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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捣鬼者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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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得到轻巧,一个姑娘家的,还没结婚就去堕胎,你叫我把脸往哪儿搁?”

  陈殿龙咬咬牙说:“到地区医院去做手术,那儿没人认识你,我给你钱……”

  张丽琼仍在抹着眼泪:“几个臭钱就能……”

  “三千块,三千块总该够了吧。”

  “五千块。五千块不到手,我就把你这小杂种屙出来。”

  “嗬,你倒会讨价还价的。”陈殿龙有点心痛了,“我干好几年也赚不了几千块钱呢。”

  “你给不给?”

  “给给给,我明天就给。”陈殿龙伸手拉张丽琼。

  张丽琼柳眉一扬:“你想干啥?”

  陈殿龙笑道:“给了你五千块,你还不能再陪我半夜么?”说罢,他扑了上去,压住了张丽琼,噙着她的奶头。

  三

  出去外调的豆皮终于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收获?”陈殿龙心急的问。

  “嘿嘿,满载而归,收获不少,总算不虚此行。”豆皮从挂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材料道,“看,这些材料都是符爱民堂叔亲笔写的。”

  “是不是按我们的意思写的?”

  “都是按照我们意思写的,我说一句,他写一句。提起符爱民他就恨得咬牙切齿。他还揭发了一个鲜为人知的材料,他说,解放前符爱民还和一个富农的女儿相好过,两人偷偷摸摸的鬼混,快解放了,他才把那富农的女儿抛掉。妈的,这劳改犯也鬼得很,硬要我答应他许多条件才肯动笔。”

  “好,好,”陈殿龙边看着材料,边高兴得连连拍手叫好。“有了这些材料,这下,我看符爱民这王八蛋还能往哪儿逃!我看他还敢跟我作对!他妈的。”

  “嘿。这回呀,符爱民也是有口难辩了。”

  “豆皮,你叫吴刚平以县革命委员会的名义,通知明天上午在山边公社礼堂召开全县三级干部会议,彻底整臭符爱民,同时调整山边的领导班子。”陈殿龙说。

  “好的。”豆皮应了一声,刚要走又转过头问道:“听猪头说你打算提吴刚平当山边公社革委会副主任?”

  “怎么了?”陈殿龙喷着烟问。

  “猪头很不高兴呢。”

  “他不高兴又咋的。我提拔一个人还管他猪头高兴不高兴?真是的。”

  “按理说我不应该多嘴。可是,陈主任,吴刚平是从县里下放来的,没在农村工作过,根本不懂得农业生产。你要提拔干部也得找一个有本事的呀。”

  “嗬,有本事的你能保险他一定听我的话么!越是本事大的人越是有反骨,越不会听我的指使。所以,我用人第一不是看他有没有本事,而是看他是否对我言听计从,是否对我忠心,这才是最重要的。不错,吴刚平是不懂农业,不懂生产,可是,他听我的话,我叫他干啥他就干啥,这就够了。”陈殿龙说。

  豆皮道:“猪头是有些不服气。他说肥水不流别人田……”

  “他妈的,这个猪头!就是小家子气。”陈殿龙骂了,“跟着我好好干,还怕以后没有官做么!再说了,你要人家死心踏地的跟着你走,你总不能不给人家一点甜头尝尝。你说是不是?”

  “那也是。”豆皮说。

  下午,陈殿龙正指挥着一干人马布置会场,刷标语刻印材料,忙得团团乱转不可开交。老胡走来对陈殿龙道:“陈主任,周忠华找你。”

  “哦?这个弥勒佛找我有啥事?他人呢?”

  “在办公室等你呢。”

  “怪哉。”陈殿龙回到办公室,周忠华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

  “老周,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陈殿龙一屁股坐下来,点着烟问。

  周忠华抬起头说:“哦,是李斌主任让我……来通知你,明天的全县三级干部会议取消了……”

  “李斌?”陈殿龙一惊,问,“李斌不是在地区理论班学习么?”

  “学习班提前结束了。”周忠华说。

  陈殿龙暗暗叫苦,“妈的,他早不回迟不回,偏偏在这个骨节眼上他就回来。”

  周忠华看着陈殿龙说:“李斌同志让我……向你转达……县革委会的决定:第一,关于符爱民同志的批斗会是完全错误的,你背着县革委会擅自召开的全县三级干部会议是错误的,予以取消,今天下午已发文通知了各单位;第二,你上报的关于调整山边公社领导的决议是错误的,你擅自勒令符爱民同志停职检查的决定违反了党的组织原则和干部政策的,应予撤销;第三,明天上午在县委一号会议室召开县革委会全体会议,请你务必按时参加。”

  陈殿龙听着周忠华宣读的几条决定,就像当头挨了一棒,“妈的。”他愤愤的骂了一句。

  周忠华道:“陈副主任,县革委会的通知向你转达了,没事我回县里了。”

  “你急什么?咱们聊一聊嘛。”陈殿龙掏出烟来点着,他深深的吸了口烟道,“周副主任,你兼管组织部工作,对这次清理阶级队伍,你有什么看法?”

