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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定天下+番外-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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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睿王顶撞在池畔硌伤的,他似乎并未将她当成人看。泪水无声,赵娥黛闭上了眼,此时脑子里只一个念头,若然这么淹死自己,睿王会不会念在曾同床共枕的情谊上,为她心痛?
  这样想了,死亡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可怕,纵然她怕,此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爬上岸了。
  待到睿王发现静得出奇的时候,抬眼便看见了水面上漂浮着的青丝,随波荡涤,如一朵妖娆的夜花,或许她已经死了,或许还没死,结果未定,睿王脸上的狠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懒散的起身,潜入水中将赵娥黛拉了起来,自她身后抱紧,用力挤撞,逼出了赵娥黛灌进的池水,不多时便听见赵娥黛嘤咛出声。
  见赵娥黛醒了,睿王将其托到池畔上,随后跟着上了岸,看着赵娥黛微微眨动的睫毛,睿王冷声道:“稍后告诉你父王的忠犬,寡人同意派兵。”
  说罢不等赵娥黛反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光裸狼狈的赵娥黛一个人软趴趴的瘫在泛着凉的池畔。
  他救她,只是需要一个完美的借口,天下一统,指日可待,那时,苍双鹤,卿玦,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既然看到了开头。自然。结局也没出乎他的意科!
  那时,苍双鹤将晏亭抱出了昭阳殿,晏亭窝在苍双鹤怀中吃吃的笑,明明将睿王彻底的得罪了,可听着苍双鹤均匀的心跳声,晏亭就是感觉踏实,不去想睿王会不会掉头对付晏府,也不去想她和苍双鹤日后会面临怎样的困境,她只是轻缓柔媚的对着苍双鹤倾述了她的心思,“鹤,这一生能嫁了你,死亦足兮!”
  勾了唇角,笑容全然的真心,嘴上却是要逗她,轻轻浅浅的叹息,“家有美貌之妻,实在是鹤之不幸,护住了夫人清白,倒是要将为夫逼到举步维艰的境地。”
  这般好的气氛,先前她都不肯承认自己这般的爱着他的 —— 爱到不畏生死,可是苍双鹤却是如此扫兴,虽明知道他在逗自己,晏亭还是将嘴撅得老高,闷声闷气的说道:“既然这样怕,那你就将本相送回去,本相尽心尽力的伺候了大王满意,替你求个饶,想必大王会念在你是“一时糊涂”,看着本相的面子既往不咎。”
  苍双鹤低头看着怀中斜着自己的晏亭,语调轻柔,“多久没见这般美好的夫人,为夫都还没享用,怎好让给旁的男人?”
  脸上的表情愈发的不满,可心里头却是甜滋滋的,女为悦己者容,即便晏亭与寻常女子似乎很是不同,可改不了骨子里的根本,毕竟还是个女人,是女人,听见自己心爱的男子说她美好,怎能不开怀!
  沉默了片刻,苍双鹤已经走出了老远,宫中有专门供苍双鹤通行的秘路,这是睿王先前根据苍双鹤的习性专门为他僻出来的,并无旁人,因此其二人说话也没那么多的忌讳。
  苍双鹤的出现并没有让晏亭感觉十分的吃惊,可事过之后,晏亭还是心怀疑问,忍不住的开口问他:“大王先前指派了差事于你,我记得你也同我说离开了,莫不是骗我?”
  苍双鹤脸上的笑没有丝毫的改变,她若是不问那才稀奇,有一些事情她有权知道。
  “卿玦的雷行速度当真的好,传言非虚。”
  听见苍双鹤提到卿玦,晏亭感觉自己的心莫名的抽了一下,不经细想便脱了口:“原来鹤先生也有开口求人的时候呢?”
  事实如何,苍双鹤并不以为晏亭没个数,她只是不肯承认罢了,他没必要在她面前絮叨,反而招致她的白眼去。
  一路畅通无阻,眼看便是尚晨宫的偏门,晏亭的视线又开始迷离,脑子里已经不再想那些或清或迷的事实,先前只是徐缓无力的把玩着他垂在胸前的那缕墨发,玩着玩着,禁不住体内蒸腾出的强烈欲念,吃力的将手钻进了他衣襟中,贴着里衣感觉着他身体的热度,眼皮微微垂着,脸上呈现出短暂的陶醉。
  出了偏门,苍双府中的马车早已经侯在一边,晏亭微微转过头去看驾车的人,那人太多迷糊,她没办法看清,索性也不再去看,她的手一直搁在苍双鹤的衣服内,即便有他的人在,她也懒得缩回,心中已经认下他了,旁人的目光她并不在意,只要随着自己心情开怀就好。
  晏亭觉得是睿王赐的那樽酒让她看不清楚,可角落里一闪而过了一
  个白色的影子她却看见了,慢慢的缩回了搁在苍双鹤衣服里的手,她想再看仔细些,可那白色的影子却没入了暗夜中,再也没出现在她眼中。
  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昏沉,迷迷糊糊中,仗着酒劲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何要在那么危险的时候才出现,怎么不早点到呢?若然再晚一步,我死给你看!”
