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仙不善-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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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仙听到她的话后,不以为然地冷哼了声。
从这一刻开始,她再也不会再相信别人了。
环溪湖畔,杨柳依依。几只水鸟从空中飞跃而下,刁起水面上来不及前去身形的鱼儿,振翅而去。微风吹来,拂过的是邵初琪早已受伤结痂的伤口。
虽说时间是治疗伤痛的最好良药,但是有些人有些事伤得太重太深,即使时间飞逝过去好几十甚至上百年,那幽深的伤口还在心底的某处隐隐作痛。
触碰不得。
更何况是那一层厚重的痂?
只怕是受伤之人不愿再承受相同的痛楚,刻意筑起一堵厚重的围墙将自己脆弱的心包围起来。
而不肯收红菱为徒也正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文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听着邵初琪叙述着前世经历的事。
虽不是他亲身经历,但听着邵初琪的叙述就好像身临现场一般。
隐藏在身体里面的那颗心,为邵初琪曾经所遭遇过的事情隐隐作痛。
文锋悄无声息地抬起自己的手,将它搭在邵初琪的肩膀上,将自己的胸膛自动送上去,让邵初琪靠在上面。
“琪儿事终将逝去,纠结于过往只会让自己不痛快,还不如将往事淹没于尘世中,做一个快乐的人?”
邵初琪抬起手将嘴角上那滴晶莹的泪水逝去,缓缓地说道:“你说的对,往事如烟在纠结于过往只会让自己不痛快,还不如在这尘世中快快乐乐地过一世,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笑容绽放,宛如夏日水池中绽放的水莲,美丽纯洁好像具备一种魔力能将人上下的烦恼之事荡涤而去。
风吹过,幽静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树影斑驳,往地面投射一片的星星点点。
“墨玉干粮也快吃完了,我先跟梨花去前面看看有没有可以裹腹的野果,若有我们俩采一些回来。”午日的太阳正盛,千金派的弟子个个都倚靠在粗壮的树干下打着哈欠,一脸的困意。
倚靠在树底下盘膝而坐的墨玉听到梅儿的声音,打着哈欠,一脸倦意地朝她甩了甩手“嗯。。。知道了,你们两个注意点。”
“还知道了,婆婆妈妈的。”梅儿噘着嘴,一脸不耐地朝墨玉斥了声,接着转过身来拉着梨花的手,两人往更深的树林里面走去。
迷糊中,墨玉听到梅儿一脸不耐的话也不跟她生气,直接闭上眼睛,倚靠着树干小憩。
“梨花姐姐你说我们要采什么野果回去,要采多少呢?”梅儿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前面会有什么果子可以采,自己和梨花两个人又要采多少回去才够千金派中人吃这个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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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往事(一)
“红菱。。。。。。”邵初琪轻轻念叨这两个字,望着平静无波宛如一块明镜,将周围的景色都映在其中的环溪湖面,眼中一片迟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她当着文锋的面,阖动了下眼眸。修长且浓密的眼睫毛,在她的眼底下投射了一片小小的阴影。
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邵初琪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天界,她被天将压到凌霄殿上身旁的那一刻。
“药仙子你可知罪?”凌霄殿上,仙雾缥缈。天界众仙分列两旁,站在大殿的两侧。眼睛一一往众仙的脸上扫过,只见他们脸上有同情的、惋惜的、打抱不平的、幸灾乐祸的应有尽有。
坐在凌霄殿上,那张至尊宝座上的天帝。看着底下被天将押住肩膀跪在地上的药仙子,心头一阵钝痛,眉宇间毫不掩饰地透露着对她的失望。
“天帝,小仙不知错在哪,还请天帝明察。”她双目澄澈,一脸坦荡地迎上天帝的双眼,心中毫无所惧。
天帝看着她澄澈的双眼,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事情不是她做的吗?
站在一旁的甫音天女,将天帝脸上的表情尽收于眼底。她上前一步,晶莹的泪水悬在眼眶中,将眼睛染得通红“父王你也看到了,药仙子当着你的面还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过,还不知错在哪。”
“还请父王依照天规做事,将药仙子打进无妄地狱,受尽抽筋魂离之苦。”说着,甫音当着众仙的面,跪在他的父亲天帝面前。
她的话就像一道惊雷一样,顿时在众仙中炸开。
有人说处罚太重,药仙子虽然有错但罪不至于要将她发送到专门惩治至凶至恶至邪之徒之地。有人说处罚恰到好处,是时候要给目中无人眼高于顶的药仙一个教训。还有的人保持沉默,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默默地沉思着。
跪在地上的药仙,将凌霄殿上众仙的议论声收于而中,嘴角发出一声冷笑,脸上一片清明好像周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至于甫音天女,听到她的笑声后恨不得当着众人的面,站起身将她按到往她的脸上狠狠地踩上两脚,将她这张讨人厌的脸踩扁!
