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极恶-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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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小楼。其实是有一个共同点地。
他们。在今夜都不约而同地选择背叛了苏怀南,可最终目的却都是为了保护他。
小楼笑吟吟地。目送他离去,回身挥一挥衣袖。街上空旷,少有人行,她大踏步向前走,深吸气,胸口闷闷地,忽然兴之所至,大声念道:“大块无心兮,生我与伊。我非伊夫兮,伊非我妻。偶然邂逅兮,一室同居。大限既终兮,有合有离。人生之无良兮,生死情移。真情既见兮,不死何为!”……
这是庄子得成大道之前击盆所做的歌,此刻忽然莫名其妙出现在脑海之中,任性所致,大声念出,慷慨激昂,又带疯癫之气,偶有人过,闻之色变,而小楼却已经全不在乎,念到那句“人生之无良兮,生死情移。真情既见兮,不死何为”,终究忍不住泪满面,声也嘶哑,伸手捂住了脸,哽咽一阵,声音终于渐渐小了下去,而她加快步子,身形跑入黑暗之中。有些夜深,那些守门的士兵见过她一次,见她趁夜前来,不由个个惊疑。
小楼上前,大大咧咧说道:“国师可在?速去通传。”
士兵说道:“大胆,居然敢在国师府门前这么无礼?”
小楼哼了一声,丝毫不惧怕:“我有无礼么?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咦……”那人见她口气颇大,有些古怪,招呼了几个兄弟过来围住,几双眼睛打量着她,疑心她是喝醉了酒在这里发疯,于是又七嘴八舌说道:“小兄弟,这里不是好玩地,你以为国师府是菜市场啊,赶紧离去,不要惹事,否则惊动了国师大人……”
“我呸呸,”小楼双手叉腰:“你们以为我稀罕这里啊,叫我离去?哈,若这话是国师说的,我二话不说立刻就跑回去睡大觉,一辈子不踏足这国师府门
那几个士兵知道她是拢翠袖的人,说话又这么稀奇古怪,长的白净可爱,越发以为她是喝醉了,忍不住同她嘻嘻哈哈调笑起来。
“小兄弟这是怎么了?”
“哪里吃了亏了吧,可是撒野也要选好地方呐。”
“听说小兄弟以前跟我们新夫人相熟,莫非……”
小楼本来无所谓,笑盈盈听着,一直到听他们涉及了半半,才有些不耐烦,胡乱推开几个靠自己颇近的人,吼道:“我困啦,你们有没有跟国师通传?”
话音刚落,有个蓝衣侍者出门来,见到小楼,急忙闪身上前来,说道:“真的是苏公子没错!”
小楼白眼一翻,认出是上次把自骗来的那国师府当差的,冷哼一声说道:“怎样?”
那蓝衣人笑眯眯说道:“苏公子是国师大人的贵客,各位大哥不得如此随意。方才有人传信,国师大人立刻叫我出来查探,若真是苏公子,要尽快相请。”
侍卫们一听,面面相觑,才知道不是好玩的,一个个急急归位去了。
蓝衣人才说:“苏公子请。”
以前犹豫了好大一阵,才叫了一声“苏小哥”,现在却“苏公子苏公子”地叫地顺流的很,小楼笑了笑:“走吧。也不用客气。”
是来当阶下囚地吧。何必这般惺惺作态呢。总而言之她是自动送上门来的鱼肉,而那人是刀俎。谁见过锋利地刀俎对鱼肉说对不起不好意思请请请你自动躺上砧板被我砍的?
蓝衣人在前面领路,小楼在后面跟着,走着走着。蓝衣人觉得异样,回头一瞥,却已经不见了身后人的影子。顿时吓了一跳,急忙顺着原路回来找看。却仍旧没看到,一口气跑到门口去问守门大哥,却众口一词说没有见苏小楼回来。他犯了难,硬着头皮去回金紫耀。
那边上金紫耀袖子一振,不恼,不惊,淡淡说道:“人不见了?”
蓝衣侍者吓得几乎趴倒在地,他上次将小楼请来,办事颇为合金紫耀心意,特意从底层杂役提拔上来当内侍地。没想到这么件小事也能办砸了。可也奇怪。这来见国师的路只这一条,怎么无缘无故那个人就消失了?难道是那人跟丢了?
