于心理不平衡,还是真心要维护长征干部的尊严,几个人把阮若珊找来,专门召开了一个党内批评会。私人问题被扩大成集体问题了,批评的主要内容是她不尊重老干部。这倒也罢了,批评者越批评,越觉得阮若珊态度恶劣,甚至怀疑,这个对长征干部毫不动情的女孩是不是派来的特务。
  不知道余兴华本人是否知道这件事。被猛批一通后,阮若珊委屈极了。这天,正值她在校部驻地站岗。一边站岗,她一边流泪,她怎么也想不通,拒绝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怎么就有特务嫌疑了?正好文工团员王杰从门口经过,看到阮若珊在独自抹泪,就问:“你为什么要哭?”阮若珊忍不住就说了女生队给她开批评会的事。王杰气坏了,回到文工团跟大伙一说,引起全团的义愤,都为她抱不平。这下,有些人又说她鼓动全团闹事,再次惩罚她,延长党员预备期三个月。这充分体现了那时私人关系与党的关系不分家。
  最终大队领导出面,才平息了此事。
  不知道那个长征干部余兴华是否还关注阮若珊?是否听到过阮若珊创作的《彭大娘》。也许一切还未来得及,甚至来不及解释误会,他就奉命挺进胶东,在过津浦路时,不幸牺牲。一个对女知识分子充满无限向往的长征小鬼,带着他对爱的遗憾走了。
  

李林阮若珊热恋创作《沂蒙山小调》
抗大文工团到达鲁中地区后,驻在沂南县东高庄一个半山腰上。这是一个非常美丽、山清水秀的村庄。
  虽然部队规定不能谈恋爱,但正值战争的间隙里,一群活力四射、风华正茂的青年男女们在这种有山有水的地方,天天在一起切磋创作节目,免不了发生花前月下的事情。苏伟和小诗人石峰要好,全团都知晓;《战士报》记者康茅召喜欢女演员杨林的事也是公开的,就连袁成隆主任也神不知鬼不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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