坐在至尊宝座上的天帝听到众仙的谈论声之后,顿时觉得聒噪,他轻咳了几声,大殿上的讨论声截然而止。
众仙停止了交谈声,纷纷低下头,似一脸的抱歉。
天帝眉头微蹙,半眯着眼,视线紧锁着在下面跪着的药仙身上,语气平淡不怒则威。
“药仙,对于此事你作何解释?”他很想她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给自己。因为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处罚过轻难免会被人说偏颇她,更何况现在受害的对象是他的亲身女儿还有其他一些受伤卧床的仙家,若是处罚过重,他也难免会心痛。
因为天界千万年来,出了像药仙这样天资聪颖,小小年纪便有一番大作为的新一代神仙实属不易。
更何况,自神妖大战中,天界的实力受损元气大伤,还需依靠药仙将大战中身受重伤的仙家医治过来。
而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药仙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望着跪在她旁边的甫音,语气平淡,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想必天女设计这一场阴谋陷害必定花了不少心思。”
“只是小仙不明,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药仙的话一出,众人将视线的焦点全都集中到甫音的身上。
只见她微微地蹙了下眉,脸上似有一丝不悦,恼怒地说道:“设计陷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药仙子莫要含血喷人!”
药仙子冷笑了声“好处?”
“这恐怕要问你自己吧。”药仙的话再次将凌霄殿上的谈论声挑起,众人纷纷在议论究竟是药仙被陷害还是甫音设计陷害她。
而坐在高位上的天帝,则拧着眉注视着药仙还有他女儿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想要从她们的脸上看出谁在说谎,谁又在说实话。
只可惜,两人均是一脸的坦荡与自然,眼中并无半点闪躲心虚。
药仙将视线从甫音天女的脸上移开,双眼澄澈一片清明地看着坐在高位上的天帝,缓缓地说道:“若天帝不相信毒害众仙一事与我无关,尽管差我的徒儿上来对质,问她我有没有在众仙服用的药物上添加一些不应该有的东西进去毒害他们。”
跪在药仙旁边的甫音,听到她这么说,顿时轻笑出声“她是你徒儿,即使你往众仙还有我服用的药物中添加一些不应该有的东西,她必然也会说没有添加。叫不叫上来对质还不是一样?”甫音的话里,满是对药仙的嘲讽。
是啊,身为她的徒弟,即使师傅犯了错也必定会替她隐瞒。
更何况,天界中何人不知药仙是出了名的疼徒弟?
一个师傅没师傅样,一个徒弟没徒弟样。两个人经常打打闹闹,一点规矩也没有。
试问一直以来,被师傅捧在手心上呵护长大、成长的徒弟,会在这个时候说一些不利于她师傅的话出来吗?
即便是真的好了,她徒弟说出来的话众仙能信吗?
