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桃花香-第17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说了有啥用处吗?”
“没说。”香草想了想,点头道:“一会儿我开了单子交她拿去尹先生那儿支领吧!她面子薄,想必是有急用才开口的,跟她说一声我答应了。”
“是,我这就去说。少奶奶有没有想吃的东西?灶屋里的阿湖说创了新菜式,等着跟您献宝呢!”
“行,一会儿叫他送来。”雨竹退出去后,香草坐在竹椅上摇了摇,抿了口茶看着窗户外面那棵梨树,说道:“这梨树真的能长果子出来吗?跟田庄上的是不是一样儿啊?”
“能结果的,只是酸了些,但每年春天开的花却是好看的。”蒙时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用一种疑惑且严肃的目光看着她。她眨了眨眼睛问道:“又咋了?今天我没有不高兴呀,你莫老是疑神疑鬼的,行吗?”
蒙时看着她,像在细细地打量她一样,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问道:“你觉得已经信不过我吗?”
“这话从哪儿说起呢?”“那你今天去玉皇庙做啥去了?真是跟魏妙见面吗?”香草想抽回手,却被蒙时紧紧地拽住了。蒙时问她:“你到底是跟谁见面去了?不能跟我说吗?”
“跟唐老夫人见面去了。”
“跟她见面?”蒙时微微皱眉问道,“你见她做啥?”
“唐少爷的事好歹得有个结果,不是吗?她眼下已经相信我说的话了,打算让我去衙门一趟,把蒋见金的事都说出来,就这样而已。”
“你觉得这算小事吗?你居然没跟我提过一句?”
“我去之前也不晓得她会说啥呀?你问我了,我就说了,没有瞒你的意思。”
“那我不问呢?”蒙时带着满脸的失望看着香草问道,“你是不是打算进了衙门再告诉我?”
香草觉得蒙时是生气了,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她翘起嘴巴道:“我没这么打算,会告诉你的。”
“那能告诉我你这几天在想啥吗?”
“没想啥……”
“可我觉得你有啥事瞒着我。你到底在担心啥呢?能跟我说句话实话吗?”蒙时很认真地问道。
香草垂下头,凝思了片刻后说道:“心里乱糟糟的,也理不出个头绪来,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诉你吧。放心,我会跟你说的。”
“真的?”
“嗯!”
蒙时忽然把她揽进怀里,紧紧地搂着,轻声说道:“你心里在想啥我猜着很难受,你得跟我说实话。从前不是说好了,有啥事都说出来吗?要是因为徐妈妈说了啥,你心里不舒服,往后我不会再让她见你了。”
香草把下巴搁在蒙时肩上,双手缠着他的腰,静静地凝视着墙上那幅蒙时自己画的月下听琴图,问了一句:“琴棋书画,你还有哪一样不会呢?”
“都不会。”香草笑了笑说:“哄人呢?没这么贬自己的。”
“横竖都不会,省得你又胡思乱想了。”
“韩铭念跟我说,你是会抚琴的,可为啥家里没放一把琴呢?好歹放一把,冲冲门面也行呀。”
“他还跟你说啥了?夸耀他自己会吹洞箫吗?”
“嗯,夸倒是夸了,不过……”
蒙时松开了手,看着香草问道:“不过啥呢?”“他说洞箫的高手其实是唐廉,你以前和唐廉还是同窗呢,经常合奏是吗?”蒙时点点头道:“是,我们一起在崇文学馆里待过,算得上是同窗。”
“那啥时候弹一个给我听听吧?当胎教了!”
“改天吧,我很久不弹了,连琴都不晓得放哪儿去了,等买了琴再说,好吗?”
“嗯!”
“要是去衙门,你得让我陪着你去,千万莫一个人再乱跑了。我晓得你想尽快把你父兄救出来,这一次唐老夫人肯信你,是个大好机会。帮唐廉讨回公道是很要紧,可你更要紧,明白吗?”
“行!”香草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靠在了蒙时怀里。几天后,唐老夫人那儿很快传来了消息。香草带着那个账本,和那银楼的掌柜一起去了衙门做了证。尽管蒋见金矢口否认,但香草等人的证言让蒋见金无法辩驳。谋杀唐廉和香草,以及调换银质法器,窜改账目的事情都渐渐清楚明朗了起来。
蒋见金很快被收押了,等待县大老爷上报州府,批审秋后除斩。香草得知这个消息后,长舒了一口气,算是替唐廉做了最后一件事情。唐老夫人再次约见了她,还是在玉皇庙东垛殿的那间静室里。
再见到唐老夫人时,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脸上的忧郁也没那么明显了,却憔悴苍老了许多。她对香草说道:“倒真该谢谢你活着,替廉儿诉了这冤屈,否则我想我一辈子做梦都不会安生的。”
“这事算是过去了,您不必再多想啥了,好好过往后的日子吧。唐家的事情还得您来打理呢!”15475675
“我都交给了二女儿和女婿,不愿意再劳心劳神了。为了廉儿的事,我真是很久没睡过安稳觉了。对了,廉儿应该没跟你提过,他不是我亲生的。”
“不是您亲生的?”香草惊讶地问道。
唐老夫人点点头说:“廉儿是老爷兄弟的儿子,算是我的侄儿。他母亲很早就过世了,他父亲一直在外地做官,原配死后没有再娶,无人照顾廉儿,所以就送回来由我们抚养。”
“哦,原来是这样啊,唐廉他自己晓得吗?”
