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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定天下+番外-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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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晏痕如此反应,苍双鹤垂了眸子,将晏亭与章化等人一并驱逐出密室,不知他有何种算计。
  晏亭相信苍双鹤能处理的好,也不追着要个明白,顺从的退到了密室外,靠在墙壁仰起自己的头,闭了眼,心中念着些近日来与苍双鹤相处的温馨时刻,特意避开有睿王的回忆,企图分散自己的惴惴不安。
  “章化,父亲呢?”
  回府之前想到了晏痕,想到了章化,甚至想过屠幼菱与晏子恩,唯独忘记了晏妙萏,突然听见了她的声音,晏亭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不适来,睁开了眼睛,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双好奇打量着自己的眼,牵着嘴角扯出了一抹笑,轻声道:“妙萏。”
  晏妙萏踉跄的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伸手掩住自己的唇,惊诧道:“三哥?”
  晏亭笑了起来,晏妙萏这个反应和章化还真有些相似,既然已经被她发现了,若再遮遮掩掩,反倒更是勾人怀疑,索性认了,“是我。”
  这一认更要晏妙萏缝乱,连连摇头,“怎么可能。”
  瞧着将晏妙萏惊得不轻,晏亭也觉得莫可奈何,只是默声看着晏妙萏不知是否认事实,还是想骗她自己,许久之后,晏妙萏的情绪好像镇定了一些,不等晏亭说话,她接着紧张问道,“既是这样,那你和姬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
  口气有些咄咄逼人,晏亭不很喜欢,也不想回她,沉着声音命令道:“章化,父亲今夜有些不适,将妙萏送回去,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章化听了晏亭的吩咐,应了个“是”,随后还算恭敬的对晏妙萏说道:“小姐,请回吧。”
  晏妙萏并不理会章化,眼睛一直在晏亭脸上徘徊,“那些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说你们曾经在一起的传闻究竟是不是真的,父亲说他也觉得姬将军好的,说若是我喜欢就去跟大王提这件事的,而且先**也有这样的意思,既然我与他是大家都认可的事情,**必要知道真相。”
  听着晏妙萏如此强硬的口吻,晏亭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挑着眉梢问道:“是父亲亲口说的?”
  晏妙萏回到爽快,“当然,他说这几天就去与大王提这事。”
  晏亭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晏妙萏不依不饶,“你不让我见父亲,莫非因为还喜欢他?”
  本就心烦着,又遇上晏妙萏无理取闹。晏亭也懒得应付她,对章化沉声道:“将小姐送回房去。”
  晏妙萏也跟着大了声音。“我就知道你一直古怪的,先前还以为你真心待我好,现在明白了你究竟按了什么心,姬将军我不会放弃,你若是硬要拆散我们,我也不会让你好受便是。”
  晏亭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道:“小姐得了失心疯,免其惹出笑话,将她关到后面僻静的院子里去。”
  晏妙萏还要扯着嗓子喊:“晏亭,你敢!”
  晏亭也不含糊,“章化,带下去。”
  晏妙萏拔高的声音渐渐淡了,晏亭靠着墙壁深深的吸着气,愈发感觉胸口烦闷,两年时间而已,竟让晏妙萏变了这么多,此时的晏妙萏不但口不择言,而且神情举止中当真透着一股子鱼死网破的疯劲。
  章化去了并不多时便回来了,府中的院落皆干净整洁,将晏妙萏带到后面的院子,命侍婢送了几盏灯,章化将那院门自外头锁上,随后便匆匆的跑回来了,见晏亭神态还算安然,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复命道:“少主,已经安置好了小姐。”
  晏亭点了点头,有些虚弱的说道:“虽大王已知我根底,可欺君实乃重罪。我尚年少便得此高位。总惹人嫉妒,此等关头实不可旁生枝节,就先将她关上一阵子。”
  章化点头,“老奴明白。”
  沉吟片刻,晏亭接着问了起来:“父亲可当着你面提过要去跟大王提小姐与姬将军的事情?”
  章化回答的干脆,“提过,主人原本便念叨着亏欠姬将军,先前小姐对姬将军并不上心,主人也不好生拉硬拽的,怕要愈发的亏欠了姬将军,不过小姐被少主托人送回来之后便一直跟主人念叨着姬将军的好,大有非君不嫁的味道,且较之当初对七公子还要迷恋,主人也觉得这实在是桩金玉良缘的美事,便应了,这几日大王忙着迎凯旋大军之事,主人不好拿此事去滋扰大王,便一直拖着,想来今夜小姐来此便是要追问主人可是有跟大王提过这门婚事。”
  晏亭锁着眉头听章化说完,半晌才轻应了一句:“原来我与父亲这样的相似。“
  章化不解的追问了句:“少主说什么?”