众仙听到甫音的话,都不约而同地抚须点头,赞同甫音说的话。
至于天帝,听到甫音说的话之后,也不禁在想究竟要不要将药仙的徒弟传上来问话。
他心里虽有千万个不相信毒害众仙的事情是他引以为傲的药仙所做,但照现在种种证据表明,都是对她不利的,都是指认她就是将一些散去修为的药物添加在受伤的仙家身上,加害他们。
就在此时,站在凌霄殿外专门用来传话的宫娥当着众仙的面,缓缓上前,来到药仙与甫音仙子的前面停下。神情颇为恭敬地对坐在高处的天帝屈了下膝,低着头缓缓地说道:“回禀天帝,药仙子的徒弟雪晴有要事求见。”
天帝听到宫娥的话后,蹙着眉,托着下巴沉思了会。抬起眼睛望了望底下跪着的药仙还有甫音天女,尔后对宫娥说了个“传”字。
不一会儿,药仙的徒弟雪晴迈着莲步,将脚边的仙雾搅起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小漩涡,低着头在众仙的注视下,来到了天帝的面前,在药仙旁边停下。
“炼药小童你来此究竟所为何事?”天帝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却又在平静中带着至高无上的威严,令人心生崇拜、敬仰之意。
在天界中,凡是拜仙家为师却还没载入仙籍的一律称为小童,而雪晴是跟在药仙子身边,修习和帮助药仙子炼药的人,自然也被天帝称为炼药小童。
许是雪晴一直以来都呆在药仙子的宫殿中,帮她处理殿中事务还有修习法术,所以鲜有出来见人,更不要说是见到天帝了。
所以当她听到天帝的声音后,身体瑟缩了一下,脸上尽是恐慌。
“天。。。天帝我。。。。。。”许是天帝看出雪晴心里的紧张,倒也没跟她一般计较。
站在一侧,其中一位穿着金色仙服的仙家,看到跪在一边的雪晴这个样子,面露讥笑毫不客气地讽刺道:“莫不是看到自家的师傅即将要为她所犯下的罪过付出代价,所以才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来这里,想要推翻一切的罪证又或者是说一些话来减轻自己师傅的罪责。”
坐在高位上的天帝听到那位仙家的话后,眉头一皱,脸上甚是不悦。
至于跪在地上的药仙子听到那位仙家说的话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至于她旁边的甫音天女听到他的话后,嘴角扬起似有一丝得意和幸灾乐祸。
“不!不是这样的。”雪晴一听那金袍仙人所说的话后,连忙摇头当着天帝的面甩动着胸前两只手。
天帝、药仙、甫音包括站在大殿内的众仙看到她这个反应之后,均是一脸不明地看着她。
纷纷猜测她到这里不是为了给药仙子求情是为了什么事情。
天帝不怒则威的声音再一次在凌霄大殿上响起“你来不是因为你师傅的事,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雪晴听到天帝的话后并没直接回答,而是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傅,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与愧疚。
尔后抿了抿嘴,抬起头,装着胆子地看着坐在高位上的天帝说道:“我来虽说不是为了这件事,但也与这件事息息相关。”
“哦?”天帝一脸疑惑地看着雪晴“你说来,看看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
“前几日师傅叫我独自一人前往炼药房炼药,本来我也应该要为此事而感到高兴才对,但却不知道哪里怪怪的。若换做是平时,不要说是要我炼药了,就算是平时的练习师傅也会留在我的身边,害怕药炉中的灵气向外窜动伤了我。”
“可是前几天却破天荒地让我自己一个人独自炼制仙家们所服用的药物。于是,我趁着师傅转开身离开炼药房的时候,悄悄跟在她的背后,想要看看她究竟要去干什么事情,竟然肯放手将仙家们要服用的药丸交给我炼制。”
“可是跟上去一看,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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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听天意
邵初琪听到文锋的话并未马上理会,而是将身边这些瓶瓶罐罐还有用剩下的干净布条收好,然后看着文锋的眼睛,一脸正色地对他说道:“尽人力,听天意。”
邵初琪说的短短六个字就足以向文锋说明,春桃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
青烟的指甲修长尖锐,插进春桃脖子后遗留下来的伤口深而窄。一个不注意就很有可能导致春桃脖子上的伤口发炎,进而全身发热,面临死亡的危险。
邵初琪帮春桃处理伤口的时候,看她的嘴巴一直在动,不知在念叨着些什么。她突然好奇起来,所以就将自己的耳朵靠近她的嘴边,想要听听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却什么也听不到。
索性就此作罢。
清风拂过,带走的不只是地上那一层薄薄的灰层,还有青烟施加在每一个人心上的恶梦。
往事终将逝去,至于未来。。。。。。
会否真的如青烟本人所说,她归来之日便是人间大难之时?
邵初琪背对着文锋,透过打开的窗户望向一尘不染尽是一片湛蓝之色的天空,眉头紧紧蹙起,未曾舒展。
日子就这样过了十天八天的,春桃在邵初琪和文锋的悉心照顾之下几次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现在脖子上修长幽深的伤口开始愈合,结出褐色的痂。
躺在床上的春桃从熟睡中醒来,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一转身,便看到站在窗边,顺着打开的窗户朝外望去的邵初琪,还有站在一边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背影的文锋。
春桃张开嘴,嘶哑的声音从口中溢出,将邵初琪和文锋两个人的注意力拉了过来。
邵初琪听到春桃的声音之后,转过身来。柔和的日光覆盖在她的脸上,宛如蒙上一层轻薄的薄纱。
她挪动脚步,脚边的微风带起她脚边的裙摆,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