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极恶-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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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苏怀南想啊。
既然他想,那么……那么,她也无妨的。无妨。
然而,然而,所有的故事,都注定了嘎然而止,因为金紫耀的重新出现。
面对金紫耀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自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见,今生今世都只是痛恨着那人的那种强烈感情,却全然掩盖不了爱。
可,这对于苏怀南,竟是何等的不公平?
可是她不是神啊,她没有办法,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到公平。
而事实上,她给不了谁公平,苏怀南是,金紫耀也是,她贪恋苏怀南的温暖依赖,不想离开他,她更热望着金紫耀的情爱,是一生一世纠缠那种,可是,事实注定的是,这两者她所望的,其实无一所归。
她真正要去的地方,是那个山长水远,迢迢万里关山流水之外的,大秦。
她所要舍身嫁与的良人,是那个素未谋面,只见过他狰狞面具的神威王爷,步青主。
奈何奈何。
终于忍不住,一个无声哽咽,已经是泪落如珠。
苏怀南静静站着,感觉到小楼抱住自己腰的手在微微地颤抖,却不知此刻她内心酸楚,波澜起伏的思绪难以平抑。
只是,似有所觉,苏怀南不由地低头,一滴雨点儿随着他的动作,从额头的发上摇晃一下,坠落地面。苏怀南垂眸看向那环抱在自己腰间的那手臂,忽地一惊:啊,她已经是换了女装了吧,这是贵族小姐们所穿的广袖呢……虽然是素色,然而这花纹显然是出自宫中无疑,苏怀南心底长长一叹,心头百转千回,终于说:“怎会……是我不想见,只是……”只是……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天……
小楼于魔怔之中,听了苏怀南这一句话,心底却如一块大石头落地,扫掉所有悲怆,他所说的其他的话也再不想多听到。嫣然一笑,闭了眼睛贴上他背,柔柔说道:“只要你不是不想见我就好了。”
苏怀南费了很大劲儿才将目光从那围在自己腰间的手上移开,转头看向身后的小楼,却隐约只看到对方的肩头侧影,他目光一转,手抬起握住小楼的手,手指轻轻摩挲过,却不说话。
耳旁落雨的声越发大了,苏怀南望见头顶的雨伞更向着自己这边倾斜,轻叹一声,伸出手来,握住了小楼握伞的手,说:“让我来吧。”
小楼的手擎着雨伞良久,手已经变得凉了,有些没有感觉,苏怀南握住那小手,入手如觉得握住一块冷玉,心头酸楚难以言说,先前高筑起来的冷漠刹那尽数崩溃,将伞接过来手心一松,油纸伞飘然落地。
小楼靠在苏怀南背上,略睁开眼睛,感觉雨点飘落自己脸上,有些儿凉,心底有些怕苏怀南会将自己推开,喃喃地说:“对不起,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或者……会是最后一次了,所以你别……别……别推开我。我是真的想见你。”
苏怀南听她慢慢说着心语,手一紧握着小楼的手,将她的手自自己身上来开,转过身去,双臂舒展开来,将她牢牢抱入怀中:“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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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问问我去了哪里?”听雨南楼,苏怀南的卧室之中,一盏银灯光芒微弱,静静地躺在苏怀南的怀中,小楼问。
苏怀南伸手,轻轻摸索她还有些冰凉的脸,说:“你愿意说的话,自然会说给我,更何况,最紧要的是你安然回来了。”
小楼歪头在他的手上蹭了蹭,才又说:“最近……是发生了好多事情,我一直都想回来看你的,可是每每都被事情阻隔了,楼主……你心底是怪我了吗?”
苏怀南淡淡一笑,说:“怎会,你知道我永不会怪你的。”
小楼身子一动,爬了起来,转头看半躺着的他,大声说:“你不可对我这么好的!”
苏怀南静静地望着她,却也说:“你……也不需要心心念念挂着我的。”
小楼怔了怔,同他晶莹的目光相对,忽地又有要哭的感觉,伸出手去,使劲打向自己的胸口:“我不好,我不好,我不好!”打着打着便哭了起来,这一哭便再也忍不住。
苏怀南挺身坐起来,擒住她的双手,束缚住她不许她动,说道:“又怎么了?我不许你伤自己。”
小楼仰起头来,哭得泪花带雨,如此的近距离苏怀南目光掠过她额心的琉璃珠,目光略略暗淡,小楼泪光朦胧看在眼里,忽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你当初若是不救我,就好了,我要是死在街头上,如今的一切都不用发生了。
”
苏怀南听了这话,忽地厉声喝道:“胡说什么!”
