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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第107部分

小说: 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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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有点小虐了。 
受不了这个结局的亲,请等待下一章峰回路转。



醉今朝:莫问卿来处
 
齐延兴元年暮春,齐有辅政大权的安平长公主突然重病。 
 
延兴帝萧宝溶闻讯带御医匆匆赶往公主府时,长公主所住的书宜院失火。 
 
据称当时火势极猛,长公主的侍女小落、小惜、侍从薛冰源等先后赶入火中救人,但冲进去后都没能出来。 
 
因公主爱好旁门左术,房中颇有些火药暗器之物,后来书宜院发生了剧烈爆炸,偌大房屋,竟在延兴帝萧宝溶赶到之际化为平地,消失于他的眼前。 
 
延兴帝为之大恸,令大赦天下,原梁昭帝一系被贬旧臣因此幸免,大多得以善终。 
 
又,延兴帝原与魏人有约,欲发兵助魏帝拓跋顼宗兄夺位。 
 
至此,延兴帝也以公主丧葬期间不可动兵为由撤兵。 
 
但奇怪的事,北魏拓跋顼并未因此便立稳脚跟,甚至立了欲夺位的宗兄之子为太子。 
 
齐延兴二年初春,魏帝拓跋顼南巡定水,失足落江。江流湍急,左右救之不及,竟让其被江水卷走。 
 
拓跋顼出事后,太子继位为帝,北魏政权和平地落到其宗兄手中,继续与萧宝溶南北对峙,两分天下。 
 
------------------------------------- 
 
也就在那一年的春天。 
 
远离宁都的一个江南小村里,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正坐在草地上,教一群幼童摇头晃脑地读着《三字经》。 
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 
“小落,小落!” 
 
又有一名女子从一间竹楼中走出,倚着门闾唤着,“小姐哪去了?” 
 
小落转头,疑惑地四处张望一下,惊讶道:“咦,刚才还在这里看着我们读书呢,一忽儿工夫,到哪里去了?” 
 
一名幼童指了指村头的小竹林,笑道:“宝姑姑往那边去了!” 
 
小惜急道:“有没有叫人跟着?前年病了好几个月,这才刚刚有些恢复过来呢!” 
 
小落歪着头想了想,道:“薛大哥他们早上出门采办东西了,都不在家,不过这里安静得很,小姐又走惯了的,应该没事吧?” 
 
她虽这样说着,小惜还是不放心,提了裙子直奔向那处竹林。 
 
小落散了众幼童各自回家,掸了掸裙边的灰尘,也要赶到竹林去找一找时,小惜已飞奔了回来。 
 
小落讶异道:“不在竹林么?” 
 
小惜涨红着脸,鼻子上沁出细细的汗来,却笑道:“在呢,不过……从今后咱们得多做一个人的饭菜了!” 
 
小落远远望向那静静的竹林,眼圈顿时红了,唇边却绽出了笑意,喃喃道:“总算……总算……我们公主不必自苦一世了……也不枉我们从密道中将她悄悄带出来。” 
 
小惜却有点纳闷:“不过,他怎么知道我们公主安然逃出来了?” 
 
小落嘿嘿一笑,“你忘了?公主受制于他时,曾从床下的密道中逃走,他自然清楚那屋里有通往外界的密道吧?” 
 
“嗯,那你说,皇上知不知道有这么一条密道?” 
 
“不会……不知道吧?可他知道公主病重,哪里还会再逼她?你没瞧见,我们搬过来不久,一些很难找的药材,常常会出现在我们平时买药的小药铺里?” 
 
“唉……” 
 
------------------------------------- 
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 
萧宝墨默念着幼童自幼便教的几句三字经,恍然觉出,自己小时候竟连这些最启蒙的东西都没好好学过。 
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 
从最纯净的质地,到满是污秽的复杂心地,到底有多远? 
 
“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 
她轻轻地叹息,抬起苍白的面颊,望着沙沙轻响的竹梢,和竹梢外缈远蔚蓝的天空。有一个名字,似乎又要在不知觉间脱口而出。 
 
到底是雄心壮志还是爱恨情仇,一点点污蚀了彼此最本原的真心? 
 
只剩了阴谋,算计,仇恨,和伤害。 
 
给对方一刀的同时,也让自己流着血,疼不可耐。 
 
唇边的笑意淡了,杏仁般的眼眸中有莹亮在流动。 
 
这时,又听见有人在低低叹息,“可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们回不去呢?” 
 
萧宝墨给雷击了般有片刻不能动弹,而身后的男子已有温温的气息扑到她的脖颈,“就算我们都回不去了,如今都可算得上是再世为人,可不可以别等到来世?” 
 
