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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定天下+番外-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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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再以最冷静的心思算计她了。
  闻讯赶来的晏忠等人见了晏亭,焦急的上前,晏亭只是冷声吩咐了晏忠,待到曾胜乙回转之后,把晏毋庸的首级悬挂城门上示众,随后便转向了卿玦的院子。
  萱草雅不似晏忠等人直接追着晏亭跑,她只是拎着食盒堵在卿玦的院子外,见到晏亭之后笑嘻嘻的让她吃饭。
  晏亭看着萱草雅,这个女子不笑的时候像猫,笑起来更像,她知道萱草雅是善意的,可她这个时候最想的只是看看卿玦,萱草雅倒也不硬拦着,只说等晏亭瞧见卿玦再吃就好。
  她二人一起走进了卿玦的房间,原本守在卿玦榻前的姬殇听见晏亭到了,立刻站起了身子,躬立于旁。
  晏亭并不看他,疾步上前,伸手挑开轻纱幔帐,看见卿玦沉静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笑,萱草雅递上了食盒,却不曾想晏亭并没看她的食盒,只是眼睛一翻,整个人软软的倒下,好在姬殇反应快,伸手托住了晏亭的身子。
  萱草雅尖叫一声,姬殇皱子皱眉,撇嘴道:“当真是个没用的女人。“
  听了姬殇的讥讽,萱草雅挺身上前,扬声道:“你说谁没用,你说谁呢,你这家伙和师兄一样铁石心肠,呸!最见不得你这种人了。快,抱着送师兄房间里,让师兄瞧瞧她是怎么的了?”
  姬殇不甚在意的伸手去扣晏亭的手腕,正声道:“还能怎么招,回了大梁又回来,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没休息的时间,想必是累的。”
  他的手指已经摸上了晏亭的脉搏,还不待诊断清楚,已经被萱草雅急急扫开,丢开手中的食盒,伸手便去夺晏亭,声调有些急切道:“既然没事,就放这好了,你摸什么摸,上大夫你也能摸得?“萱草雅说这话的时候,中间可以不断句的,叽里呱啦的一顿。把姬殇听得愣愣的,不及反应之时已经把晏亭抢到了自己的怀中,随后送到了卿玦的榻上。
  姬殇看着萱草雅一气呵成的动作,伸手摸了摸鼻尖,撇嘴道:“本就是个切脉,经你这女人一说,反倒像是些乌七八糟的乱事了。”
  萱草雅不屑道:“我若是不阻止你,才是添乱呢,好了,你可以走了。”
  姬殇愕然道:“怎么可以,我要守着卿玦的,万一他怎么了,身边没个人怎么能行?”
  萱草雅伸手指了指晏亭,“那不是人么?”
  “他昏了,两个昏迷的人在一起,谁能照应了谁?”
  萱草雅伸手挖着自己的耳朵,哼哼唧唧道:“说话那么大声,你当全像你一眼是聋子么!你方才也说流云只是太累了,想必睡一会儿就醒了,怕什么!再者卿玦现在瞧着也稳定了不是。“姬殇迟疑的时候,萱草雅连推带搡的把姬殇赶出了卿玦的房间,随后转身就往房间里走,被姬殇自身后拽住了脖领子,扬声道:“把我赶出来了,你反倒要回去,安得什么居心?”
  萱草雅心头一动,一双猫眼上上下下滚了一圈,随后扫开姬殇拽着自己的手,扬声道:“我回去取食盒。”
  即便她认为苍双鹤并没有完全的爱上晏亭,可这几日苍双鹤的状态还是令萱草雅担心,苍双鹤只说是初南的毒药狠辣,此番是余毒复发,这话萱草雅却是不信的,因此想着支开姬殇之后,把晏亭偷渡到苍双鹤的房间去,却不想姬殇是个多管闲事的,总也要看着她,令她有些不好下手,回了房间拎起食盒,看着晏亭不知何时散开的发丝,低头看了,才发现她方才抢的急,竟把晏亭头上的玉簪子弄掉了,如今碎成了几片躺在地上,萱草雅瘪着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此时,耳后想起姬殇不咸不淡的声音,“我就说你这女人有些奇怪,一个食盒也能拿这么久?”
