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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定天下+番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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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暂时替换的衣袍。
  晏亭可以眼睛不眨气不喘的冷眼看男男女女的在她面前换衣服,可却是万万不敢在人家眼前脱衣服的,还想着要怎么支开玥谣的时候,却是未曾想这个行为大胆的公主在她换衣服的时候倒是还有些规矩,也省了她的麻烦。
  玥谣不气苍双鹤的不冷不热,也不恼睿王的重色忘情,只是反反复复的怨恨着姒塔的魅惑主上,一并更恼了姒塔身后的主人之子公子野,在晏亭耳边碎碎念着不能给公子野好脸色瞧,最好越快赶出大央越好。
  应对着睿王之时并没有想过公子野,如今真的要见了才想起当初的旧事,盛康避而不见并不是真的因为杀姬之仇,更是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扯不上什么关系,可她却是不同的,那唯一的一面好像自己把公子野搞得十分狼狈,如今再见,也不知道公子野会不会借机寻了旧恨。
  即便睿王宠着玥谣,在尚晨宫中玥谣也有些特权,可朝堂正殿,玥谣是进不得的,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玥谣并不争这个出头,放晏亭一人到了大殿,自己到先前养心苑等消息去了——睿王不准她去后宫,可并没要求她不准守在前头不是!
  等到晏亭一袭新袍独自一人走进大殿之时,众人莫不是侧目相视,有盛康在,他们看待晏亭是一种表现,如今盛康不在,且听说晏亭曾与苍双鹤和盛康皆有过私下的接触,这些人更是不敢再说三道四,上次笑她最欢的赵少使和张御史此番照比上次是截然相反的两种表现,她明明来得十分的晚了,站在此二人之间,小声的说了歉然,却不料那二人却恭谨奉承道:“不晚,不晚,大王不到,什么时候都算不得晚!”
  晏亭面上轻笑,心底冷哼:我当自己逢迎起来是个没边没沿的,你二人比我还邪乎,睿王再不济,好歹也是主上,竟拿主上与朝臣比,活得太舒坦了,老虎病久了,还真拿他当猫欺负了,怕以前也总拿睿王和盛康比,这话说得是一个自然,等天地变色之时,尔等一个个肯定是最先被收拾的!
  未免风云变色,池鱼受殃,晏亭不再理会了此二人,默声躬立一旁,心下想到的是睿王安抚着姒塔的模样,虽自己因为玥谣公主耽搁了许久,可此时睿王还没到,实不知他究竟是怎么安抚的——晏亭的心思总禁不住想着睿王的荒淫,并不知道苍双鹤其后又去见了睿王。
  公子野觐见之前,睿王才无精打采的到了大殿之上,他这个模样对于朝臣来说司空见惯,并不觉得有何特别,可先前晏亭是见过睿王的,如今瞧着他这个模样,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睿王落座之后并不拿眼瞧晏亭,半垂着眼角好像尚未睡醒的样子,慵懒的说道:“方才晏爱卿呈了西鼎侯盛康的帖子,说身子不适,这帖子既是盛康托晏爱卿呈上的,且十九公主也司寡人说晏爱卿的好处,此番接待公子野,便由晏爱卿暂代盛康,众爱卿可有异议?
  已经搬出了盛康和玥谣的名声,哪个还敢说个不字,方才还讨好过晏亭的赵少使和张御史更是喜上眉梢,觉得一早便遇上了好事,自己的目光当真凛冽,今日的马屁拍得甚准,听睿王出声询问,其二人带头扬声道:“大王英明,晏小上大夫风姿俊骨,堪当大任。”
  听此二人之言,晏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呛咳了一阵方才缓过了气,那头一直耸搭着眼角的睿王掀了掀眼皮,瞧着呛咳之后脸色愈加难看的晏亭,把一对俊逸张扬的剑眉打了几个结,似自言自语的呢喃:“寡人不理政事,又不是个瞎子,这话你们都说得出,还真当寡人好欺负了!”
  距离睿王最近的内侍听见睿王的呢喃,脸色微微变了变,紧着给那二人打眼色,晏亭瞧着内侍把一张颇俊秀的脸挤成了包子样,努力的憋着笑,却是不想那二人奉承着开怀,并未注意了内侍的好心提醒,还在滔滔不绝的赞美着晏亭,他们只是努力的巴结晏亭,却忽略了睿王的喜好,大概是以前有盛康护着,使得他们忘记了睿王的这个癖好,如今盛康不再,他们习惯性不把睿王放在眼中了。
  “那两个寡人怎么瞧着眼生的狠,没什么印象了,寡人总也看着晏爱卿那脸心中不畅快,他二人倒是与寡人意见十分的不同,寡人不喜,来人,把这二人拉出去醒醒脑子,稍后降他两级,省得站在最前头与寡人为敌!”
  昏君这点好,做什么事情不必过分的遵规重矩,只要全凭自己喜欢就好,此二人与盛康最为亲近,今日盛康刚好不再,借着这个理由削了盛康的私党,且这理由要多荒谬就多荒谬,只能让外人对睿王更加的鄙夷,实在是个一举多得的好办法!