“是是。国师大人。”冷汗涔涔而出。
“是在哪里消失的。”不紧不慢地问。
“是……是……”努力回忆,终于想起一些。自己感觉古怪地时候,仿佛正路过峰顶阁那里。
金紫耀起身,走过他的身边。脚步一停,说道:“起来吧,下次做事仔细些。”
“是,是,谢谢国师大人。”急忙磕头,心底却知道,国师大人地性格谁人不知,最憎恨办事不利的人,这次算是国师心情不错,侥幸饶了。若然下次再犯,恐怕已经没有下次,这次就是最后一次。
金紫耀不带随从,自己一个人漫步走出了书房,顺着小路走去。
夜是静谧的,他的个性喜欢静不喜吵扰,又带点洁癖,涉及各方面,以至于一到入夜,不是什么特殊的场合,连人声都没有敢大些吵嚷的。
沿着湖边向前,湖水凛凛波纹,月光下仿佛随时都能跳出精灵在眼前。
仰头,前方高高擎着的,是峰顶阁。因为是建在高坡之上,是把酒临风的好去处,可惜,两年以来,他都没有去过。
走到坡下,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地向上,越是靠近,越是动作放慢,脚步轻的比猫更悄无声息。最后一级踏上,心咯噔一下,眼睛看的明白:无人。
金紫耀慢慢地靠在峰顶阁地柱子边上,放眼这黑幽幽地国师府,这府邸这么大,她既然来了,显然是想通了,做了决定就没有临阵脱逃的可能了吧,那么,她到底在哪里耳畔传来草虫胆怯地鸣叫声,本来在他迈步上来的时候已经停了,被他这么一静,又故态萌生地重新鸣叫起来,金紫耀侧耳倾听,眼前黑色地夜水波荡漾,他的金眸似看穿那荡漾的夜之颜色,看过去,在那还不曾决裂的时候……
“以后,紫耀哥哥就住在这里。”
“嗯。遵命。”
“紫耀哥哥你可喜欢?这府邸是不太宽敞的,不过我已经细细看过,倒是很精致的,那边有个湖,起风的时候是很好风景,紫耀哥哥看书困倦,可在这湖边溜达一番,过几天我叫人送几尾孔雀鱼来,……对了,那边还有个亭子,可以看的很远,几乎可以将花园里的景致一览无余。”
他呆呆地望着她兴高采烈精神焕发的小脸儿,心底有些话想说,可惜都说不出来,只好仍旧点头:“是的,御公主。”
她伸出手来拉着他的手,不知是故意,还是忘情,软绵绵的手,拉着他,沿着湖畔走,他心神不属,忽地听她呼吸急促,发出微微地惊叫,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正穿过那黑乎乎的……
“以后心烦了,我就出宫来,我躲在这里,恐怕就没有人能找到了。”耳畔是她得意的笑声。
金紫耀身子一挺,离开柱子,脚步如飞下了台阶,沿着小小山坡向着另一边寻去。
靠近,听到细微的呼吸声,没有乱。
金紫耀觉得安稳,却又忽然有些紧张。
他走过去,黑暗里练习脸上表情。
想绷紧脸,想淡然微笑,想冷若冰霜……
然而却什么都不是,四不像了呢。
忽然想到:此刻,这里无灯火的光,她的功力,尚不足以让她黑暗中见物,所以无论他是何种表情,她都不会看到。
他走过去,只轻轻地咳嗽一声提醒。
那边无动静。
他有些急,试着探进去。
金眸看破夜色,也看到在假山山洞里,石头上斜躺着的人。
金紫耀呆住:那蜷缩着身子,双手握在胸前如防备状,双目紧闭,而她竟然,在这里睡着了。
第二更。一出现某金我就特别的纠结,写得特别的纠结,完全不似一开始御风那样风行水上,啊,小金子啊,难道我是你滴后妈?
不不不,不能这样想,会被国师大人那啥滴……
群摸大家再不厌其烦地叫叫粉红,被压了,又要被压了,偶滴这个命啊》…《
正文 龙凤之争卷 108 紫耀哥哥
那阳光是极好的颜色,总叫她看的呆,那阳光里有他眸子的颜色,所以她总会毫无例外的沉溺到看的呆。
蓦地抬眼,望见那穿花拂柳而来的一个人,她心头的人,便惊喜起来,叫一声:“紫耀哥哥。”飞身扑上前去,最后却只得站在他跟前,笑吟吟仰望而已。
他未动手,清清白白垂眸看她。就算她心底已经当他是此生最为珍惜不能替代的那个人,他仍旧死守那道天堑,君臣之间的鸿沟,严肃古板,清白自持。就算旁人流言纷纷,以为他们早就如何如何不堪,他依旧是这样坚守自我,从不跟她越雷池半步,就算牵手,也是偶尔的迫不得已,她需要他的护持。或者是她偶尔的忘形,首先拉住他的。
要他心甘情愿的牵着她的手,竟没有一次。
是以这一次也只是仰望而已。
物色了这宅子给他安身,明知道背后有更多的议论,却顾不得了。她向着他的心有时候小心谨慎,有时候却张扬的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紫耀哥哥,紫耀哥哥,紫耀哥哥。
就算身在深宫之内,望不见高高宫墙之外他的容颜,她也记着他的名,念叨不休,时而含笑,时而凝眸,就算是做梦都是,有时候喜气洋洋;有时候却噩梦扑面,自泪水涟涟里惊醒,那必是因为梦到了他的离去,那是她毕生所不愿见到的场景。
醒来之后垂泪,第一个念头就是快点见到他,让她知道他兀自安然地在她身边不曾离去。
不曾离去,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天苍苍,野茫茫。冬雷震震夏雨雪。不想与君绝啊不想不想不想呢,一切的古诗词都念尽了她都不会尽的坚决,她要他相守一生。
怎么料想,一梦醒来,首先松手的那个,是她。
桃之夭夭逃之夭夭地那个。是她。
是她啊。
“紫耀哥哥。”
那甜腻地娇憨地小儿女地喜悦称呼。今生今世。也只能再在梦里重现了吧?
