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步步生魅-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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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容貌,不止气质,连性格也差。
“那小姐为何不愿意告知青鸢?”
墨惜颜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青鸢公子,并非我不愿,而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告诉你什么。
你想精进琴艺,所以才会问我,你却不知我根本不会弹琴,更不懂曲谱,我根本帮不上你的忙。”
闻得此言,不只是青鸢一愣,连对面的苏颜歌也怔了怔。
她不会弹琴,不懂曲谱,真的假的?
青鸢收起自己的诧异,有些不信地问:“怎么会?”
墨惜颜呼出一口有些粗重的气,道:“青鸢公子,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麽?”
青鸢直视着墨惜颜半晌,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我……”青鸢眼神闪烁,一时语塞。
“抱歉,是我冒昧了。”片刻沉吟,青鸢说道。
墨惜颜看着眼前容貌还算清峻的人,想着他与秋海棠同样的出身,而他说到底还不算是个很讨厌的人,她就当看在秋海棠的面子上,“提点”他几句好了。
念及此,她道:“青鸢公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青鸢心有疑惑,下意识地问:“什么问题?”
“你学弹琴有多长时间了?”
青鸢一怔,回道:“算起来,有整整十年了。”
十年?这般说来便是比秋海棠少了那么一两年,墨惜颜心里琢磨着,又问:“那你觉得自己的琴技如何?”
“琴技……”青鸢有些迟疑,瞅了瞅墨惜颜,见她眼神澄澈面容平和,便如实道:“在今日之前,我自认自己琴技不差,可听了小姐唱的那首歌……”
“仅仅因为我的一首歌,你便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嘴角弧度清浅,墨惜颜似笑非笑,煞是犀利地戳中要点,打断了青鸢的话。
青鸢有些怔愣,墨惜颜却又道:“那我问你,技巧和心比起来,你觉得哪一样更重要?”
“心?”青鸢疑惑,不知道墨惜颜怎么突然就扯到了“心”这样的问题上。
墨惜颜瞟他一眼,端起身前的茶浅浅地喝了一口,然后道:“依我猜,你觉得技巧重要,或者说,你从未注意过‘心’。”
青鸢眉宇轻蹙,眼眸中是他不懂的迷茫神色,墨惜颜含笑的目光瞅瞅他,把玩着茶杯,淡淡道:“你学艺十载,你的琴技自然是不容置疑的,随便给你一首曲子,只要给你一点时间,你定能不出丝毫差错地完美演绎。这一点,想必曾经听你弹过曲的人都能证实。”
墨惜颜说着,抬眸看向对面的苏颜歌,唇角漾起一抹弧度。“苏公子应该会弹琴吧?”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脸自从唱完歌便一直红着,一双月眸水波盈盈,在灯光下折射着幽幽的光,那张脸,那双眸,便似月光清辉下,幽静池塘里寂静绽放的莲荷,碧绿莲叶旁的池水,一望,注定沉沦……
苏颜歌侧首看她,触及她脸上别样风情,心头重重一震。刹那的失神过后,他双眸眼波一漾,笑得温和。“是。”
“那青鸢公子方才弹奏的曲子你应该听见了吧?他弹得好与不好,你应该能给出最中肯的评价。”
眸中光芒如夜空中星辰闪烁,苏颜歌盯着墨惜颜看了一会儿,神情和煦如风地转向青鸢。“青鸢公子的琴技很好。”
无人注意到他眸底缱绻流淌的暗光,还有他脸上好似突然海阔天空的豁达笑容,更无人知道,就在方才那一瞬,他做了他人生的一项重大决定。
“你的琴技很好,甚至堪称完美。”墨惜颜笑着看向青鸢,“但是,你弹琴时,大抵太过注重技巧。”
“你一心想着要怎样将一首曲子完美地弹奏出来,不弹错一个音,却忘了,一首曲子好与不好,能不能让听的人身临其境感同身受,最最重要的,是你这个弹琴人的心态。”
“你若投入了感情,将你对一首曲子的理解注入到你的琴声之中,那你所弹的曲子,绝对是无懈可击的,且能触动人心。”墨惜颜明眸如星,声音亲和。“你方才所弹的曲子,便没能打动我,但我相信,你今后必定能打动许多人,包括我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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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 无题章节
投入感情,打动许多人,打动她……
青鸢怔怔地想着,半晌,如梦初醒般恍然大悟。|“青鸢明白了,多谢小姐指点。”
原来,至今为止他的琴音中欠缺的部分是感情,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琴声中少了些什么,但奈何苦思冥想许久,却想不出个究竟,今日总算明白了。
墨惜颜温和笑道:“青鸢公子言重了,刚才那些话只是我有感而发,算不得什么指点,若真的能对你有所帮助,我很高兴。”
心里计较着,墨惜颜又道:“青鸢公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青鸢恭敬谦和道:“小姐请讲。”
“其实,你的声音不错,你在唱曲的时候完全可以用你本来拥有的音色唱,而不必像刚才那般为了迎合某些人而特地转了音调。
找个时间你可以唱了试试,让你身边的人帮你参详参详,相信你会找到适合你的唱法。”
青鸢目光一闪,躬身垂首。“谢小姐赐教。”
“青鸢公子客气了,你这样大的礼数,可是折煞我了。”墨惜颜眼波盈盈地打趣道。
琢磨着时间已经不早,是时候回刺史府了,她转首对苏颜歌道:“苏公子,你让船靠岸吧。”
苏颜歌一愣,心头随之一紧。“你要回去了?”