  晏亭皱着眉头听赵少使和张御史的叫冤喊屈,心下念着睿王实在不是个好东西,他要削了人家的职,就找个强势点的理由,只因为那二人夸了自己一句长得好,他睿王就不舒服了,日后她晏亭的这张脸,还不成了大央的第一笑料了!
  那两人叫的响,平日里与他们称兄道弟的人这会儿都默了声,睿王昏庸,可他高居上位,他们不该忘记这点的,现在没盛康在,谁出了头,指不定就是下一个受屈的,那两个人暂时吃下些苦头,等下朝之后去西鼎侯爷府,盛康自有办法!
  所有人都在盯着被拉出去的两个人,唯独晏亭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睿王,她看得清楚,那二人被人拉上的瞬间,睿王嘴角微微勾起的弧
  度,虽不明显,却令晏亭心头一颤,这人究竟是什安样的,怕只有相处久了,才能看得分明!
  等到大殿上终于安静了之后,睿王才换了个姿势从新侍上了另外一边王座的扶手,慵懒道:“这一早叽叽喳喳的当真的闹得没个安静,见了就心烦的,众爱卿可还有什么事需要处理?”
  睿王已经这样说话了,有先前的例子在,都是些见风转舵的,哪个还敢说些什么,都闭着嘴连连摇头,却是不知此举又招惹了睿王的心烦,微微扬声道:“早晨起来姒夫人就同十九公主当着寡人的面闹了起来,寡人心气不顺,尔等又是这个表现,是想气死寡人么?”
  听睿王这样一说,那些臣子更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晏亭身后站着个不知姓名的老者轻轻的撞了她一下,晏亭微微颦眉,心下算计着这群人当真会欺负外来的,睿王先前已经说瞧着她样貌就不舒服,这些人又想让她出头,不是明摆着给她找罪受,自己干脆揣着明白装糊涂,权当不懂好了!
  她不动,身后的人小动作便不断,晏亭那眼皮子耷拉的比睿王还要严重,睿王毕竟坐得高,怎会瞧不见她这里的动静,半晌,竟微微勾了嘴角,那张小脸虽不受他待见,可那上头的表情却恁般的丰富,远远望去,竟也可以令人莞尔。
  上位者心头欢喜,大殿中却是人人自危,适逢此时,殿外传侍高声道:“西申公子野觐见!”
  第五十一章 却是故人来
  
  头顶紫金玳瑁冠、身披绣凤金缕衣、足下软底丝履鞋、腰间三寸锦缎带、镶金嵌银缀宝玉。
  这个时代,装扮怪异以供人取笑的戏子并不常见,王宫中偶尔会有那么几场,晏痕新故,晏亭不喜嬉闹,避了那风头,并未亲见,自那人远远的出现在了大殿外,晏亭心下便想到了好一个花销的丑儿,大概就同传说中那些供王孙贵族的子弟戏耍的下人差不多的装扮吧——尽管公子野是以翩翩风流貌着称,不过在晏亭心中,公子野始终等同于一个没什么胆量却总要自以为是的鼠辈,谁让他曾取笑过她呢!
  总也算是有过交情的,尽管阴业先生那个时候说晏亭把那公子野吓得不轻,可既然自己担了这差事,招呼总是要打一个的,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堆了笑脸,看着那人由远及近,步履沉稳的走上殿来,晏亭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要僵住了。
  王座上的睿王又挪了挪身子,许是雕花的扶手硌的身子不舒服,睿王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懒洋洋的坐起了身子,眼皮依然低垂着,似睡非睡的颓在上头。
  目前西申堪称六国之首,公子野为西申储君,身份自是不同,此乃央国的王殿,公子野携手下人走上大殿之时,那脸上的表情到还算谦和,不过并不掩饰眉眼飞扬着自信,下巴也始终微微挑高着,并不四下张望,进了大殿便一直盯着坐在上头的睿王。
  未得近前,晏亭便闻到了那一阵浓郁的香气,微微闭气躲过了那香气的侵扰,在晏亭心中,睿王才是脱不开脂粉香的男人,不过几次接触,晏亭并没有在睿王身上闻到十分浓郁的女人脂粉味,只是一种散着魅惑的龙涎香,即便晏亭不想承认,可那味道会在强势的撞进鼻翼之后萦绕在心肺之间,闻过之后,竟是透体的舒畅,不比不知道,两厢比较之后,晏亭才觉得睿王还没有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大殿之上,公子野高谈阔论,睿王散漫相对,此二人你来我往,与一干甲乙丙丁无甚大干系,不明就里的人觉得睿王的一国之主的气势完全被公子野给压了下去,可细品之后,其二人之间对话环环相扣,公子野是想在言辞之间占了上风,睿王懒懒散散的几句便拨了公子野的锋芒去,若先前晏亭有所不解,如今倒是多少能肯定了心中的怀疑 —— 昏庸的王者,也只是面上如此罢了。
  又不是他乡遇故知,哪里会有总也说不完的话题,睿王的表现与他平日的昏庸无异,两个人话题结束之前,睿王偏偏还要当着满朝官员同公子野道上一声谢意,听着睿王的谢,晏亭心中又开始鄙夷,这般不要脸的话都能说了,也只要睿王这样厚脸皮的家伙能干出来!