萧宝墨眼底的水光忽然倾溢,瘦削的肩膀颤动着,却被另一双过于强硬的臂膀揽住,以很小心的动作,将她扳过身,为她拭去泪水,和他静静相对。 
 
散乱的栗色长发自在地在风中飞舞,近乎透明的瞳仁里,飘着温柔的蓝,却也是满溢着晶莹的液体,堪堪快要倾出。 
 
但他到底没哭,反而微微地笑了,“阿墨,你就是我山野间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 
 
多少恨,多少怨,在听到她派使者来说了那句话后,忽然间烟消云散,又被另一种巨大的不安和不祥压过。 
 
他从来便知道,想这个骄傲的丫头向人低头,说一两句温软的话语,到底有多么艰难。 
 
何况,是那样绝望的来世的希望。 
 
他甚至还来不及同样温软地告诉她,他想夺得天下,只为天下有她。 
 
他始终无法置信,多少个日夜刻心蚀骨的相思,会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 
所以,他一直在寻找着,寻找着。 
 
直到,发现了这个小小的山村,发现这里有个久病着的姑娘,叫阿宝。 
 
------------------------------------- 
 
萧宝墨不敢看眼前男子的眼睛,别过脸去,低哑着嗓子道:“公子,你认错人了罢?我叫阿宝,不叫阿墨。” 
 
这烟黄衣衫的男子唇角便有了极好看极明朗的笑意,“嗯,我也不叫阿顼,我叫阿页。” 
 
他慢慢收拢双臂,将这女子珍惜地拢到自己怀中,低声道:“丢掉牵绊我们的另一半,我们总该能好好相守在一起了罢?” 
 
萧宝墨挣扎着想跑开时,哪里挣得开那钢铁铸就般的臂膀? 
 
“你会后悔的。”她无奈地说道,“我丢了的,不过是随处可见的墨,你丢了的,却是王。” 
 
“有舍才有得。”拓跋顼低沉地说道,“我们都花了太久的时间,才权衡出自己想要的。我不会再放手,相信你也不会。” 
 
他说着,唇已经凑了过去,迅速将她衔住,强盗一般霸道地侵袭着,似要将她连着魂魄一起吞噬到自己腹中。 
 
萧宝墨呜呜出声,泪水极快地掉落下来,手脚却是越来越软,直往拓跋顼的怀中坠去。 
 
拓跋顼望着怀中女子憋红了的脸,徘徊了不知多少年的心,似乎忽然便找到了着落之处,顿时宁妥了下来,眼角缓缓漾起的温柔笑意和透明泪光,如春风般轻轻漾开。 
 
“阿墨,听……” 
 
“听什么?” 
 
“听,有人在那边竹林里发誓。” 
 
“哦……” 
 
“有个少年在说,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 
“是……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 
 
天阔云高,溪横水远,竹林青葱滴翠。 
 
正是春日好风光。 
 
这个春天,他们终于没再错过。 
 
(正文完)

番外:浮槎恨相逢
1.拓跋顼番外:浮槎恨相逢之除夕(二)
    拓跋顼眼睛转向地上的血迹,愣了一下,才微微变了脸色,勉强笑道:“我没好好包扎,不知怎的又流血了。”

    他没有听拓跋轲的话将手拿出,只向拓跋轲欠一欠身,起身走到一侧的小案边,坐于茵席之上,解着手上被血染透的布条。

    案上,放着剪好的布条和一只瓷瓶,显然是刚用过未及收起的。

    拓跋顼拿了布条胡乱擦拭鲜血时,拓跋轲已扬声吩咐:“打水来!”

    一时水送来,拓跋轲挥手让宫人下去,走过去挽了袖子,亲手拧了柔软的湿布,握住拓跋顼的手,小心替他清洗,又取了案上的瓷瓶,将药粉一点一点撒到他掌心的伤处,然后缓缓裹好。

    做完这一切,再看拓跋顼时,俊秀的面庞,分明是撑都撑不住的脆弱,眼底的泪光,已清晰可见。

    拓跋轲低叹道:“九弟,你是不是怨朕?”

    拓跋顼垂下头,已止不住地哽咽:“臣弟不敢!”

    “不是不怨,而是不敢怨?”拓跋轲轻嘲,“我们兄弟之间,就因为一个女人,弄到了这等地步么?”

    “不是!”拓跋顼急急解释,“她已不愿跟从臣弟,臣弟也不愿要一个已失过贞的女人,她又怎会伤到我们手足之情?臣弟当初的确对她用情颇深,算来……是臣弟负了她,因此深怀歉疚,才几度失态。”

    “只是因为歉疚?”