  萱草雅看了看晏亭,猛地回身堵住了姬殇的视线,眯笑道:“没事。这就出去。”
  说罢又把姬殇推了出去,待到二人都走出了卿玦的房间,却不想姬殇竟笑着回身道:“可不好被坏人有机可乘。”
  随后在晏亭大睁的眼神下,伸手拿出一样极不起眼的小物,合上门板之后挑了门闩,随后收了小物,转身对萱草雅探手笑道:“这下好了,不怕被人打扰了。”
  萱草雅咬牙切齿的盯着姬殇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全。”
  说罢不待姬殇回答,拎起食盒转身就走。
  姬殇转过头看了一眼卿玦的门板,轻叹一声:“自幼你便处处不能如愿,如今只要您能开心就好。“
  随后也离开了,到了门边告之守着卿玦的下人,令他们不得去搅扰卿玦和晏亭,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萱草雅直奔着苍双鹤的房间而去,却瞧见从内到外的黑,弱弱的喊了几声,并不见苍双鹤回答,随即略略扬高了声音,“师兄,那厢我是没办法了,你若当真喜欢她,就去把她弄出来。
  久久,萱草雅以为苍双鹤不打算回答她的时候,才听见苍双鹤低哑的嗓音道:“夜深了,你自去休息吧,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听见苍双鹤这等不甚在意的口吻,萱草雅呆了一下,随后冷哼道:“师兄真没感情。”
  说罢也不再纠缠,快速的离开了卿玦的门外,苍双鹤微闭着眼侍靠在榻边,头后仰靠在墙壁上,喃喃道:“鹤不知 —— 该拿她如何是好……”
  第二日傍晚,晏亭感觉到自己的眉心处有凉凉的感觉,缓缓的睁开了眼,竟是卿玦近在咫尺的脸,那凉是卿玦手指的温度。
  顿时清醒,脸上顷刻间便染了红霞,卿玦身上只套了件恁般轻薄的里衣,且松了带子,松垮垮的罩着他肌理完美的身体,而她的手,不知怎的搭在他腰间,她搭也便搭了,还要把手伸进人家的衣服里,直接贴着卿玦腰间的肌肤。
  晏亭低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手心下的肌肤触感恁般的好,也在这一刻感觉恁的炙手,猛地缩回,却被卿玦抓住。
  那是种太过暧昧的姿势,她的头枕在卿玦的胳膊上,而另外一只手却被卿玦抓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绝不过一拳远,且她的小腿还搭在卿玦的腿上,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这样的晏亭,卿玦淡淡一笑,用重疾过后的虚弱声音道:“早你一会儿睁了眼。瞧着眼前的你。总觉得还是在做梦,若当真是梦,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可是禁不住内心的驱使,我伸了手,你的脸是温热的,真的就在我眼前了,我甚至能听见你呼吸的声音,就在我耳畔,低低柔柔,听着恁般的安心。”
  卿玦的话很寻常,却令晏亭有一丝酸涩,倒也不再挣扎,就那么静静的贴着卿玦,语带泪意的说道:“是啊,我就在这了,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迟疑了片刻,卿玦还是开口问了出来,“我似乎听你说过—— 会嫁给我?”
  晏亭的脸更红,热辣辣的,不过还是点头羞涩的问道:“你可会娶我?”
  卿玦并未立刻作答,晏亭挣扎的起身,口中辨不出的滋味道:“罢了,算我从未说过那样犯傻的话好了!”
  却不想卿玦竟伸手把已经支起身子的晏亭搂了个满怀,随后唇贴上了晏亭的,夹着迫切的探索,晏亭怕扯伤了卿玦的伤口,并不敢挣扎,勾着两个人一起沉沦……
  良久,卿玦的脸贴着晏亭的,喃喃的说道:“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可怜,才要同情我?”