他从未这么疾言厉色大声呵斥于她,小楼呆了呆,旋即又觉得委屈,仿佛自己的心也被他这一句话震得破裂开来,身子一挣挣脱了他的束缚,匆忙下了斜榻,一边哭道:“果然你也是讨厌我了对不对?我说你不该救我的,我若是死了就好了,就不用负了这个负了那个,就不用知道些我知道了会难过的事,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害得自己难过你也难过,我是个大坏蛋,我该天打雷劈,我就不该活着,我只会做错事而已只会拖累人而已!老天爷!你打雷吧,我不怕了,你打雷劈死我好了,我等着!”苏怀南一把没有拉住她,小楼冲到窗户边上,冲着雨势渐大的雨夜大声吼道。
雨点吹入栏杆,打落她脸上身上,早就分不清哪些是泪,哪些是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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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到最后居然抽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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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南北之争卷 155 卧虎藏龙(粉红238加更)
风城外,荒野地上,大秦军营,将军帐中,神威王爷膝端坐,手臂高抬,又缓缓落下,自嘴里慢慢吐出一口气来,才叹道:“小算说的还真对,这清远老和尚果是个可怕的敌手,哼,幸亏已经死了,不然的话……真正叫人寝食难安千载中文…》”
想他步青主也算是当世枭雄,临阵对敌或闯荡江湖,纵横无忌何等快意,极少遇到敌手,回顾所来路,敌手之中,神风的辅政国师金紫耀当仁不让是最强的一个了……其他,能跟他打成平手的就已经是当世高手的级别,却不料想,在神风的这籍籍无名的宁远寺内,一个看似无害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居然也有如此惊世功力,竟轻而易举差点将他置之死地,而,若非是那清远大师一念之仁,恐怕此刻他步青主也只能在黄泉之下晃来荡去,准备找个好人家投胎了,想想真正可怕。
到现在,整整已经调息了一天,胸口处兀自在隐隐作痛,偶然运气过招,也只能动个十几招便已经是极限,诸葛小算临去之前曾殷勤叮嘱说:“君上你今日之内切勿跟人动武,佛家之人虽然讲究慈悲,可那清远也算是个宗师级的人物,他突然收手,当然可以是因为一时慈悲,然而也有可能他在君上你的身上留下极厉害的后招也说不定哦。”
一句话说的步青主一整天都觉得不安,果然如诸葛小算嘱托,真正只乖乖地运功调息,而后静待诸葛小算出使佳音而已。
却不知诸葛小算十分腹黑,早就瞧不惯身为君上的他这般毫无顾忌的行事,故意用清远来吓唬他而已。其实诸葛小算怎会不知,那清远老和尚动手压制步青主的时候正是天命将至之时,怎会再多考虑其他?只想一掌毙掉步青主了事而已,这动手与不动手之间,只隔一线,是绝对没有考虑第三条路的可能的。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想步青主从这当中吸取教训,真正地磨一磨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换作别人,步青主也早就猜透这其中关窍,只不过他人在局中,自然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也只得听从诸葛小算所言罢了。
步青主运功疗伤之时,时常会因为太过关注而到达物我两忘境界,因此这一刻非同小可,即要防范刺客趁虚而入,又要防范他一不小心走火入魔,是以在他运功这期间,守护他身边的,是十方上将中的第一位“离火燎天”关越,跟二十八宿中的青龙角宿角木蛟。与此同时,这将军帐之外,也另有人把守着,防范的滴水不透。
见步青主出喟叹,在他右手边的是二十八宿之的青龙角宿,“蛟”点了点头,说道:“真没想到这神风居然还卧虎藏龙,这老和尚自然是个顶尖儿的人物,然而我们上山之时遇到的那人,也算是一等可怕的高手了。”
步青主听他又提起这个,目光一转,心中略略知道角宿的言外之意,心想:“金紫耀匆忙下山,必定是带着神风小楼而去,自然是不愿其他人目睹此状有伤她的名节的,一方面又是报复本君,想挑起本君的怒火让我自乱阵脚,所以才雷霆出手,伤我这么多人……角宿身为二十八宿之,自然要替其他人出这口气,不知道那人姓名,却始终是会心存不服的。”虽然角宿行事已经算是沉稳,上次步青主在宁远寺外已经暂时将此事压下,可毕竟二十八宿中自也有人不满,角宿不会也不敢逼步青主说出那人是谁,可言谈之间却忍不住透出一丝对那人的冤仇杀气来。
步青主正想说话,旁边的离火燎天关越拱手说道:“君上,现如今觉得身子怎么样?”此人面如淡金,目光平和,语声轻缓,举止优雅,又随意一身淡黄衣衫,浑身不带兵器,看起来就好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步青主却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关越,轻声说:“还好,怎么,有事?”
