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步步生魅-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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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墨惜颜陡然拔高音调,想说她不会喝,但霍然想起她睡着之前发生的事,她慢慢收敛起身上的冷冽气息,动作轻盈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不喝。”她放软声音道,眸中的神色忽明忽暗,让人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温轻言目光微闪,起身端起药碗缓缓向墨惜颜走了过去。
墨惜颜为何不吃药,她不清楚,墨惜颜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以墨惜颜现在的身体状况,必须喝安胎药。
连日来的操劳,再加上受了伤,后面还要长途跋涉赶路,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墨惜颜若不吃药,她腹中的胎儿会很危险。
来到墨惜颜身前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她将手中的药碗稳稳地递到了墨惜颜低垂的眼前。“公主,趁热喝吧。”
眼帘内赫然映入的药碗让墨惜颜愣了愣,盯着碗里的药在灯火映照下一闪一闪的,她慢慢拧紧了眉,脑袋里沉沉的,闷得她心里难受极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有了孩子,她和陌如星,不过就是洞房那夜有了肌肤之亲而已,其余时候,她和他都是清清白白的,相敬如宾,仅仅一次就有了,这几率是不是也忒大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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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5 不再忍了
而且据她所知,这个世界的女人和男人要想生孩子并不单单是一起睡觉就可以了的,还得喝那什么金玉汤,唯有喝了金玉汤才会怀上孩子。
她又没让陌如星喝金玉汤,她怎么会有了孩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公主。”温轻言的声音再度传来,墨惜颜心里烦闷,“夺”过药碗便打算扔出去,孰料温轻言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及时将她扔碗的动作给止住了。
她抬起头来,脸色不善地问:“你做什么要阻拦我?”
“公主。”将墨惜颜手里的碗给“抢”了回来,温轻言盯着那黑乎乎的药淡淡地道:“你若是真想将这药给倒了,我不会阻拦你,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就算你不喜欢你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你也应该知道这个孩子对你的意义。
皇家,最重子嗣血脉,而此次回京,你也应该知道一切将不再太平。”
“今天的刺杀……”温轻言抬眸看了看墨惜颜,然后又继续盯着那碗药,一边轻轻地摇晃着碗,让药凉得快些,一边道:“想必你心里有数,针对你的,必定是你熟识的人。”
“她们为何要对你痛下杀手,而你又是否甘愿就这么任她们宰割,你应该好好想想。
至于你腹中的孩子,你是想让她健健康康地生下来,还是让她因为你的一时情绪而无缘来到这世间,你还是仔细考虑一番比较好。”
温轻言说完,将药碗放到了床榻旁边的茶几上。“药我就先放在这里了,至于要不要喝,你自己决定。”
说罢,温轻言便大步走出了帐篷,见众人的目光有意或者无意地向她投来,她快步回到了旁边那顶属于她的帐篷。|
视线在帐篷内一扫,她疾步来到床榻前坐了下来,胸膛起伏得有些厉害。
就算她不是十分了解朝堂的形势,可身在官宦之家,该知道的,她都知道。
无论是哪朝哪代,但凡是想要继承皇位的公主,膝下都必须得有皇女,如此方能保证皇室血脉传承下去。
如今昭阳国的几位公主,都已成家,且膝下都有子女环绕,都是符合继位条件的,唯一不符合的,就只有才新婚不久的九公主墨惜颜。
传闻中九公主碌碌无为,无心朝政,唯一的一次干正事,也就是此次奉命出京前往江都,但和她的母亲大人一样,都是被人推到风口浪尖才不得不来的。
照理说,九公主是最为安全的一个人,不会有人会想把她怎么样,可今日看来,她身处险境,而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就是她的那些个皇姐。
身在皇家,要保全性命的最好办法便是登上高位,而要登上高位,就必须要生下皇女,所以她才会对墨惜颜说那番话,希望墨惜颜能留下那个孩子,她看得出来,那个孩子,墨惜颜本人是不喜欢的。
温轻言从未想过,她有一天居然会对一朝公主分析利弊,劝一个公主留下孩子,而那个孩子,她心里,其实也是不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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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座帐篷内,墨惜颜盯着温轻言消失的帐篷门口,半晌才回过神来。
转眸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她动作迟缓地端过药碗,机械似的递到唇边,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药很苦,她心里却是一片麻木,除了沉,除了重,什么感觉也没有。
待喝完,看着留在碗底的那一圈棕色的残留药液,她月眸轻闪,有些许水雾在熠熠闪光。
放下药碗,回首看了看睡颜安详的秋海棠,她动作轻盈地站起身,缓步走出帐篷,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向远离人群的地方走去,一个人立在风里,看远处星光渺远,夜空浩瀚。
谁能知道,她对这个突然而来的孩子完全没有准备?
