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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奈何惹尘埃-第6部分

小说: 奈何惹尘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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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颇得中正平和之道。看来自己想借琴音排解郁闷的目的是达到了。

  数曲弹罢,随心觉得身上瘙痒,知道必定喂饱了许多蚊子。看来不能在外面久呆,便决定回屋。他推开门,看见那人正望着屋外,见他进来,说道;“这琴曲广漠空灵却又恬静幽美颇为难得,弹得也似不错。”

  “多谢夸奖。”随心淡淡应了句。

  “这曲子什么名字,怎的好似从未听过?”

  “《春江花月夜》。”

  “你从何处学来?”见随心不答,又猜测道:“你自己作的?”

  “算是吧。”

  “怎么说?”

  随心奇怪这人怎么变得有兴趣聊天了,可惜这问题他却不好回答。吸取了卫元朗两次问诗的教训后,他明白,他所学的知识在这里无人知晓。反正他无法解释来源,不如就干脆认作自己的好了,可省下不少麻烦。谁知今日又来个刨根究底的,只得沉默。

  那人见随心避而不谈,换了个话题,“你不问我是什么人?”

  随心抬眉看他一眼,“你说,我就听着。”

  “你不怕我是恶人?”

  “怕已迟了。”随心心道,就冲他是被胁迫的这一条,你就不会是什么好人。想到这心中有些异样,奇怪自己白天怎么会认为是救了个大侠回家的?

  “‘别离剑,断肠萧,江湖不问路途遥,相见俱魂消。’你可听过?

  随心摇头,“我只听过‘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哦,‘黯然销魂,唯别而已’?”那人微露诧异。

  “‘别离剑,断肠萧’是指人吗?是不是外号啊?怎的这么长?”随心来了兴趣。怎么这么像武侠小说啊!

  “‘别离’是一把剑,一剑夺命。令无数人魂消魄散。”

  “听起来像是杀手,”随心心中微冷,“是你吗?你就是那个‘别离剑’?”

  “不错!”

  随心大失所望,没想到真的是杀手呢,救什么人不好,救个杀手回来。救他好让他再继续杀人吗?

  随心眼中赤裸裸的失望刺伤了那人。其实他又有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眼神,还有更多的是慎戒恐惧,闻之色变。世事本是如此。那人目中掠过一丝讽刺。

  “你要报官吗?”

  随心不知如何回答。

  那人突地一伸手,捏住随心的脖子,“你可知我立时就可以取你性命!”

  “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请你帮个忙。”随心盯着那人双眼。

  “说!”

  “给我个不太疼的死法。我怕疼。”说完随心便闭上双眼。就觉得脖子上被渐渐收紧。心中惨然,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不过或许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又或许便又能回去?闭目良久,不见什么动静。脖子上的力道却已消失,手依旧没有放开。随心有些奇怪,睁开双眼,见那人正仔细审视他。。

  “你是女子!”

  “啊!”随心一惊,忙向后退去。那人也不阻拦,任他挣脱开去。

  “为何这么说?”随心摸了摸脖子。

  “你身形不高,骨架纤细。”那人淡淡道。

  “我已经不矮了,且还在长。”

  “你声音不如男子低沉。”

  “我正在变声。”

  “你没有喉结。”

  “我正在长。”

  “你长得出么?”那人讽刺他。

  “呃……”

  随心一笑。没想到自己扮成男子近半年,终究还是被人识破了。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能够瞒了这么久也是不错了。当然,如果不是这场意外,相信她还能瞒上好长一段时间。

  “不错!我确是女子。”既然瞒不了,那就不妨大大方方坦承。

  “你扮得倒挺像。如果不是方才近身,发现你的眉眼有些不对,我也险些被你骗过。”

