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帝王将军妃-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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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要知道她喝的是他的血,恐怕只要从知道那刻起,她就不会再喝。
别人不了解秦月的脾气,他了解。
这也是他为什么秦月醒了后,他就不敢接触她的原因。
秦月太敏锐了,他手腕上的伤,瞒不过她的眼睛。
”主人……“秦御看着明楼烟挽起袖子,要开始放血,脸都青了。
”任何人的命我都可以博,包括我自己,但是她的,我赌不起,我博不起,只要不是万无一失的把握,我都不会拿她的命去赌,我做不到。“
很淡很淡,但是那缓缓吐出的话,却让人心乱如麻。
雄图霸业,一生挚爱,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天下固他所愿也,可秦月更固他所愿也。
秦月是的心肝宝贝,不会看着她死,一定有解药。
但是,他不敢赌,不敢去博,万一没有,万一那些办事的人不牢靠,他不放血,堵上这一把,若失了算,那她……
我做不到……
余音寥寥直上青天,所有的爱,所有的痴,都蕴藏在了这我做不到四个字中。
”主……“血夜一下哽咽了。
低垂下眼,明楼烟作势就要朝碗上划去,今晚秦月没喝,可不行。
”砰。“就在明楼烟一指划下的当口,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踢开,一人浑身杀气的走了进来。
”难道你的命我就堵的起。“冰冷而肃杀,蕴藏着狂怒。
一身淡黄的秦月立刻在门口,紧紧的盯真明楼烟,那眼几乎要燃烧起来。
”月?“明楼烟一惊,愣在了当地,看着一身杀气冲进来的秦月,她怎么找来的?
”娘娘……“血夜也震惊了。
他们娘娘不是已经就寝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上惊讶,心中却也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松懈了一口气下来,被发现了不是也很好。
满身杀气,秦月一步一步走进来,站定在明楼烟的身前。
冷眼扫了一眼明楼烟手腕上的伤口,眉色一厉,一巴掌挥开,狠狠的把桌上的玉碗给砸了下去。
”砰。“只听砰的一声,玉碗摔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一惊回神,明楼烟看着眼前浑身几乎要冒出火焰的秦月,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苦笑:”月,你怎么……“
秦御和赵申都不是会露出马脚的人,她是怎么知道有问题的。
眼神冒火,浑身杀气。
秦月听明楼烟开口问的意思,越发的恼怒。
一伸手,一把抓住明楼烟的领口,狠狠一扯,扯到她的面前,两人几乎面对面。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曾经喝过人血。“冰冷的话夹杂着绝对的怒气和难以言喻的咬牙切齿。
她喝过的,当年在撒哈拉干大沙漠上,她就是靠喝自己的血撑过绝境,走出来的。
人血,那种微微带酸的口味,和动物血之间差的太多。
骗别人可以,骗她,完全没有那个可能。
一搭口,就知道那碗所谓的鹿血是人血。
人血,秦御和赵申都在,而明楼烟不在,这其中的含义,若她还不明白,还察觉不到,她就是个傻子。
夜风呼呼吹过,带着难得的清凉。
明楼烟对视着秦月黑如深潭的眼,听秦月如此般说,轻轻低垂了一下眼,缓缓的摇了摇头。
原来,露馅在这个地方。
使劲一推,把明楼烟一个踉跄推在椅子上坐下,秦月抓起明楼烟的手,眉眼中闪过一丝红,一丝绝对的厉。
”告诉我。“只有三个字,干脆利落冷酷之极的三个字。
看着秦月浑身铁怒,神色冰冷,但是那握着他的手腕,却分外温柔的手,明楼烟脸上扬起淡淡的笑。
反握住秦月的手道:”没什么,就是中毒,而我服了那解药,要以血为药养着你几天。
放心,几天而已,我难道还撑不住。“
一派自傲,明楼烟说的云淡风轻,半真半假的话,最是容易让人相信。
说罢,明楼烟拉过秦月抱在怀里,轻笑着:”不就是怕你发现后不喝,所以才不告诉你,没想你自己还是发现了。
那以后就乖点喝下去,我可没那么多血一遍一遍的放。“
带着调笑和不经意的话,让人听上去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好像真就是几天而已。
人少量的失血几天,这还是不致命的。
被明楼烟抱在怀里,秦月一身的冰冷并没有散。