    “是……歉疚。”

    拓跋轲静静地望着拓跋顼,研判着他话语中有几分的真心;拓跋顼并不敢看自己的兄长,抱着膝,抚摩着魏帝亲自包裹好的伤处。

    许久,拓跋轲轻叹道:“九弟,朕其实更喜欢小时候的你。虽然……有点笨笨的,不像你母亲那般聪慧灵巧,可很可爱,很听话。最重要的是,不管什么心事,你都会和朕说。这魏国上下,也唯有你,首先把朕当作了哥哥,其次才把朕当成大魏皇帝。朕也从不曾拿对旁人的规矩来拘束过你吧?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开始防备朕,连真话都不敢和朕讲?”

    拓跋顼慢慢抬起头,终于直视着拓跋轲,眼底微带恍惚,低声道:“皇兄要听臣弟的真心话?”

    拓跋轲温和一笑:“朕不希望,咱们兄弟间,还有太多的隔阂。”

    他是兄,是帝王;他是弟,是臣子。

    隔阂本是注定的。

    拓跋轲所想的,只是不让这隔阂太大,大到连最珍惜的手足情谊也会失去。

    拓跋顼深深吸一口气,眼底渐露出往日的澄明,“那臣弟就明白告诉兄长,臣弟喜欢阿墨,……不管她是萧宝墨,还是什么南朝郡主公主,臣弟都喜欢。但这种喜欢,完全不能和臣弟与兄长之间的兄弟情谊相提并论。她已是兄长的女人,臣弟不会因她而损了我们手足之情。”

    他虽自称臣弟,却没有再称皇兄,却是暂时撇开了拓跋轲皇帝尊位,只论兄弟之情了。

    拓跋轲眉目不动,却伸出手来,如小时候对他那般,抓一抓他的栗色头发,亲昵地揉着他的后脑勺。

    拓跋顼跪坐于席,向他的兄长俯下身,又道:“臣弟会疏远她,绝对不和她再有所牵扯,并尽快纳妃,为拓跋氏延续血脉。但毕竟是臣弟辜负了她,所以臣弟希望皇兄能善待她,别让臣弟觉得愧疚。”

    拓跋轲捻着弟弟的发丝,低沉道:“你放心,朕会待她好。朕若不是真的动心,会那么留心,千方百计将她从南方捉来?”

    拓跋顼吃惊抬头。

    拓跋轲微微而笑,面庞居然不自在地泛起淡淡的红晕,“如果你看上的是旁人,朕早就赏给你了,还会让你不自在?从小到大,你要的东西,皇兄有什么是不肯给你的?”

    拓跋顼眼底不掩感激与尊崇,说道:“是,若不是皇兄,臣弟早已不知沦落何方。”

    他尚在襁褓之中便失去了父母,母族微贱,父族自相残杀,越是皇室贵胄,越是无处容身。如果不是拓跋轲在第一时间将他荫护于自己羽翼之下,只怕他当真已经尸骨无存。

    拓跋轲拍着他的肩,笑道:“不过,在朕心里,同样没什么比我们兄弟之情更重要。朕也不会让萧宝墨损了我们手足之情。”

    他沉吟片刻,又道:“朕不委屈她,明日便下旨册她为妃吧!还有,朕并无子嗣,又常年在外征战,常常会带兵深入险境,储君之位一直悬着也不好。如今你也大了,别再只想着四处游历,跟在朕身后多多历练历练吧,朕也少了桩心事。”

    封妃?立储?

    拓跋顼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虑这二者的关系,拓跋轲已起身道:“朕回宫了,那傻丫头刚给朕逼了两句,又哭得不行,朕回去瞧瞧她睡了没有。”

    拓跋顼应了,起身将拓跋轲送出殿时,拓跋轲临去,又向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你答应朕的事,也不许忘了。”

    他答应他什么了?

    拓跋顼回到房中,才想起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会疏远萧宝墨,不和她有所牵扯;他会尽快纳妃,为拓跋氏延续血脉;他不会因萧宝墨而损了他们的手足之情。


2.拓跋顼番外:浮槎恨相逢之除夕(完)

    “阿墨,阿墨……对不起!”

    他闭上那双黯淡的眸,伏到案上,将手紧紧压在案边。

    血,又从布条中渗出;疼,很疼,却能将心底的疼痛感释放掉一部分,让他的呼吸不致那般疼痛。

    小时候,他的确笨笨的。可见多了血腥,他并不会天真到认为兄长可以容忍自己夺走他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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