  “其实也不是我扮得如何像,不过因为女扮男装者很少罢了。”随心自嘲。想起以前一直无法理解电视里的古装片,那些演员眼睛跟瞎了差不多。明明是个女子,只不过换了件男装,就愣说是男子,任她女态毕露也做全然不知。她总觉得假的要命。现在到了这里才明白,虽然电视里是夸张的些,但是实际情况却也相差不大。生长在现代的人自幼便是男男女女混居一处,一起读书、嬉戏,直至长大成人参加工作。人们可以从许多方面分辨性别,所以虽然有许多人号称“假小子”,但依旧可以一眼认出是女子。现代观念女子穿男人的衣服本没什么大不了,再加之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中性服装,单凭衣饰是无法决定男女的。而在古代则不同。男女之防甚严,女子本很少出门,且因为教养和衣饰的关系,身形与步态都有很大差异,很容易分辨。而若是一个女子换了男装,人们首先就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男子。即便面貌如女子也只当他脂粉气重。除非是有心,否则一般人不会多加怀疑,毕竟女扮男装可算得上是惊世骇俗的。要不然也就不会有《女驸马》之类的戏本,也不会有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了。通读《木兰诗》,诗中并无花木兰膀大腰圆,相貌粗陋之说。当然,花木兰相貌可能偏中性,性格想必也很豪爽,颇有男儿风。而且,她必定很是小心谨慎。因为军中更不易掩饰性别。而她原随心则更是不同。来自现代,没有那种男女之防的观念,与男子相处全无扭捏,又细心掩饰了身材容貌上的差异,除了长不出喉结外,她哪里不像男儿?不过说到头来,假的就是假的。喉结她是无论如何也长不出来的,所以她便只能是个女子了。

  “你学过易容之术?”那人又问。

  “什么易容术,不过是一点点化妆技巧罢了。”

  “做给我看。”那人命令道。

  随心无奈,只好打盆水来,将脸他细洗净了。那人一看,眉毛似比刚才淡了些也细了些,眉梢变得略微上挑,眼角的形状也微微改变,脸色也比方才白了一些。原本略微呆板的五官变得生动了,多出许多灵动妩媚之气,竟然是长得不差。好像换了个人一般。然后便见随心拿出胭脂水粉,仔仔细细地在脸上涂抹。修饰眼睛;一根根地描绘眉毛;改变脸色;慢慢地又变回刚才那个不起眼的少年。

  他仔细研究了半天,终于道:“瞒不过相识之人。”

  随心暗道,本也没打算要瞒熟人。眉眼五官都是原来的,他不过是略加修饰,让它们变得更不起眼,肤色也只是略微地调黄了些,配上青布衣衫,更显得肤色暗沉。平凡普通不扎眼,便不会有人多看,也就减少了许多被识破的危险。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女子身份,她用的可是“雪脂斋”最上等的“雪脂”,淡而无味,异常细腻。即便如此,如今天气炎热,为避免汗水污了脸上的妆,她也是极少出门。

  “我并不需要瞒骗熟人,大家见我都是这张脸。”

  那人目光一闪,又接着问:“叫什么名字?”

  “原随心。”

  “哦?醉仙楼的?难怪菜色味道不错。”

  “你也听过?杀手连这也需要知道?”

  说到杀手,随心这才又想起那人的身份。她是个尊重生命的人,对杀手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心想刚才发什么疯,还在这表演什么化妆术。面上一冷,道:“你不是要杀我吗?为何不动手?”

  “我从不杀女人与幼童。”那人淡淡道。

  呃,好吧,还算没有泯灭人性。随心面上好看些,又道:“你不怕我报官了吗?”

  “你可会?”那人反问。

  “虽然我很想,但我不会。”

  “为何?”那人颇有些诧异。

  “报官太麻烦,也未必有用。何况我也不方便。”随心心想,现代司法都不能保证公正,何况是王权社会。她对跟官府打交道是半点兴趣皆无。那人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说辞。转道:“我欠你一命,你想要如何报答?”

  “你伤好了赶紧走人就可以了。”

  那人瞳孔一缩,随即又恢复自然。他从怀里摸出块玉璧,放在桌上。

  “这块玉璧是我的信物,将来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可拿它来找我,我会帮你做一件事。”

  “无论何事?”随心有些好奇。

  “不错。”

  “怎么找你?”

  “城北的古槐树下有个小乞儿,你拿给他看,他自会通知我。”

  随心将玉璧拿在手中反复把玩,“那总得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吧?”

  “不必。你将玉璧交与他看便可。”

  “不必就不必。”随心皱皱鼻子,反正她也没打算要用。那人看她不经意的模样,眼中又有怒气凝聚,旋即又散去。随后又从怀中摸出张银票放在桌上,“算是这几日的花销。”

  随心一看,是一张五百两面值的银票。呵!好大手笔。他也不客气,拿过收在了怀里。虽然他知道这多半是杀人的佣金。但那与她何干?他怎么得来是他的事,反正她又不是靠杀人挣得,并不存在什么干不干净之说。更何况钱财干不干净与钱本身并无关系,不过看人如何得来以及如何使用罢了。

  见随心爽快地将银票收起,那人眼中似有笑意又似有些讽刺终归于漠然。他淡淡道:“也累了一日,你去歇息吧。”

