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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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玉萝宫现变为冷宫,只留得一个宫女伺候,但实然吃穿用度上,并未有苛扣。
从方才进来行礼起身后,她便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将目光转向其他几人,除了刑部尚书刘宇兴,慎刑司与宗人府的掌事江元与余夕也来了。
连澈扫了眼在场之人,将圆盒示出,“夏嫔,这莞莲膏你是从何而来?”
能明显感觉到那女子身子微微颤抖着,她缓缓地将头抬起,目光投注在男人的手上,却始终未有再向上,“回皇上,这莞莲膏是苏清浅相赠。因香气臣妾十分喜爱,因此那段时间一直在用。”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都聚至了清浅身上,包括坐于红木椅上的二人。她神色淡然的上前几步,稳住嗓音开口道:“这莞莲膏是奴婢从皇后娘娘处所得,转赠与夏嫔娘娘的。”
池宋此时上前一步开口道:“皇上,现已查明,这莞莲膏乃是西域进贡的手霜。因极为珍贵且数量稀少,太后娘娘又不喜这个香气,当时便只有皇后娘娘与和静公主各分得了三盒。”
连澈眸光一转,看向了沈如月,“皇后,可有此事?”
沈如月眉眼淡淡的应声,“确有此事。”
眼梢轻轻一挑,连澈继续道:“张太医,这莞莲膏与小皇子所中的毒,又有何关系?”
张太医躬身一揖,应道:“回皇上,这莞莲膏中掺入了凝墨这种无色无味的物质。若单独使用的话,其效果微乎其微。但若是混合了玉萝宫中茹烟花的香气,便会生成一种慢性毒药。这天底下,只有茹烟花可催生凝墨的毒性。”
张太医此言一出,竟是引得在场之人一片哗然。
这下毒之人,莫非真是皇后?
沈如月脸色大变,立刻上前几步,跪在太后的脚边,解释道:请皇上,太后娘娘明察,臣妾并未下毒。”
未等连澈开口,太后率先问道:“你将这莞莲膏赠与苏清浅的目的是什么?”
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沈如月轻垂了眼眸,咬牙道:“苏清浅所做的糕点一直深得太后娘娘喜爱,臣妾曾向她讨教过一二。便以西域进贡的莞莲膏作为赠礼送与了她。”
抬起眼眸,她看了眼一旁的连澈,继续道:“臣妾并不是很爱用这类东西,因此那所得的三盒莞莲膏,在臣妾娘家人进宫看望臣妾时,臣妾将其中的两盒赠与了她们。”
太后侧过脸,看向了他,“皇上如何看待此事?”
连澈眉眼一沉,开口道:“将其余的五盒都寻来,一道查验。”
待池宋将其余五盒收集起来,交由张太医查验之时,已经过去了半日。
由于与此次事件有直接的关系,清浅已被宫中护卫带至一个单独的房间监控了起来。
清浅看了眼门口,仍是有两名护卫守着,自池宋奉命去收集其余五盒莞莲膏后,已过去了半日。
这房间内,仅有一张木桌和一张床榻。清浅缓缓行至床榻旁坐下,她万万也没想到,那有着凝郁芬芳的莞莲膏竟成了那孩子的催命符。
这是怎样的命运的纠葛。
她的孩子因竹烟而失去,而竹烟的孩子中毒,却又是经她之手。
只是,自己目前的处境甚为不妙,她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这莞莲膏在皇后给自己时,便已经有了毒。
真是好费心思,就连这手霜的香气,也选择了竹烟最爱的那种。
想来,这必然是针对竹烟腹中的孩子而来。
木门忽的被推了开来,清浅眸光一探,竟是方才将自己押解而来的那名护卫。
待清浅再次回到重华殿之时,方才的那些人也全数在大殿之上了。
眸光转向竹烟,这女子正看着自己,脸上凝着泪痕,小手死死拽着佛珠的力道,似要将之扯断。
清浅缓缓行至连澈与太后身前,跪下行礼。
此时,一旁的慎刑司掌事江元来到她身旁,开口道:“皇上,太后娘娘。若说这嫌疑,臣以为,苏清浅最大。”
连澈瞥了眼二人,淡淡开口,“何以见得?”