“晓得的,很小就晓得他有两个父亲。”
“他父亲一直没再娶吗?”香草觉得很意外,因为这个时代的富家子弟续弦跟换衣裳似的。
“没有,他父亲是抱定了终身不娶的念头,一直都没有续弦。”
“是吗?因为心里想着唐廉的母亲,所以不肯娶吗?这样的男人真够爷们的!”唐老夫人脸上扫过一丝惨然的笑容,说道:“若是因为廉儿去世的母亲,那也罢了。可惜,事情并非如此。他父亲不娶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我想跟你说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说吧,横竖我有时间。”
“廉儿父亲之所以不娶,是因为他心里一直想着另外一个已经嫁作他人妇的女人。这女人因为不能违抗家里定下的婚约,而与他父亲劳燕分飞。当廉儿十二岁的时候,他父亲忽然被人参奏一本,有人将他父亲所写的一首诗连同一封告发信递上了监察司,被视为辱骂朝廷的反诗。因此,他父亲被摘了官职,发配鄯善,可在前往的途中发生了泥石流,他父亲最终没能活下来。”
香草紧皱眉头感叹道:“那太可怜了吧?谁这么可恶呢?写个诗就写个诗呗,骂两句当发泄心里的不痛快罢了,能算多大罪呢?”
唐老夫人轻轻摇头道:“辱骂朝廷,讥讽女皇向来是最忌讳的事情。从那以后,唐廉连亲生父亲都没有了,你说可怜吗?”
“可怜,不过我好像没有听他提过。”“这样的事谁会提呢?那不是自揭伤疤吗?你晓得,是谁写了告发信吗?”
香草摇了摇头说:“不晓得,是哪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啊?”
唐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香草吐出了几个字:“是你的相公,蒙时!”
香草彻底愣住了,一脸质疑地问道:“是他写的?那个时候……他才多大啊?”
“他跟廉儿是同岁的,也是十二岁,但早已精通文墨。他的文采胜于廉儿,也因此写了一封洋洋洒洒几百字的告发信。”
“可是,他为啥要写这种信呢?”
“因为他想替他自己母亲出一口气!那个和廉儿父亲无缘结为夫妻的女人就是他的母亲!在此一年前,他母亲郁郁而终,这事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个结。廉儿父亲那首诗里的的确确是讥讽了朝廷,那不过是一对怨侣互诉心事罢了。可谁也没想到,文采出众的他居然会找出这首诗,并以此写了那封告发信。”香草哑然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按照唐老夫人的话,唐廉的父亲是给蒙时间接害死的!
“是不是难以置信?蒙时从来没跟你提过吧?他也应该不会轻易地再提起这事。廉儿的父亲死后,他偷偷来坟前拜祭过,心里终究是惭愧的。我能理解,他当时年少轻狂,冲动易怒,想着要发泄一腔怨气,所以才会那样做。但廉儿父亲毕竟是死了,这一点他有无可推卸的责任。正因为这样,他觉得很对不起廉儿,当年候补青州道台平章知事的时候,他不辞而别,把机会让给廉儿,为这事他外公几乎要跟他断绝关系了。”
香草忽然有点明白唐老夫人说这么一段故事的缘由了。她猛然觉得有些心慌,轻声问道:“您想说蒙时觉得对不起唐廉,所以要弥补他?”
“没错,他自己也是失去过母亲的人,应该清楚廉儿失去父亲时的感受。他与廉儿本为同窗,从前是很好的朋友,一个会洞箫,一个会抚琴,可谓伯牙子期再世。但后来,廉儿把洞箫送了人,他应该也没那个心思再抚琴吧?”
“原来……”香草惊讶地自言自语道,“原来家里没有琴是这个缘故……”她忽然觉得心像掉进冰窟似的,浑身从头凉到脚了。手里唐唐证。
“话到这儿,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了吧?”
香草怔怔地望着唐老夫人问道:“您是想说,蒙时娶我是因为唐廉的缘故?是想替唐廉照顾我是吗?”
“你以为呢?”
“您为啥要告诉我这些?”
