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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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能依赖的只有陛下的宠爱。若无圣宠,你什么都不是。”
她说得很对,没有完颜亮的宠爱,我什么都不是,任人践踏、鱼肉。
真如她所说,完颜亮对我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是对我失望、惩罚我,还是那样的心思?
我柔声道:“谢谢你点醒了我。”
耶律昭仪不在意地笑,又道:“不要小看唐括氏姐妹。唐括贵妃本是有妇之夫,听闻陛下命她杀了丈夫。去年七月,她的丈夫被人杀了,陛下就纳她为娘子,恩宠无两。唐括修容是贵妃的妹妹,也是有夫之妇,迁都后,陛下命她来中都,封她为修容。”
唐括贵妃的丈夫被杀,想必不是巧合。
想不通,为什么完颜亮非要纳这对姐妹花为妃嫔。也许,这便是男人喜新厌旧的本色,这便是帝王贪恋女色的本性。
“唐括贵妃盛宠,自然恃宠生娇,就连皇后和大姝妃也不放在眼里,对她们诸多不敬,对位分低的宫嫔,羞辱、打骂,甚至还逼死过人。”耶律昭仪唇角微勾,“五月时,落霞殿的宫人传出,唐括贵妃与陛下饮酒作乐,她说想做皇后,就可以与陛下双宿双栖,永远在一起。陛下喝得醉醺醺的,一口应允,许以为后。过了几日,唐括贵妃再提此事,陛下搪塞过去了。”
“想不到唐括贵妃有如此野心。”忽然想起,在徒单皇后的汤药中做手脚,会是唐括贵妃吗?
“后宫哪个妃嫔没有野心?”耶律昭仪讥诮道。
“那倒是,多少人对皇后宝座眼红,多少人觊觎。”
“唐括贵妃骄横跋扈,若是犯错,只要她一撒娇,陛下就筋骨酥软了,不再责备她。”
“此种媚术,想必每个男人都受用。”
“如陛下这种狂妄自负、贪恋美色的男人才会受用。”她鄙薄地笑,“唐括贵妃最大的缺点是,不够聪明,行事冲动。她的妹妹唐括修容就比较精明、狡猾,不过那也只是小聪明。”
“这对姐妹花共事一夫,想必是连成一线,以求在后宫站稳脚跟。”我缓缓道,心中忽然浮现一个疑问,“第一次,唐括贵妃污蔑我私藏她的金芙蓉耳坠,在我双臂滴蜡;第二次,她的寿宴被一只小白兔毁了,污蔑我陷害她,在大庭广众下羞辱我。仔细想想,滴蜡是她的行事作风,寿宴那日,整件事是预先筹划好的,精心布局,最后让我成为整个皇宫的笑柄,不像是她的作风。”
耶律昭仪双眸一亮,“你也想到了这一点了。第一次滴蜡,只是兴之所至,给你一个下马威。第二次,唐括贵妃不惜毁了自己的寿宴,羞辱你,践踏你,布局精妙,以她的脑子,是想不出来这等细致、精妙之事的。”
我猜道:“会不会唐括修容想出来的妙招?”
她不屑道:“大有可能。自唐括修容进宫,就和唐括贵妃同住在落霞殿,成为唐括贵妃的军师。有时这姐妹俩一同侍奉陛下,大半夜的,落霞殿还传出寻欢作乐的丝竹声。”
这对姐妹花,还真是一对魅惑人心的妖孽。
我想起一事,问道:“唐括贵妃如何知道我会做红豆白玉露?”
耶律昭仪冷冷嗤笑,“这事并不难打听,如今宫中还有不少曾在上京服侍的宫人,有心打听就能打听得到。”
这倒是,假若大姝妃有意透露出去,相信唐括贵妃更容易知道了。
再聊了一些家常,我向她告辞,再次致谢。临行前,耶律昭仪嘱咐道,不要在白日来临芳殿;平日里遇见,或是同在一处,就当作与她不熟识,以免惹人怀疑。
——
回到合欢殿,才知徒单皇后已经等我多时。
我赶紧行礼,致歉说让她久等了。她的语气中含有薄责之意,“你的风寒还没完全好,夜深风寒,你跑到外面去,病情加重了,如何是好?”
“谢皇后关心,嫔妾已大好了。这几日睡得太多,今夜难以入眠,就出去走走,没想到皇后亲自来看望嫔妾,嫔妾受宠若惊。”
“你治好了本宫的病,本宫自然要来看看你。只是白日里不好出门,就挑这时候了。”徒单皇后裹着厚厚的外袍,面色还有点苍白,双眸倒是清亮如水。
“嫔妾为皇后把把脉。”
我扶她坐下来,手指轻扣她的手脉,凝神细听片刻,笑道:“皇后的身子好得差不了,嫔妾再开一张方子,服药半个月,辅以滋补的膳食,便可复原。”
她乐得笑开了花,“本宫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好,怎么以前没听说你有一手好医术?”
