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步步生魅-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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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上不过寥寥数语,连召她回京的真正原因都未曾点明,若非确实是女帝的笔迹还有玉玺盖章,再加上有御林军指挥使亲自来传旨,她定会怀疑京中的局势是不是来了个全盘洗局,皇权是不是被人给谋夺了。
只是,纵使不怀疑有人篡权,她还是怀疑女帝这么做的用意,她甚至有些怀疑,她的父君祥贵君是不是真的病了。
虽然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荒谬,堂堂女帝不可能谎称她的父君病倒而召她回去,但她不可否认,她心中确实有这样的怀疑,但要问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怀疑,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唔……”墨惜颜正想得纠结之际,忽听床上传来一声嘤咛,她月眸一闪,脸上的凝重神色悄然散去。
抬眸往床上看去,瞥见秋海棠正睡眼朦胧地睁开眼,脸上的神情看上去甚是迷糊,她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将圣旨收起来放进怀里,轻脚来到床边坐了下来。
“醒了?睡饱了吗?是不是被我给吵醒了?”
低柔的话语响在耳边,又似在云端浅唱,秋海棠迷糊地眨眨眼,待意识清醒了些许,看清旁边坐着的人,他一脸懵懂地问:“公主什么时候起的?”声音因为刚刚醒来而带着迷蒙的沙哑。
“我啊……”墨惜颜低低一笑,“天一亮便醒了,你看你,都睡到什么时辰了才醒,真是头小懒猪。”
小懒猪?他才不是猪!
秋海棠撅着嘴满脸不乐意地爬起来,拽着墨惜颜的袖子一脸正经地说:“公主,从今往后不许说我是猪。”
墨惜颜眨眨眼,故意摆出有些夸张的表情问:“为什么呀?小猪不是挺可爱的吗?”
“猪不可爱,猪长得太丑了。”秋海棠脸色有些黑,想到某种动物,他双眸豁然一亮,在床上蹭着往墨惜颜靠近了些,近乎撒娇道:“公主,往后你要骂我,就骂我是小白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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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5 不想回去
“小白兔?”墨惜颜秀眉一扬,有些诧异秋海棠为何会有此提议。
目光在他脸上扫了扫,见他对着她连连点头,眼巴巴地盼着她点头答应,她收敛起脸上的诧异,嘴角似翘非翘,要笑不笑地问:“你觉得……你像吗?”
却见秋海棠立即点头应和道:“像,很像,小白兔多可爱啊,公主难道不觉得我可爱吗?”
十分仔细地将秋海棠打量了一遍,墨惜颜一个没忍住便喷了出来,“噗!哈哈……”
这还是她头一次听人形容自己像兔子一样可爱,就秋海棠单纯的性格而言,确实很白,像无辜的小白兔。
但是,就他惯常穿的那些衣服的颜色来看,说是火狐狸还差不多。
而且,还是基因变异的笨狐狸,全然没有狐狸的机灵劲儿。
重点是,他刚才殷殷祈求的眼神,像极了摇尾乞怜,向主人讨好的宠物狗。
瞧着墨惜颜笑得花枝招展的夸张模样,秋海棠秀脸一皱,有些不高兴。“公主笑这么夸张做什么?公主不觉得我像兔子吗?”
“你啊……”墨惜颜竭力让自己停下笑来,盯着秋海棠瞅了一会儿,她笑意盈盈地张唇,却并不急着说,故意吊着秋海棠的胃口。
秋海棠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双手拉着她的手期许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像?”
“你啊……”墨惜颜重复着,眼瞧着那双凤眸中的光彩越来越夺目,她狡黠笑道:“不像兔子,倒像狐狸。”
秋海棠一怔,随即小脸一垮,甩开了墨惜颜的手,气鼓鼓道:“公主瞎说,我哪里像狐狸了?狐狸那么狡诈,我才不是狐狸。|”
嘴角的弧度渐渐加深,墨惜颜附和道:“是,狐狸是狡诈,你不狡诈,可我有说过你是聪明的狐狸吗?你呀,就是只笨狐狸。”
秋海棠有些生气,气墨惜颜说他笨,气他在墨惜颜心中竟然是只笨狐狸的形象,扭头剜了墨惜颜一眼,他恼怒道:“公主才笨,人家很聪明的好不好。”
觉得闹够了,墨惜颜笑道:“好好好,你很聪明,这世上就你最聪明。
我呢,等会儿要出府办件正事,我家聪明的狐狸呢,等会儿用过早膳便收拾一下东西,兴许明天或者后天,我们便要启程回京了。”
秋海棠闻言心中一喜,瞬间便将刚才的“狐狸”一事抛到了脑海之外,欣喜地问:“公主说的是真的?”