听言扭头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明楼烟,秦月伸出双手勾住明楼烟的脖子,缓缓道:”是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放心,我……“
大男人的话还没说完,秦月抱住明楼烟脖子的手,突然闪电般的就是一手刀,狠狠的敲在了明楼烟的后颈之上。
明楼烟一句话还没说完,眼神中一闪而过诧异和震惊,头快速的垂了下去,倒在了秦月的怀里。
”过来。“冷冷的出声。
旁边一直没有动的秦御,眼中藏着惊讶,却飞快的走上前,听秦月的与秦月搭手,把明楼烟抬到了床上。
”说。“坐在床边,秦月看着被她打昏的明楼烟,声音如冰。
一身浓重的杀气包裹着身边的秦御,几乎让秦御说不出话来。
他们的娘娘,这一次真的生气了。
心中有了这样的体会,秦御当下什么也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给了秦月听。
窗外夜色如墨,丝丝星光都没有。
屋内灯火跳跃,照耀出一室长长短短摇曳的影子。
扑朔迷离。
一片沉默,把前情后事都交代清楚的秦御大气也不敢出,屋内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沉默。
指尖在明楼烟妖魅的容颜上划过,秦月冷的如冰。
”混账,饭桶。“夹杂着绝对愠怒的喝骂,让秦御面色抽筋,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是饭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下毒手的人。
砸砸嘴,抬头想跟秦月汇报,秦御才见听完所有事情和主人的决定后,沉默了半响,却一出口就骂人的秦月骂的并不是他。
她在骂主人。
秦御看着秦月盯着明楼烟的眼,嘴角抽了抽,不敢多言。
”你这个白痴。“狠狠的拍了打昏的明楼烟额头一下,秦月面色恼怒之极,但是那眼却百转千回。
良久,秦月轻轻的闭了闭眼。
低头,在明楼烟唇边应下一吻:”你做不到,难道我就做得到……“
飘渺的声音近乎喃喃自语,轻的随风而去,不做任何的盘旋。
死也要死在一起。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等样的难。
这般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消瘦,苍白,死去……
做不到,完全做不到心安理得的要死也要死在一起的誓言。
能让对方活着,这样的愿望委实强过了所有。
烛影摇动,暗夜无辰。
”你不敢赌,我赌。“一室沉静中,烛心突然爆了一下,爆出个花结。
秦御听言一愣,唰的抬头看着秦月,这……
”秦御,你给我听好……“面色冷酷,秦月看着秦御,一字一句开始交代起来。
烛影摇动,树声婆娑。
今夜,夜凉如水。
厚重的乌云在天空中徘徊着,飞荡着。
遮挡住星辰,掩盖了明月。
幽淡的光芒朦朦胧胧,那是一种静夜的黑。
马蹄踏踏,飞纵而来,划破夜空的如墨,惊醒沉静的世界。
白马如龙,淡黄如雾,在这黑色的天地中,飞速而走,远远的离开了皇宫,离开了天漠的辰郡。
独马一人,纵横天地。
黑发在空中飞扬,似洒脱,似决绝,一去无回。
”吁。“马绳突然一紧,秦月拽住座下疾奔的骏马,勒马站定,看着前方山道上的人影。
山道上,一人独马拦在马路中央。
一袭淡蓝长衫在风中拂动,黑色的发丝上有丝丝的水汽,不知道来人已经等了多久。
”你还是来了。“似叹息,似无奈,赵申靠在身后的马匹身上,看着眼前一骑绝尘而来的秦月。
今夜,他去寝宫找她,发现没有人,而寝宫外伺候的人却根本没看见秦月走出过,他就已经有点猜到了。
秦月这个人比鬼精,他们自认为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是也许她已经察觉到了。
立马于此等候,没想真正等到。
站直身体,赵申看着秦月,脸上的神色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秦月,你就真的这么舍弃了自己的命?没有明楼烟,你连明天早晨都支撑不过去。“
”那又如何?“高坐于马上,秦月看着一脸严肃的赵申。
赵申听言一怔,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待下去,是明楼烟的灭亡,离开,是秦月的生死。
为秦月喂血,是明楼烟的奋不顾身。
秦月离开,是为了明楼烟的存活。
唉,多情苦,情之一字怎能伤人如斯……
翻身上马,赵申没有在说什么话,只侧头看着秦月道:”走吧,我陪你。“
这样深的情他要不到,他无法做出谁生谁死的论断。
那么就让他作为一个朋友,认定她的想法,陪伴她最后一程吧,也让她身边不在孤单,让这黑夜不那么黑。