“你说我嫉妒也罢,说我心肠狠毒想报复也罢,只当我真的是想挑拨离间吧!我觉得你应该清楚这些事情,回去问问蒙时,当初接近你心里难道没有半点这样的念头?只怕一开始,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香草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浑身的汗毛都直挺挺地竖了起来,连脸皮都在发麻。她垂下头,紧紧地握着椅子扶手,久久不语。
☆、第二百八十二章 问真相香草伤心 ☆
从东垛殿走出来时,香草忽然感觉头很晕,抬脚跨出那高高的门槛时,差点绊倒在地上。言殢殩獍亭荷和寻梅慌忙上前扶着她问道:“少奶奶,您没事吧?”抬头时,几束不怎么刺眼的阳光透过密实的黄果树叶照射下来,洒在她略显灰白的脸上,竟是那么地炫目,令人发晕。她轻轻从亭荷和寻梅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站稳之后说道:“回去吧。”
亭荷有点担心,问道:“您脸色真不太好,要我去请二舅爷来给您瞧瞧吗?”香草想了想,无力地点头道:“去吧,我想我真的有点不舒服了。”
寻梅先陪着香草回了蒙府,亭荷飞快地跑去衙门找香实,然后再往铺子里去找蒙时。
香实匆匆赶到蒙府时,香草正躺在竹椅上轻轻地晃着晃着,望着窗外的梨树发神。香实走进去时,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对他淡淡一笑说道:“这么快?”香实快步走近她身边说道:“亭荷来时也没说清楚,单说你身子不好,我可不飞快跑来吗?赶紧,让我给你把把脉。”
香草把手递了过去,静静地看着香实,问道:“二哥,你有啥瞒着司璇的吗?”香实一边闭气凝神地把脉一边说道:“没有,我有啥可瞒她的?”
“你真那么喜欢她吗?”
“莫说话,我给你把脉呢!”
香草没有说话了,目光无神地落在了地上。香实把完脉之后,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太劳累了?脉象有点弱,可不能太操劳了,小心滑胎呢!得跟蒙时说说,这么大蒙府找不出一个替你管事的?啥东西都没你们母子平安要紧吧?”
“你还没回答呢,你真那么喜欢司璇?”香实笑了笑,收起小枕头说:“说到哪儿去了?你今天是咋了?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蒙时欺负你了?”
香草目光里落满了失望,拿手拨了拨腰间的香囊,黯然地说道:“连你也不肯跟我说实话吗?”香实笑道:“哪儿逼自己哥哥说这事的呀?我对司璇的心意你不是早就明了吗?咋这会儿追着问呢?”
“就是想问问罢了。横竖蒋见金的事已经差不多完了,你和爹,大哥都能被放回去了,我替你和司璇高兴呢!等你一回去,娘准立马给你办事。”
香实露出一脸美美地笑容点头道:“那倒是呢!昨天司璇还来衙门里看过我,说娘都张罗着上翠微堂提亲了!我说人还没回去呢,咋就论上这事了?娘是太心急了,珠儿和你都还怀着娃儿,她这外婆还愁找不到事忙吗?”
“娘可盼着你们回去呢!恨不得现成娶了两个媳妇在家放着,只等你们回去了,”香草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我想问你,要是你有啥事瞒着司璇,是处于啥缘由?”
香实想了想说:“好像没事瞒着吧?从前在翠微堂天天见面,能有啥可瞒着的?草儿,你想多了吧?你觉得蒙时瞒着你啥事吗?我瞧着你脸色不太对,可不能太忧心了,你还没过三个月呢!”
“嗯,”香草轻轻点了点头,扯着香包上的流苏说道,“我晓得了,你回去吧,让亭荷送你。”
“那你自己小心着点,听二哥的话,啥事不能好好说呢?蒙时对你这么好,你还不知足吗?”
“真啰嗦,”香草翻了个白眼笑道,“跟娘似的,看司璇往后咋受得了你呢!”“又扯远了!”香实又叮嘱了香草几句,便起身出去了。刚走出院门,他就遇见了急匆匆赶回来的蒙时。蒙时一脸紧张地问香实:“二哥,香草没事吧?”
香实微微皱眉道:“脉象有点乱,好像心神不宁的,幸好不是盛夏,否则会有麻烦的。不是我多嘴,这府里的事你总归该叫另外的人先打点着,不能叫她一个怀儿婆全顾着。”12VVF。
“我晓得了,二哥,你慢慢去吧。”
“得叫她心静下来才行呢。”
“是是是,我会的。”蒙时吩咐宝儿送香实出府门,然后快步地走回了正屋里。一进门,他就看见香草坐在竹椅上扯着流苏玩儿,把香包上的流苏扯了一地都是。他忙走过去,坐在矮塌上问道:“咋了?脸色这么不好看?”香草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说道:“可能是太累了,我想睡觉去了。”
“等等,”蒙时拦着她问道,“我晓得你今天又去见唐老夫人了,她是不是跟你说了啥?”香草斜眼看着蒙时,反问道:“你觉着她会跟我说啥呢?”蒙时忽然觉得香草的眼神很陌生,仿佛是在质疑他什么。他又问道:“跟我说说吧,不管是啥事,你告诉我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