问完,小脸随即垮了下来,“公主,你是不是在拿我寻开心?这瘟疫的事还没解决的。”
“就在刚才,京里来了圣旨召我回去,你若不信的话,等下可以去问问慕刺史,她可以作证的。”墨惜颜面上笑着,心里却是有些沉甸甸的。
连秋海棠这样的人都知道瘟疫没完京里不可能召她回去,她这个当事人又岂能不产生任何怀疑?
不说此次的圣旨来得蹊跷,可能有什么她料想不到的事,就说天竺原本便波诡云谲的局势,和襄阳的风平浪静比起来,她当真是喜欢襄阳的平静生活,不想回去与她的那些个皇姐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去了。”秋海棠无比高兴,但想到某件事,他笑容灿烂的脸瞬间又沉了下来,明媚的眼神也变得黯然。
墨惜颜瞧着他变幻无常的脸,忍不住问:“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很高兴吗?干嘛又摆出这么失落的表情?你不想回去?”
秋海棠瞅了瞅墨惜颜,眼神闪烁了半天才嘟嚷道:“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墨惜颜有些好奇。
“我……”秋海棠抿了抿唇,神情有些小忧伤。
“府里……有驸马,还有景公子……”
秋海棠闷闷不乐道,一旦回去,墨惜颜便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有时间陪他,也许,他还会像从前那般连着许久许久都见不上墨惜颜一面,一想到此,秋海棠心里便更郁闷,脸上的神情像被冰风冻过一般的凉。
墨惜颜月眸一闪,心中微动。
原来,笨狐狸在意的是这个。
弯唇一笑,墨惜颜伸手拍了拍秋海棠的手,柔声安慰道:“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就算回去,你还是你,我们……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真的?”秋海棠抬起头来,满含希冀地望着墨惜颜。
墨惜颜目光温和,点了点头。“嗯,真的,所以你什么也不用想。”
说罢,心念一动,墨惜颜探身向秋海棠靠了过去,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便收了回来,动作间满是怜惜。
“好了,我先出府了,记得洗漱完便用膳,什么也不用想,乖乖等我回来。”
秋海棠看着那人眉目含笑地走远,视线朦胧中关门离去,缓缓抬手抚上自己的唇,凤眸中不觉间泛上了湿意,是感动,亦是欣喜。
想着墨惜颜出门前的殷切叮嘱,他唇角轻扬,眨了眨眼敛去眸中的泪意,掀开被子动作轻快地下了床,心中是对墨惜颜的满满信任。
既然公主说了不会变,那就是不会变,他相信公主。
不管在京中等着他的是什么,也不管七公主会对他和他的家人怎么样,他都会跟着公主,等找个时机,他会向公主坦白一切,但愿……公主到时能接受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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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刺史府,墨惜颜带着叶可欣在街上随意吃了些襄阳本地的特色早点,便径直前往凤仪酒屋。
在就快到达酒屋时,遥遥看着凤仪酒屋的招牌,墨惜颜忽然生出几许近乡情怯之感,停下来不再上前。
她心下狐疑,已经到了,自己为什么就是有点怕呢?自己究竟怕什么?
是怕这位不知不觉便被自己得罪的苏公子对自己避而不见?怕他不肯答应自己的请求继续将可能已经在途中的酒送来?
墨惜颜突然想,这是她头一次身负几万人的性命,那种无形的责任和重担压在身上,确实是有些沉的,为了那正在受苦的几万人,倘若苏公子真的生她的气,就是要她跪下来求他,她也甘愿,且不会有任何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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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6 心如酒苦
深呼吸了几次,调整了一下有些紧张不安的心,墨惜颜方才再度抬脚走向凤仪酒屋,她的身后,叶可欣一直默默地跟着。|
风暖,酒香,日光柔。
四目相对,光影如雾,目光清澈如水。
跨进凤仪酒屋的大门,墨惜颜定定地看着桌旁那个笑得悠然、神容优雅的人,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苏公子,我又来了,希望……上次的事你已经淡忘了。”
苏颜歌明眸一闪,在酒杯刚好盛满时,他手中正在倒酒的酒壶翩然一收。
放下酒壶,他重新抬起头来,笑得和煦如风。“上次的事?什么事?苏某……好像并不记得和莫小姐之间有过什么不愉快。”
墨惜颜心里一震,月眸里有不明的光影快速闪过。
稳了稳心神,她缓步来到苏颜歌的对面坐下,动作娴熟自然,就像是在某个特定的老地方会见一个老朋友那般,而他们之间,已经见过了不下百次。
苏颜歌将自己身前刚刚倒好的酒稳稳地推到墨惜颜身前,然后转身接过机灵的青桐及时拿来的空酒杯,也往里面注满了清澈醇香的琼浆玉液。
墨惜颜看着苏颜歌从容的姿态和静谧祥和的神色,恍然间有种错觉,她和苏颜歌,是不是上辈子便已经认识?为什么,她一面对他便有种遇见老朋友的感觉?