  晏亭摆了摆手,“没事,传下话去,任何人不得接近妙萏的院子。”
  章化并无多问,点头受了晏亭的命令。
  不多时,苍双鹤敞开了密室的门,晏痕十分平静的走了出来,见站在门外的晏痕,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沙哑道:“只要你开心就好,爹不会再掺和了。”
  说罢抬腿走了,章化见晏痕走的并不稳,与苍双鹤打了招呼之后追着晏痕去了。
  待到这里只剩下晏亭和苍双鹤,晏亭轻柔的出声,“你跟我爹说了什么?”
  苍双鹤轻侍着身后的门板,目光灼灼的看着晏亭,似是而非的笑道:“为夫告诉岳丈大人,若他觉得亏欠了央安王一句承诺硬要你嫁睿王,为夫便要姬氏万里江山,岳丈大人以一个女儿保住了姬氏王权,若他日当真遇上央安王也能心安理得,算是个两全的买卖。”
  这话真的像是苍双鹤能说出口的,晏亭偏着头睨视着苍双鹤淡然自若的笑脸良久,却没有追问他这话是真是假,只是跟着笑了起来,“听上去实在算得上桩不错的买卖。”
  苍双鹤依旧笑,“为夫博学多才,他日不做这出谋划策的营生,若一门心思研商,不出三月便可腰缠万贯,养家糊口足矣,只是要夫人有那等能耐,生养出足够承袭家业的子嗣来。”
  晏亭丢给苍双鹤一记白眼,撇嘴道:“你当本相是母猪?”
  苍双鹤依旧笑,“夫人若是母猪,为夫亦不嫌弃。”
  “呸!”
  那一夜苍双鹤便宿在了晏府内——那最是能代表着他的马车当着睿王侍卫的面进了晏府就没再出去,有着几分刻意,却也让睿王知道他的坚决,总是需要给睿王些震慑的,以便容出更多的时间。
  白天睡了一天,夜里也没多少困,燃上一盏小灯,晏亭与苍双鹤头抵着头,研究着面前的摊开的羊皮卷。
  对于征战伍国,即便没有苍双鹤,晏亭也有着十成的把握,不过此时苍双鹤给晏亭看着并非是伍国的形势,反倒拿了堰国的,含糊的一句,说这图当研究细致了,总也有些用处。
  第二一六章 紫玉
  
  月落日出新一天,这厢好心情,那厢悲算计,几多欢喜几多愁,个人悲苦个人担。
  昨日一早,睿王亲自带人去了苍双府,纵是满腹恨意,面上却呈着笑,若无其事的将那老调重谈,终将他忍耐的本事展露无遗,却是逃不开苍双鹤那一时别样的眼,凝眉转目间,不经意的一瞥,便泄了他眼底浓烈的恨,爱多深刻,恨便多浓,只叹自己未及登峰造极,尚不能说一不二。
  这一早,睿王虽未曾亲自登门,却将张效指了过来,只说今日要宴请堰国使臣,睿王命晏亭陪侍左右。
  听上去合情合理,晏亭寻不到拒绝的理由,且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苍双鹤也示意她可以接受,晏亭也便硬着头皮应了。
  张效将睿王的差事圆满完成,松了口气,却并不肯直接走,晏亭见他支支吾吾,明白他是有了心事,支开身边的人,直接开口问了起来:“张总管,可是有什么话要同本相说?”
  所有的人都走了,不过苍双鹤依旧坐在一边,好像随意的翻看着手中的帛书,张效却是明白他在这里是因为护着晏亭,掩着唇轻咳了咳,视线在晏亭和苍双鹤之间徘徊,依旧不肯直接开口。
  晏亭随着张效的视线偏过头看了看静默不语的苍双鹤,了然轻笑,不甚在意的舁口道:“张总管有话但说无妨,鹤先生与本相交情甚好,并无藏私。”
  听了晏亭的话,张效那张圆滚滚的脸微微涨红,又干咳了两声,当真开了口,不过声音却压得极低,“左相大人,老奴有一事不明,思虑再三,还是冒昧的得罪了,老奴想知道,左相大人与鹤先生,可是那样的关系?”
  张效从不是个喜好探人私事的,会有此一问,令晏亭颇为惊奇,看了看张效愈发涨红的脸,又偏过头去看了眼好像并未曾在注意到他们这边情况的苍双鹤,晏亭轻轻咬了一下贝齿,再看张效的时候已是一面平常,语调轻缓的说道:“不知张总管这是为自己来问本相,还是替旁人问的?”