我笑,“皇后有所不知,嫔妾只是略懂一二。寻常的病症,嫔妾不会医,倒是一些疑难杂症、怪病绝症之类的,嫔妾懂一些。皇后的汤药中被人下了两味药,正好师父教过嫔妾,嫔妾才知晓如何对症下药。”
徒单皇后惊奇道:“这可奇了,你竟然只会医治怪病绝症。”
我笑而不语。
她笑容一敛,饱含歉意地说道:“本宫听闻,唐括贵妃寿宴那日,你被贵妃羞辱了……都是本宫不好,倘若本宫没有装病,就可以出宫去落霞殿,你就不会受她欺负了。”
我淡淡一笑,“皇后不必自责,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待本宫不再称病,贵妃再这么胡作非为,本宫一定好好训导她。”
“陛下宠爱她一日,她就骄横一日。”
“是啊,虽然本宫是皇后,但若本宫处置了陛下的爱妃,陛下不会善罢甘休的吧,废了本宫也说不定。”她自嘲地笑。
这就是徒单皇后的悲哀。
我连忙岔开话题,“对了,皇后查到是什么人在汤药中做手脚吗?”
徒单皇后的双眸微微眯起,“有点眉目。”
我道:“嫔妾听闻,陛下与唐括贵妃饮酒时,贵妃对陛下说想要做皇后,这样就可以和陛下双宿双栖,永远在一起。当时陛下喝高了,答应了贵妃,事后贵妃再提此事,陛下皆以各种借口搪塞。皇后听说过此事吗?”
她缓缓颔首,面色冷冷,“本宫自然耳闻,那贱人想当皇后?她不配!”
“嫔妾在想,在汤药中做手脚的,会不会是贵妃?”我只是猜想,因为在汤药中下药,损毁徒单皇后的脏腑与身子,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地死去。如此阴毒、隐秘的招数,不像是唐括贵妃想得出来的,不过她身边有一个军师,也并非不可能。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十】 收集:52资源联盟
“无论是不是她,本宫都会查出来!”徒单皇后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饱含戾气。
“倘若真是贵妃,还需从长计议,毕竟陛下还宠着她。”
“你说得对,不可操之过急。若要置她于死地,就要抓住她的致命之处,方能成事!”
我看着她,昏黄的烛影照在她苍白、冷肃的脸上,仿佛抹上一层暗红的血水,仿若她正在沙场上奋勇杀敌,浴血奋战。
九娘说夜深了,徒单皇后告辞,我送到殿门,她忽然止步,“还有一件事,本宫想问你,小儿的怪病,你会医吗?”
我心中一亮,“太子殿下身患怪病?”
她笑了,“你真聪明。”
我笑道:“那明晚嫔妾到皇后寝殿给太子殿下瞧瞧。”
——
次日夜里,前往隆徽殿。
金国太子生于天德二年,就是我成为完颜亮女人的那年,是完颜亮的长子,已经四岁,女真名叫阿鲁补,汉名叫完颜光英。
襁褓时,太子养在臣僚家中,并未养在徒单皇后身边;直至迁都后才接他到中都,居于东宫。
虽然徒单皇后无宠,完颜亮却非常喜欢、宠爱这个长子,天德四年二月,立光英为皇太子。
平时太子住在东宫,这些日子,徒单皇后亲自照料儿子,太子就在隆徽殿过夜。
太子已经睡了,睡容安宁,俊美白皙的容貌承袭了父皇的俊颜。我轻轻拿出他的小手,为他把脉。徒单皇后坐在一旁,轻声叙说儿子的病情。
迁都后,不知是不是换了自幼熟悉的地方,太子睡着睡着,突然尖叫起来,或是被梦魇困住似的,闭着眼睛哭闹,双臂乱抓乱推,好久才清醒;醒来后哇哇大哭,有时哭闹整整一夜,怎么哄也哄不好。
徒单皇后束手无策,伺候太子的奶娘和宫女更是没法子。近来,太子夜里惊悸、哭闹越来越频繁,有时严重,有时哄一个时辰就好。太医院的太医会诊过,每日都开药给太子服药,病情却依旧如此,没有好转的迹象。
完颜光英的脉象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身子有些弱,想必是夜里惊悸导致睡眠不佳影响了身躯的成长。我冥思苦想,按说小儿惊悸并非怪病,只要对症下药便可痊愈,为什么堂堂太医院的太医都治不好?这不是很奇怪吗?