深深的看了赵申一眼,秦月嘴角微微的勾了勾,一鞭子挥下,纵马狂奔道:”好,兄弟
兄弟,这是秦月第一次喊他兄弟。
赵申嘴角边勾勒起一丝苦笑,扬鞭纵马跟了上去。
夜色如墨,黑的如水欲滴。
两人两马飞纵而走,朝着原大商皇宫背道而驰的方向,远离。
一夜马不停蹄,直奔出二百余里。
夜色黑的深重,黎明就越发的皎洁。
穿过那伸手不见五指黎明前最黑的黑,那份蓝开始在天边挥舞,开始从东方酝酿。
一轮红日在蓝色的光泽里,跳跃出地平线,挥洒出万丈金光,笼罩住万万里山河。
橘红的光芒照射在秦月的脸颊上,渲染出一股圣洁的光芒。
“真美。”赵申勒马站定,轻轻的道了一句。
不知道赞的是那金乌,还是身边那秦月。
极目远眺,秦月看着那一丝丝从地平线下跳跃出来的金乌,嘴角边突然勾勒起一丝笑容:“还有更美的。”
想当初,她和明楼烟一起从大商丛林中出来,一起登绝顶观日出,那种风光才是最美。
任何景色都无法在匹敌。
“喔,真的?”赵申强撑起笑看着秦月。
秦月望着金乌笑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曾几何时记得这样的一句话,现下看来果然如此。
眼色一深,赵申品味着秦月近乎喃喃自语的话,心中一瞬间百味杂陈,酸涩难言。
“兄弟,我说……”
“噗。”赵申抬头看着秦月,带笑的话还没说出口,那望着朝霞美的圣洁的秦月,突然身体一颤,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色泽鲜红,在那碧绿的草叶上,渲染出红与绿的极致感觉。
“兄弟。”赵申大骇,一个猛扑就朝摇摇欲坠,从马上跌下来的秦月扑去,紧紧的把人抱住。
“噗。”又是一口,渲染红了黄色的衣襟。
伸手撑起身体坐在草地上,秦月笑笑:“真没骗我。”
“兄弟……”赵申牙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又是一口,血珠儿在草叶上打着转,看上去那么的妖异。
若中间断药,那么发作会越来越快,不会在让秦月能够昏迷着撑上两天,而是只要瞬息。
“兄弟,我们回……”去字还没有说出口,秦月冷冷的一眼瞥过来,把赵申的话死死的压回了肚子里。
支撑着站起来,秦月伸手拍拍赵申的肩膀:“走。”
“去那?”赵申一愣。
“也得给自己找个风水宝地,咳咳……”撑着身体,秦月笑的很平淡。?
眼中酸楚,赵申听言咬紧了牙,快速的站起搀扶着秦月点点头,咬牙道:“好。”?
“风水你给我看,我不会……”
“好。”
“这处怎么样,咳咳……”
?
“不好……”
?
“那这里……”
?
“不好……”
晨光中,两人相携着朝前走去,所过之处,一条红色的血线在草地上蜿蜒而去,那么妖艳,那么刺眼。
身体越来越沉,动作越来越慢。
血色从脚下蔓延而去,几乎掏空了一切。
赵申扬着头望着前方,牙几乎咬的唇欲裂,手中秦月的身体越来越重,秦月已经支持不下去了。?
“兄弟,我后悔了,我送你回去,我不能看见你……”
“赵申,我这个人……咳咳……绝对不喜欢自杀,那是懦夫的行为,你别……逼我。”
断断续续,却掷地有声。?
“兄弟。”赵申听着此话,眼都红了。
咬牙转过头,秦月脸上已经苍白如纸,血色已经把她胸前的衣襟,完全的渲染红了。
微微抬眼与赵申对视,身虽虚弱,但那眼中的决绝是不用质疑。
“你……你……秦月……”
一个踉跄,秦月在也支持不住,一下就朝地上软了下去。
“你就这么一心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赵申颤抖的叫声还横在空中,一道带着叹息,带着无奈的声音突然响起。?
远处,秦御一身白衣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你一直……”这个人一直跟着他们?
“是。”没有转头,秦月靠在赵申的身上,回答的斩钉截铁:“我说过我……绝对不会是……他的累赘,说不会就……咳咳……永远不会。”
又是一口鲜血,那鲜红的色泽让人看的胆战心惊。
缓步走至秦月身前,秦御看着脸色苍白,气息已经弱下去,浑身是血的秦月,咬紧了牙。
“你就这么爱他?”
连挑眉的力气都没有了,秦月靠在赵申的怀里,嘴角无声的勾勒起一丝笑容:“这个问题,我以为不用我……在回答你。”
“我想听你亲口说。”秦御蹲下身体,看着秦月,好生坚持。
那眼中闪动着严肃,闪动着无奈,闪动着一丝酸涩。
“是。”很轻很轻,但是却如泰山之重,秦月撑着眼看着秦御。
?
听着秦月的回答,秦御抬起头轻轻的闭上眼,良久,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长长的叹息中散发出无尽的,深埋的情意。
“吃下去。”再度睁开眼,秦御已经恢复那个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