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名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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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因为我也是一个修炼者,修为是二级灵士,属xìng为劣土。“
“什么!二级灵士?!这岂不是可以加入金阳宗做一个弟子了吗?你怎么从来都没有提过?”
黄昏吃了一惊,没想到和自己一起生活了三年的一个老头居然是一个修炼者,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对方居然没进什么宗派享福而是来这里干屠夫的勾当。
“哼!金阳宗算什么!我以前的宗门可是有半步灵王坐镇的,只不过…”
说到这老人的声音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月光陷入了回忆!直到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低沉的说道:
“只不过,那已经成为了过去,我的宗门因为宗主冲击灵王境而被宋王也就是我们钟国的灵王毁灭了,令人更加心冷的是,为了给宗主拖延时间长老们竟然让我们这些普通弟子去当炮灰,要不是我够机灵现在也早已成为一抔黄土!哈哈,报应啊!宗主冲击灵王失败,最后和所有人一起被杀了!”
他把头转回来对着黄昏又接着说道:
“你肯定疑惑宋王为什么要屠宗吧?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酣睡?!可笑的是,我们宗主竟然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天赋过人,定能迅速突破!所以连窝也不挪,不但搭上了上千条xìng命,结果连自己也被别人干掉了!”
“也罢,既然都说了我索xìng把我的过去也跟你说说算了,宗门被毁那一年我已经五十岁,但因为是一脉单传,所以早已没有了亲人,而我又不想再进什么宗派,毕竟我这个修为也就是个打杂的,所以当时有些迷惘不知该何去何从!再想了一段时间过后,我最终决定离开钟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因为我儿时就一直有这个梦想,只不过加入宗门之后因为享受和职责的约束就渐渐的不再去想了。“
“可没想到的是,竟然在路过陨石镇外边的时候不幸卷入了青木、金阳两宗的战斗,被青木宗的一位执事误以为是金阳宗的人给一掌打下山崖,不但打折了一条腿还振断了我的经脉让我无法继续修炼,要不是第二天有一个姓黄的屠夫经过我肯定没命!”
“而那个黄姓的屠夫就是你爹!“
说到这里张瘸子盯住孩子的眼睛,然后用苦涩的语气说道:
“诶,或许我是个不祥的人,在我被你爹救了之后没多久两宗的厮杀越演越剧烈竟直接杀入了镇里,你父亲把我和熟睡的你抱进地窖后就出去接你母亲,结果这一去就是无回!诶!如果当初他不顾我,或许应该能够活下来的吧!”
张瘸子悲伤的叹了叹气,把头转向门外的明月悠悠的说道:
“小娃子,对不起!其实也算是我把你还得家破人亡的!诶,这些事情我原本不打算早告诉你的,但是现在你已经不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修炼者,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因为修炼之人所走的是非常之路,劈荆斩棘、逆水行舟,我要告诉你你的仇人是谁,因为我想让这份仇恨成为你的动力!想当初,老夫就是因为沉溺于灵士身份所带来的享受和与别人相比后产生的自卑感而止步不前,而宗门被毁之后短短两年、我虽然数次身犯险境,但也让我对生命多了许多感悟而突破了一级!要不是后面因为经脉被振断说不定现在已是三级甚至四级灵士了。诶…你现在应该很讨厌我吧,诶,你应该讨厌的!”
说完这些,张瘸子又转回头一眼不眨的看着黄昏,等待着对方责怪甚至是怨恨的眼神,可是他没有等到这些,他所等到的是一个笑容,一个没有一丝怨恨的笑容!
“哈哈,张瘸子,在我爹娘死后没几天我就知道他们是因为两宗之战而死的,因为那太好猜了,用屁股想都能想到,因为除了那个原因其他根本解释不通!为了打发无聊我才一直问你他们去哪里,然后憋住不笑听你各种各样的回答;“
黄昏伸出小指头边掏着耳朵偏着头说:
“至于怨恨你么,我承认一开始的几天是有些怨恨的,不过没几天就想通了,我的仇人是两宗,更何况看见你又教书又洗衣端饭对待祖宗似的的悉心照顾我,我那点儿怨气早没了!哈哈,怎么样,没想到小爷这么聪明这么大肚吧!”
这突然间严肃起来的张瘸子张大着嘴巴听完后直接跳了起来指着对方叫道:
“什…什么!这怎么可能?!那时你才七岁多吧!绝对不可能!”