  晏亭脸上的余热未散,并不敢抬眼去看卿玦,小小声的回道:“不,我真心的喜欢你。”
  虽不是说爱,却也令卿玦感觉无比的幸福,想想便笑,合不拢嘴的笑,笑过之后坚定的说道:“待到战胜南褚,我们便成亲。“晏亭坚定的点头:“好。”
  卿玦的唇又贴上了晏亭的额头,也正在这时,晏亭的肚子竟响了起来,晏亭扯着嘴角,尴尬道:“那个,好像我很久没吃东西了,这个,恩,响了也不能怨我!”
  笑着伸手覆盖住晏亭的脸,含着无比的宠溺道:“饿坏了你,也便是伤了我,起来吧!“
  晏亭脸上挂着红润坐起了身,顺上乌黑的发散在身后,直拖在榻上还有小半截,晏亭不解的呢喃,“怎的开了呢?”
  卿玦伸手穿过晏亭的墨发,那等触感只摸过一次便烙在了心头,却是未曾想还有一日能再触到,心头翻腾着激动,缓缓的支起身子—— 苍双鹤的药果真非凡,也才这么短的时间,倒也感觉没那么难捱了。
  晏亭下榻回身竟看见坐起身子盯着自己的卿玦,紧张开口道:“你怎得起来了?”
  卿玦的脸微微泛着白,柔笑道:“不碍事,瞧见你这发我便想起来了,你能帮我把塌下的箱子搬出来么?”
  晏亭愣了一下,随后蹲下身子,无意间瞧见了昨夜的玉簪碎片,愣了一下,回神之后,才伸手拽出卿玦说的箱子。
  看着晏亭瞧着箱子发呆,卿玦浅笑道:“里面有你现在需要的东西,瞧瞧哪样喜欢?”
  晏亭应声打开箱子,那么许多的玉簪看得她有些眼花,不过她还是瞧见了一旁的格子,里面是她很早以前便丢了的针囊,颤着手拿出放在面前,眼光却是带着不解盯着卿玦。
  卿玦赧然的笑道:“莫名的便是喜欢这样东西,偷偷的留下了,你不会怨我吧?”
  晏亭笑着摇了摇头,心头却又开始升腾出异样的温暖,随后又盯着令她眼花的玉簪,不解道:“你出征还要随行带着这么许多的玉簪?“卿玦笑道:“自那时你为我挽起了发,我便没戴过旁的簪子,你说过的,喜欢玉簪,瞧见了,便想着你或许会喜欢,久了竟也攒了这么许多,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选一根,我替你簪上。”
  晏亭鼻头一酸,眼睛快速的眨巴着,却并没有伸手选出哪根,缓缓的站起身坐在了卿玦的身边,自怀中摸出与卿玦头上一对的乌木簪子,哽咽道:“我选这根。”
  卿玦一愣,喃喃道:“你说过这个太过粗鄙,你不喜欢的。”
  晏亭垂着头,小声道:“这世上只此一双的稀罕物,我怎可能会不喜欢呢?何况许久以前,师父送我之时便说过,这乃一对龙凤簪,那稍显厚重的簪子,是送给,送冷……”
  晏亭并未把话说满了,卿玦盯着晏亭手上的木簪,半晌,脸上绽开灿烂的笑,看得晏亭竟有些痴了,喃喃道:“幸好你不是女子。不然定是祸国妖姬。”
  卿玦并不驳她,微微移了身子,接过晏亭手中的簪子顺手插在自己的发间,修长的手指穿于晏亭墨黑的发间,恁般轻柔的挽出了个漂亮的髻,自自己头上拔下那根簪子,替晏亭固定好了发,轻笑道:“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多好!“
  晏亭身子微微一颤,卿玦的声音淡淡柔柔,却好像锥子般扎在了她的心头,急切的转身,伸手覆盖住方才替她挽发的手,略有些急切道:“你若担心,今晚我们便拜堂!”