“回皇上,经查验过后,这六盒莞莲膏中,只有苏清浅的那盒中混有凝墨。而这配制的目的,必然是针对夏嫔娘娘腹中的孩子。”他低垂了眉眼,看着跪于地上的女子。
正文 253253。处心积虑
看着散落一地的佛珠,清浅不禁微微失神了几分。 方才众人在告退之际,竹烟经过她身旁时,那女子忽的激动的用双手死死钳住她的手臂,用只有两人可听到的嗓音开口道:“总有一日,我会全数还给你。”
那女子柔弱的身子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道甚是惊人,挣的她手中的佛珠都断了线,一颗一颗的掉落在地,散了一片。
忆起那个曾为自己下跪求情的温婉女子,清浅再也无法同眼前这个眸中积郁了戾气的女子联系起来。
回过神来,大殿内的人已相继离去。如今只剩连澈,池宋和自己。
她正思虑着是否也退下时,不远处响起了男人淡淡的嗓音,“退下吧。辶”
清浅未有多想,朝他福了福身子后,便朝殿门处踏去。
刚行出几步,她手臂便紧上了一袭力道,随即教方才坐于红木椅上的男人圈入了怀中。
此时,池宋正经过二人身旁,行过礼后,他便出了大殿。原来,这男人是让池宋退下澌。
清浅看着身前的男人,轻咬唇瓣。这是要拉着她大眼瞪小眼到何时。
不禁微微挣扎了几分,连澈拥着她的力道却是更紧实了些许。既然无法再动弹,她也便不再挣扎,索性由得他去了。
想起新纳的伶妃与他方才最后所说,若三日后,没有真凭实据,便要将她交由慎刑司处理。
虽然她知道,他不会这样做。但心中却仍是有些闷堵,忽的扬起小手,她轻垂上了男人的背脊。
若是单纯听这男人说出的话语,准能气个半死。但二人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她开始慢慢有些了解他的想法。
就如伶妃,她与那女子并不相熟,仅是在给太后请安时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可那女子为何要在玉莞面前出言袒护自己,暗自思虑了很久,除了这男人,她再也找不到其他理由。
轻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息,她小手抚上了他的背脊,不过短短一日而已,却像是分别了许久。
微眯了眼眸,清浅开口道:“今日我见到了伶妃,是个灵秀的女子。”
这话,在连澈的耳中听来,带着微酸,唇角凝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轻笑。
将怀中的女子放开,大掌顺着她的手臂滑下,他牵起她的小手,拉着她朝重华殿的内殿行去。
连澈在内殿的软榻上坐落,而清浅则是教他拉着坐在了他的膝上。
这霸道的男人,清浅撇了撇嘴,无奈的将小手圈上了他的脖颈。
连澈修长的指探上她灵削的锁骨,轻抚盘恒着。薄唇贴着她的脖颈处,他轻嗅着她身子倾散而出的清幽之气。
“若下次,你再与别的男人有亲昵举动,朕便将你用铁链锁在这里。”
听得他幽幽道出的话语,清浅调笑道:“若是我和别的男人跑了,你又要如何?”
连澈停下手中动作,有暖热的气息缓缓吞吐在她脖颈,“焚天灭世,也会找出你。”他沉幽的嗓音寒戾蚀骨,宛若来自魅魔的地狱。
清浅却是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需要看看郎中。”
连澈并未理会,只是继续道:“今后不准把朕推给别人。”
清浅再度鄙视道:“是你自己翻了伶妃的绿头牌,搞得好像我逼你似的。”
听着怀中女子略有愤恨且带着酸意的话语,连澈甚为满意,他轻笑,“朕从未碰过她。”
清浅闻言一怔,瞪大了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怎么可能,你很早前便纳她为妃了。”
连澈大掌顺着她的锁骨抚至了她的胸前,握上了她的丰盈揉捻着。
见他并不言语,而是开始对自己上下其手。清浅咬了咬唇瓣,她知道这男人是想逃避话题。
宫中已有传言,说皇帝对这个伶妃极好,吃穿用度都是给予了最好的照顾。
眉间轻轻一蹙,她小手打掉了男人擒在自己胸上的大掌,“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连澈轻叹,开口道:“原本不打算告诉你的,因她最终会离开这里。”
听得此话,清浅愈发的好奇了起来。纠缠着他道了出来,她才知道。原来这女子是他刚登基那会,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的。
七品典仪秦烈之女,由于从小身子娇弱,便一直随师傅长年养住在山中。她与连澈的年岁相若。更巧的是,这女子竟是他教习夫子的孙女。
二人儿时曾在宫中见过,后因她常年养住在山中,故早已没了印象。
那段时日连澈刚登基,朝中局势被权臣掌控,一切都颇为不顺。而他,则是一名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
每每心中郁结之时,他便会去帝都近郊秋露山的飞天涧放松心情。而此处,正好与那女子居住的地方相近。
如此一来二往,二人渐渐便熟识了起来,继而成了知己。
只是连澈,一直未曾告诉过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后因宫中的一次宴会,二人才相互得知了对方的身份,但因身份差距悬殊,便未透露出二人的关系。
待清浅问及为何要将她纳妃时,连澈这厮竟神神秘秘的应道:“保密。”
她大怒,不想再与这男人说话。然而在八卦精神的驱使下,她还是问了,“她为何最终会离宫?”