  周忠华“哈哈”笑道:“我、我……对文件学习得、得不透,对精神了解得不、不深,嘿嘿……”

  “你不要打哈哈嘛,老周,”陈殿龙说,“你也是县革委会副主任,对上面的精神总得有自己的看法嘛,不然,怎么指导我们的工作?”

  “嘿嘿,要说嘛……清、清理阶级队伍……是、是个英明的战略部署,是反修……防修、防止资、资本主义复辟的……千年大计……万年大计嘛……嘿嘿……”

  陈殿龙单刀直入的问:“那么,我们整理了符爱民的材料,你应该是看过的了,你有什么看法?”

  “哦……我、我还没来得及细、细看……”

  “你是怎么工作的?”

  周忠华心里不悦,但他也不想得罪这个无法无天的恶太岁,他说:“前段时间我、我病了……身体不、不舒服……住、住了好几天医、医院……”

  “李斌一回来你的病就好了?”陈殿龙不无讽刺地说。

  “这、这……”

  陈殿龙喷着烟又说:“我们已经作了充分的调查,证明符爱民是混进党内的阶级异己分子,应该开除出党,你认为呢?”

  “我?嘿嘿……我、我是无条件地服、服从党、党委的决定的。民、民主集中制嘛……对、对不对?不是一个人、人说了算、算的……还得党委一班人讨、讨论……集思广益,从长计议嘛……”

  “对山边公社领导班子的调整,你又有什么看法?我已把名单报到组织部去了,你应该看过了吧?”陈殿龙紧追不舍的问。

  周忠华抹抹头上的汗珠说:“你拟、拟的新领导班子名、名单……当、当然了,他们的阶、阶级斗争觉、觉悟和路线斗、斗争的觉、觉悟是很高的……干劲嘛……也、也是很大、大的。要、要说呢,只是他们还、还缺乏长期革、革命斗争的考验……总的来说嘛……”

  陈殿龙打断他的话说:“这么说来,你是投反对票的了?我也没有经过长期革命斗争的考验,不也进了县革委会,而且还当上了副主任呢,你又怎么说?哼!”

  周忠华一愣,尴尬地笑道:“嘿嘿,嘿嘿嘿……不、不是这个意、意思……你、你是在文化大、大革命运动中闯、闯出来的嘛……不、不能和他、他们相比、比……”

  陈殿龙冷冷地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吧,文革中我批过你斗过你,你会不对我抱有成见?会不恨我?不见得吧?”

  周忠华如坐针毯,坐立不安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在文革前、前是犯、犯了错误……我虚心接、接受群众的批、批判教育……”

  “你是口不对心。”陈殿龙说,“不错,说起资历来我们是短,讲资格,我们也浅,但这并不说明我们马列主义水平就低,我们的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觉悟就低。我们是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战斗锻炼的,是经得起考验的,当个区区的小干部,又有什么不行?实践证明,只有我们这些造反派才是最坚决执行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只有我们才是最坚决最勇敢地同走资派作斗争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总是要和我作对,说穿了,这些人呀,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是想否定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从而达到其复辟资本主义的目的,其狼子野心是何其毒也,哼!”

  周忠华瘪着嘴,不作声了。

  陈殿龙又说:“老周呀,不是我批评你,你内心里对文化大革命,对造反派,对我们在文革中成长起来的新干部,对新生事物是有股抵触情绪,对自己在文革中受到的冲击批判不满,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动辄得咎。你也不想想,文革前十七年,基本上是修正主义路线占统治地位,###门尤其是个重灾区。而你又是在###门工作,就没有自觉或不自觉地执行了刘少奇的修正主义教育路线?不见得吧?人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犯错误也是难免的嘛。关键是在于我们如何去认识、如何去对待群众对你的批判。这也是对你的挽救嘛,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对我们造反派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这也是很危险的哟。周副主任,我希望你能猛醒过来,不要再犯路线错误,不要第二次被打倒了。”

  周忠华的表情也不知是哭是笑,“哪里……哪里……”心里却暗暗的骂,我好歹也是个副主任,要吃批评也轮不到你这不学无术的小子。

  陈殿龙却不依不饶地说:“如何对待文化大革命,如何对待造反派,确是考验一个人的关键问题,这是一个真假革命者的试金石呀。老周,我劝你要三思而行,不要站错了队哟。”

  周忠华合上眼睛,像是睡熟了。“妈的,这个老狐狸。”陈殿龙心里骂,他吐掉烟头走了出去。

  陈殿龙刚走出办公室大门,豆皮就来找他。豆皮问:“陈主任,批判大会不开了?”