“哼!怎么不可能了?你不是说小爷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么?!”
这是黄昏嘴上懒洋洋说出来的,而他的心里却这么说:
“我要报仇!我要杀光他们!!……“
“张瘸子啊张瘸子,再聪明的孩子也不会认为消失的父母已经死了,因为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张瘸子毕竟是一个老油条了,他怎会看不出他所说非真?!他也看得出那孩子虽然年少捣蛋但也是个明事理的理智的人,他确实没有怨恨自己。
可是,让没经历痛苦童年的他不解的是:他瞳孔的颜sè为何如此高贵而又可怕!
那一双眼睛就像无比无底的大海,而张瘸子就是一条失去舵手的老船飘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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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跬步
() 有一间破烂的屋子矗立在皎洁如雪的月光中,屋子里有一个老人坐在床沿上正用考古学家的眼神研究着一个双腿埋在被褥里端坐着的孩子。
“我说张瘸子,你不说话那就换我问了,小爷都发困了!”
“嗯?哦,当然可以啊!问吧,问吧!”
当张瘸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立马搓着手急切的看着对方,仿佛恨不得马上把所知的一切告诉眼前这个孩子,也许是因为他所得到的是他曾经想都不敢去想的表态。
“首先呢,什么原因使得两宗为了这个小镇不惜兵戎相见?我听你说外面的世界很大,如果把外面的世界说成是一座山那么这个小镇连一粒沙子都算不上,而且我们这里离他们两宗都很远,他们何必这样,这里又没有金山银山。”
这个孩子平时都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想不到现在认真起来心智竟然如此成熟,把事情分析得这么透彻;张瘸子听完心中的惊讶又增加了三分,连忙沉思了半响才回答道:
“嗯,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我认为这件事宋灵王应该脱不了干系;额,你想想看现在这个小镇的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这张瘸子先生的名头可真没叫错,并没有立刻给予对方答案,而是用引导的方式让他去想、自己走近直至找到答案。
“不同么?嗯…并没有什么改变啊,哦,对了!我们镇上的人的确没有多大改变,但外来的人不但多了而且都是些修炼者,自从他们来了之后百味楼里有了以前没有的菜,那就是凶猛的兽肉!”
“啪啪!不错不错!知道这些你就应该知晓,这里虽然没有金山银山但深山老林里多的是凶兽和药材,对于普通人森林是险地但对于那些修炼者却是宝地,因为无论凶兽身上的材料还是药材他们都有实力去争取,看那些受伤或出去未归者就知道这一定会付出很大代价,但在特殊的情况下他们却必须去这样做!“
说道这里,张瘸子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比如说,宋王为了冲击下一境界或去大国购买昂贵的武器、丹药、功法、武技…就会要求这些宗门世家增加贡品,那么这些宗门世家就只有派出大量人力物力去满足他的要求,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也就可以解释了!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我实在想不出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原因能够让那些长寿的人做出拼命的事了。”
这个孩子名叫黄昏,如今他也像大自然的黄昏一样步入了黑暗,因为他听完张瘸子的猜想就咬紧了拳头,可是最后却无力的松弛了下来。
“张瘸子,灵王是什么样的存在?”
黄昏有气无力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垂着头,语气听起来就像只是随口问问。
“如果说世上真有神灵存在,那对于我们来说他就是神!”
黄昏叹了口气,如同一只野味被割去最后一块肉只剩一张皮似的垮了下来,他坐在床上的样子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张瘸子看着沉默的黄昏,眼睛里也充满了复杂的神sè,然而,他的眼睛突然间明亮了起来如同云层散开而出现的明月,他抬起头看着门外的明月说道:
“据说当年他凝丹在没有丹药的情况下用了一个半月。”
“真、真的吗?!”
黄昏抬起了低下头,月光也照到了他的眼睛,可能因为此时天上有些薄云他眼中的光辉也忽明忽暗,他的声音在颤抖,他渴望知道自己没听错!因为奇迹发生的时候人都有不敢相信的情态。
“是!”