“才人,有什么发现?”徒单皇后满目期待地问。
“暂时没发现,太子殿下的脉象没什么不妥。”
“那……”她又是苦恼又是着急。
“嗯嗯……呜呜……啊啊……”
完颜光英哼哼唧唧,眉头紧皱,扭着身子,双腿微蹬,好像很痛苦、很惊恐;接着,他伸出双臂,五指自然伸着,掌心张开,像是往外推着什么。
好生奇怪。
徒单皇后立即抱起儿子,搂在怀中,柔声哄着,给他安全的怀抱。
我觉得不妥,“皇后,必须叫醒太子殿下。”
她诧异地看我,在我的坚持下,她叫着儿子的小名,我也帮忙叫醒。
终于,完颜光英醒了,睁开眼,乍然看见陌生的我,吓得躲起来,把脸埋在母后的胸前。
“别怕,母后在这里,没有人欺负你。”徒单皇后轻拍儿子的背,柔声哄着。
“儿臣怕怕……呜呜呜……儿臣不想看见她,母后赶她走……”完颜光英哭叫道。
我离开寝殿,过会儿,徒单皇后也出来,和我往外走,“奶娘哄着孩子,才人有什么发现吗?”
我凝眉道:“暂无发现,小儿夜里惊悸并不少见,按说不是什么怪病,不过太子殿下的症状颇为严重。几个太医治不好此证,有点儿匪夷所思。”
她急了,“那如何是好?”
我故作轻松地笑,“皇后莫担心,嫔妾会竭尽全力。夜深了,皇后也该就寝了,嫔妾回去想想如何医治太子殿下。”
于此,她让九娘送我离开昭明宫。
想了一夜一日,仍无所得,太子为什么会夜夜惊悸?为什么见到我那么害怕?难道怕生?
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日夜里,再次来到隆徽殿,同样的时辰,太子发病惊醒,额头上布满了汗,哭得厉害,响亮的哭声响彻整个寝殿。奶娘和徒单皇后轮流抱他、哄他,他还是哭得不停,差点儿喘不上气。
我担心他怕生,便用丝巾蒙住脸,只露眼睛,坐到床沿,拉过他的手把脉。他乍然转过头,惊得双目睁圆,猛地用劲甩开我的手,惊恐而凄厉地喊:“坏人!坏人!坏人!坏人……”
我错愕地呆住,徒单皇后被吓坏了,赶紧搂紧儿子,“阿鲁补乖,她不是坏人……”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迅速取下丝巾,戴在徒单皇后脸上。她不明所以,我示意她稍安勿躁,道:“让太子殿下看看皇后。”
果然,完颜光英看见她,也惨烈地尖叫,骂她“坏人”,对她拳打脚踢,竭力挣脱她的怀抱。
奶娘抱过他,我拉着徒单皇后离开床榻,在她耳畔道:“皇后,嫔妾已有发现。”
第三日夜里,她和我在寝殿等候。
宫灯渐次灭了,夜深了,九娘来禀报,说已人赃并获。来到灯火通明的大殿,殿中跪着一个宫娥,她的脸上带着一张龇牙咧嘴的面具。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孩睁眼看见这么一个带着恐怖面具的人,必定吓得哇哇大哭;多吓几次,小孩就会被梦魇缠住,夜夜惊悸,哭闹不止。
这便是太子的怪病的由来——虽然一直服药,但持续被吓,病怎么会好?
“把这贱婢的面具摘下来!”徒单皇后下令道,又惊又怒。
“是。”九娘摘下宫娥的面具,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明亮的灯光下。
东宫主要有奶娘和四个宫娥近身照顾完颜光英,这宫娥便是其中一个。
徒单皇后气得拍案,“说!是谁指使你半夜吓太子?”
那宫娥冷静得异乎寻常,“没有人指使奴婢。”
“无人指使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奴婢年纪大了,想出宫嫁人,宫规不许宫人出宫,奴婢心生怨愤,便在半夜戴面具吓太子殿下,以此泄恨。如今事败,但凭处置!”宫娥并不惧怕,对答如流。
“究竟是谁指使你?”九娘怒喝,“再不从实招来,有你好受的!”
“无人指使。”宫娥一脸沉肃,仿佛看透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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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夜深了,先将她关起来,明日再审不迟。”我使了一个眼色。
徒单皇后明白我的意思,挥手让人将那宫娥押下去。
两个内侍押着宫娥退下,行至殿门,那宫娥突然奋力地挣脱,在内侍防不胜防之下,冲向殿门,狠狠地撞过去,“咚”的一声,额头触门,她缓缓下滑,片刻之间便气绝身亡。
一抹鲜血染红了殿门,蜿蜒流下。
此人自尽,怕是早已抱着必死之心。
徒单皇后侧过头、不看那惨烈的一幕,面色略白,极怕血腥似的。
我心中也不好受,“把贱婢拖下去!”
九娘指挥若定,命人将大殿的血迹清理干净,回来禀奏:“皇后,那贱婢死不足惜,只是就此断了线索,再也查不出谁是谋害太子殿下的幕后主使,委实可惜。”
“不一定。”我提醒道,“陛下御极四五载,只有两个皇子,太子殿下和大姝妃的儿子。”
“你意思是……”徒单皇后突然开窍了似的,了悟地点头,“陛下最喜欢本宫的儿子,立阿鲁补为皇太子,有人不甘心,就暗中下手,让太子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