紫耀哥哥。只属于小楼地紫耀哥哥。前地人踢醒。又或者可以提高声音。把她自香梦沉酣里惊起。
然而双臂是什么时候这样背叛式地伸了出去。真是莫名其妙。双手碰到那娇软地身子地时候感觉是很难形容地。就好像双脚是种子。在大地里扎了根。而他石化无法动弹。一股前所未有地恐怖地震颤袭击全身。将她揽在怀里地那刻。地摇山动。
他低头望怀中的人,她双眸紧闭,嘴角带一丝娇娇的笑,红唇一动。唤道:“紫耀哥哥。”
他的魂魄出体,在空中盘绕几朝,何时归位或者飞向了云端根本都没有回来,他竟不知道。
迈动双脚抱着她,在国师府的漫漫黑暗的院子里游走,如抱着木头,石块,宠物,陌生的人。却是世界上最珍贵的木头。石块,宠物。陌生的人,珍贵到就想一直在黑暗里这么走下去算了。对啊,永远不要开始,也不要结束,没有叫人望而生畏地终点,没有预示血色的最初,没有一波三折令人难堪的过程,就只要这时侯此刻,无甜言蜜语的对白,无眉眼缠绵的交流,只有依靠,拥抱,她懵懂无知,他无知的笑,不知为何而笑,真是傻笑。
他向来有洁癖,严禁别人跟自己地身体接触,因此而引发的血腥历史不能提起。如今却……可是无视侍女们惊愕的眼神,他亲自抱她上床,看她双眉微蹙,忽然慢慢地翻了个身,向着他的方向,双手如无辜向天祈祷愿望的少女,如街头被训练乞讨的猴子,凑在胸前,手指兀自哆哆嗦嗦,似在寻找一个凭依。
他迟疑。
而后他给了她。
伸出手去,戴着玉扳指的大手,长长的手指一直递到她的手里去,她立刻如获至宝地握住,一直拉到自己胸口里去,下巴向下抵过来,靠在上面,嘴里呢喃一声,旁人自是听不清那仿佛醉里呓语地东西是什么,他却听地清清楚楚,恍若惊雷。
啊,你是,在叫我吗?
真的是在叫我吗?
金紫耀望着这近在咫尺地人,眼皮低垂,双眸再也不能眨动,只是看着,一直看到眼中氤氲,他不敢动也不能动,一动泪就会落下,一动她就会消失,一动自己会死的吧。
小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吃惊地望着眼前完全陌生地场景,使劲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手无意识地抓住底下床铺,好生精细,好生名贵的锦缎,带着一股叫人心底生寒的熟悉感。
“公子醒了。”侍女上前,脸上没有表情,相问。
小楼怔怔看她:“这……”忽地停住,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顿时便失去了询问的**,呆呆地望着侍女精致的小脸,只是看。
“公子有什么吩咐么?”又问。对于小楼的忽然缄口丝毫不惊。
“昨晚……”她试图回忆,试图再问。却又不敢。迟钝的脑中泛起些零星的片段。她以前做过了太多类似的梦,昨晚那些,恐怕也是梦吧。
那握着的手指的温暖跟凭依,那靠在胸口的安稳跟檀香气,那金眸注视之下心底那蠢蠢欲动的羞怯。
一定是个梦!
所以不用问也知道。
小楼咬了咬牙,绽放笑脸:“我饿了。”笑嘻嘻地说。
那侍女看她一眼,为眼前这人忽然绽放的绝美笑容而怔住,这样的眉眼儿飞扬,笑容甜蜜,这小哥……真美啊。
“我脸上有脏东西吧?”小楼吐舌头,伸手摸脸,“好几天没洗脸了耶。”
那侍女一怔。旋即失声一笑。又察觉自己的失态,急忙鞠躬说道:“奴婢这就吩咐厨房给公子备餐,不知公子想用些什么?”
她现在的身份如仔猪一样,恐怕要被喂养一阵弄得白白胖胖才好绑上砧板的么?
不吃白不吃啊。小楼笑眯眯地想了想说:“暂时没想到特别想吃的,就随便给我做点吧。”
大早晨的,吃太多恐怕也不好。有问那个人来过不曾,更没有问昨晚发生了什么。记得她分明是睡在假山下地太湖石上,怎么醒来就锦被裹着大床在下?她再偷懒再无师自通也不至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