谁又能知道,这个孩子,她其实根本就不想要?
原来的九公主是爱陌如星,也绝对会和他生孩子,可现在这具身体里是她的灵魂,她对陌如星没有一星半点儿的爱,她和他的孩子,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墨惜颜仰望着星空,浅浅一声叹息。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得残忍,残忍到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可她现在是真的不想要腹中的孩子,有了这孩子,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秋海棠。
知道她有了陌如星的孩子,秋海棠大抵,是会心生不快的。
爱情是自私的,即使是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也没有人的爱情会伟大到能包容第三者的介入。
而她想要的,也不过是在这个浮华纷乱的异世里寻到属于她的那份最为简单的爱。
可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在走向脱离她所能掌控的轨道。
想着温轻言说的那些话,墨惜颜心里沉了沉。
温轻言说得很对,她应当知道这个孩子对她的意义,身在这个世界,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她便应当遵守。
她本以为,只要她凡事忍字当头,尽量让自己渺小到细如尘埃,渺小到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对所有的人竭力表示她对皇位无意,她就是安全的,可现在看来,她的想法错了,错得彻头彻尾。
因为被挤兑而来到江都,她因为不忍心那些无辜的百姓枉死才多说了那么几句话,不曾想这么快便有人惦记上了她,要夺她的性命,她若再这么忍气吞声,她岂非早晚有一天会丢掉自己的性命?会让秋海棠和公主府里的那一干人等命丧黄泉?
她再也不想忍了,也不能再忍了,此番回去,她一定要翻身而起,将那个想要害她的人,最终却伤了秋海棠的人揪出来!
至于她腹中的孩子……在她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她之前,就让她……作为她的筹码吧……
有风吹来,墨惜颜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那句话很轻,随风轻轻卷入长空,隐身在沉沉的夜里。
没有人知道,从今夜开始,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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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日升,星辰变幻,第二日,天空明媚,万里湛蓝无云,仰首望去,就如看见了一片蓝色海洋,蓝得纯粹深邃。
墨惜颜在一阵轻唤里醒来,听见“公主”二字,她本能地以为是秋海棠醒了正在叫她,孰料她睁开眼来,看见的却是温轻言的脸,以及她手里那碗冒着热气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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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6 傻与不傻
又要喝药?墨惜颜皱着脸坐起来,神色不悦。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她蹙着眉问:“还要喝吗?”
温轻言将药碗朝她递近了几分,道:“嗯,得连着喝一段时日,你腹中的孩子才能平安降世。”
墨惜颜不再说话,接过碗闭着眼一口气便将药喝了个干净,待喝完,将碗递还给温轻言之际,她猛然想到什么,便盯着温轻言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她问得随和,温轻言却是一怔,随即心里一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我……”
瞧着温轻言有些局促的模样,她微微一笑,慢悠悠伸腿套鞋转过身子背靠着软榻坐着。“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好心地提醒我?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大抵会远离我们这些和皇室有所牵连的人,以免卷入纷争。”
温轻言愣了愣,眸子里快速划过一道异光,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原来,她所指的关心……是这个。
稳稳地端着药碗到一边坐下,温轻言淡淡地回道:“我只是……顺着自己的心而已。”
心?这下换成墨惜颜愣了,但她只是愣了一瞬。“我还以为,温姑娘心里是讨厌我的,没想到,温姑娘心里竟然想着帮我,倒是叫我受宠若惊了。”
“讨厌?”温轻言微微惊了一下。“公主怎么会这么想?”
“呵!”笑着睨了温轻言一眼,墨惜颜但笑不语,起身来到床榻边,看了看秋海棠的气色,又试了试他的手的温度,她问:“温姑娘,你替他瞧过了吗?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目光移向床榻,看向床榻上闭眸躺着的那人,温轻言心里忽然有些羡慕。
目光轻移,瞅见墨惜颜凝视着秋海棠的温柔神色,她眸光颤了颤。
扭回头盯着自己脚下的地,她回道:“我已经替他瞧过了,如果我估计没错,大概过了晌午他就能醒过来。”
晌午?轻柔地握着秋海棠的手,墨惜颜又问:“那我们大概何时能上路?他的情况,能舟车劳顿吗?”