角宿见关越开口。却也急忙肃神耳听。关越见状。拱手缓缓说道:“是。君上。罗五有话要说。”
步青主沉吟问道:“是何事?好吧。让他进来。”
那人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双掌。帐门口有人掀起帘子进门。一脸惨白。一身青衫。大白天却带一股冷飕飕气质。仿佛阴魂相似。却正是先前拦阻过管平四带小楼离开地昆仑断狱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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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南楼之中。小楼愤然而泣。
雨滴从檐角上落下来。扑啦啦也如暗夜落泪。苏怀南起身直到小楼身边。伸手将她抱了回来。低低地哄着她说:“不要哭。不要哭。我哪里会讨厌你?我只是恨你说那些叫人伤心地话。你可知你那么说多叫人不安么?对我来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这颗心从未变过分毫。我不想见你。是怕你为难。你也知道是为何吧。
”
小楼悲戚之中,缓缓垂头,也不说话。
苏怀南长叹一声,以身替她遮住扑面而来的冷雨冷风。
小楼扭身看他,想了想,问:“嗯,我知道为什么,你对我说实话,我的身份,你以前可知道一二?”
苏怀南沉默片刻,叹口气,才坦然说:“是,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了你是谁。”
“怎么会……”小楼心头一惊,身子抖了抖,原本她以为在苏怀南眼里,自己不过是个男人而已,后来却知道原来他一早就知道她是女孩子,并且一直暗暗喜欢着她。可是她身上的秘密何止这一个,最大的一个,却是她死也不肯对他承认的……因此当察觉苏怀南对自己的好感的时候,更是不敢就泄露分毫,宁可隐姓埋名,将过往的一切埋葬的严严实实的,如果能同他安乐一生,又何尝不是一种很好的生活方式……
怎奈,造化弄人,该来的终究躲不掉,属于她的,江山,上位,另外随之而来的就是背上沉甸甸的包袱跟责任,如蜗牛的壳,压得她恨不得逃却偏偏再也不能挣扎分毫。
可是,小楼没有想到的是,苏怀南竟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么……她想对他隐藏的一切,原来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或,她在苏怀南跟前,向来都藏不住任何秘密?现在试想想
竟对他了解多少?也是,苏怀南的聪明并不外露,可人觉得深不可测,知道了她的身份却不言明,究竟是他天生笃定,还是另有隐衷?
小楼暗暗地咬住唇,越觉得秋意沁人,骨髓里冒出一股凉来,苏怀南察觉,抱定她身子,重将她抱回了床边,伸手一拂,将过堂的幔帐银钩挥开,垂地的帐子摇曳落下,挡住了栏杆外扑面而来的雨气跟秋凉。
室内稍微暖了些,何况在苏怀南怀中,他的体温仍旧那么熟悉的,包围着她。小楼闭了闭眼睛,略微镇定,才说:“那……那你为什么……你不惊奇,不担心吗?我,我竟然是……”她慢慢地考虑着该怎么出口,一句话没有说完,思绪便又飘远,最后竟问,“我一直隐瞒不说,你可生气?”
“怎会。”苏怀南唇角微勾,是一抹笑意浮现,“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力,还记得吗,当初我将你从街边上救回来,我曾经问过你叫什么,你只是对我摇头,脸上是一片茫然,三日之后你终于信了我,迟疑地告诉我你叫小楼,我见你自吐名字时候的神情,便知道你不想再提及往事,所以我便告诉你,日后你便随了我的姓,姓苏,你是苏小楼,从我捡到你那刻,你便已经是我的人——我记得,你听我这么说的时候,面色反而安然了。”
小楼听他提起往事,眼中泪盈盈的,点了点头,泪珠滚落下来:“可是……你可知道,留我在楼中,若是我的身份暴露,对你来说,也是很大的麻烦。”
苏怀南叹了一口气:“以后的事情,会不会生会怎样生,谁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当时的我,只是想留下你而已,想守着你而已,就如……”苏怀南不再说下去,鼻端嗅到小楼间的甜甜香气,心想,“就如今日一般无二。”
他没有说下去,小楼却已经知道。小楼身子动了动,最后抬手遮住双眼,说道:“那你现在可知道将会生何事?”
苏怀南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自脸上移开,露出被泪水浸透的一双眸子。苏怀南低头看向小楼朦胧的泪眼,沉声回答:“我知道。”
小楼呆呆看他,苏怀南说:“我知道你心底难过,可是,一切都不必说,该来的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