淡淡的一个字,却如同天上刚好吹过的那阵强力的风吹、散了天上的薄云,使得黄昏的眼睛变得无比明亮。
“张瘸子,如果罪魁祸首真是他的话,将来我一定要…“
坚定的言语没有说完就被打断,张瘸子转回头注视着黄昏的眼睛说道:
“等等,先听我说完!他出生在一个顶级豪门,因为被冷落的妾所生,所以他凝丹时候没有得到任何药物,但是这一次凝丹让他一鸣惊人,之后他就受到高度重视、修为也随之飞涨。而你则一穷二白,连个外婆家都没有!就算这样你…”
不等说完,黄昏也打断了张瘸子的话,紧握着拳头说到: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
“啪啪啪!好!我相信你!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只要一有空闲就去打坐修炼,你要记住,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
看见孩子开始专心的修炼,张瘸子抱着被褥悄悄的走出了屋子把它们铺在屋外的野草上,他枕着手看着天上的月亮嘴里呢喃着比风还轻的声音:
“我们宗主据说用了二十三天凝丹,同年代的宋王与他相比一定更快许多!可是,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呵呵,未来的事谁又说的定呢?!”
……
在不停的修炼之中时间匆匆而逝,如同被风吹起的黄草,只在门前一闪、便越过矮墙不见踪影!
一个半月,凝丹二境;
两个月,凝丹三境;
两个月二十天,凝丹四境;
……
当第三次野草再枯时,时近黄昏,黄昏已修炼至凝丹八境离九境不远了,他虽然才十三岁,但一头黑发已经又长又乱又脏如同屋外的茅草给人一种莫名的感伤,可是他并不悲伤,此刻他正在专心修炼。
而他前面那张桌子上则放着一碗已经凉却的菜饭,这是张瘸子中午给他端来的午饭,虽然看不见什么肉但素菜却有好几种,而且菜的颜sè虽然已经变了但依然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可以看得出做饭之人虽然缺少好的食材但做得非常用心。
当太阳终于西落到可以把光芒照到他脸上的时候,他终于吐了一口浊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清澈、充满坚定的黑眼睛,黑中透黄,仿佛两颗黑夜里的金珠。
“已是黄昏,张瘸子也快回来了吧?哦,对了!我得先把午饭吃了,要不等他回来看见后,又要又心疼又欢喜的唠叨个不停了!”
被秋风吹走了些水份,菜饭已有些坚硬,但黄昏却吃得津津有味:不单是因为他饥肠辘辘,更多的原因在于这饭菜充满了心能品尝到的许多美味。
然而,还没等他吃完,屋外远处就传来了一个同龄人的声音:
“黄昏!黄昏!不好了!张瘸子受伤了!”
嘭!
——碗掉落在泥土里破碎的声音。
——这种回答方式无疑充满最真切的感情,但世上又会有几个人愿意以这种方式去见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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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生如蝼蚁
() 黄昏,秋风萧瑟,黄昏独自一人跪在一座小山岗上、头上戴着白sè的布条,秋风吹来布条的两端仿佛各自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勒紧;四周高过肩的野草时东时西,共振出一种类似于恶鬼的嘲笑。
而他正前方几步处矗立着一个长方体的木块,上面写着:
“张大海之墓,孙黄昏立”
普普通通的木块,简简单单的文字,却如同一条坚固无比的铁链把他锁在那里!他深黑的眼睛空洞、头发比旁边的野草还凌乱,呆痴的表情让人觉得他仿佛失去了生命。
然而,当一只乌鸦叽叽喳喳的落在墓碑上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动了,如同一只扑出去的猛兽,竟然无比迅速的一手抓住了乌鸦,他也随之表情复杂的看着乌鸦,然后叹了口气幽幽的对着手上的乌鸦说道:
“走吧,以后别来打扰他了!”
然后手一松,看着乌鸦升空、飞远、消失,直至许久才重新回头来再一次看着墓碑;许久之后他突然笑了,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木块嘴里轻轻的说道:
“张瘸子,我要走了,去做一个屠夫!”
许久后,当那只乌鸦再一次飞到这片天空之时,夜幕已经开始降临,它疑惑的搜寻着却看不见那个人的身影。
……
屠夫分为两种,一种是半夜忙碌早上卖肉,而另一种则是没有固定时间,或早上或下午或晚上,百味楼里的屠夫正是这第二种,因为他们的屠夫需要遵循客人的要求,毕竟有钱的人都比较喜欢挑剔,对于自己挑的他们也愿意等待,而百味楼有专门养野味的地方就对了那些有钱人的胃口。
胡汉是一名屠夫,恰好是第二种,他也为百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