“平时小心一些,行进的速度慢些,是不碍事的。最好,在马车里垫上几层厚厚的软垫,这样就不会颠到他了,等回了京再好好调养一个月,估计就能痊愈。”
“一个月?”墨惜颜凝了凝眉,侧首看向温轻言,“会不会太长了?”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温轻言直锁住自己脚下的那一尺三寸地儿,神色淡渺,“秋侍君虽然不是伤了骨头,但箭伤的位置离心脉很近,自然要好生调理,不然会落下病根。”
“哦。”墨惜颜轻应了一声,觉得温轻言此时的反应有些怪异,但她又说不出怪异在哪里,便缓缓地收回了视线。
专注地盯着秋海棠,她温柔地说:“小懒猪,天已经亮了,你该起床了。”
说着,回想起之前秋海棠和她说过的小白兔,她微笑着改了口:“小白兔,天已经大亮了,你再不起床,可就没有草吃了。”
听着那近在咫尺的细声软语,却是对另一个人说的,温轻言眸光闪烁,眸子里忽然便悄无声息地漫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来。
为什么,不是自己替她挡的箭呢?
脸上传来丝丝凉意,恍然惊觉自己竟然落泪,温轻言连忙抬起袖子擦去了脸上的水痕,端起一边的药碗快步离开了帐篷,不敢再在帐篷里待下去。
而旁边,陪伴在秋海棠身侧的墨惜颜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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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秋海棠果真如温轻言所言醒了过来,但据他自己说,他是被饿醒的,守着他醒来的墨惜颜一听,立即去端了早已备好的粥来,一口一口地喂着他吃下。
用过粥,墨惜颜自己也用了些午膳,然后便将秋海棠抱到了早已铺了厚厚的金丝软褥的马车里,动作轻柔地在他的脑后垫上呢绒软枕让他枕着。
这辆车是昨日前去襄阳城请求支援的皇家护卫带回来的,外面看起来虽然毫不起眼,里面却是十分宽敞,即使两人并排躺着也足够宽,整一个活动的大床。
外面有人在忙着收拾昨日临时搭建的帐篷,墨惜颜听着那动静,接收着某人含情脉脉温柔如水的注视,半晌,终于挨不住的起了一身的鸡皮。
“你看着我做什么?”她垂眸看向某只,佯装有些恼怒地问。
某只却是嬉皮一笑。“我就是想看着公主,昏睡了一夜,我以为自己就此醒不过来了,既然能醒来,我自然要抓住每时每刻的机会,如此才不会辜负上天让我活下来的恩赐。”
抓住机会?怎么有些反过来了?若论抓住机会,也该是她盯着他看个没完没了,生怕他就此消失了才对。
脑海里幻想出自己柔情似水地盯着秋海棠看个没完的画面,墨惜颜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行,太肉麻了,受不了。”
秋海棠却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笑着问她:“什么肉麻?什么受不了?”眼神还是一如刚才那般温柔缱绻。
“没什么没什么。”墨惜颜连连摇头,“肉麻”只是她一时不留神说出来的。
不想再讨论“肉麻”,她岔开了话题。“怎么样?从帐篷转移到马车没伤着吧?伤口疼不疼?痒不痒?”
秋海棠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不疼,也不痒。”
“疼的话可要说。”她神色认真,“可不能忍着。”
“嗯。”秋海棠乖巧地点点头。“我不忍。”
墨惜颜瞧着秋海棠那一副讨赞的表情,心想自己若不说点什么,可能有些辜负此刻风景,便伸手拍了拍秋海棠的头,佯装一本正经地说:“嗯,真乖,等回了天竺,给你买糖吃。”
某只却道:“公主,能不买糖吗?”
墨惜颜本来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某只竟然真的起了劲,收回手问:“那你想买什么?”
“买糖葫芦。”
“……”墨惜颜嘴角抽了抽,她还以为秋海棠会要求买某某楼很难买的某种糕点,没想到竟然是最普通的糖葫芦。
“你喜欢吃糖葫芦?”她挑眉问。
算起来,她也有很久没有吃糖葫芦了,大概有十年,她还只是在上大学之前吃过,突然说起,她也有些怀念那独特的酸酸甜甜的味道。
“嗯,我喜欢它的味道。”躺着的秋海棠说着,脸上流露出些许回忆情怀。“以前小的时候,看着别人家的小孩吃,自己也好想吃,可惜那时候家里穷,没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