  “不开了。”

  “不斗符爱民了?”

  “不斗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豆皮问。

  “你少罗嗦行不行?明天一早跟我回县里。”陈殿龙发火地说。

  古镇县革委会会议已经进行了两个钟头。会议室内此刻一片寂静,只有烟雾缭绕。陈殿龙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吸着烟,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酱,各种难受的滋味一齐涌上了心头。他知道,这次会议是他代表的一方和李斌代表的一方的一次大较量,斗争的焦点就在对符爱民的处理上了。可是,陈殿龙又一次惨重失败了,李斌严厉地批评了他在清理阶级队伍运动中以人划线的错误做法,并向他提出了严肃的警告,责成他做出深刻的检查。陈殿龙更为恼火的是,符爱民非但没有被板倒,反而提升为县革委会副主任,陈殿龙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和李斌斗了那么多回合,陈殿龙都失败了,他对李斌有些发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我能低下头么?不,我还要和他斗!”陈殿龙愤愤地想,“我一认输,就什么也没了,什么都要失去了,我不能认输!我要背水一战。”陈殿龙为自己打气。他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绝地了,他不得不反击了。待李斌说完话,陈殿龙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摁,说道:“刚才李斌同志对我领导的清队工作作了总结性发言,他说得对不对呢?当然我知道在座的人都赞同他的,这不奇怪,这不奇怪。”陈殿龙摇摇头道,“为什么呢?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是新干部,是造反派,是文革涌现出来的新生事物,用你们的一些人的话来说,就是直升飞机式的干部,光凭这一点,你们就对我十分的看不惯了。何况,在文革中我也批斗过不少在座的人,对吧?所以,你们总是对我看不惯的,对我抱有很深的面见。不但是对我看不惯,有些人还对我恨之入骨的。不但是恨之入骨,有些人甚至还恨不得把我置于死地而后快,对吧。因此,无论我做什么,你们总爱用放大镜和显微镜来看我,用句话来说,就是吹毛求疵,鸡蛋里面挑骨头。别看我们平时见了面打哈哈说套话,似乎很亲热,其实呢,你们是明里亲近,暗中仇视,嘴上装着笑脸,脚下却使着绊子,巴不得看我出洋相,更巴不得我摔倒在地,还要在我身上踏上两只脚,让我再也爬不起来,哼!”

  周忠华道:“你说话离题了。我们还是就清理阶级队伍这个问题……”

  “我说话离题了?”陈殿龙冷笑道,“我正说到点子上呢,你们说对不对?因此,凡是我的工作,你们不是在一旁袖手旁观就是暗中使坏点子,哼哼,用心何在?你们有没有支持过我的工作?没有,从来没有。有的只是阻挠和反对,打击和压制,对不对?你们当我不敢说?”

  李斌坦然说:“你有话就说,谁也封不了你的嘴。”

  陈殿龙大叫道:“我当然要说,谁又能够剥夺得了我说话的权利。哼,说句实话吧,你们是冲着我陈某人来的么?是因为我陈某人当了县革委会副主任,你们就不服气么?不是!你们整一个都是冲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来的,是无产阶级对文化大革命的不满和反对!”

  有委员道:“你不要乱扣帽子。”

  陈殿龙盯了他一眼,说:“要不是为了实现共产主义这个伟大理想,要不是为了反修防修,防止资本主义复辟这个千年大计、万年大计,要不是为了社会主义红色江山永不变色,我才不稀罕这个职务呢。可是,话得说回来,为了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我也必须针锋相对,寸土必争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还未有结束呢,还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呢,你们可不要高兴得太早。”陈殿龙喝了一口水,又说,“刚才李斌同志对我们这一段的清队工作作了总结性的发言,我作为清队工作的主要负责人,很有必要申辩一下。首先我要指出的是,李斌同志的总结和看法是十分错误的,甚至可以说是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唱反调的……”

  “又来扣帽子了。”有人说。

  “他就是开帽子工厂的嘛。”一个委员说。众人笑了。

  陈殿龙恼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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