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宠皇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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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婵挨个的看了看,都很妥当。
倒是想起自己从京内带的暖炉,苏婵想起贺北天寒地冻的冬天,不由的补充道:“暖炉怕是不够,再多带俩个不碍事。”
说完她便让香寒去取了来。
等把这些东西打包收到箱笼内,陆言陆总管也到了。
这些东西都是要交给陆公公统一带的。
齐王在外用兵身边从不带女眷,也绝对不会用丫鬟婆子伺候,身边都是这些内侍在伺候着。
陆言照旧是头低的低低的,苏婵少不了要叮嘱他几句。
陆言一并应了下来。
苏婵满腹心事都在齐王身上,早忘记了跟陆言的死人恩怨。
只是看着陆言让人往外搬东西,苏婵怎么都放心不下,知道齐王不是儿女情长的人,这次军情如此急迫,只怕他是不会特意回府的。
这一走,半年都未必能回来看一眼。
这么一想,苏婵怎么也待不住了,忙传了令,要到军营去看齐王。
出府的事儿李姑姑不便跟随,倒是左长史得了信,赶紧跑过来伺候。
苏婵也知道自己有些心血来潮,可这时候也由不得她多想了。
她在等着左长史过来的时候,李姑姑怕她不熟悉军营的情况,忙在旁叮嘱了她几句。
等左长史来了,苏婵很快的上到马车上。
王府离得军营很远,此时齐王所在的军营并不是大军驻扎的地方,不过是些精锐骑兵在那驻扎罢了,听李姑姑的意思,大批人马都在卫城,还有与庸关驻着呢。
而与庸关也不仅仅是一个关口,此时被人袭击的乃是与庸北关口。
外族的蛮人虽然没攻进与庸关内,可现在两军对峙,如箭在弦上,转瞬之间便能变了天地。
李姑姑那个老好人都能说的如此紧迫揪心,苏婵哪里还敢多耽搁。
马车行驶的很快。
香寒没经过这个阵仗,在马车里不断的双手合十的叨念着:“阿弥陀佛,神佛保佑,千万不要让蛮人攻进来!!”
苏婵稳稳坐在马车内,倒是透过车窗,看了看前面赶车的颜栓。
这位可是要被王爷亲自赐名为颜青云的,据说他作战英勇,当年她爹在城墙上,别看年纪大了,可她爹守城经验丰富,行事又沉稳,可最终还是抵不住这位拼命三郎的攻势。
苏婵不由的想到,若不是自己存了一份私心,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赶马,现在的战事可正是他扬名立万建功立业的机会!!
而且这种战争跟内战不同,保家卫国,正是男儿大显身手的时候。
她之前只想着自己的私事了,此时才发现在国家百姓安危前,她其实是不该拦着他的前程的。
所以苏婵也便想着一会儿下车的时候,好好跟他说说,给他这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等到了军营门口,那早有穿盔带甲的精神抖擞的守卫在那候着呢。
前面有通关的人拿了王府的牌子,又是左史大人亲自带路,那些护卫倒没拦着。
反倒躬身行礼,一路目送着她的马车进到军营中。
虽然李姑姑说城外驻扎的并不是主力,可在她看来,这里的军帐还是多的数不清,更别提远处操练的喊杀声了,简直就跟惊雷一般。
马车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中军大帐附近。
再下了马车后,苏婵早就准备了要说的话,她特意走到颜栓子身旁,语气庄重的说道:“颜栓,男儿志在四方,现在正是国家用人之际,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若是有,你只管说,我能应的都应你。”
颜栓没料到王妃竟然走过来同自己说话,吓的便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的回道:“王妃,俺们那发水,能有口饭吃已经是老天开恩了,现在俺在王府里做事,吃的好穿的也暖,每月还能按时领月钱,俺觉着挺好。”
苏婵一时语塞,虽然知道普通百姓没几个是愿意跑去打仗的,只是她没料到威名远播的颜青云,竟然本质上是这么个老实巴交不求上进的真土鳖。
见颜栓还要磕头,她赶紧让人把他搀扶起来,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再说就成拉壮丁去打仗了。
到时候万一他消极应对的死在战场上,反倒是自己的罪过。
等她进到中军帐内的时候,虽然早有人通禀,齐王却没抬头,而是继续低头看着几案上的地图。
直到她走近了,他这才抬起头来。
苏婵原本就心生愧疚。
自己把他好好的一员冲锋陷阵的猛将,变成了为她心安理得的赶马车的马夫。
现在见他如此专注的看着地图,她却过来叨扰了,她心里越发的过意不去。
她也便停下脚步,就连呼吸都放轻了。
却没料到他已经抬起头了,她这才轻声道:“知道您就要出征了,我过来看看您。”
他回了一个笑,表情跟在王府里略有些不同,不知道是因为萧杀的战事氛围,还是他在谋划后面的对阵。
他的口吻倒是还算和缓:“天冷,你路上要小心御寒。”
苏婵点头应着,小心翼翼的坐到他对面。
军中的椅子跟王府内不同,位置都偏低。
他坐的椅子很宽,有大大的靠背。
她坐的则是个小圆凳,倒是一坐下,她目光又往旁边看了看。
很快她便看到一边几案上的饭菜了。
她便楞了下,那些饭菜一看便是完好的,显然是一口未动。
她不由伸手摸了摸,那碗早凉透了。
一般用过的膳都会有人下人收拾,这个时候还摆着,多半是他还未用膳呢。
那么大的战事,他竟然还要饿肚子工作!!