  在夜晚,没有人能比苍双鹤的眼力好,那么明显的影子他不会看不见,收回了目光,低头看着视线迷离的晏亭,声音浅淡,怕她听不分明一般,一字一顿的说着:“因为我才赶回来。”
  顿时懂了那个时候卿玦的出现究竟是因为什么,眼圈竟酸涩了起来,喃喃的念叨着:“鹤,抱紧我?”
  苍双鹤无声的收紧了手臂,此刻她的泪水为别人而落,怎忍心让他瞧见,他懂她 —— 也宠她!
  照比曾经,她这次清醒的时间要长许多,或许是睿王那酒的不同于常,也或许是她先前偷偷放了血的原因,不管怎样,熟悉的感觉还是涌了上来,若不是她现在全身没一点点力量,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体内熟悉的冲动令她情难自禁,好好的一句话也要说的支离破碎,“鹤,抱紧……恩,抱我,鹤……给,给我……”
  第二一三章 春意盎然
  
  寂夜凉薄,马蹄清冷,多情总比无情苦,红尘中走过,再明白不过,可是,缘起缘落,再是锥心,总言放手——说得容易,做到难!
  纱幔层层,脖铃声声,苍双府中最奢华的马车于夜色中轻缓的行着,驾车之人不知去向,只留马儿悠闲漫步,耳朵尖的,总也能听见女子可疑的娇喘声,惹人脸红心跳,一人一马远远的护在马车之后。守的只是一份心甘情愿!
  这里风景正好,那一年,桃花开时,他在她不知情仇的心中种下了一段清梦,青葱年岁,梦中渐生妖娆,无波静湖之上,桃花枝拨了春水,涟漪荡荡,模糊了清丽的面容,心湖随波动荡,原来,她爱了他这么许多年了。
  葱白的手指穿过乌亮的青丝,拢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庞更贴近她的嫣唇,努力迎合着他的靠近,已是严丝合缝,却还想要求更加的深入。
  这一具温凉合宜的身体是她梦了许多年的,手过唇走,缀花红朵朵,燃浓情阵阵,四肢百骸流走情真意切,婉言呢喃,天地之间,只存了彼此的影像,指尖轻点,便是百花齐放,春意盎然。
  她怎会这般的胆大,细密着呼唤着:“鹤,我要你——  鹤,来
  鹤,我爱你……”
  肢体相缠,从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将肢体缠曲成这般模样,修长的腿勾着他紧致的腰身,一声快过一声的迫切,既然已经脱口,便不再介意那么许多,将罪过全部推在吃了睿王莫名其妙的酒水上头,纵着自己的性子说出心底深处的话,这般的爱着,即便明白他懂的,可是还是想当着他的面说出,爱字难启口,情深之时,自然流泻。
  那年春梦,谁言了无痕迹,她偏偏将这一梦多年的情景做了真,手指穿过他的发,描绘了他的眉目,最初的相见,她以为这一双眼是自己的幻觉——这世上当真会有这般好看的东西,一别经年,再无相见,时常有梦,总是这一双含情露笑的眼,久而久之,她件是生出了恍惚,大概那年的相见也不过是她的梦罢了。
  至今仍不曾忘却,过了豆蔻年岁,那些梦便紧密了起来,有时候朦朦胧胧,而有时候又真真切切,仿佛就发生在眼前,那一次她梦见了桃花润里春日的水,幽静美妙,如传说中的仙境一般,可不多时她却在水中沉沉浮浮了起来,越是挣扎,越要沉沦,溺水的恐惧笼罩着她,想要喊叫,却无法出声,正此时,水中出现了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楚面容,可她就是知道这人是谁,他将她拉出了深水,他的唇落在了她的额头,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至今想来还是面红耳赤,那时她才多大年岁,竟也有这样的梦,犹记得梦醒后,身子瘫软无力,好像当真发生过什么一般。
  想起之后,总觉得有些羞涩,可却执着一份别样的心境,即便再是羞涩,也要与他一一体会,她喜欢他的感觉也要他知道,梦了那么久,既然梦中的男子是他,这般的爱了,她的秘密也要他懂。
  手指已经滑过他的唇,继续向下,他的锁骨,他的胸腹,还有此时她的渴望。
  他是故意的,她这般的想了,也开口要求了,可他就是要逗她,总也徘徊在她的渴望外,怎么也不遂她心愿,嘤嘤的啜泣,呜咽着指责他不爱她,四肢愈发的将他的身体缠住,他总说那时她强暴了他,强暴便强暴了,只要解了身体无边的空虚。
  先前的虚软吃了他塞给她的药丸之后便渐渐的散了,先是能动手去拉扯他恼人的衣衫,单独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她要求公平,睿王强加给她的红衣,他将她塞进马车之后,三两下便将那恼人的衣服撕成了片,随后撩起车帘,让那碎片随风而去,先前她也只有这么一件勉强蔽体的衣衫,这下倒好,她是彻底在他面前寸缕不着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苍双鹤什么皆不放在心上,今夜她不但知道他是如何的在意,而且一并知道了,他眼中容不得沙,分明看见他撕扯那身红衣的时候,眼底骇人的颜色,睿王看她,如囚在铁笼里的猛虎,而苍双鹤看那身红衣,便是暗夜中的魔鬼,更甚猛虎恐怖百千分!