“嗯,已经在外耗了一天,是时候回去了。”墨惜颜正色道,“你也知道,今日上午我接到了家里的信让我回天竺,酒的事因为有你帮忙我完全不必担心,但还有些事急需安排。|
我想先回去看看家里有没有再送来其他的信件,信上有没有提及具体的安排,若没有,我便要自作打算,安排好一切,以免误了江都的正事。”
苏颜歌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还是立即让候在外面的青桐吩咐下面的人将船靠岸,回头看着墨惜颜,他眸中透着几许不舍。“你就一定要明天或者后天走吗?不能多待两天?”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拖延时间太久,否则便是违抗家主的命令。”墨惜颜说得很隐晦,但她相信苏颜歌一定明白她在说什么。
“到底是什么急事。”苏颜歌眉宇微拧,“非得逼你现在就回去?”
触及苏颜歌脸上的纠结神色,墨惜颜双眸闪了闪,“我父亲他……病了,所以家里才来信催我赶快回去。”
苏颜歌怔了怔,她父君病了?眼下瘟疫正盛,昭阳女皇却特意传旨让她回去,岂非她父君病得很严重,所以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回去?
心里有些乱,苏颜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墨惜颜,只能道:“你放心,你父君……你父亲他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墨惜颜勾了勾唇,笑容有些勉强,“谢谢。”
‘谢谢’二字冲击在苏颜歌的心上,他觉得心里微微有些苦,有些疼,但此时情况特殊,他知道他多说别的事只会让墨惜颜本就记挂着诸多事务的心更加烦躁,便忍住了心中翻涌而上的各种不舍情绪,咽下了诸多在他脑海里跳跃的惜别话语。
青鸢站在一旁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甚是交好,有些怀疑苏颜歌和墨惜颜之间的关系。
他们……是情人还是朋友?看样子,是朋友的可能性偏多。
天竺、违抗家主的命令……这位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历?听她话语里暗含的意思,似乎不是普通商贾家的小姐,好像是出身某个名门望族,天竺城里有哪些名门望族?
青鸢思量着,将苏颜歌和墨惜颜方才的对话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复述着,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船缓缓地靠了岸,墨惜颜站起身来,翩翩一笑。“苏公子,后会有期。”
苏颜歌也站起来,温和笑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便可以了。”墨惜颜婉言相拒。
她已经确定苏颜歌确实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也相信苏颜歌定然知道她现在住在刺史府,所以她没必要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而刻意对苏颜歌隐藏自己现在住的地方,从而不让他送她,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觉得她已经欠了苏颜歌莫大的人情,此生此世,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回报她欠苏颜歌的人情,所以她不想再麻烦他,哪怕只是一件小事。
“襄阳城你熟吗?”苏颜歌悠悠地抛出一句话来,好笑地看着墨惜颜。
“你确定你知道怎么从这里走回府?你又确定你要从这里走回去?这里离你要回去的地方,可是不近。”
墨惜颜心里抽了抽,觉得苏颜歌此刻的笑容很是欠抽,那一句句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话语,就像是看中了她的软肋拼命地向她砸过来似的。
他不就是认识路吗?她不就是凑巧不认识路吗?有必要那么拽吗?