  随心也不多言,只取了张屏风摆在床前,将两人隔挡开来。昨日,她未用屏风是因为扮作男子。若移张屏风,一怕那人疑她做小动作;二也怕那人因此怀疑到她的性别;所以昨日连外衣也未脱便上了床,倒并非全是惊吓所致。今日既已被识破了身分,干脆大大方方地将屏风搬出来。至于其他,一则,那人身上带伤;二则那人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相信不会那般疯狂吧?再加上先前那人说过不伤妇孺的话,也让她直觉上相信他。

  随心摆好了屏风便自顾自解衣上床。自得知了他是杀手之后,她便没了先前的热情,那种多余的关心就免了吧。

  一宿无话。第二日随心起床后,先看了看那人,那人的面色大有好转,多了些血色。不过,嘴唇还是微微有些发青,想必是余毒未消之故。那人想是已调息完闭,睁着双眼也不说话,任他打量。随心不去管他,径自评估了他的情况,便去厨房烧水。随后回得房来对那人道:“那浴桶请你自己搬吧,我搬不动。”待浴桶放好之后,又将药草倒入、注水,重复前日的工作。一切都安顿好,待那人又重新泡进浴桶。随心掩上门,径自不顾而去。

第六章 请托
自打知道那人是杀手之后,随心心里便很不痛快。她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情绪有些无聊。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那人要做杀手与她何干?而且杀手也未必就一定是坏人。可无论如何花钱买命就已是不对,如果人人都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生死,这世上便无安全与公正可言。何况买凶杀人的更是鲜有良善之辈。但那人的一双眼却是她平生仅见,锐利如刀又似寒潭般冷清孤寂。那种孤寂让她生出相惜之意,可这样的人竟然是杀手,她实在是不能接受。而要让她报官也的确麻烦甚多。要解释与那人的关系,还得拿得出证据。且不论官府是否信她,就单是见官要下跪叩头这一条,就足已令她望而却步。身为现代人,她对这种跪来跪去的规矩是厌恶至极。她可不想主动送上门去做个磕头虫。

  说实在的,这世界与她半点关系皆无,她不过不幸误入其中,只要守好自身也就足矣,闲事还是少管为妙。上次已差点引火烧身了,这一次还是随他便好了。随心在心中反复思量开解,最终决定置身事外。希望那人在他回去之前便已消失,那就最妙。毕竟他既然要避人耳目,想来还是有麻烦在身的。只是城里并无追凶的告示,也无捕快搜查,这实在有些奇怪,不知问题出在哪。随即又想,这干她何事啊?便抛诸脑后,自顾自在城中闲逛,直到天色将晚,才慢悠悠地回来。

  进得家门,她发现浴桶已收拾到房外了,而那人也消失不见。她长出了一口气。好了,这桩意外总算是告一段落。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平静。除了偶尔与卫元朗出游外,随心便镇日坐在家中抚琴。她将自己以前学过的各种曲子都弹了过了一遍,也将自己会唱的一些流行歌曲搬到琴上慢慢地试弹,可惜的是有许多曲子并不适合用瑶琴弹奏。但管它呢,反正她是自娱自乐,所以也不在意。好在她这院子与其他人家有些个距离,倒也不虞打扰他人。这一路试下来,颇有些成就感,随心兴趣大增,便每日里倒腾这些个曲子。

  这一日,她想起一首老歌,在瑶琴上试了几次,竟然很契合,放在瑶琴上弹奏别有一番韵味。心中很是欢喜,反复练习了数次,渐渐上手,便慢慢哼唱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一曲唱罢,就听得有人鼓掌,“好一个‘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莫非随心未卜先知卫某今日要与你作别么?”

  随心一怔之下,便已听出是卫元朗,忙去开了门,果然,外面言笑晏晏,不是卫元朗又是哪个?

  随心将他请进来。卫元朗随意坐在石桌旁,望着随心道:“刚才这首曲子情志婉转,又多有感伤,大有伤别珍重之意,可是送别之曲?”他开始发觉随心会弹琴时,也有些惊讶。但他素性洒脱,又常与各式人物往来,知道有些人身上本就有许多迷团,他与随心义气相投,很谈得来,遂也不再详究。

  “不错,这一曲本就名叫‘送别’。”

  “好曲子!随心莫不是已知道了我卫元朗即将离去,所以抚琴相送?”

  “六公子,你真的要走了吗?”

  “正是。我今日是特来向你道别的。”卫元朗点头。

  随心望着卫元朗大生伤感。卫元朗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她早就看出卫元朗身份不凡,但他折节下交,待人谦和,言语风趣,在这个年代已很是难得。随心是真心与之相交的。现在唯一的朋友就要离去,很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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