一想到这个,苏婵便有些着急,连口吻都急躁了:“殿下,便是军情再急,可您是军中统帅,身体至关重要,怎么能不用膳呢。”
说完她赶紧回身吩咐了外面的人一声,让那些内侍把这些凉了的饭菜端下去,再端热的过来。
等吩咐完,再回头看齐王的时候,便见他脸上带着浅笑。
苏婵却是笑不出来,见他还要低头看地图,苏婵迟疑了下,终于还是大着胆子的把他面前的地图小心的卷起来收了,然后放在一边,缓声说道:“殿下,不差这一会儿,您用过膳,肚子吃饱了,脑子还更好使些,饿着肚子,看图看的脑子都木了,反倒是耽误事儿。”
苏婵说完,努力镇定着自己。
自从成亲一来,俩个人都是相敬如宾的,他便是对自己再好,她也不敢在他面前说过不字。
做什么都是顺着他讨好他。
此时她这样做,其实是有点越矩了。
而且那么大的战事,他心里能不急嘛,此时一个不好都被他当做炮火泻火的。
没想到她这么噼里啪啦的一通话说完,他却是浅笑了下,淡淡道:“既然王妃担忧,那本王便依着你。”
说完不光是让她拿走地图,他还把几案上摆着的另一张地图卷好了递给她。
那样子显然是没在生她的气。
苏婵这才放下心来,脸上的表情也不那么严肃的。
只是心里酸酸的,有种什么都帮不到他的心酸感。
没多会儿饭菜端了过来,香寒跟几个伺候内侍把午膳依次放下。
齐王身旁单有个试毒的内侍,等饭菜端来后,那内侍挨个的用银筷子尝过。
苏婵知道这是军中的规矩,当初他们从京城来贺北的路上,便一直有这个试毒的人。
待那人挨个试过了,苏婵怕齐王饿坏了,忙拿起银筷递到他面前。
齐王接过她手里的银筷,也不多言便开始用午膳。
苏婵看在眼里,却是有些心疼他了。
在别的亲王在京内享受的时候,这位小小年纪便到了这里建新城,在别的亲王不是装病躲着便是争储君之位的时候,这位却在这里对抗外族入侵。
虽然早知道这一仗是要打的,却没想到这场仗开局如此不利,如此仓促。
也不知道军中的补给够不够。
那些补给可不光是粮草,还有那些武器装备呢。
古代对阵砍砍杀杀的,很多利刃磕磕碰碰几次,刀刃便不利了。
弓箭就更别提了,总要不断补足。
这一仗若真是从秋打到冬,怎么算补给都要捉襟见肘了。
而且她对贺北的战事一点都不关注,上一世明明她哥哥说起过的。
可那时候她压根不知道这场战事会如此重要,只记得那天晚上,她同哥哥在院子里乘凉。
哥哥说到齐王约轻赍,绝大幕取食于敌时满脸的敬服。
她却是毫不在乎,觉着那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这个时候却是后悔的不得了,早知道上一世就该同哥哥多聊几句的,而不是让哥哥去院角为她抓什么蟋蟀。
现在想起来,苏婵都想抽自己几下。
齐王用餐很快,没多会儿便用完膳了,见她一直皱着眉头,便问她:“王妃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第28章
苏婵这才收敛了心神,掩饰的说道:“臣妾只是在想……”
原本要随便说个想您的衣服带没带妥这样的话。
可在抬头间,猛的看到放在几案上的烛台,她灵光一闪,忽然福至心灵,立刻想到自己能做什么了。
她不由的左右看了看,很快的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那个烛台前。
军中用的烛台跟王府里的不一样,没那么华丽也没什么讲究的。
她现在房内用的是莲瓣纹四管烛灯,一旦点起来亮的不得了,更别提她在苏府的时候,虽然没王府富裕,可也是个白釉莲瓣烛灯。
他这里却是简单的一个底座,上面插着一根看着很粗的蜡烛。
那蜡烛设计这么粗,估计是怕营帐打开时会有气流涌入,所以额外加大了蜡烛的抗风强度。
在他几案旁还有个火盆呢。
那火盆里面干干净净的,不过到了晚上便会放上松油火蕊子,一则用来照明,另一方面用来御寒。
按理说在军营中有这样的照明设施已经很足够了。
可是一想起他看地图的样子,苏婵便觉着他这人多半到了夜间也会细细研究地图,想着排兵布阵的。
到那时候这些照明亮是亮,可却少不了受影子的影响。