  第一二三章 美人计
  
  入了秋,便是一日好过一日的晴蓝,许没有一丝云,许远远的天边缀着凡朵清清淡淡的白,那么多年来,从不知道原来秋天是这般的美——对卿玦和晏亭来说,皆为如是想法。
  陈县五里外的枫山,经了霜打之后,满山染了胜于二月艳花的红,晏亭听了郡衙内的人这样说,盘算着执山周边皆密布了大央精兵,其后只与卿玦两人驾着辆不甚起眼的寻常马车偷偷去了枫山。
  透过叶隙,阳光柔柔的落在晏亭枕在卿玦腿上的脸,微微闭着眼,把玩着卿玦稍显粗糙的右手虎口。
  而卿玦微yi着后面的树干,席地而坐,眼底写满幸福的看着晏亭闭着眼微笑着的脸,即便胳膊略有些酸涩,却还是坚持的伸着手任她把玩,总要觉得这些日子如梦似幻,心中只一个念头,若眼前的一切当真是他的一个梦,那么就让他在梦中一直沉睡下去——直到天长地久!
  “卿玦,你那未来得及娶进门的夫人,我替你退了。
  即便是这等本该父母做主的终身大事,晏亭给那么轻易的推掉了,也要说得理直气壮,听得卿玦嘴角绽开灿烂的痕迹,萱草雅的事情他听晏忠说过,虽是断断续续,却能想象得出晏亭那个时候的神态,终究是两不倾心,晏亭不给退了,想必他自己也要对萱草雅说歉然了的。不过看着晏亭脸上的惬意,卿玦却故意拉长了尾音,慢悠悠的说道:“为何?”
  听见卿玦的声音,晏亭猛地睁开了眼,有一束光正落在她眼上。卿玦见了,忙伸出另一只手替她遮了光,以防伤了她那双恁般好看的眼。
  晏亭撅着嘴扫开了卿玦的手,那时卿玦已经前倾了身子,用自己替晏亭遮了光,瞧见晏亭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浓。
  如孩子般撒娇道,且还要扮出一幅楚楚可怜的小女儿样。
  即便知道晏亭这样貌并非出于心底感觉的表象,卿玦也微微拧了心,收起了脸上的戏谑,用方才替晏亭遮了阳光的手探上了晏亭的脸颊,轻叹一声,喃喃道:“过去的日子中,我常常幻想,假如我没有爱上过你,想着那样或许就不会这样痛苦,可那也只是假如,我是这样这样的喜欢你,如今想想,若是没有你,活着还有些什么意思呢?”
  卿  玦的手,另一手覆盖住贴着
  自己脸上温热的手,卿玦的手不似苍双鹤的冰凉,总是暖暖的,渐渐捂热她内心的冰冷。
  直视着卿玦的眼,晏亭喃喃的说道:“那日我若不到,你是不是就会那样一直消沉下去,说真话,莫要骗我,事后我问过卫都了,他说只那么几个南褚战将,绝不会伤你那般重。”
  卿玦回望着晏亭,半晌,柔声道:“你来了。”
  眼圈有些酸涩,可还是轻笑了起来,仰面探手抚上卿玦凝视着自己的脸。脆声道:“幸好我赶到了,不然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两个人同时静默了,清风过,枫林摇曳,地上斑驳的树影环着他二人,这世上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什么也不做,就那么久久的凝视,彼此的眼中,是对方近在咫尺的笑,他与她的世界都曾孤寂,可这一刻,却是彼此温暖。
  终于,还是晏亭笑出声来,比山间百灵更加清脆悦耳的声音,调皮的说道:“既然你同我说了真话,那我也告诉你,省得你这人总要觉得自己亏欠了萱姑娘的,那夜她与你并没有发生过什么,这可是她亲口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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