觉察到墨惜颜的注视,苏颜歌敛着眼帘的眸子闪了闪,抬起头来,他拾起酒杯对着墨惜颜示意地举了举。“莫小姐,请。”
蓦然对上苏颜歌的眼神,墨惜颜心头微微有些慌乱,收回目光,月眸里一丝尴尬之色一闪而逝。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有些匆忙地端起身前的酒杯,未曾细细分辨是什么酒便匆匆饮了一口,玉液一滑过咽喉,她立时顿住了。
微凝着眉,她将酒放到鼻息下闻了闻,月眸里光彩明灭变幻。过了须臾,她抬起头来疑惑地问:“这是什么酒?”
这酒……好特别,和她,还有原来的九公主墨惜颜至今为止闻过的、尝过的都不一样。
苏颜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眸中有迷离之色嫣然流转,将酒杯微微拉离唇瓣一点距离,他侧眸对着墨惜颜笑了笑,问得缥缈:“莫小姐觉得,是这酒的味道好,还是‘迷雾’的味道更好?”
捕捉到苏颜歌的神情中一闪而逝的失落之色,墨惜颜忽然觉得,今天的苏颜歌,与前两次相见时有些不同,这样的想法在她脑海中只是匆匆一闪便被她忽略了,因为她不敢太过关注这些不甚重要的细节,从而忽视了苏颜歌问她的问题。
仔细想了想,她摇了摇头,想了个比较折中、不会像上次那般出现严重纰漏的说法回道:“两种酒……算是各有各的特别之处,硬要说某种酒味道更好,我说不出。”
“是吗?”苏颜歌的眸中有幽光闪了闪,放下酒杯坐正身子,他的视线依旧注视着杯子道:“就今日来说,我比较喜欢这‘胭脂泪’。”
胭脂泪的苦涩,正如他心中的苦那般……
墨惜颜的眸中有光芒颤了颤,原来,这便是“胭脂泪”,她早就知道这种酒的名字,可惜却一直没有机会亲自品尝,不曾想今日竟然有了机会。
今日比较喜欢胭脂泪?他今日是心情不好吗,所以才会喜欢胭脂泪特有的苦涩滋味?
苏颜歌又往杯子里倒满了酒,端起来便要往唇边送,但就在杯子离唇不远时,他往唇边送酒的动作一顿,轻缓地将酒杯放回了原处。
“莫小姐今日前来,是来找苏某小聚的吗?这个时辰,莫小姐可有用了早膳?”
将心底微妙的波动隐去,墨惜颜微笑着回道:“我和我的护卫在来的路上已经用过了,苏公子用了吗?若是没用的话,还是先用些早膳比较好,清早便空着肚腹饮酒极易伤身。”
“呵!”苏颜歌轻轻一笑,笑得有些意味不明,抬头看着墨惜颜,他道:“我已经用过了。”
说罢,他将身前的“胭脂泪”推得远了些,墨惜颜瞧着他的动作,心里有诸多不解,却听他道:“莫小姐来找我是有事吧?”
墨惜颜愣了愣,坦白回道:“是。”她知道,她在这个人面前完全无需隐藏,因为再多的隐藏,她感觉都能被那双看似淡渺,实则静然到可以洞悉一切的双眸看透。
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措辞,墨惜颜认真道:“此次前来,其实是想拜托苏公子一件事,还望苏公子能够答应。”
眸光流转,苏颜歌轻扯嘴角道:“有什么事,莫小姐直言便是,但凡是苏某力所能及的,苏某决不推辞。”
“我有事要回天竺,很可能……”墨惜颜有些迟疑道,“从此以后都不回来了,酒的事,希望苏公子能继续相助,襄阳城里的慕刺史慕大人,会继续派人来提酒的。”
苏颜歌的心往下沉了沉,目光有瞬间的呆滞,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掩饰过去,淡淡地问:“你要走了?”
墨惜颜点点头,“嗯。”
“什么时候走?”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
“如果我不答应酒的事,你是不是便不走了?”苏颜歌语气淡然,又似带有些许认真,墨惜颜定睛看去,却只见他嘴角微微翘着,眸中的光深邃难辨。
“我……”墨惜颜张了张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酒的事解决不了,确如苏颜歌所说,她是走不了的,因为事关上万人的性命,她不可能不管不顾地丢下一切便一走了之。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顶替了九公主的身份,当面对这样的情况时,她相信,必定会和她有同样的抉择。
只是,她如果回答“是”,那便等同于她承认了苏颜歌会在酒的事上难为她,有贬低苏颜歌的为人的嫌疑。