  他撕了她的衣,她也将他剥个精光,她跟他要求亲密,他却要“欲拒还迎”,体内汹涌着的情欲撕扯了她脆弱的神志,他不允她,她便不等他允她,翻了个身,将他严实的压在身下,调整好了身子,迎接了此时占据她全部思绪的渴望,密密实实的占有,同时发出一声喟叹,皆满足这刹骓的充盈,他们本是一个圆,各自一方的时候,皆不完全,此刻,他们彼此的身体交结成圆,他们的生命也圆满了。
  “鹤,我恨你!”
  “当真?”
  “你不忠诚。”
  柔媚的抱怨,更像是撒娇,声音徐缓沙哑,软塌塌的压着他,懒散的摆动了身子,先前他折磨她,此刻换她“报仇雪恨”,她不信自己从来只能任他摆布。
  心中默默数着数,眼底流转了媚笑,看着他淡金色的眸子渐渐深沉,她在玩火,虽然知道可能被灼伤,却不亦乐乎。
  从来淡漠的男子为自己频频改变,怎能不动容,暗自开怀的时候,身下的人终究隐忍不住,猛然坐起身子,张口含住她险此跌落的尖叫,一个用力将她的身子逼到车厢上,不言不语,眸光深沉的盯着她的一惊一乍,先前是和风细雨,此刻便是狂风暴雨,紧紧相拥,沉溺,若这还是梦,晏亭情愿一生不醒!
  那一夜反反复复的缠绵,从马车到苍双府的画舫,也不知道是舟车摇曳,还是他们彼此摇曳,直至晨曦破晓,方才风萧雨歇,光裸着的两人用自己的身子遮住对方的私密,不说爱深情浓,只需静静的聆听便知对方的心为自己跃动。
  “鹤,我困了。”
  破晓已过多时,不必看也知道画舫外日光正好,第一次踏上这画舫的时候,她当这里是刀山火海,逼不得已才壮了胆子上来,而今,还是这画舫,却成了她此刻心中的世外桃源,在这里有她心爱的男人,还可以不必去面对外面的是是非非,怎舍得出去?
  一整晚的耳鬓厮磨不忍睡,天亮之后困乏也属自然,不过听见晏亭这样的一句,苍双鹤却是勾了嘴角,展臂更将她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带,贴着她的额头轻声哄道:“若然困了便睡,有我在。”
  容她自私一次,什么晏府,什么睿王,什么大定天下,什么师傅嘱咐全然抛开,就这样与自己爱了这么久的人紧紧拥抱着沉入梦境。她实在太累了!
  晏亭将将睡下,外头便传来了别夕略有些焦灼的声音,“先生,大王到。”
  苍双鹤深深的看了熟睡的晏亭一眼,拉过了一边的薄被盖住她光裸诱人的身子,起身随意套上昨夜裹住晏亭的长袍,几步走出画舫,站在舱前看着别夕,沉声道:“带了多少人?”
  别夕目不斜视,躬身本分的回答了苍双鹤的问题:“不过百人。”
  苍双鹤又似过往那般淡然的笑,纵然一夜未睡,他看上去也是神采奕奕,伸手用缎带拢起垂在胸前的墨发,声音徐缓道:“不过百人,到底比鹤还要急切。”
  睿王来苍双府,从不会兴师动众,这一次已经算是十分的特别了,不过苍双府中皆是高手,哪怕睿王带了干人过来,在他们眼中也不过尔尔,不足为惧,更别说血雨腥风里闯过来的别夕,初见睿王身后那一队严阵以待的人马,只是面上现出了半分惧怕,心中倒是不觉的如何,毕竟夜里苍双鹤抱着晏亭进府的事情他是知情的,随后也瞧见了华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心中大概猜到了此许真相。
  听苍双鹤的语调,别夕更是放了心,或许这是一件突发的事情,但是遇上的人是苍双鹤,那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恭敬的出声道:“先生要属下如何去回大王?”
  “不必忙着回他,先去准备两身衣服过来。 ”
  别夕努力的忽视苍双鹤此时的状态,可还是清楚的瞧见他身上的长袍不复平整,别夕觉得自己如今已经很平静,至少可以面不改色的面对了这样的场合,也曾在胭脂堆里翻滚过,一整夜守在岸边,画舫里究竟是怎样的风情,他心中早已分明,睿王喜欢上了晏亭,别夕并不觉得吃惊,所以一早瞧见睿王也不觉得难以理解,自己伪装的真好,在睿王面前,在苍双鹤面前,在晏亭面前……时间长了,竟可以当做不曾在意过,倒是真要佩服起自己来了。
  受命,转身,笑容顷刻不见,伪装终究也只能是伪装,当不得真!
  苍双鹤看着别夕僵硬的背影,摇了摇头,有一些人他可以帮,可有一些人他无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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