她努力的回忆着在医院看到过的无影灯,等回忆完了,她便用手比划了个无影灯的样子,说道:“王爷,臣妾刚才想起件事儿,您这里虽然有蜡烛火盆,可是到了夜里,少不了还会有影子挡着视线,若是王爷用灯笼的话……”
说着她用手指了几个位置,示意道:“在这几个地方悬着,那些灯笼互相照应,取长补短便可以减少影子,不光对眼睛好,看地图的话也少了很多遮掩,会清楚很多。”
她光顾着说了,等说完她才看向他。
便见他也跟她一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她说话的间歇,他负手站在她身边,浅笑着望着她。
在她看过去的瞬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他口吻清浅,已不似之前那般严肃,反倒如同她一样的抬头看了看帐顶,笑道:“王妃所言极是,等晚些便可以试试。”
这个时候内侍已经过来收拾碗筷了。
那些人悄不声息的收走东西,又有机灵的内侍端了瓜果点心茶水过来,小心的摆放着。
苏婵知道他在军营中哪里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趣,那些内侍多半是为她准备的。
等弄妥后,那些便小心的退了出去,就连她带在身边的香寒也跟着退了出去,在帐外候着。
军帐一静下来,苏婵也意识到,那些伺候的人多半以为她大老远的过来,是有些夫妻间的私密话要对他讲。
此时俩个人面对着面的站着,军帐中又没有别的人。
而且恐怕有这个想法的不光是那些伺候的人,此时他的样子也像是在等着什么,不然怎么那些点心茶水都备上了呢。
苏婵却是有些尴尬,她对这个人的感情其实是很微妙的,是有好感,可是那好感还到不了张口便能说情话的地步。
她不好再跟他对视,便移开视线,往周围看了看。
很快的她便看到墙角摆放的武器架子。
其实进到帐内的时候,她便看到了那个武器架。
她父兄都是武将,这种东西她早见怪不怪了。
这个时候,她却装着好奇的样子走了过去,低头随意的看了看,随手拿起一把重重的弯月刀来。
这种弯刀若是别的女人拿未必能拿稳,苏婵拿起来却没什么负担。
她把刀平举着,仔细看了看,那刀柄虽算不得精美,可刀刃却隐着寒气呢。
她是跟着苏寒洲认过些兵器的,看到这把刀,她便由衷的赞了一声:“这刀刃好利!”
只是刚拿了一下,大概是怕她会握不好刀具伤到自己,齐王便走了过来,从她手中接过弯刀,重新摆放在武器架上,淡淡问道:“你在苏家拿过这个?”
苏婵知道瞒不住他,再说自己是武将家的女儿,拿过刀剑也算正常,也便笑道:“我父兄都有的,我小时候不懂事,时常过去玩,父亲怕砸到我,特意按了一把锁防我,只是防不住,我总觉着那上面的东西奇奇怪怪的,我个子又小,最后吓的父亲把架子搬了开,才防住我。”
他听着也没说什么。
苏婵却是忽然想起这些天伦之乐他是没享受过的。
而且他这一走战事紧张,诸多辛苦艰难,她在王府内却是好吃好喝的。
再不好意思,也没他辛苦吧?
再说他们是夫妻,有什么话又是夫妻间不好张嘴的呢。
她便想对他说点含情脉脉的话。
可在对上他眼睛时,她却是有点不知所措似的,总觉着嘴巴干干的,脑袋更是空荡荡的。
而且他这个人不管怎么笑,眼睛里的感觉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她见过不少人的眼睛,苏父的忠义,哥哥苏寒洲的坚毅,便是陆言她都能读出一二来。
偏偏这个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她却是读不出来。
总觉着他目光深远,深不可测似的。
她正呆呆看着他呢,外面忽然传来通报声,有与庸关的消息过来。
苏婵赶紧收回目光,既然他有正经事儿要做,她便不好在这里耽搁他的时间了。
她忙福了下,柔声道:“王爷保重,军务要紧,臣妾告退。”
偏偏刚走出军帐,苏婵又有点后悔了。
她也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总有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