连澈笑道:“因为她已有深爱的男子,且一直都在等着那人。”
待清浅再次朝永宁宫踏去之时,已是暮色沉沉。
之前在重华殿,当自己问起三日期限之时,他竟回答说,这三日便是三十六个时辰,如今已过去了两个时辰,若是找不出证据,当真有可能将她交于慎刑司论罪。
听得此言,她立刻便从他怀中站了起身,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随即离开了重华殿。
本还暗自揣测,依这男人的办事风格,必然是有所准备的。
求人不如求己,想起今日在重华殿,她的矛头直指皇后,太后似极为不悦。
不知不觉中,清浅便已行至了永宁宫,却不想在长廊处,竟是冤家路窄的撞见了皇后。
沈如月静静的凝着眼前的女子,自昨日在御花园邀请连澈被拒后,她虽离开了,却未走太远。
正文 254254。谁的执念
清浅几步上前朝她福了福身子,“见过皇后娘娘。 ”
沈如月淡淡的看着她,这女子比夏竹烟的威胁更甚。
但即便是如此,又能如何。
唇瓣轻动,她微微笑开,“苏姑娘若是来见太后娘娘的,便改时再来吧。她刚食用了一些粥膳,正歇下了,吩咐任何人不许打扰。”
连澈这般袒护苏清浅,她又怎会不知,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由便是,他想借由此事,瓦解沈氏一族的在朝中的势力,这等鸟尽弓藏,卸磨杀驴之举,又岂能不伤了姑母的心辶。
转而看向一旁的宫女,她开口道:“天色已暗,你再去取一盏灯笼过来,给苏姑娘备着。今时可不同往日,夜间路不甚好走,若不小心磕哪儿碰哪儿了,生个万一。教有心人听了去,怕是又要乱嚼舌根了。”
待宫女离去后,沈如月迈开了步履,身后跟着关嬷嬷。身形越过清浅时,她忽的顿住了脚步,身子微微前倾,“听说慎刑司的大牢里没有窗棂,那里阴暗潮湿,不见阳光。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唯一能听到的声响,便是老鼠啃食烂木或是人骨的咯吱声。空气中,则是永远弥散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恶臭之气。倘若就这样熬着,直至行刑的那天,倒也罢了。但若在行刑前,被甚无人性的狱卒做点什么,这本就是死囚,又与外世隔绝,想必也无人会知晓。”
能明显感觉到身旁女子的身子紧绷了起来,沈如月满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越过她朝前而去澌。
若方才沈如月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语是要扰乱她的心神与意志,那么,这女子的目的达到了。
那曾亲身经历过的一切,让她如今想起都在忍不住后怕。
定了定神,清浅目光朝前一探,往大殿的方向行去。
刚行至大殿处,她便被守在殿外的太监拦了下来,“太后娘娘已歇下,吩咐谁也不见。”
清浅正想得出神之际,皇后的宫女给她送来了一盏灯笼,灯笼的纸面上,写着一行小诗,并附有一副画。
昼出耘田夜织麻,村庄儿女各当家。
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清浅提着映出橘色微光的灯笼走在宫中的花树小道上,她转头看了眼灯笼下,自己那被光亮拉的斜长绵连的孤单身影。
忽然想起了皮影戏,她伸手轻撩起裙摆,尝试着跳出了一个轻盈简单的舞步,倒也得心应手。
踮起脚尖,她轻垂着眼眸,看着随自己动作而轻逸飘飞的裙摆,一面灵巧的倾展着舞步,一面盈盈的朝前而去。
倏地,她身子一弹,直直的撞上了一个胸膛。
由于撞袭的力道过猛,她提在手中的灯笼翻转的落了地。置于灯笼内的蜡烛倒了下来,瞬间点燃了灯罩。
清浅想也没想,一脚便朝那燃着火光的灯笼踩了下去。随着重重的踩踏声与灯笼竹架的断裂声传来,火终是熄灭。
她扬起小脸,一脸自豪的对来人开口道:“放心吧,火已经灭了。”
看前面前一脸严肃的连澈,她狐疑道:“这个时辰,你怎会在此?”
连澈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一脸莫名的女子。
今日之事,终究还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虽说他已有万全的把握,确保她会无碍。但他仍是担心她会在自己的母后处受委屈。
刚忙完手中的事,他便借着请安的名义来了永宁宫。还未进入,便瞧见她一个人挽着灯笼似是心不在焉地走了出来。
遣散了身边随行的宫人,他一路跟随她到了这里。那暖橘色的烛火透着淡淡的光芒,映至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明媚。
她忽的撩起裙摆,在清幽月华的映衬下盈盈而舞,那橘色的灯笼在她手中宛若精灵般随她的身影旋转荡漾着。
如此旖旎之景,看得他心中涟漪轻荡。
转到另一条上小道,他快步绕至了她前方,期待着与她的相遇。
却不想,她竟是直直的撞上了他,那落地的灯笼瞬间燃了起来,她却是大剌剌的用脚去踩熄火焰。
看着地上被她踏的支离破碎的灯笼,他将目光转向了身前的女子。
也许就是她如此纯然且毫不掩饰的率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