  “贵国女子当真不同,寡人甚喜欢。”
  听闻睿王之言,原本已经收敛了脸上轻蔑的公子野复又张扬了起来,气势高涨道:“大王若是喜欢,敝国到还有许多千娇百媚的,改日野嘱咐父王送几个来给大王调调乐趣。”
  一直垂着眼角的睿玉听了这话竟抬起了眼皮,漆黑的眸子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扬声道:“姒夫人深得寡人之心,若还有同她差不多的,寡人定要重礼相酬。”
  公子野扬声笑道:“野素闻大王乃性情中人,如今见过,倒是传言非虚。”
  见到睿王这等表现,朝臣似乎都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睿王才是他们心目中的大王,唯大王不变,他们的安生日子才能继续!也只有晏亭斜着眼睛默声审视了睿王这等明显过分的表现。
  大殿之上只是简单的照面,公子野虽说是打着私游的名义,不过睿王却以其乃姒塔娘家人的身份要求以国礼相待,随后自是少不得大摆筵席等应酬场面,这对于那些喜欢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的官员来说,绝对是件值得期待的事情,可是对于晏亭却是为难,可是已经确定了她暂代盛康之责的身份,总也不好推脱,所以公子野站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方才的淡然。
  看着晏亭浅笑着的脸,公子野不解,似喃喃自语道:“本公子记忆过人,觉得上大夫面容颇眼熟,却一时想不得何处见过,莫不是本公子也有脑子混沌的时候?”
  晏亭眼角抽了抽,太行山桃花涧,并非任何人都能进得之地,尽管那个时候她也做男装打扮,却并没有对自己的脸面进行过太大的处理,偶尔试试几味小药,把自己的样貌弄得是难看了,倒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的不堪入目,因此公子野认不出她倒也不值得惊奇——她如今还不如当初被他笑着的那会儿了呢!
  瞧着公子野一头雾水的模样,晏亭突然想看看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又会是怎样一种表现,即便自己有心相瞒,也是瞒不住眼前之人的,那个时候反倒要给了防备,莫不如眼前就这么直接的说出口看着效果要好,因此晏亭拱手作揖道:“不才乃太行山阴业先生之徒晏亭,小字流云,流云没公子此等好记忆,却似乎隐隐有那么个印象,好像当初在太行见过公子,似乎家师***过流云,曾有过对贵客无礼的做法……”
  原本挨在晏亭跟前的公子野听了晏亭这话,猛地向后一跳,随即伸手指着晏亭颤声道:“你便是当初那个——那个人?”
  若是男人也可以用花容失色,那么眼前的公子野便是当之无愧的失了花容,看来自己在他的记忆中还算蛮深刻的,他样子令晏亭觉得自己告之其自己的真实身份实在是个明智之举,这人一直是一副骄傲的样子——不过现在不是了!
  坐在上头的睿王似乎又来了精神,扬声道:“怎的,公子识得寡人的上大夫?”
  听见睿王问话,总也是见过世面的,公子野很快收住了心神,不过脚下却是又走了几步,拉开了与晏亭之间的距离,躬身笑道:“先前曾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么丑——  恩,没现在这么憔悴,野倒是一时没想起来,如今听上大夫提及,才发觉竟也算得上是个故人了!”
  呸!还真是个脸皮厚的,也不过见过一次罢了,如今倒成了他的故人了,且又是在大央尚晨宫的大殿上说这样的话,若被有心人士曲解了,她晏亭岂不也成了西申的细作,又要说她丑,先前那两个出头鸟就是睿王那她的样貌说事给下了,她这口闷气还没找到出处,这公子野又一头撞进来,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她晏亭是女子,逮到机会便要反击回来!
  心底不满着,脸上却把笑容堆挤的愈加的灿烂,她看得出公子野对她的防备,因此缓步上前,挨着公子野身边站定,沉声道:“回禀大王,臣先前确实曾同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且妄图与公子野有进一步的交往,熟料公子实在繁忙,竟未同臣告别便已经离开太行山,事后臣心中颇难过,却未曾想竟有再见的一日,大王命臣招待公子,与公与私,臣定不负所望,今日定要与公子‘把酒言欢’,‘再续前缘’。”
  晏亭那后面的八个字音咬得特别的重,眼角的余光微微扫过了公子野,并不出所料,公子野听她此话之后,脸上的笑容有些凝滞,且脚下还在缓缓的往一边移动着,晏亭嘴角一勾,好似当真与公子野有些旧交情一般,伸手便搭上了公子野的肩头,并不出所料的引得公子身子剧烈的一抖,其后还在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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