  见晏亭并未生气,张效脸上的表情微微舒缓,这个问题实在不是他该问的,瞧着晏亭有回答的意思,张效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说了起来:“不满左相大人,老奴会有此一问,自然就是知道了左相大人的非常身份,若是与鹤先生在一起,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只是,老奴想起了一个故人,总在心头惦着,这个不合规矩的问题,算是替她问的。”
  晏亭心头一抽,她与张效认识也只是两年有余,却深知他的秉性,身在王宫中,对谁都存着几分恭敬,可细细想来,也倒是对谁都存着一份距离,先前不见张效较真,之后他也未必会乱了分寸,回想起来,张效只对一个人特别,那个水样的女子,是晏亭心底一道永恒的裂痕,若然当真是个男人,管它什么礼仪道德的,大概真的要爱上她吧。
  爱究竟是何物?初出不过是一种朦朦肥胧的感觉,如新生的芽儿,浇灌之后便顺势成长了,那个女子肯用全部的感情来浇灌,不求回报的浇灌,若她是个男子,怎躲得开她密密织就的情网,只是可惜,她的情用错了人。
  这一生,大概注定要负了几人,弱水算得上一个,纵然是晏亭无心之过,可弱水毕竟为她而亡,想到这里,晏亭轻叹了口气,也不再瞒着张效,直接回答道:“既然张总管也知晓本相乃为女儿身,本相亦不瞒你,本相与鹤先生早已成亲,自是夫妻关系。”
  得了这样的回答,本在意科之中,可张效还是僵了一下,随后木然的点了点头,笑得有些牵强,“虽然迟了些,可老奴真心实意代弱水给大人道个喜。”
  晏亭深深的吸了口气,与张效一般牵强的笑着:“多谢张总管。”
  张效是真心实意的待弱水好,这会儿终究忍不住扯着袖摆去擦眼角的泪意,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悲,哽咽道:“这样也好,并不是她不够好,左相大人才不喜欢她,只是左相大人与她原本就是不可能的,当真不是弱水不够好。”
  这世上的人,不管是良善还是歹毒的、冷漠或是热情的,心底深处总要藏着一份执念,许多时候在旁人看来,那执念非但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还有可能是可笑的,张效这人,不贪金银,不恋权势,在尚晨宫中,除去睿王之外,便数他说一不二,战战兢兢了一辈子,贪的却是一份亲情,弱水的命运很像他的母亲,勾了他无数回忆,他宠她,当做女儿一般,可是他那这么多年唯一的念想却得了个惨死的下场,明面上不说,私下里却是一波一波的痛着。
  既是女儿,看她便是最好的,可她那么喜欢晏亭,却得不到晏亭的回应,这也成了梗在张效心头的一根刺,终究明白了原因,只剩下孩童一般的哭泣,连连念叨着:“并非她不好,并非她不好……”
  晏亭不忍见他如此,将弱水知道她是女子的事情说给了张效听,张效听后收了泪眼,神情还是有些恍惚,到底还是要回去复命,落寞的告辞,怏怏的离开。
  睿王更钟情夜宴,因此张效一早过来通知,留足了时间给晏亭准备,不及晌午晏亭就出门了,身边少了曾胜乙,多了苍双鹤,有他陪同,无论到何地都觉得安生。
  马车直奔着大梁城外,那里景致正好,谢了木槿,开了桂花,鸟唱水流,冢上已生青蔓,好在修剪的整齐,倒是有几分别致,那两堆比邻的青丘葬着一对相似的女子,如今已是邻里,哪日闷了,倒是可以串个门子唠唠家常。
  晏亭与苍双鹤牵着手站在了弱水坟前,这里已经摆上了几样应时的果子,还有半柱残香,不必想也知道先他们一步是谁来过,又生出了几分伤感,却还是要将苍双鹤带来给弱水瞧瞧,告诉她,自己当真遇上了一生的良人,带过来让她瞧瞧,若然有来世,她们再为好姐妹。
  再看旁边南姬的荒冢,竟想起了初南,这么多日子了,晏亭终究想起该问问苍双鹤如何处置了初南的尸身。
  先前一直沉默的苍双鹤听了晏亭的问题,只是轻缓的开口回道:“强扭的瓜不甜,且她二人作伴也算不错,何必非要加进一个人去,徒惹了三人尴尬。“
  晏亭再去看弱水的坟,愈发感觉孤零零,随即打消了将初南葬在南姬身边的念头,没了这个念头,也懒得再问初南的去处了。
  依依惜别,掸去清尘,进城之前,晏亭只是垂着头静默不语,苍双鹤也不扰她,直到听见门卒的招呼声,才让晏亭回了神,抬着头对苍双鹤柔柔的笑,笑过之后淡淡的开口,她说终究发现,其实自己要比许多人幸福,至少这一世她图的便是一个快活。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单这一点上,她就比许多人快乐了。
  苍双鹤笑再不语,那先前同姬殇打过招呼的门卒接着毕恭毕敬的同跟在他们之后进城的人施礼,“小人见过姬将军。”
  听见这样的一句招呼,晏亭想也不想,伸手勾了车厢上小帘的一角,果不其然看见了跟在他们之后进来的卿玦。
  白的发,素色的锦袍,骑在雷行之上,阳光下,总让人生出几分不真实的错觉来,好像他并非是个人一般。
  他依旧不看她,目光飘忽,随意点头应了门卒的招呼,也不超过他们,缓缓的跟在马车之后。
  见此情景,晏亭心头紧紧的抽了一下,想到那夜他决绝的站在睿王面前,面色随即黯淡,仓皇的松了帘子,捂着手看着小帘摆摆荡荡不肯止下,心头也随着那帘子一荡一荡,莫名烦躁了起来。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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