平复着心里冒着的各种想要抽人的小泡泡,墨惜颜笑了笑,笑得有些咬牙切齿,眼神中不爽的光显而易见。“如此,就劳烦苏公子了。”
苏颜歌坦然接受着墨惜颜颇为锋利的眼刀,笑得粲然:“莫小姐,请。”
颇为“深情”地“瞪”了苏颜歌一眼,墨惜颜抬脚往外走,拾起桌上放着的小包裹,苏颜歌双眸含笑地抬脚跟上。
余光触及还站在一旁的青鸢,苏颜歌顿了一下。“青鸢公子,等下会有人送你回去,你且在这里稍等一会儿。”说罢,苏颜歌便立即走了出去。
青鸢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蹙了蹙眉。
莫小姐?到底是“莫”还是“墨”?他似乎不曾听闻京中有哪位大户人家是姓“莫”的,这般说来,难道是“墨”?姓墨,女子,又在襄阳城,难道是九公主?!
青鸢心里一惊,随即便在心里否决了自己的猜测。
不不,“墨”是昭阳国姓,那位小姐定然不会是姓“墨”,如果是九公主,不会就这般出现在香河的画舫上,而是会带着诸多随从以及护卫。至于莫家,兴许是天竺刚刚崛起的某个大家族,所以他才会不曾听闻过。
那位苏公子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听他们的对话,此次外出是他请他来的,动辄出动“千金”,哪里是普通人能随手出得起的价钱?
青鸢正想着,有人从外面阔步走了进来。“青鸢公子请随我来,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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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4 非她不嫁
青鸢收起自己的思绪,抬眸看了看那人。|
那人生着一张极为普通的大众脸,态度不冷不热的,不知道是因为瞧不起他的出身,还是因为一直在豪府大宅里当差惯了,从骨子里便透出来一股寻常人没有的傲劲儿。
青鸢估摸着是后面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大,点了点头。“如此,就劳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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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过了两刻钟,墨惜颜回到了刺史府,下了马车,她对着苏颜歌抱了抱拳,“苏公子慢走,多谢相送。”
苏颜歌对着她笑了笑,便放下了帘子,吩咐赶车的人驱车离开。她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渐渐淡出她的视野,嘴角浮起一抹清如莲荷的笑意。
一路上她和苏颜歌不曾说过一句话,偶尔视线相撞便是浅浅一笑,然后各自别开眼去,继续看车外人潮如水,听车外人声鼎沸喧嚣,这样的友谊,当真是独特之极,也难能可贵。
她是一朝公主,她不知道苏颜歌是什么来历,他们从来不过问对方的身份,即使知道也不点破,就那般抛却身份简单相处,享受着人间最为普通纯粹的友情。
她很庆幸自己能在这个诡秘的世界遇上一份独特的友情,若往后能再相遇,她一定要和苏颜歌痛痛快快地开怀畅饮,不醉不归,把那天南海北的故事说个遍。
墨惜颜心里想着,待马车消失在街角的尽头,方才收回目光转身进府。
而在转过街角的马车上,青桐从驾车的位置挑起车帘钻进车厢,在苏颜歌的对面坐了下来。
见苏颜歌左手掌心托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而盒子里躺着的,赫然是苏颜歌此前拿去玉器店让店铺老板打磨雕琢的羊脂白玉,不禁双眸一瞠。|“主子,你不是说这东西你要送给九公主吗?怎么还没送?”
右手指尖轻抚着盒子里的玉石,苏颜歌轻声道:“本来,这玉我已经打算不送了的。”
“啊?”青桐一惊,待回味过来苏颜歌说的是“本来”,便问:“主子,怎么回事?是不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这好端端的,怎么一会儿说要送,一会儿又说本来已经不打算送,但后来又决定要送?他的主子,什么时候也这么多变了?还是一日三变。
“什么事……”苏颜歌轻抚玉佩的动作一顿,须臾,淡淡一笑,道:“本殿下不告诉你。”
青桐提一口气,心里咯得慌,半晌才将那口气吐出来,碎碎念道:“是是是,不告诉我,你是主子,你有权力,我没权力要求你告诉我。”
苏颜歌抬眸瞥了青桐一眼,便又垂眸盯着盒子里的玉佩,明眸深处闪耀着的,是坚定,还有执著。
这冰皇后,总有一日他会送给她,还会亲自为她戴上,而另一块,他会让她亲自为他戴上。
他这辈子,非她不嫁,纵使阻隔在他们中间的是滔滔江水,他也会劈风斩浪,斩出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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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惜颜回到院子里时,一跨进院门便瞅见她和秋海棠所住的那间屋子房门大开。
而在门外,秋海棠正靠着门扉,呆呆地望着天,房中的烛火投射在他身上,橙黄的光晕并未在他周身陇上一层暖色,相反,反倒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冷,看上去孤清极了。
这样的画面她不曾看到过,一看见便愣在了原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